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奇历 作者:凭江临风(17k2013.07.0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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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奇历 作者:凭江临风(17k2013.07.02完结)-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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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上边摆放着早已凋零冷落的香火烛台,再后面是三个灵牌,分别对着香火堂屏墙上的三幅许氏先祖的画像。
  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我朝这三幅肖像画望去,只见三位许府先人均衣着华贵,慈眉善目地端坐在太师椅上,显得既威严又和蔼。实际上我最感兴趣的是三幅画像正中的许驸马许钰,只见他仪表堂堂,品貌非凡,一派温文尔雅的儒生气概。
  “难怪他会成为驸马爷啊!”我不禁在心里暗暗称赞。
  其实比许钰许驸马这位古代的高富帅真容,让我更感兴趣的是公主的容颜。就在我神往公主倾国倾城的美貌时,一旁的渡边云子说话了:“阿二哥哥,往这里来!”
  然后不由分说,便拉着我往香火堂的后边走去。
  “哎哟,你急什么……”我有些不满地跟在渡边云子后头喋喋不休,但很快我就止口不语,只剩惊讶之情——因为渡边云子已经把我由后厅香火堂引到悬挂许家先祖的屏墙后,一个四四方方的密室中。
  借助手电筒,我看清楚这个密室的具体情况:这个相对狭小的空间前面是刚才看到的香火堂的祖宗墙,后面是整个从厝最后的一面山墙,左右各侧只有一道窄窄的小门,通向两边的厢房。
  我心里猜想:这应该就是后库房了。
  而随着我的观察逐步深入,最叫我心中大为称奇的是这处的地板,和前边我和渡边云子一路走来所见的铺贴样式截然不同。
  从大门到前厅,到中厅,再到后厅,一路走来,无论厅、房或者天井走廊,那些古朴的红地砖铺设方法无非两种:一种是“人”字形,一种是“田”字形。
  实际上这两种铺设都有它的独特内涵:“人”字形铺设寓意着有人气,“田”字形铺设寓意着有田地,由此可见整个许驸马府的地砖铺设也是十分讲究的。
  但是在这,青石地板呈现独特的“丁”字形样式,有别于之前的两种铺设方法。
  我有点诧异了,因为在中国传统的理念中,“丁”字形铺设寄托着人丁兴旺的意思,但是问题出在这里是后库房。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后库房,在传统的潮州建筑中,一般用作停放宗族中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的寿板或者临时堆放杂物的地方。旧时过了五十岁的人,称为上寿,大凡有钱人家便会开始准备棺材,并停放于此,以备老人驾鹤西去时之需。
  记得我小的时候是在外公家“驷马拖车”的老宅子度过时,外公还常常训斥我那位三代单传的表哥,说要他发愤图强,来时光宗耀祖之日别忘备口上等的柳木大棺置放在后库房中,好让他老人家无后顾之忧。
  可由此看出后库房是阴气极重的积尸之地,而许府在这祈求人丁兴旺,是否有些不妥呢?
  对于这些营造的小风水我一窍不通,尤其这些达官贵人的府邸,就算把牌坊街的墨镜佬唤来也不一定解释得通,我只好不作搭理,转头望向在一旁自顾自地在“丁”字形青石地板上左踩踩右踏踏的渡边云子。
  “渡边小姐,你在干什么?该不会是叫我来这里和你玩‘跳格子’吧?”我忍不住对渡边云子说道。
  渡边云子对我的提问丝毫不作搭理,照样在地板上如同小鸭子般摇摇晃晃地跳着。正当我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变戏法般从靴子两边掏出两支小铲子,递给我一支,然后对我说了一句:“来,阿二哥哥,帮我一起把这块青石地板掀起来!”
  “你想撬开这块青石地板啊?”我登时目瞪口呆起来!
