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唐录·乱世殇歌 作者:墨叶子(晋江vip2013-06-08完结,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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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录·乱世殇歌 作者:墨叶子(晋江vip2013-06-08完结,穿越)-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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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暮凝紧握住金玉令,眼底却忽然掠过迷茫,只是刹那,便似有利剑穿心般的疼痛,撕扯、纠结,不能言语,直至麻木……“我还希望,太子殿下可以放过萧炎和萧冰这对兄妹。”她没有理会他的告诫,而是在紧攥着金玉令的同时,用不急不缓的语速,淡淡说话。
  “呵、为什么?”
  “他们根本威胁不到你,而且,萧冰筋骨尽断,已经……”
  “我是问、你为何想我放过他们?”
  “……没有原因,但你如果一定要我说一个理由才肯答应的话,那么、就当是兑现你昔日借雅雅之口而允诺我的那一个交换条件吧……”
  “……你竟然还记得?”
  “当然。”
  “你这是让我不得不答应了!”
  “这么说、你答应了?”
  “当然。”
  “……”
  “因为我实在想不出:留两个死人,会有什么用……”
  李建成话声落下之时,梁暮凝只觉有一股阴冷的气流,由她背脊,迅速传遍全身,同时周遭的气息也都在瞬间逆转,原来在面对李建成这种简单而略带调侃的答案后,她刚才所有的冷静淡漠,竟全是苍白无力且荒唐可笑的,原来比起乱世中的血腥杀伐,这种不见流血的暗流争斗,才更让人无从闪避、毛骨悚然!
  梁暮凝只微微一愣,随后即退了几步,道:“太子殿下一路劳累,妾身郑氏不易打扰太久,所以,先行告退了……”,半垂眼睑,她用很少的余光扫过面见男人,那一身泛着寒光的甲胄,好不耀眼,那明明熟悉的背影,又好不陌生……!梁暮凝一手攥着令牌,一手紧握成拳头,任指甲抠进了肉里,留下斑斑血印,她已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了?清冷说话的余声之后,轩阁内又是一片寂静,她转身离去时,所有一切,皆不急思考。
  也许,在权利与爱情的角斗中,后者注定粉身碎骨,且是亘古定律。

  为功成终误红颜(上)

  歌尽三叠;叶落秋风;直到触及了夜雾冰冷的温度时;才蓦然发现,爱上一种流光,却忘记了那不过是场烟花,纵使刹那的幸福,也抵过了所有的苦;只是现实的残酷,让彼此再看不清楚始末、亦回不了首;当熟悉的脸庞在雾气中逐渐隐没;当一切都回到了白纸的最初;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束。
  武德五年十月;太子府呈报,太子妃病重,太子李建成告假,弃朝政于不顾,而闭门半月有余,直至月末皇帝李渊遣齐王李元吉前往山东讨伐刘黑闼兵败的战报传来后,他才又立于庙堂之上,其神情气态并无不妥,只是自此,再不见太子妃与他出入,凡有宴请者,皆告不适,就这样,久而久之,便再也没人问及了,想来,既连皇帝都绝口不提的人和事,那别人就更不会提起了,就只当这位太子妃是真的身体虚弱,不易走动罢了。十一月,李渊下诏派太子李建成支援齐王,前去征讨刘黑闼,同命陕东道大行台以及山东道行军元帅、河南、河北诸州并受李建成节制。
