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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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土豪- 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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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当天下午,城外再一次出现百姓云集的盛况。
    上一次是因为皇帝祭祀天地为百姓求风调雨顺,这一次却是真正的天恩浩荡。圣旨上写的清楚,皇帝内库出银,有良善臣子捐出家产,如关中白氏之白名鹤倾家财取大义。又有许多良善之商,捐资购米
    只是一道圣旨,却有一千份副本,副本不是帛制,只是内庭专用纸与墨抄写而成。
    除了各卫,各县之外,六部也收到这样的一份圣旨。
    户部金濂,身为尚书在户部作尚书已经四年多了,之前还作了五年的刑部尚书。景泰初年之时,许多官员调换却没有动他的位置。
    金濂对于大明官场来说,是一个很难评价的人。
    他作事认真高谷这些混流不喜欢这种太较真的人,按理说他这种性格应该是清流喜欢的,可清流甚至不耻与他站在一起,起因是景泰初年,为稳定民心,代宗朱祁钰免天下粮十之三,这也是恩政。
    可这位金濂呢?
    他不收粮,却要求各州县把粮变成银、钱、帛继续上税,实际上是一文钱也没有免。
    第一个弹劾他的是工部尚书江渊,以翰林学士的身份弹劾了他。这消息一放出去后,清流大怒,一天就上百份弹劾,因为金濂他失信于民。
    下狱,问罪。代宗朱祁钰亲自去问案,得到了一个答案就是:“银布丝帛,诏书未载,若概减免,国用何资?”后于谦保了他,理由是如果没有金濂收回国库的钱,京师保卫战怎么打。
    保是保了,但于谦也一直回避与金濂来往,在于谦心中讨厌这种不守规矩的人。特别是没有上司指令,却私自胆大行事的。更何况那还是圣旨呢。
    另一人,吏部尚书何文渊却上书,理财非濂不可。代宗朱祁钰朱笔亲批,金濂官复原职,降半品变成从二品,罚俸禄一年,以示惩戒。
    金濂,大明官场四大势力之外,很另类的一个二品大员。
    此时他手上拿着的就是那份圣旨,细读了数次之后,轻轻的将那份圣旨放下:“来人!”
    一个小吏进屋,低头听训。
    “传”金濂本想说传白名鹤来见他,可话到嘴边他犹豫了。
    当真把白名鹤叫来又能干什么?
    让白名鹤叫合浦的赋税吗?合浦县一年的赋税折银都超不过一万两,白名鹤随便拿出一点东西来,就够给他十年的合浦赋税了。往难听的说,白名鹤凭什么给他面子,只因为自己是二品官吗?
    自己的权势,能有礼部杨宁更大?
    “去白名鹤府上送去本官的帖子,就说本官准备拜访。”
    那小吏跟随金濂多年,听到这个吩咐很是不理解:“大人,白名鹤虽然身兼四个正七品,可四个正七品加起来还是七品,您身为”
    “此事不可再提,依本官吩咐去作就是了。”金濂没让自己这个小吏说下去。
    很快,小吏就到了白府,门外已经绑了数匹马,还停有几顶轿子。大明官场的官轿有着严格的等级要求,仅是看这个轿子就知道有三个二品大官。
    送上帖子,这小吏就在门口等回信。
    白名鹤这个时候并不在自己家里,可以说于谦再一次恶客上门,不仅仅是于谦一个人,他还叫了十几个人跟自己一起来。白名鹤不在府中又如何,于谦丝毫也不顾忌就坐在正堂之上,并且吩咐白府下人准备茶点,午餐。
    白名鹤在那里,此时人在杨府。
    杨义已经回家,全身披麻,虽然是庶子可也是杨家人,身为武将之家与文臣家还是有所不同的,文臣家中为了争嫡子争产业,多有不和。可武将之家讲究的是忠勇仁武,一切功勋爵位靠的是一刀一箭,所以庶子也并不受歧视。
    白名鹤三跪九拜,行的是子侄大礼。
    这一礼,杨家受下了。没有家属回礼就代表着杨家认白名鹤这份情。
    大同、宣府。合计一百二十万石精米,三十万两军资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晋商已经开始组织人手准备运输,两地的佥都御史、镇守使都已经飞马回京,不日就到京城。
    杨洪死了,杨家在宣府与大同,依然是跺跺脚就能够震动两地。
    “杨兄,请屏蔽左右!”白名鹤没有说理由,只说要求。
    杨洪长子杨浚问都没有问,直接挥手叫家中仆役离开。也让杨洪的向位夫人小妾先到后堂去。杨浚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生母已经亡故。
    白名鹤这才拿出那个盒子:“有一故人,托我将此物送于杨公灵前,与杨家共眠于地下!”
