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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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桥颜落+番外 作者:雨辞(晋江2012.8.27完结)-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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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舒白站起来看了一眼外面后默默的走了。
  
  “季舒白。”我叫住了他。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却没有回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抱歉!”
  
  他又继续往前走,我追上去的时候已经进了房间并关上了们。我急促的敲了几下,没有回应,我想道歉,可是却说不出口。道歉有时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别人先说抱歉的时候。
  
  “没事的”苏墨黎看出了我的愧疚,走过来说:“误会而已。”
  
  他说的很轻松,殊知太多的事说起来是很容易可做起来就不一样了。
  
  季舒白大半天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而我又好面子不好意思去。
  
  船已行出了汴京,纵然河上依旧舟船如林可掩盖不了两岸荒芜的事实。浑浊的河水和岸边密植来固河堤的翠柳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反差,单调的色彩若不是有细雨的消释而是慵懒的阳光,真会惹人睡去。
  
  伴晚的时候他出来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拿着一个笛子,坐在高高的船舷上吹奏。什么曲子我不知道,或许只是他随口吹的,但那音调很伤感却是无疑的。
  
  我走走停停到他面前,找了个离他不远却也不近的地方坐下,隔着一尺的距离这样便于交流。我很想把事情说清楚,可却有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有事吗?”他没有看我,说完后依旧吹他的笛子。我从未见过他对我如此冷淡,平日我倒希望他对我不要那么热情,而此刻当真冷漠了才觉得是那么不习惯,那么想要回那份热情。
  
  “那个,那个……”我的脚不够长未能触及地面便悬在空中一前一后的晃动,两手合在一起放在腿间,就像小时候在溪边戏水。结巴了一下又接着说:“上午的时候。”
  
  我准备解释清楚,也就双手撑着船舷再挪了一步。
  
  “碰”的一声由水里传出,船可能撞到了河底的石头。突然向一边倾斜了不少,本来我就没坐稳加之没有防备,一下后仰便失去了平衡,脱离船体向河里落去。
  
  那一瞬,只是很短的一瞬,我完全没有反映过来只是叫了一声,整个人便如一块石头向下坠。或许是本能吧,手不停的乱舞,直到抓到了一个东西,或者说那个东西抓住了我。没有在继续下落,悬在半空中。是他,季舒白一手抓住了我,一手抓着在汴京装上船的货物的麻袋。
  
  “抓紧!”他用力的把我向上拉,可就在我快被拉上来的时候那袋货物承受不住两个人的拉力滑落下来。我又开始极速的下落,并不停的大叫。离水面还有不到两尺的距离时再一次止住,我看了一眼脚下。踹急的河水一泻千里,激起的浪花已经打湿了我的鞋子。我连忙抬起头不敢再看下面,可上面的情形一样让我心惊肉跳。季舒白一手死死的抓住我,另一只手抓着垂下半截的缆绳,整个人也悬在空中。
  
  我看见他那只手抓住把绳子往手上一圈一圈的绕,我也开始一点点向上升。我不知道如果他突然松手或者没抓稳会是什么结局?好在没有如果,闻声赶到的苏墨黎和船工迅速把绳子拉了上去。还好,一切平安。
  
  我瘫痪似的坐在船板上,斜靠着浣汐,惊魂未定。
  
  “这段路不好走,你们不要去船边。”梁之霖像是在谴责:“差点就出事了。”
  
  我们没有人回他话,他说的没错。
  
  梁之霖转过身看见被拖下来的货物,又很吃力的把它放好,随后又走了。
  
  “谢谢!”我扭过头对着季舒白说:“你又救了我。”
  
  “不用。”季舒白站了起来,又对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的苏墨黎说:“照顾好她。”
  
  “你等一下。”浣汐突然甩下我,跑向了她的房间。随后又匆匆的跑回来。对季舒白说:“手伸开。”
  
  季舒白没有理会,又准备走。被浣汐一把拉住:“我叫你把手伸开。”
  
  我原以为就季舒白的脾气会挣开她的手,继续走他的。可出乎我意料他却当真停了下来,乖乖的伸出手。有些事真的不可理喻,平日连我都不能强求的他,竟然听了浣汐的。
  
  不过也就这个时候我才看见,他的手已经被粗糙的绳子磨破了皮,还在不断的流着血,而他的脸上还有几天前我留下的抓痕。看的我有些心痛,转过脸不再看。
  
  “别动!”浣汐呵斥着他,而他这样呵斥过我。
  
  还是忍不住转过来,看见浣汐在很细心,很轻微的为他上药,又拿布包好。我以前伤口上药的时候疼得嗷嗷直叫,可他却眼皮都不眨一下。
  
  “好了。”浣汐得意的看了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了。
  
  季舒白把手左右翻转看了一下,好像注意到什么,由于天已经黑了,又只有微弱的船灯,所以他把手放到了眼前仔细端详。然后把一根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
  
  “不好!”季舒白突然脸色变得沉重:“盐。”
  
  我们最初都没有反映过来,然后又都恍然顿悟。盐和铁是王朝的命脉和重要的税收来源,属于垄断经营。对于一个有着极其严格盐法制度的国家,民间很少能有人能囤积如此多的盐。
  
  “我再去看看。”季舒白对这个推断还是不太确定,有太多的疑问。
  
  “我和你一起去。”苏墨黎知道这个事关重大。
  
  趁着夜色,我看见他们弯着腰小心的走着,不弄出一点声响,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回来了。
  