  武德六年正月,李建成在馆陶击败刘黑闼,又派骑兵将领刘弘基紧紧追赶,同月,即在洺州将其捕获并斩首……就这样,隋末群雄时的最后一股力量,也已殆尽,李唐江山,再无威胁。
  武德六年二月,林邑王向唐遣使入贡。记先隋大业九年,隋分林邑为比景,海阴、林邑三郡,隋末战乱,林邑复国,到此时,皆归附于唐。
  同年四月,吐谷浑接连进犯唐芳州、岷州等地,李建成与岐州刺史柴绍率众支援,大胜。
  武德六年九月,窦伏明以沙州降唐。
  武德七年三月,李靖进兵丹阳,辅公祏弃城而走,后被俘,送往丹阳被杀。同月,太子建成奏请定令,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秘书省、殿中省、内侍省等六省紧接,御史台和太常、光禄、卫尉、宗正、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九寺,次将作监,次国子学,次天策上将府为次之,再下是左右卫到左右领卫为十四卫;其中,东宫另设置三师、三少、詹事及门下坊、典书坊等两坊、家令寺、率更寺、仆寺等三寺及十率府,王、公设置府佐、国官,公主设置邑司,而以上诸位,全为京城职事官吏,由东宫太子府一并监管。
  次月,李渊又定州、县、镇、戍的官职即为外职事官吏,文散官从开府仪同三司到将仕郎共二十八阶,武散官从骠骑大将军到戎副尉共三十一阶,勋官从上柱国到武骑尉为十二等,与太子奏请一同准为政府定令,并行唐律令。
  时光荏苒,岁月无声,自那次离开,转眼两年。
  放眼天下,如今李唐王朝根基稳固,边境处,随偶有祸乱,却也难掀起骇浪,唯东突厥颉利可汗一方成患,又幸得太子李建成与西突厥可汗交好,在互有盟约之下,牵制左右,并许和亲,可得暂时安宁,以图后事。而因此,他大唐太子之位,更无可动摇……只是,有些事情,得到多少、即要失去多少,单看他们的心向罢了。
  玉门关位于敦煌以东的戈壁滩中,属瓜州晋昌县境内,东通酒泉,西抵敦煌,南接瓜州,西北与伊州相邻,是丝绸之路西境的咽喉要隘,这里傍山带河,形势险要,是历代军事屯兵的要地,与其相距不足五十里的瓜州郡呼应,成为中原与西域关联的门户。
  瓜州郡原是前朝的常乐县,地处大漠深处,虽为要塞,但却并不富庶,后又历经战祸,导致贫瘠,使得在这里世代居住的百姓,就算守着必经古城的路上客商讨些生计,也只得勉强温饱,难谈富足!而这样的景况直至三年前、即是武德四年的春天时,才突然有了转变,更在之后短短的一年内,就开始繁盛起来,其中光驿站旅社、茶棚雅居、青楼酒馆便有不下数十家,另有街摊儿商铺、小贩闹市,数不胜数。
  就在今年年初,这里即被朝廷更名为瓜州郡,又是兴建内外城池,又是开凿河渠、修葺寺院和扩展农舍,并将城外大片绿洲划入管辖,使南来北往、东行西去的客商们,都愿在着城里多留几日,可经商、可休整,乐得其中。
  想这戈壁冷硬的石沙里,最奢求的不过安逸而已。
  梁暮凝站在黄土夯筑的城上远眺,南面荒漠一片,可见远处祁连山峰洁白明净,北边田野连绵,更有大大小小的水泊湖池映照光华,西面草原郁郁如茵,天阔地广、苍茫幽远,不可谓、不壮丽。
  “夫人,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此时,有女子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忧虑、带着关怀。
  揪了揪披在肩头的银缎大氅,梁暮凝没有回头,她下意识的微笑着叹了叹气,只道:“这时候,若在长安,该是还很温暖吧?”
  “九月时气多变,不过月末时,倒是秋高气爽。”
  “其实由长安出发,西经渭城、凉州、玉门,即到这里了,也并不算太远,是不是?”
