《如果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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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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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像是没什么考虑。“婆婆叫我海砂就行。”

“姑娘家里姓海?”王婆这么问是想通过这个姓氏来了解更多的信息,最起码事后打听的话也有个线索。

但这叫海砂的姑娘似乎是并不吃这一套。“婆婆就当我姓海吧。”

这句话等于摆明了是告诉你,我不姓海,这也并不是我的什么真名。王婆有一些恼火,让比自己年龄小这么多的小女孩耍了一下,心里还是感觉很不舒服的。

“那海砂,你看,你对这门亲事是怎么看的呢?”王婆明白,想在这姑娘身上间接的了解到什么东西是不太可能的了,为了避免自取其辱,还是直奔主题吧。

“不瞒婆婆,其实我对武松是志在必得,可我一个女孩子家总不能自己上门去提亲,今天来这茶摊,也是特为寻找婆婆。”王婆注意到,海砂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其他少女的娇羞,这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王婆的嘴还是在本能的做着反应。“哈哈,婆婆当然知道,女孩家不好意思嘛。你婆婆我专门就是给人保媒的,你放心,虽然是武家那边态度不定,但婆婆肯定把这门亲给你说成。”

其实武大离开的时候已经基本的认可了这门亲事,并且拍着胸脯说武松那边由他来解决。但王婆还是故意的把态度不定反复的强调,并且“态度不定”的程度也从刚跟海砂见面时的“哥哥相中,要回去跟弟弟商量”变成了“武家态度不定”,变化的原因是王婆确定了海砂想嫁给武松。王婆既把握住了双方的态度,那这种“态度不定”的程度也就是未来事成之后自己功劳大小的筹码。王婆为自己的谈话技巧感觉到沾沾自喜,她仿佛听到了大块银子在口袋里碰撞的声音。

“婆婆,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是不好意思。”海砂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淡然。

王婆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是不好意思?那你的意思是不用我上门帮你提亲了?”

“如果不用婆婆的话,我为什么来茶摊呢?”海砂笑眯眯的看着王婆。

这让王婆有些恼火了,这是一种被人轻视的恼火。王婆纵横阳谷,连齐四这样的狠角色也要卖个面子,如今却被个小女孩来回玩弄,这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姑娘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不用跟我这老婆子绕什么弯子,我听不懂。”王婆索性开始耍横,她也要逼出对方的真实目的。

“我只是想让婆婆在去提亲的时候说是我是你远房的侄女,住在很远地方的远房侄女。”海砂仍旧是那种微笑,同时还把一块银子递到了王婆手上。

王婆用手一掂,二两多,也是笔不小的钱了。但这钱她并没有马上揣在怀里,而是放在了茶桌上。“海姑娘,我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以我侄女的名义嫁给武松呢?”

“这很简单,王婆婆。我现在还不想展示我的真实身份,而我在阳谷出现,无亲无故,武家定然会怀疑我。但是如果由王婆婆出面作为担保,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海砂仍旧是这种笑容。

而这种笑容让王婆觉得有些心惊。

“我要是不帮你呢?大不了这笔钱我不挣了。”王婆把那二两银子往海砂那一推,推完了之后感觉仍然有些底气不足,于是接着说:“武大的钱我也可以退回去,我王婆就算不给武松保媒也没什么,有危险,说假话的事儿我可不干。”

说罢,王婆眼睛一立。颇有些悍妇的风采。

海砂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改变,仍旧是那种微笑,但是王婆越来越觉得,这种微笑挂在一个小姑娘的脸上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听说你跟齐四的关系不错,不知道你看没看见齐四的下场。”海砂淡然的说。

齐四死后,王婆是去看过一眼的。尸身惨不忍睹,王婆看了一眼几乎晕厥了过去。据说这还是县衙的仵作给缝合了之后的样子,王婆在阳谷居住的几十年,自然知道这仵作早年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如果说他处理过之后还是这个样子,那齐四的死相真是不敢想象。王婆听海砂这么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齐四的死,跟这小姑娘有关?然后,王婆猛的想到,海砂说这些,是一种对于自己性命的威胁。

此刻,王婆的情绪终于转化为了恐惧,虽然她在阳谷是一块滚刀肉,但滚刀肉也是怕死的。

“王婆婆,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嫁进武家。你按我说的做,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另外你也不必恨我,我虽然因为一些原因看到了齐四的死亡,但他的死跟我没什么关系。”海砂说这些的时候,眼睛看着紫石街上来往的人流,有一些幽怨的神色。

而王婆,在秋日浓烈的日光照耀下的白昼,却感觉到了如同隆冬黎明的寒冷。

第四十一节 女祭司

武松

武松这两天一有时间就把玩着香囊。

嗯,这香囊的味道确实是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出现过。武松也让月牙来帮忙,看能不能辨别出这个香囊的来历,月牙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在一番分析之后,武松做了一个推论,那就是,自己从前只是在一个不重要的场景中闻过与这香囊类似的味道,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自己和月牙都无法辨别的缘由。

既然香囊上不会有什么更多的收获,那就只能寄希望与人了。武松这两天也跟武大表达了想跟这女子见上一面的愿望。

“嗯,弟弟,你说的也是。终身大事确实不能太草率,见个面熟悉熟悉也是好的,免得最后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武大说话的时候,神色很是哀伤。

