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罢山河 作者:墨十八001(起点女生网封推vip2013.07.01正文完结,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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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 作者:墨十八001(起点女生网封推vip2013.07.01正文完结,女强)- 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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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姑娘却压根就不理会这些,拉着大黑子的袖子就是不松手,大眼里泪水成线落,只说道:“我没有认错,我没有认错。”

    船老大咳嗽一声,说道:“两位,你们到底走不走的?一会就要下大雨了,别连累大伙都走不成啊。”

    她十分为难看着周姑娘。周姑娘把脸上眼泪水一抹,抬头对船老大说道:“我也要过河。

    ”船老大讪讪笑着说道:“姑娘,你在开玩笑吗?我这船哪里还能再多坐一人?况你还带了一匹马。”

    周姑娘从包袱里摸出一锭碎银来,放船老大面前,说道:“这些够不够?”船上众人都看着船老大,船老大将目光从那银钱上挪开来,讪讪笑着说道:“实在对不住,姑娘,我这船实不能再多人。”

    周姑娘将众人一一看了遍,手上长剑一抖,来到一瘦小汉子前,开口就问:“你过河要做的事急不急?”那个小汉子看了看她手上长剑,低着头,躲闪着她的目光,说:“自然是急事……”

    他话音未落,周姑娘从怀中又摸出两块碎银,往他手中一放,说道:“你下船吧,你这位置我坐了,岸上那马也是你的了。”一船的人皆膛目结舌,这两块银子足够一寻常人家大半月的嚼用了,况又加了一匹马。那瘦小汉子衣装粗朴,眼里是忍不住的激动神色,看了看手中的碎银子,将随身包裹一拿,就下了船去。

    周姑娘上了船,就缠着大黑子说话。虽然大黑子无动于衷,可她心里却越来越害怕,她不敢想象有一日若是大黑子真想以前的事,知道她是这样哄骗他的,他会怎么对她。雨越下越大了,淋淋沥沥声音不绝于耳,天真冷,阴湿寒气钻进了骨子里。她窝在乌艄棚里,毛毡帘子时不时被风吹翻卷起来,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水蒙蒙。

    周姑娘还在说他们以前的事,她现下已是知道大黑子是怎么回事了,她急切想让大黑子记起以前的事。

    周姑娘的声音让她心里的恐惧越盛了。船靠了岸,船老大招呼大伙准备下船了。她站起身来,跟在众人身后下船。她的后面是大黑子,大黑子的后面是周姑娘。周姑娘还在说话。水雾太大了,她于是脚一崴,跌倒在船舱上。大黑子过来扶她,周姑娘一愣之后,也立时过来,刚刚好站在了靠船舷的位置。

    她被搀起时,周姑娘不知怎地脚下突然一滑,大叫一声,就落入了水中。

    初春北地的河水刺骨的寒冷,周姑娘在水里扑腾着起伏不定,不住叫道:“瑾瑜哥哥,瑾瑜哥哥……”

    她倚船身而立,望着冰冷河水里时隐时现的人头,心里这才微微有点踏实。

    这里虽是离岸近,可是这河水也够冷了,足够让人生一场大病了。

    “大黑子,快,快将周姑娘拉上来。”她慌张催促说道。

    大黑子伸了手去,一把将周姑娘拉上了岸,周姑娘冻得索索发抖,手脸都成了青紫色。大黑子竟是二话没说就将自个身上的斗篷接下来披在周姑娘身上。

    她本是暖洋洋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冰冷了。

    周姑娘这日晚上开始发热,客栈伙计请了郎中过来看,她来煎药。次日,周姑娘的病不见好转,居然还是与他们一同上了路。出了漯河继续往北行,沿途中越发能感觉到北地的严峻形势,手持刀枪的守兵三五成群而过,每过一次城门,搜查都十分严格。从漯河到漠北,众所周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从潼关出去。可是潼关官文审批繁琐,实在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拿到手的。

    周姑娘毫不在意说道:“谁说只有潼关一个出口?要到漠北的道多得去了。”

