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处变动。每一次血族的战斗,都会派出“血眼”监视机,负责收集,协调,以及评估你们的工作。”
“既然这样,为什么那时候见死不救。”
想到了那段与死神擦边而过的经历,陈烨不由捏紧了拳头,身边的禁卫军紧张的端起枪,准备随意阻止胖子有可能做出的任何异动。
“还要我们自己逃到会合地点!”
“记住你的立场,该死的小鬼。”龙珀的笑意更浓了,轻蔑的看着激动起来的陈烨,“第一,如果你们死了,亚洲的局势会对我们更有利;第二,你们根本没有援救的价值,一组死使的损失我们随时可以补充,万一投入更大的军力引来合作方的不满,那就得不偿失了。”
“哼,我们都只是棋子,为了天平平衡随便可以牺牲的棋子……弱者和强者关系不就是这样。”托住了下颚的胖子,无奈的苦笑着,“我竟然会问你这句,真是愚蠢。”
“不错的表情,不错的回答。”龙珀轻轻的鼓着掌,眼中满是赞许的神情,“领悟的真快,所以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自认必死的陈烨,怀疑的看着龙珀,眼前这个阴毒的小孩竟然会考虑放过自己,“你不杀我?!”
“没错,给你一个机会验证自己,如果你能做到,我很愿意让你成为我幕僚。”
“怎么做?!”
不管是出卖尊严人格,只要有生存的机会就能报仇,听到这句话的陈烨心中暗暗叫喊着绝对不能放过。
“我陪着萧一起玩这场游戏时,养了一群狗,现在那群狗想反咬主人一口,所以等下你来亲手处理掉这些丧家犬,表示你的忠心,我就饶你活命。”
竟然是这么简单的工作?陈烨暗暗考虑着,龙珀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似乎并不是说自己认识的那群朋友。虽然轻松的有点不可置信,但不想浪费机会的胖子,还是重重了点了一下头。
“我接受。”
“很好。”
“就算他们不反咬一口,也是一样的结局吧?”
“孺子可教也。”
整个车内,只剩下了机械的声音和那冷漠的笑声,然后便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破裂的橱窗玻璃,留下一堆堆黑渍的地面,从车窗望出去,大街上还残留着昨晚动乱的痕迹。
大街上却还是那么的喧闹,密密麻麻的人群表情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晚的血腥和恐怖,整个白天的世界还那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陈烨默不做声的靠在车窗上,用手支着下巴,打量着眼前这不可的结果。
成千上万的异民公然走出黑暗,将杀戮和恐惧的火焰撒向了整片城市后,却是这么一个结果,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隐藏在黑暗中的血族,究竟有多强的实力?!到底干了什么,就这么轻易抹掉昨晚灾难的后果。
胖子还在默默思考之际,随着一个转弯,视野的前方便出现了一间半旧不新的厂房,车子渐渐减缓速度,驶入阴暗的厂房中。
似乎已经停工许久的工厂中,摆满了各种机器,四周的窗户全部贴着胶布。20名左右的禁卫军已经守在了这里,看着驶进来的三辆宝马立刻关上厂门,室内顿时一片昏暗。
恭敬的打开宝马车门,龙珀一脸厌恶的踩在了满是浮尘的水泥地上,在护卫的簇拥下走向了厂房的深处。在他身后,两名紫袍人一左一右牢牢夹住胖子,将他拖出车外。
“轻点!”
感觉就像是被两个铁钳夹住,疵牙咧嘴的胖子在紫袍人的手中,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被架向了似乎是管理室的二楼房间。
还没进门,胖子便嗅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墙角躺着几个缺手少脚的人,正在那里微弱的喘息着。一名长发的男子靠在已经满是赤红的墙面上,扭曲的双臂被一根粗大的银钉牢牢钉在了墙上,两臂自肘部以下几乎全是白骨,只剩下几丝模糊的肌肉挂在了骨头上。
“大人。”
室内的禁卫军看见龙珀,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恭敬的跪倒在地。少年却是一脸无奈的用袖子遮住面孔,小心跨过了地上的血洼,坐在了唯一一把还算干净的椅子上。
“你们这帮家伙怎么把这里搞的和屠宰场一样,难道不用这种办法就套不出情报吗?真是丢我的脸。”
“抱歉,大人,就算是这样,也花了一天时间才问出来。”一名穿著黑色简便盔甲的男子,苦笑的回答着龙珀的质问,“这帮家伙嘴真硬。”
“结果如何。”
“已经派人过去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陈烨好奇的看着那男子的盔甲,在他右臂的护肩上,一把如同匕首的T字和眼睛般的O字,在鲜血的盾牌底色上组成了一个美丽中透着邪恶的图案。
T。O,这就是龙珀刚刚描述的部队,血族第六厅的The other吗?
