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妻纲目 作者:江静九(晋江2014-09-0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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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妻纲目 作者:江静九(晋江2014-09-03完结)-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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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说一旦女人母爱发作起来,十朵白莲花都不够她圣母的。
  我觉得我现在就满怀着一腔加一肚子慈悲圣母情怀不能自已,在我知道自己有了的那一天,我握着六师兄的手声泪俱下,表达了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娃的决心以及决定决不放弃治疗的决心。
  六师兄神色凝重,就跟那天在郑国和平原君最后一战那样沉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就算你的身体撑不到他出生的那一天,你也要坚持要这个孩子?”
  我咬着嘴唇抽抽噎噎地点头。
  这是我和沈恪的孩子,我有责任保住他,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
  在回想这些的时候,已经是沈恪等我的第三天晚上了,我在树上坐着,寒风过,沈恪将身上的白大氅紧了紧,我心念一动,动了点私心,鼻头又是一酸,真的哭了出来。
  戚珩也上树了,顶着一副欲言又止的嘴脸。
  我吸了吸鼻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交给戚珩:“用这个给我孩子他爹弄杯茶,你懂我的意思。”
  戚珩接过瓶子叹气:“唉……何必呢素兮,真要这样么。”
  我推了他一把:“快点去,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戚珩把我带下去以后就去了,我动了两步,还是止住了步子,躲在树后面,捂着嘴忍着泪看着沈恪把戚珩端给他的茶喝下去了。
  我深深地记得他当时的眼神,那样的无奈,那样的伤心,苦涩地看着眼前那碗茶水,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嘴角,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话:“素兮,我尊重你的决定……”
  不到半刻,沈恪就倒下了,阿鹿扶着他惊慌道:“戚公子,你给世子喝了什么啊。”
  戚珩尴尬地笑了笑:“就是点迷药,你快让人把他带回去吧,他站在这里也影响我们药王谷做生意啊。”
  看着阿鹿犹豫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背起了沈恪离开,我还是没忍住追了两步,两步后,停了下来,泣不成声,我蹲在地上哭,合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白老头走到我面前,为我撑着伞,我仰头看着他,他朝我苦涩地笑了笑:“小素兮,乖,快起来,这样压着对孩子不好。”
  我站起来接着哭,抱着白老头哭。
  我记得,这是我十八年来,哭的最伤心的一次,白老头拍着我的背安慰我:“乖素兮不哭了啊……苦了你了啊……”
  从现在开始,沈恪就是我生命里遇见过,触碰过,却再也没法在他怀里哭的人。
  我从前不知道我对沈恪的感情有多深,现在失去了以后才知道,望着他背影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他。

  ☆、最终回(第二回合)