    她带着他们在逆水等了两日,不仅没有等到愿意下水船夫,还等来了一伙巡河的守兵。周姑娘这会伤得很重,真的走不了了。可是大黑子却不肯走了。没奈何,他们只得先留在漯河,再想办法。

    丁秀兰想起大黑子执意不肯走的样子,心里又添了些不痛快。她迷迷糊糊翻了一个身。大黑子虽是不记得周姑娘,可是遇到了危险时,却始终都站在周姑娘的前面。还有方墨,他应是对方墨也有些印象的,否则,当时,那一挥之下,砍断就不是马腿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春到

    丁秀兰零零碎碎想着这些过往,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山寨里风大,催命似的呼啸着,时不时有树枝噼噼啪啪打过窗格。她也不是存心欺骗大黑子的,实在是没有办法,若不这样,她又怎么能从燕京走到漠北来?若不这样,方墨就会立时将她撵下山去了。她在山下,便是有田有铺子,只凭她一个女人,怎么守得住?

    至于周姑娘,她也不是有意的,她实在不想大黑子想起从前过往,那等于立时就断了她的生路。大黑子现下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她要是想好好活着,就必须得抓紧了他。

    丁秀兰裹紧了身上被子,迷迷糊糊又睡了去,梦中依旧是那些路途中或有的或没有的过往,大黑子实诚,虽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待人却是真心实意的,跟在他身边虽是辛苦一些,却也能踏实安稳。听说他还有爹娘在世,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对老人家?好不好相与?许是等周姑娘病好一些,他们就会回到孙瑾瑜家里,到那时她需得多用些心思才好。

    丁秀兰迷迷糊糊中无数念头翻转,一时想到这里,一时又梦到那里,心中终是不踏实,突而又梦见方墨一脚踹开了门,提着那长剑,模样阴森进来,剑指了她,冷森森说道:“丁秀兰,你到底下不下山?你若是不下山,我现下就将你身上刺穿无数血口子!”而她只是摇头不应。方墨眉眼一沉,剑突而往前里送了几分。她胸口一痛。不由得尖叫一声“大黑子救我”就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

    窗外月已经西斜,风小了许多,几枝树影横立在木窗外头,在初春寒夜里微微轻颤,山寨里鸡鸣声远远近近传了过来,这境地有几分不真实,她此刻就像窝在从前自己家里一样。虽是贫寒。却也踏实。丁秀兰抹了一把头上汗水,再也睡不着,梦中方墨那一剑刺下。她胸口到现在还些悸痛。她索性睁着眼睛,守着窗外天一寸寸亮起来。

    这一夜方墨居然没有趁她跟大黑子分开时,过来赶她下山。丁秀兰心里忐忑不安。洗漱一番后,早早就来到孙瑾瑜屋里,跟他磨在一起。期间只有呼延龙过来过一趟,方墨连面都不曾露过,这屋里只有她跟一名唤涂士强的机灵少年陪在大黑子身边。

    大黑子吃了药,涂士强就带着他们两人四下转悠。这山寨的不远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遥遥望去,仿若仙境一般,越发显得苍生渺小卑微。孙瑾瑜望着那雪峰,突而说道:“这是玉泉雪峰。”丁秀兰猛惊一下。小心翼翼笑着说道:“大黑子,你怎么知道的?”孙瑾瑜怔怔望着雪峰不语,似有所觉。丁秀兰不敢再深问下去,就怕他再想起更多,匆匆忙忙带着孙瑾瑜回了屋里。

    那边方墨现下不理会丁秀兰。自然不是要留下她,她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让周湘绣赶紧好起来,然后一同回到了祁山。孙瑾瑜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又有自己爹娘在身边,总会慢慢想起过往的。只要他能想起从前,这丁秀兰自是不足为惧。