    杨浚一抖衣袍跪接。
    在场的只有杨家身为武将的男儿,而且都是至亲的子侄,所以也不用回避什么。
    一支箭头,杨家的箭。杨家狼牙箭!
    就算事先听到杨义提及,可真正看到这箭杨浚还是有些动容,他与其他人不同,因为他年龄大。所以有些个故事是他听过的,见到这箭他自然知道给箭的是谁。
    将箭头放在灵位前,三叩首。
    当白名鹤以为这就算结束了,可谁想杨浚却从供桌旁也拿来两个木盒,同样是打着铅封的。双手交给了白名鹤:“请名鹤弟将此转交故人,这里也有一个箭头。同样有着一个响亮的名字,另一个盒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父亲早年封存的,只说如果有生之年可以把箭头还给那位朋友,那么此盒也一并交给,如若没有机会就陪他长眠于地下。当此箭头的主人告诉你他的真名之时,我杨浚无论身在何处定当前往。我父说过,此生有一知己!”
    白名鹤点点头,越发的感觉白福的来头很大。
    “名鹤,作哥哥的告戒你一句。你这次来京虽是为了家里,可过于张扬了。石亨马上就要进京,他对宣府与大同,势在必得!”
    杨浚说的是好话,也是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在场的人没有人比杨浚更了解大同与宣府了,他跟随父亲杨洪在那里多年。
    白名鹤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浚哥,说起来你比我父亲年龄都大,叫你一声哥作弟弟也不能白叫。我只问哥哥一句话,宣府总督你作不作。”
    “不是我想不想作,而是我能不能作?”杨浚根本就没信白名鹤的话。
    白名鹤伸手一根手指摆了摆:“错,是让不让你作。”
    想不想,能不能,让不让!很有趣的词语组合,听起来简单的很。杨浚却是无法理解。
    “要杨兄一碗血。”白名鹤开口讨要。
    杨浚哈哈大笑:“莫不是一碗,名鹤你与我杨家之情,纵然一条命也不怕给了你。”
    “请,内室详谈!”白名鹤示意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杨家内院,杨浚的房间。
    一张白布,一把刀,一只碗,一只笔。
    “我要一份血书,杨家为大明忠心耿耿,可一直以来却没有足够大的功勋。叔父他老人家尽责一生,守边有功,也只是守。可守了这么多年,还有土木堡之变。”白名鹤说的杨浚动容。杨浚想开口,可白名鹤没给杨浚说话的机会:“哥哥先听我讲完!”
    “你讲!”杨浚语气沉重的接了一句。
    “万岁赦免土木堡非战之罪,可这是万岁的善与恩。杨家深以为耻,所以你血书献上,只说心中亦有血泪,不血耻不承爵。一个小小的爵位算什么,一纸血书明誓,将来带兵杀入大漠之时,才是真正的盖世之功!”