  自我生下沈遇到现在,已经两年了,仔细算了,我也离开沈恪三年了。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活过了六师兄对我最多一年的预期,虽然身体一直很不健康,但是我活下来了。
  三年里,六师兄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我,是不是要回去沈恪那里,毕竟我没死,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再怎么说也是他嫡长子,尽管我没有封个世子妃,但作为孩子他爹,沈恪是有权利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的,纵使他这么多年都是单身。
  我看着我儿那张跟沈恪相似度高的吓人的脸有些忧郁,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咳嗽了两声:“我现在死活都不定,先不要出现的好,如果哪天我真不行了,再把沈遇送过去也不迟,其实说实在的,我真不想我儿子以后做个政治家,做大夫不也挺好的。”
  我儿他坐在草地上捣鼓着药罐子,仰着头朝我笑,我瞅着他一时失神,戚珩在旁边叹气:“你从前吧,每天看着沈恪那张脸,现在吧,每天看着缩小版的沈恪那张脸,你也不怕精神分裂。”
  我扶着额头:“其实我已经精神分裂了,天啦,你说他以后会不会跟沈恪长得一模一样,你说他怎么就一点都没继承我的特点呢。”
  戚珩不动声色地抢过沈遇马上要塞进嘴里的草,把他抱起来:“我干儿子要是像你,那是真完蛋了。”
  我抢过我儿:“闪开,别教坏我儿子。”
  我怀着小沈遇的时候,六师兄一度担心我挺不过去,因为那段时间我日日头昏脑涨萎靡不振,虚弱不已,六师兄看不下去,劝我要不就别要沈遇了,我死活不肯,每天坚持吃那些苦的要命的药,能怎么补就怎么吃,只要对身体好,再苦也吃,结果生的时候依旧疼得死去活来,难产是意料中事,我本来是做了必死的决心,想着如果生不出来就让六师兄给我把肚子剖开把娃拿出来,六师兄一边掐着我人中一边威胁我:“小十三你敢放弃,我现在就去找沈恪过来你信不信!”
  我信了,卯足了劲儿把沈遇给生出来了,生完以后我依旧觉得自己要死了,我都看见我娘了,我本打算说个遗嘱,结果我娘却含笑看我,对我说:“素兮,要好好活下去。”
  后来,我在睡了三天三夜以后,总算养回来一点神智,醒了过来,我看见我家白老头又苍老了一圈,抱着我儿在床边老泪纵横。
  六师兄说,我的毒因为在生产完以后,暂时被压了下去,倒也是个奇迹,我也觉得我是个奇迹,为了保险起见,我问他我儿子身上有没有中毒,六师兄摇了摇头:“这个还不清楚,目前来看是没有的,但是你当年身上也看不出有毒,所以……还是一样,只要不激发出来,或许没事。”
  这也是我一直将沈遇带在身边的原因,我怕他出事,怕他万一中毒怎么办,所以我每天都用那喷发的更加厉害的母爱光辉照着他。
  儿啊,为娘希望你平安成长。
  每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六师兄都恨不得抽死我,装什么沧桑。
  那日沈恪离开以后,真的如他所说,尊重了我的决定,他没有再来找我。
  戚珩知道我内心还是放不下沈恪,就时不时还是出去打探消息,经常报喜不报忧,好比说,他打听到,老燕王中风,沈恪就开始渐渐把持朝政,沈恂在那场丧失智商的政变以后就被囚禁了,没有赐死,但是生不如死。
  我嗯了嗯,没多做评价,戚珩权衡了一下,还是说道:“至于前任世子妃嘛,听说是法外开恩给她暂居本家。”
  我抚摸我儿子背的手稍稍一顿,戚珩就立马解释道:“这个也不是沈恪的意思,听说是尹相国拿她女儿的幸福生活换忠心,只要给他女儿好生活,他就死心塌地跟着沈恪。”
  我评价了一下:“嗯,是个好父亲。”
  戚珩又道:“不过我好像听说,新上位的世子恪表示,没有尹相国燕国也不会少块肉,并且表示,民以食为天,如果尹相国要表忠心,不如去种田养活一国的人,所以最后派给他百亩良田种地去了。”
  我哄着儿子睡觉,评论了一句:“嗯,这是他的风格。”
  戚珩懊恼道:“不过他是真没处理世子妃来着,素兮,你都不想说什么么?”
  我茫然:“说什么?我能说什么,让他赶紧赐三尺白绫给世子妃?现在的燕王已经不成器了,就等着他薨逝了,沈恪刚刚坐上世子位,要的是人心……算了,我不想再说,让你思考能力范围外的事情也是为难你了。”
  戚珩:“……”
  三年里,我没有从戚珩嘴里听到任何关于沈恪要娶世子妃的消息,只有关于他如何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虽然不知道是戚珩刻意瞒着我还是真的没有,我就本能的觉得,不知道的就是没有发生的,当年他说的要和郑国联手解决兆国这件事,也在半年前开始了。
  药王谷位置隐蔽,从来都是惹不到祸端的,只晓得兆国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依然□□的坚持了大半年,紧接着,郑国也爆发了内乱,郑世子死于阵前,郑王大受刺激,第一反应是平原君弄死了自己儿子,却不想平原君早就架空了他的权力,等郑王要派人去拿下平原君的时候,已经被反将一军,当场猝死。
  平原君当日继位为新郑王,封韶阳夫人为王后。
  这件事是铺在台面上说的,六师兄听完以后就转身悄声无息地离开了,我走出去看他,他确实一副颓唐的模样。
  我无言以对,也没法安慰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人一辈子都有一个心结也不是坏事,就好像我现在也有了一个心结一样。
  黑漆漆的小树林里,六师兄打着灯,颀长的身影映在草地上,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背影这么坚毅。
  不可动摇。
  六师兄淡淡道:“其实啊素兮,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我其实是郑国人,还是郑国本来的公子,理论上来说,我该称韶阳一声二嫂。”
  我怔在原地……
  我原本以为我会震惊的大喊大叫,甚至晕过去都有可能,但是这样出乎常理的冷静好像更让六师兄头疼。
  六师兄回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说道:“哦,怪不得你也姓赵。”
  六师兄很不理解我的冷静,依旧看着我,开始用他的理论给我洗脑:“素兮,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坚持了么?”
  我一直都明白啊。
  当年六师兄的母妃也是所谓的妖妃,清君侧的时候她就干脆把襁褓中的六师兄送了出去,让贴身嬷嬷照顾了。
  我觉得我儿子比六师兄命好一点,至少我不是妖妃,至少……我还不一定要我儿子去沈恪身边,虽然这对沈恪很不公平来着。
  但是难保万一沈恪看了儿子就不还我了,那我真是要哭瞎了,我儿子是我的命,我就仗着他给我送终了。
  六师兄道:“素兮,你不明白现实的残酷,你舍得让你儿子卷入什么腥风血雨么?”
  我想了想,回答:“卷不卷不是我说了算了,但是我如果哪天真的不在了,沈恪他有权利知道我跟他有个孩子,他是孩子他爹,有义务抚养孩子。”
  六师兄挤出一个字:“你……”
  那天晚上我揣着六师兄隐瞒所有人的秘密例行公事地晕了过去。
  郑国的内乱给了兆国一个喘息的机会,打反击战的时候击溃了郑国,平原君狡猾,适时退出了这场三国之间的争斗,沈恪也没有自乱阵脚,虽然没有灭了兆国,但是提出了割地的要求。
  割的正是我药王山所在地,青州。                    
作者有话要说:  

  ☆、最终回(第三回合)

  签订割地条约的日子将近,戚珩突然还是不提沈恪的事情了,他不说我就不主动问,只知道他一天到晚跟六师兄神神秘秘地说着什么,还不让我听,不让我听就算了,总是一副吊人胃口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讨厌,每每六师兄听完戚珩的话,就眉头紧起来,还一脸的无奈和不悦,看到我就立刻转移话题。
  我懒得理他们,白老头就劝我:“素兮,别理你师兄们,给我下山买盒酥饼吃,我怕万一青州回了燕国,那家酥饼就关门了。”
  我道:“你怎么好意思让一个病人去买,你不怕我晕倒在大街上啊。”
  白老头笑笑道:“所以我让十一陪你一起去啊。”
  我反驳他:“那你干嘛不干脆让十一自己去,万一我晕过去了不是要让十一背我回来。”
  白老头作势要哭了,硬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嘤嘤嘤:“白素兮啊,为父的小素兮啊,你怎么能这么不孝呢,为父不过是想吃个酥饼啊,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捂着耳朵跑:“我去!知道了知道了!”
  我和戚珩凄凄惨惨戚戚地上街去,遇上的人不是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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