转过天来,武松正在衙门里办公,官差来报,桂花楼的伙计来找掌柜。

“那赶紧叫进来。”都头和掌柜的双重身份很多时候让武松觉得非常别扭,酒楼有点什么事,就会有伙计前来告知。

“掌柜,您哥哥到桂花楼来了。”伙计施礼之后如是说。

“那你们好酒好菜的招待就是了,来找我干什么?”武松对此很迷惑,武大第一次去桂花楼的时候他就对此事做过交代。

“这次不光是他一个人来,他还领了那个被称为王婆的妇人,同时还有一个姑娘。您哥哥说了,让您马上去。”伙计态度恭敬,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任何主观意见。

“你是不是还想说什么?”武松感觉到伙计话里有话。

“掌柜,别怪我多嘴啊。看这意思这是要给掌柜提亲,这王婆在阳谷虽然是经常做这媒婆的事儿,但这老婆子极度贪财也是出了名的。小的这是如实告知。”

“嗯,你先行回去,我随后就到。你说的,我记下了。本月开始,工钱加两成。”武松致力于笼络更多的自己人,所以有功必赏。

武大让武松前去,武松自是不敢耽搁。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计,翻身上马,来到桂花楼。一进店门,就有伙计过来:“掌柜,您哥哥在那边。”说着用手一指,武松顺着手指一看,武大果然和另外两个人坐在靠窗的桌子前。

武松这时候整理衣冠,向桌子走去。

“我弟弟虽说是阳谷的都头,但在本地的商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这桂花楼,现在就是我们武家的买卖,我弟弟就是这的掌柜。”武大正在跟对面的两人介绍自己。

武大背对着武松的方向,所以他没有看到正在走进的武松。武松走来的路上,打量着坐在武大对面的两人。嗯,是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老的不用说了,那是王婆无疑,少的估计就是那个女孩了。

这女孩素衣淡影,婉目娥眉,确实是姿色非常,哥哥没有说假话。武松看了一眼之后,就把目光转到了别的地方,武松始终不能盯着女人看。

紧走几步,武松到了桌旁,躬身施礼:“哥哥,我来了。”

武大一转头:“武松来了啊,来,坐,坐。”武大好像倒成了桂花楼的掌柜一般,招呼着武松坐下,武松也就坐在了靠武大的一边。

“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婆,阳谷地头的能人。”武大用手示意那个年长的女人。

“王婆婆,在下武松。”武松略一低头,算是施礼。

“哎呦,武都头,老婆子可受不住你的礼,您可是阳谷县官面上的红人。老婆子给你还礼了。”王婆说话语调起伏颇大,而后起身还了武松的礼。

“这位是王婆远房的侄女,叫???????叫什么来着,你瞅我这脑子,就记不住个事儿。”武大一边自怨,一边用手拍着脑袋。

“小女名叫海砂。”倒是那姑娘先开的口,对着武松欠身低头。

“哦,海姑娘,在下武松。”武松并没有直视海砂,只是低头一抱拳。

双方都相互介绍完了,场面突然陷入了沉寂,似乎每一个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始下面的对话。

“我听您哥哥说,这桂花楼过一段时间要重新开业?”没想到首先开口的居然是海砂,虽然没有指定回答的人,但这问题只能由武松来接。

“嗯,是要重新开业,所以楼上的雅间都暂时关了,等到重新开业的时候桂花楼再完全开放。在大堂用饭,委屈海姑娘了。”武松斟酌着言辞,用自己觉得最合适的方法进行着回答。

“是因为这里死了两个人吗?”海砂不动声色的说。

武松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会知道是死了两个人。马三的死全县都知道,这个没问题,但是王森在此自尽知道的人并不多,事后他嘱咐了县衙的差役和桂花楼的伙计,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武大确实知道此事,但依照哥哥的性格,这种不光彩的事肯定会有所隐瞒。武松察觉到了危险,拳头在暗中悄悄的捏紧。

“海姑娘怎么知道这事的?”武松用低头喝茶的动作掩盖着自己复杂的表情。

“因为,我能闻到血的味道。”海砂说完这句话,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

武松有一些凛然,他的目光扫过武大、王婆、海砂。

“嗨,侄女,姑娘家家的不要说这些血不血的。”王婆的声音轻松,没有任何惊恐的味道,这声音让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

“不过王婆,你侄女是干啥的,这确实是出过两条人命,官府都处理过了,血也打扫干净了,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武大的口气有些生气。

武松没有问话,只是用眼睛审视着。嗯,王婆和海砂都很轻松,听听她们怎么解释。

“哦,是这样。”王婆神情轻松的喝了口茶:“我这侄女是从我老家来投奔我的,我老家那边地方偏僻,平时供奉的神灵也跟中原有很多不同。我这侄女是当地庙里的祭祀,你们也知道的,庙里经常要供奉些牛羊什么的,只有对血很敏感的小女孩才能成为庙里的祭祀。不过呢,这祭祀只能当到十九岁,现在她岁数够了,不能干这营生,所以也就来投奔我了。”

“我刚才卖弄这雕虫小技,让各位见笑了。”海砂歉然一笑。

对血敏感的这个问题,是海砂主动说的,而且后面又有如此切实的解释,看来是我多心了。武松琢磨着,神州地域广阔,能人众多,一个小姑娘就有如此的本事,我武松想要成就一番大事的话,还是需要磨练自己啊。

“王婆,你是说你这侄女原来在庙上当祭祀,那不就是尼姑吗?”武大看着神色仍然很生气。

“哥哥,这跟尼姑不一样,别乱说,伤了人家姑娘的心。”武松连忙出声劝解。

“呦呦,武员外,看见没,武都头现在就帮我侄女说话了,咱俩在这倒是多余了。”王婆在旁边调笑起来。

武松不善于这种调笑,此时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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