    杨浚听完白名鹤这翻话,神情之中一会苦,一会怒,时尔激动,时尔伤感。
    猛的撕开衣服,一刀刺入左肩,笔飞龙蛇。
    血书诉说边军之苦,诉说历年来战死在边疆的战友、兄弟。立誓,此生与瓦刺也先不共戴天,国仇家恨之下,愿为边军马卒,只求大战之前可为先锋。
    白名鹤在旁边看着,原本只是认为杨家忠义,只想争一争宣府总督之位。
    可谁说,却说到了杨浚内心之中那压抑了多年的苦与恨,亲手埋藏了多少了袍泽。身为军人,父亲又是宣府守将。土木堡绝对是他,以及杨家最大的耻辱。这样的耻辱只有用血来洗刷。
    杨浚真情流露,所写的已经不是白名鹤想要的。
    这是杨浚的心,不是效忠,也不是话说,这是志!
    一个军人,一个儿子,一个战友,一个大明铁血将军用血写的心,滴血的心!rs

第117节 最狗血的事件之一【第四更】
    白名鹤离开杨家,他已经知道于谦又上门了,而且来的客人还不止一个。看来是有些正经的军务要谈了。
    可出了杨府的门,自己的轿子还没有走出十步,就被几个太监给挡了。
    一句话,皇帝召见。
    皇帝召见,无论你在干什么都要立即进宫的,白名鹤的轿子直接给往宫里引了。
    进了宫,南书房。邓海龙的官帽摆在旁边的地上,他的姿势已经不是跪,而是整个人象是爬在地上了。白名鹤底头进书房的时候,清楚的看到邓海龙头上的汗不断的往地上滴,这天气还没有热到让人不停出汗的温度呢。
    就在白名鹤刚刚一只脚迈入门内,寒光一闪。一把钢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个把刀,吓的白名鹤魂飞出八百里。难道自己的小命,今天就算结束了吗?
    害怕归害怕,白名鹤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邓海龙跪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自己作过的事情已经全部都交待了,没什么值得杀头的禁忌了。
    白名鹤害怕,疑惑。大明皇帝代宗朱祁钰也很疑惑,他就不明白了,白名鹤这才刚刚进书房,守门的禁军校尉怎么就把刀给架在白名鹤的脖子上了。一个眼色打过去,蔡公公问道:“赵七,这是为何?”
    名为赵七的禁军校尉刀依然没有离开白名鹤的脖子:“回万岁,禁中条例之中有三条。一是私带兵器入宫、二是禁止血杀之气入宫,三是隐瞒不报者为犯上。”
    这话说的明显。白名鹤这三条全粘上了。
    白名鹤才是意外呢,这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
    光看白名鹤这表情。任何人都只当白名鹤也糊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禁军有禁军规矩,在蔡公公的示意下两个小太监过来搜身,很快就将白名鹤身上的物件一件件的摆在托盘之上。这里是皇宫内院,不是外面的衙门。搜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不会随便扔在地上的。
    当那块带血的白布被拿出来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那布上。
    朱祁钰招手:“拿来给朕看。”
    白名鹤心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说这禁军校尉太厉害了,一点血味都逃不过他的鼻子。可兵器在那里,白名鹤全身上下搜遍了。连个指甲刀都没有,何来的兵器。
    白名鹤偷偷的看了那禁军校尉一眼,校尉却小声说道:“你身上有凶杀之气,那么必然在那两个盒子内。”
    两个盒子也被送到御案上,这会邓海龙额头的汗已经不流了,因为白名鹤的出现。他心中的恐惧减弱了许多,身为武将他也感觉到血腥味。还有那杀气。
    朱祁钰自己打开了那血书,一字一字的细细品读着。
    白名鹤原本还在想,找一个什么机会把这个血书交给大明皇帝,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狗血,这机会也来得太容易了。
    果真。朱祁钰看过那血书之后,长长的一声叹息。
    “罢了!”朱祁钰一摆手,示意都别跪着了。
    那两个盒子的锁子上都是灌了铅了,按理说这个没有必要查验了。白名鹤并不是故意带进宫的,是被召见入宫所以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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