  

第八十三章 头次杀人

  对,马上把这块青石地砖撬开!”渡边云子说罢,已经把手电筒夹在腋下,操着小铲子头也不抬地掘了起来。
  “每次都这么神神秘秘的……而且我也不是盗墓专业户啊……”我虽然嘴上嘀咕,但是还是蹲了下来,帮渡边云子干起活。
  就在昏暗的许驸马府后库房之中,我和渡边云子一铲深一铲浅地挖了起来,我虽然心里没底,可是如今也只能对渡边云子言听计从,因为我感到自己就像陷入一个无比巨大且扑朔迷离的谜团之中,除了如扯线木偶般由渡边云子操控之外,我还真不知道要往哪走,走几步,怎么走。
  忽然,借助着微弱的光线,我惊奇地看到:就在我们挖得起劲的这块青石板下,猛地闪射了一下银色的光辉!
  而且,银光并非单一,而是密密麻麻的幽幽折射着光芒,犹如天上的繁星一般!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就在我狐疑的那一刻,这璀璨的光亮又瞬间黯淡了下去,一切又似乎恢复了正常。
  “莫非我真的看错了?”我自己心里暗道。
  我望向一旁的渡边云子,此时她正全身贯注地使用小铲子挖掘着,丝毫没有觉察到一点异样。我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告诉她也是白搭,鬼叫我的眼睛有时候会灵光乍现,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呢?
  此时我们已经渐渐将四周的缝隙撬大,从密致的“丁”字形铺设手法中把这块青石地砖分离开。渡边云子放下小铲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一手握住了夹在腋下的手电筒,另一只手伸向这块青石地板砖,小心翼翼地将其从地面上揭了起来。
  这块青石地砖给掀开后,地面立刻裸露出一个暗格。我十分好奇往暗格里瞧了又瞧,只见这个不大的暗格里藏有一个金黄色的布袋,看上去已经有很长的历史,而且鼓鼓涨涨的,里面似乎藏着不少东西。
  在我惊异的眼光下,渡边云子已经将那个金黄布袋拿在手中。我正想开口询问,忽然听到这个后库房里,突然“呖呖”地不知从何处刮起一阵劲风!
  我大骇,还没来及得及做出反应,这股劲风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我和渡边云子之间。
  “不好!”渡边云子叫道,我扭头望去,此时一脸焦急的她,手上竟空空是也。我这才发现,刚才我们从青石地砖底下取出的那个金黄色布袋,竟被这股邪魅的劲风夺走!
  渡边云子第二反应极为迅疾,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这浓重的暮色之中。没有了手电筒,瞬时这个黑沉沉的后库房里就剩下孤零零的我一个人。
  我正想拔脚追赶,忽然觉得脖子一紧,然后忽地一下两脚悬空,整个人莫名其妙地给吊了起来!
  “大事不好!”我立马慌乱起来,两手使劲抠住勒住自己脖子的绳索,好让颈部多出一点丁空隙来缓和呼吸,饶是这样,我已经憋得脑袋发沉,觉得自己头部充血肿大,喘不上气来!
  “Fuck!”我心里怒骂一句,突然想起在中厅吊起渡边云子的诡异黑影,心中愈加惶恐,不知不觉中胸口已经发闷,眼前也不自主地阵阵发黑,气息没法补充,任凭双脚像踩自行车似的乱蹬也无济于事。
  天哪,我阿二莫非今天要给活活吊死在这个鬼地方?
  宝贵的时间已经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已经由最初的紧张焦躁变为现在的近乎绝望。脖子上的绳索正阴阴地带着一种绵劲缓缓地绞着,越箍越紧,我愈加难以挣脱,就在我徒劳地用手撑拉着绳索时,霎时想起了腰间别着的那把长曾弥虎彻。
  此时此刻,这把虎彻短刀成为了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我不假思索地拔刀出鞘,然后照着上方就是用力一劈!