  “是。”
  “但人们往往还是不愿意选择这条路,除了流沙千里、地广人稀外,还因有沼泽及猛兽出没,凶险无比,而最终能达目的地者,十之却是不足四五……”
  “所以染儿才更佩服夫人,不但不惧这等险恶,还有先见之明,在这戈壁荒滩中,兴起繁盛。”
  说话间,染儿亦不禁嘴角挂笑的顺着梁暮凝远眺的方向看去,继续道:“夫人当年初到长安不久,就命人调出了‘镜花水月’的一半财产,投在这里,实可谓慧眼卓绝,如今,这里不仅是您的依居之地,也更是我们收集消息和联络各地的方便之所。”
  听了染儿的一番话后,梁暮凝却是微微摇头的自嘲道:“呵呵,昔日兴建这里时,我可没有想过会在这儿隐世避难的……”,她说罢,即移目看看染儿,又道:“那年在与萧炎前往西突厥时,曾路过此处,当时只觉这里既是通关必经的要地,那就该会有大小商队、行镖和粮运等流动人口停驻,而这些人,恰恰是收集信息和传递消息的最好工具,你说……对不对?”此刻,梁暮凝的声色始终温润,看着染儿的眼神亦无波澜,可偏就是这似有无形的幽怨,才摄人心魄,让人不觉伤感。
  “所以,掌控了这里,更胜过兴建十个‘镜花水月’,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见染儿看她不语,她也不以为然,只转身,徐步朝城阶走去,边走边喃喃自语道:“不过这里能够繁盛迅速,也亏得儿高明财力丰厚,才有了这样的成果,只是可惜……”梁暮凝原本无事,但言到此处时,却忽然落寞,收声无语。

  为功成终误红颜(下)

  驻足回首;遥看远天落日哀艳的绯红;大风在黄沙上轰轰烈烈地吹过;渺小的驼队,逐渐消失其中,留下苍茫……如此轮回,便是旅途者们的命数,而同样的;她和高明的所有经历,亦是他们的命数;即是你身份显赫或富可敌国;也一样是改不了、争不得的。
  染儿见梁暮凝停了脚步;便忙跟上来道:“高老板的腿……总会治好的;还请夫人不要再介怀了!”
  “治好?不会了……”她侧瞧了染儿一眼;即垂目苦笑着说:“至少在这里,是治不好了,除非、能回去……”,梁暮凝顺着城阶走下,继续道:“不过,无所谓了,若说当初我对他的伤还有些愧疚和不忍的话,那么也都在这一年多的暗里对峙中,消磨殆尽了……现下,我只盼他不要被仇恨蒙了心智,而把事情做的太绝就是了!”她的话里似有无情,却又无奈,染儿听着,亦是无言。
  下了城楼,她们先是由城中主道行过两个街市,而后转进井巷,从侧门入了一家古朴门庭,这院落临街处是两层的茶舍,而那侧边门径即是与茶楼相连的后园。
  傍晚掌灯时分,梁暮凝半依在阁中榻上,刚拆开一封红泥加盖的信笺,还未细看,便听外面珠帘摇摆声,染儿快步进来,手中又是拿了两封红泥盖印的信笺,至她身旁,道:“这是爷爷连夜叫人送来的,一封由长安传来,一封由洛阳来。”
  接过信笺,梁暮凝不由的牵动了一下嘴角,冷声应道:“这倒好,再加上我手中这封突厥来的,他们几个、倒是凑齐了……”。
  “……高老板那边、也有行动?”
  “上月,突厥人胆敢进犯原州、并州,想若不是得到高明的许诺和从中调停的话,那颉利与突利二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和解,还一致对外了呢……?呵呵,他的小动作就一直没断过,只是这次,动作大了些、牵连也广些罢了!”
  “那夫人打算如何?”
  “……”
  梁暮凝垂目寻思,半晌不语,直到染儿递过一盏茶时,她才骤然惊觉,直起了身子,拆开另外两封信笺,一并看完。
  染儿放下茶盏,守在一旁,但见她将信一一看完后,又递回给她,她便顺势接了过来,也不多问,即将三封信件叠在一起,转身置在窗边书案的烛火上,一叠白纸黑字,随即灰飞。
  “原州、忻州、并州等地失守,震动关中,就在京都长安戒严的同时,绥州告急,李世民奉命率兵支援!”梁暮凝缓缓起身,亦面无表情的缓缓道:“自上次秦王平定窦建德余部收复山东后,他便再不得重用,手中兵权也被逐渐削弱,尤以这一年之内,朝堂之上的所有风光尽让太子殿下独占,他竟还能这般不动声色、继续儿女情长……原来、是为了掩住他在洛阳府的布防……”,一番说话,她声色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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