    她一心按吴郎中的嘱咐来调理周湘绣。还没有等到半月,周湘绣的病已是大有起色。不等他们回到祁山,孙瑾瑜的爹娘就赶来了,同来的还有周湘绣的哥哥周子欣。

    清风寨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孙瑾瑜虽是也不记得孙掌柜夫妇,但是孙大娘可不能容忍儿子对她的疏离,在来清风寨的第一日就开始打理回程的一切事宜。周湘绣病虽是有些起色,却仍是不宜长途跋涉,她是走不成了。

    孙掌柜夫妇过来看周湘绣,看着她病恹恹样子,孙大娘不禁落下眼泪,拉着周湘绣的手,说道:“你这孩子,怎地就这么傻?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如何对得起你的爹娘?”反是周湘绣宽慰她说道:“大娘,我没事。”一边想找一方绢子来。

    方墨见状,立时递了一块过去。但是孙大娘像是没看见似的,只拉着周湘绣说话。方墨的手干干伸到半空之中。还是周湘绣破了这尴尬,接了绢子,亲自替孙大娘擦了眼泪,方墨怏怏出去。一人站在门外头。周子欣在不远处跟孙掌柜说话,见她突然出来,还以为屋里出了什么事。立时就走了过来,说道:“湘绣还好吧。”

    方墨冲孙掌柜微微晗了颔首,点头说道:“挺好的。孙大娘跟湘绣在屋里说话,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方墨告辞去到了隔壁小厨房里。小炉子前还守着一人,那人见有人进来,就抬起了头。两厢一对看,那人立时就慌里慌张站起身来,垂着头,局促不安站在那里。

    方墨看了丁秀兰一眼,便走过周湘绣的炉子前,伸手正要去揭药罐盖子,眉眼一沉,突而又住了手,转过头来,冷冷看丁秀兰。

    方墨的眼神如刀一样刮在丁秀兰面上,使得她的心怦怦直跳,背心也出了冷汗。方墨眉眼狠戾如刀,看着丁秀兰惊慌失措的样子,这才伸手提了药罐,倒了少许出来,放鼻子嗅了嗅。还好,药罐子虽是被动了,里面的东西却是没有变。

    丁秀兰虽是没有抬头,却也能感觉方墨凛厉眼神被收敛起,不禁心里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暗叹一声好险。眉眼低垂看着脚下。方墨将药罐子重新封好,搁放在炉子上,看着丁秀兰,说道:“你还不打算下山吗?”

    丁秀兰慌忙摇了摇头,双手搅着衣角,畏畏缩缩说道:“我不想下山……”

    方墨看着她说道:“你若是嫌一家铺面太小了,我可以再给你一些田亩。前期事务都帮你打点好,你只管坐地收租子就行了。”

    丁秀兰低着头不说话。方墨看到她心里去,又冷冷说道:“瑾瑜总有一日会想起过往的,你觉得他还能这么听你的话?”丁秀兰大眼里包着两汪泪水,带着哭腔说道:“总之,我不会离开大黑子的……”而后一低头,就冲出了屋去。

    方墨气得猛地将手中火钳摔在地上。到这时候还跟她装,好,且看她能装到几时?

    方墨一气过后,缓缓蹲了下来。偌大屋内只有她一人,炉子上的药罐子发出咕咕声响,热气渺渺升在上面,满屋里都是一股浓郁药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药还有好一阵子才好,她站起身来,往后山走去,不远处玉泉山顶的白雪仍是没有融化,可这边山里却渐渐有了春的迹象,树上开始冒出了点点新芽,山中的空气的清新且冷冽。她一人独走一阵子。就听见了有人过来的声音。方墨探了头过去看,来的是孙掌柜夫妇。也不知道怎地,方墨也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遂藏身于树后。

    “周丫头的病到底怎样了?我在外头就听见你在哭。”孙掌柜问道。

    孙大娘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怕是一时好不了了。唉,这孩子……”

    孙掌柜又问道:“我看见大当家从屋里出来时,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孙大娘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背着方墨,看着孙掌柜,说道:“我儿子如今成了这样,我便是说了什么,难道也不该吗?”孙掌柜有些不悦,皱着眉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孙大娘冷笑说:“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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