  “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苏墨黎一见着我们就迫不及待的说:“整个货舱全部是盐,麻袋上还有三司的官印。”
  
  “可他并没有害我们啊!”浣汐语气里带着不解:“如果他要害我们早就动手了。”
  
  “还是小心一点好。”季舒白轻声的说:“现在我们不能判断他是否可信,或许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也说不好。”
  
  “我去收拾东西,可我们怎么走。”我知道这种事我还是少过问好。
  
  “刚才看见船尾有艘平时准备好以备船出事时逃生的小船。”苏墨黎有些等不及了:“我们可以乘它离开。要快,不能被察觉。”
  
  “这艘船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船港了,如果我们划快点能赶在他之前。”季舒白又补充了些:“我和他先用绳子把你们放下去,然后我们再下来。”
  
  “嗯,我这就去收拾。”比起梁之霖我更相信他们。
  
  出来后,我和浣汐抓住绳子被放到了小船上,随后他们也下来了。
  
  “走。”苏墨黎小声说着,由于已是夜间,风很小,大船走的很慢,几下就被我们甩到了身后。而此刻还有些冒着夜色行驶的其它船只,摇橹的声音并不唯一所以也没有被察觉。
  
  听着水声,思索着句子,暗自吟了起来:“一任天涯谁在说。鹧鹄怨,闻声落魄。晚雨乍起,急整行装,再添一番漂泊。 长风穿指驱梦过。纤手戏,泛水柔波。唯听潺潺,难觅踪迹,借问月色怎赊?(《夜行船》)”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船港。高高点亮的灯火,为这些夜行的人指明了方向。
  
  “你来过这里的吗?”我趴在船边一手放在清凉但有些浑浊的河水里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船港。”
  
  “嗯。”季舒白只是吱了一声有些不悦:“怎么?”
  
  “看不出来,知道挺多的啊!”我欢喜的夸他,然后收回了手,背靠着船:“诶,你说……”
  
  “别出声。”苏墨黎突然打断我的话。
  
  我赶紧闭上了嘴,有很微弱的声音从几十步开外的岸上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亲周末快乐!




☆、第十三章望江东(上)

  “韩大人都这么晚了他们还会来吗?”这个声音听上去有些低声下气的。
  
  “会的,等着看吧!”另一人的声音明显更加雄厚,刺破黑夜传来,“人都准备好了吗?”
  
  “韩大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那人略微提高了一点音调:“只要船一到,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上次在汴京就让他们逃了,兵部无能,还得看我们。”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真不知道赵大人怎么会把缉铺逆贼的任务交给欧阳风那个莽夫。他这一辈子也别指望能有什么出息。”
  
  “我们没经过赵丞相同意,私自调动禁军。会不会……”船离他们很进了,已能看清楚他们的轮廓。
  
  “不会。抓住了他们就了却了赵大人一番心事。给我们加官进爵还来不及呢!那会怪罪下来?”那个韩大人挥了挥手打断他说:“等梁三的船一来里应外合,彻底干掉他们。吩咐下去不用留活口。”
  
  船从他面前走过,我和浣汐倦缩在船一边。这样外面看过来好像就只有两人,这艘小船丝毫没有让他怀疑。我想他依旧洋洋得意的看着河面,或许还正眯着眼,幻想着飞煌腾达那一天。
  
  本打算在这里靠船上岸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还得继续划下去,靠岸无异于自投罗网,再说陆路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追来。
  
  又是一两个时辰,夜已深,河初静,人不寐。划船的他们也已经筋皮力尽,不得不找个水流平坦的地方稍做休息。此刻雨也稍微大了一点起来,虽不是很大却并不温柔。一出江南那种烟雨缠绵的感觉再也找不到。
  
  “什么声音?”苏墨黎停下了划桨。
  
  我也听见了,上游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迅速增大。
  
  “不好。”苏墨黎反应过来,“是洪水,快靠岸。”
  
  本已经没什么力气的他们又焕发了精气神,用尽全力拼命的划。可还是慢了,在离岸还有不到三丈的距离时我看见前面翻滚着的巨大水流迎面扑来,震耳的声音足以撕碎任何人的勇气。
  
  苏墨黎和季舒白都停下了摇桨,和我一样呆呆的看着。没有谁说话,我很想说却好像忘记了该怎么说话,就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当它到达我面前高出河面数尺的水像墙一样摧枯拉朽的压了下来时,我下意识的伸手挡在头上。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我,咆哮着肆虐而过,随后什么都不知道。
  
  ……
  
  “她醒了,娘她醒过来了。”一个小孩欢快的声音响起:“娘你快来看看。”
  
  “就来,就来。”这是一个妇人的声音,有些沧桑:“天佑你去看看其他的人。顺便告诉爷爷。”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拿着装满新采摘下桑叶的蚕箔跨进门栏,而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孩左蹦右跳的走了出去。
  
  “姑娘你醒了。”那人把蚕箔放在门口走到我面前,手在围裙上搓了几下。
  
  “我怎么在这里,他们呢?”我边说边想要爬起来却没有力气。
  
  “姑娘你身子骨还弱,就好生休息吧!”说罢她我扶着我,然后用枕头把我的背垫了起来:“姑娘大可不必担心,他们在我爹爹的房间里。都好着呢!”
  
  “谢谢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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