低头沉思着的胖子,看到了被钉在墙面上的牺牲者,不由自主的一抖。虽然已经算是习惯了血肉横飞的场面,但那男子臂上的肌肉明显是被人一刀刀割下来的,双眼处也只留下了两个黑色的血洞,面对这样的场景他还是多少有些不能适应。
在心中诅咒着龙珀手下这群人的狠毒,胖子立刻移开视线,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别过了头。
周峥!!没错,就是这个名字!!不朽之地的异民首领!!!在缅甸时,从巫天魉嘴里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
这一切又一切都是他们一手策划,利用贱民在当中穿针引线,将分散陈奕星派注意力的同时,出其不意的发出了致命一击,然后又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狼人和贱民身上。心中一寒的陈烨,脑海中的那一片迷雾渐渐的清晰起来。胖子慢慢思索着这严密而又毒辣的手段,如果自己想复仇,就一定要比他们思考的更远,更老道。否则替朱雀队10多个兄弟的报仇,只能是自己的空想。
就在这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从陈烨的意识深处慢慢爬了上来,用沙哑而又缓慢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
陈烨,陈烨,陈……
在这呼唤声中,胖子渐渐的就像是走入了一条狭长而又昏暗的甬道,两边有无数闪动着的东西,却怎么也看不清。
陈烨就在这条甬道中艰难的迈动着步子,那低声的呼唤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就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但是,转过头去,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在这片迷蒙中,胖子就这样失去了神智,失去了自我,听任那无数缓慢的东西在自己身边慢慢流过……
突然间,一阵沉重的撞击声传了耳中,将胖子从迷失中惊醒。
张开眼睛后,眼前便是一片昏黄,从铁门开启处射入的残阳,给周围染上了耀眼的红光。
竟然已经是黄昏了?胖子惊讶的看着周围的景像,龙珀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动作,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两名紫袍人一左一右守在了他身后。自己只是一瞬间的失神,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时间。似乎有很多东西留在了胖子的意识中,惊醒过来之后,却又是一片朦胧……
三辆黑色的厢车已经停在了厂房之内,伴着再次响起的沉重撞击声,缓缓落下的铁门将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扼杀,厂房内又恢复了朦胧的昏黄。
守在厂房内的禁卫军们一拥而上打开了厢车的后车门,在车内同伴的配合下,将一个又一个佝偻着身体的男女押下了车厢。身上沾着血污的俘虏们,似乎是不太适应这昏暗的光线,不由举手遮住了双眼,一付付锁住双腕的粗大镣铐,发出了铁链的撞击声。
很快,在禁卫军的枪托和铁靴下,俘虏们在厂房内站成了一排。满意的看着手下完成了工作,一名头上别着白羽的队长,快速跑上了管理室,躬身跪倒在龙珀面前。
“大人,任务完成,原定计划捕获的贱民全部在此。”
“辛苦了。”
略一摆手龙珀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室外,隔着模糊的玻璃,正好可以将俘虏们看的清清楚楚。
“全部就地处决。”
听到这位长老命令的队长不由一愣,为了完成尽量活捉目标的任务,还在贱民的拼死抵抗下损失了两名禁卫军,谁知道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回答。但看着少年那对闪动着冷酷笑意的双眼,队长立刻恭敬的一礼,离开房间后快步走下了楼梯。听着那甲靴撞击楼梯的声响,龙珀微笑着对缩在墙角的陈烨伸手一招,胖子只能硬挺着头皮走到了他的身边。
窗口下是站成一排的俘虏,全身黑甲的禁卫军纹丝不动的站在昏暗中,端着手中的枪就像是一群武士的雕像,只有头盔上的那条红色晶体不时流动着一丝光芒。
从楼梯上走下的队长站在人群的前方,默默举起了甲叶保护着的右手,然后轻轻落下。这一瞬间,枪口的火光就像是盛放的花火,玻璃伴着沉闷的声响不住颤抖。余烟散尽时,那一整排贱民俘虏齐齐的倒在地上,5。56mm口径的子弹将他们打成了一堆烂肉,鲜红的液体慢慢在地面上绘出了蛛网般的红线。
“只有亲眼确认的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似乎为眼前这血腥的景象所陶醉,龙珀的声音也套上了一层异样的朦胧,“跟我来,带你去见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
听着那怪异的称呼,一股强烈的不详感猛袭上了胖子的心头,难道是月色?但她又和这些贱民明显沾不上边,那又会是谁?!一边跟着龙珀走慢慢走下了,陈烨却是越来越恐惧,恐惧着那未知的会面。
厌恶浮尘的龙珀,却是异常轻松的踩过满地尸骸,给那小巧的蓝色锦鞋染上了暗红色的花朵。来到了第三辆货车前,龙珀才停下了脚步,回头微笑的望着胖子,那迷人的微笑中却带着一丝透骨的寒冷。
“给他。”
听到了龙珀的命令,守护在他身后的一名紫袍人立刻走陈烨面前,从紫袍中伸出了戴着黑皮手套的右手,将一个东西扔到了胖子手中。感受着那冰冷坚硬的触感,陈烨低头看着掌中的银色手枪,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她,可是我特意留下来给你的,好好享受吧。”
特意踮起脚尖,龙珀用粉嫩的小手拍了拍陈烨的肩膀,紫袍人立刻会意的抓住胖子,将他推到车厢的门前。
“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所以车厢里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来,记住了?”
和龙珀擦肩而过时,胖子耳朵中传来了这句带着笑意的威胁,然后便在紫袍人的监视下,无奈的爬入了车厢。
金属制成的地板上到处是滴落的血斑,让胖子不由脚下一滑,只有四个壁灯在黑暗中勉强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一个长发的女子被铁链牢牢地铐在车壁上,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盖住了面孔,黑色的裙子几乎只剩下了破烂的布条。几乎**的身体和黑裙映衬下,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惨白。
越走近那个黑发女子,恐惧感在脑海中就越强烈。眉心无法控制的抽搐着,浑身阵阵冷战的胖子伸出了颤抖的双手,轻轻拨开了女子的头发。
“怎么是你!!”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陈烨的表情一下僵硬了,声音中几乎带着哭腔,“怎么可能。”
眼前的女子温柔地看着陈烨,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是那么的温馨与恬静。她正是带着这个温柔的笑容,无数次接受了如同负伤野兽般的他,就像是一片平静的港湾,慢慢抚慰那游走生死之间的恐惧与癫狂……
“雨轩!!为什么是你!!!”
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