  只听到“嘶”地一声,夹杂着另外一声划破许驸马府死寂的凄厉惨叫,我忽然觉得脖子上的夺命绞绳力道一空,整个人身不由己地跌落下来。
  死里逃生的我惊魂未定,漆黑中竟有一物掉落在我的脸庞,连忙一手接住,然后赶紧滚向角落,方敢大口喘气维持呼吸。
  霎那之间,整个后库房又是一片静寂,安静得可以听到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我不由得蜷缩在角落里,屏气凝神不敢做声,然后打起二十分精神,在几乎不能辨物的一片混沌中留意着周围的细微声响。
  可是刚才偷袭我的那个黑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了声息。我耐着性子等了又等,还是警觉着不敢动弹,就这么过去了好几分钟,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动静了。
  这时候,我感觉到刚刚接住的东西有些粘乎乎,于是将那异物慢慢凑到眼前,几乎碰到鼻尖时才好不容易察觉……
  那是一截人的手指!
  我大感恶心,马上把这截白花花的手指扔得远远的,紧接着便准备起身离开此地。忽然间,我感到我后颈溅上了一小点粘稠的液体。
  这感觉……和刚才手上握断指的触感多么相似!
  我的身体几乎在半秒不到的时间内,先于我的大脑做出了条件反射般的向上挥刀动作——在这段历经恐惧和尝尽艰辛的日子,我的反应已经锤炼得神速无比!
  于是,我听到了一声令人魂飞魄散的液体迸发声,就像一根铁钉突然戳破鸡蛋一般!
  我不禁抬头往上一望,然而扑面而来的温热液体让我两眼一时间睁不开来。我手忙脚乱地撤步往旁边闪过身子,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地又给一记闪电擦亮。
  就在这短暂的光亮中,我目瞪口呆地看到,后库房的横梁上,倒挂着一个全身上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怪人。这个怪人头尖额窄,双耳怪异地朝上竖起,此刻正如同夜间的蝙蝠般倒骑在一根奇特的麻绳上,脑门正中恰好被我一刀刺穿,兀自全身战栗,七窍流血!
  我大惊失色,慌忙把短刀一抽,只听到“刺溜”一声,从那个刀口喷出不少如同豆腐花一般的腥臭脑汁,黑衣怪人如同死鱼似地缓缓从麻绳上滑下,继而“咚”一声重重地跌落在后库房“丁”字形青石地板上,看上去他的生命已经被我无情地剥夺。
  短暂的光亮过后,整个后库房又回归伸手难辨五指的漆黑,我的内心按耐不住地狂跳不止:我杀了人了!
  一想到身旁就是因我暴毙的黑衣人,我骇得立马起身逃离了这个地方!
  

第八十四章 真假难辨(爆更)

  嗜血成性的虎彻短刀,锐不可当地如同切西瓜般刺穿黑衣人的头颅,让我第一次尝试了杀人的滋味。可是我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内心这种七上八下的感觉,甚至让我失魂落魄地夺路狂奔,竟发狂似的穿过一处又一处的内廊,来到侧厢房的一个从厅里头。
  淅淅沥沥的冬雨仍旧不绝于耳,我的内心也如同寥落的雨点般唏嘘。忽然想起渡边云子,又不禁担心起她的安危:她面对的是如同疾风般迅捷的对手,容不下丝毫的怠慢和大意!
  就在我刚想走出去寻找渡边云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前边不远处的一处居室,传来一声尖叫声,似乎是女人的声音。
  莫非是渡边云子遇到什么不测?
  我二话不说就直奔而去,“噔”、“噔”、“噔”地快马杀到这个传来一声尖叫的处所,可环顾四周,哪里有半点人影?
  我只好心存疑窦地打量起这个地方:只见这里建在大宅子围屋的西边,门前既有天井又有走廊,背靠花巷,换句话说,远离了主厅的喧哗也隔绝了邻舍的吵闹,是一个清静的地方。再低头看屋内摆设,简简单单的几张书桌椅,显然就是一个书斋的样式。
  我有点纳闷,可这儿呆着也不是办法,正想原路退回,忽然发现大门之外,突然多了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我大骇,立马握住了手上的虎彻,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外,对着掩映乌黑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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