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背负阳光续)by满座衣冠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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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下(背负阳光续)by满座衣冠胜雪-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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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解意不假思索地应道。“反正我的设计在家里也能做的。”
  “不准工作。”容寂瞪他一眼,却显得很孩子气,一点也不像个手上操纵着上千亿资产的大人物。
  解意笑着,耸了耸肩:“好,都听你的。”
  等吃完饭,容寂抢着把杯盘拿进厨房,动作十分麻利地洗好,放回原处,又把厨柜炉灶擦拭干净,这才出来。
  解意坐在沙发上,瞧着他道:“那现在,我们做什么?”
  容寂想了想:“有什么好看的碟?我已经好多年没看过电影了。”声音里有着太多的感慨。大概只有在这里,他能够稍稍放松一下,透露一点真实的感情吧。
  解意过去拉开电视柜的抽屉,翻看了一下,笑道:“有部好片子,法国的纪录片《迁徙的鸟》,我非常喜欢。”
  “纪录片?好啊。”容寂无可无不可地,看着解意打开电视和影碟机,然后坐过来。丝质睡袍将他高挑修长的身材勾勒得清晰毕现,让容寂觉得十分养眼。
  影片一开始便是醇厚的男声低沉的一句话:“这是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
  这部电影很少解说,简直是一场视觉的盛宴。伴随着诗一般的画面,是纯粹的大自然的声音,风声、水声、鸟儿拍动翅膀划破空气的声音。它讲述了候鸟终生不止的飞行,春天飞向北极,冬天返回南方,飞过青灰优雅的欧洲,飞过钢筋水泥的纽约,飞过绿色的湖泊、白皑皑的雪峰、辽阔的大海,所有美好的生命都消耗在了旅途中。不同的季节,它们必然会回到当初离去的地方。这便是无言的承诺。它们用生命去实现它。
  容寂本来是搂着解意,懒散地看着的,可是只看了一会儿,他便放开了怀中的人,坐正身子,专心地看起来。
  在一个半小时的影片中,在大自然的声音中,偶尔会响起优雅法语的低声吟唱。当暮色苍茫,鸟群仍然在万米高空中飞翔,奋力横渡大海时,那低低的歌声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影片中向人们展示了各种各样的危险,而最凶险的却是来自于人类的破坏。
  不断有优美飞翔的天鹅在枪响之后坠落,城市上方的空气让野鸭中毒,泄漏的石油粘住了鸟儿的翅膀。不断有枪口、捕网、笼子出现,令人愤恨之余感到非常无奈。鸟的世界和每一个人面对的并无不同:孤独、疲惫、不能支撑和致命伤害。
  而各种各样的候鸟就在这种种之中飞向自己一定要到达的地方,顽强地实现自己的承诺。
  等到看完了,容寂沉默了很久,才说:“这张碟,能不能给我?”
  解意立刻答道:“好。”
  容寂想了想,问他:“还有类似的好片子吗?”
  解意拉开抽屉,给了他一张蓝色封面的DVD,名字叫《深蓝》:“这是英国BBC和德国合拍的,讲海洋生物的,也非常好。”
  容寂一手接过碟子,一手猛地将他拉过来,紧紧搂住了他,半晌才说:“小意,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
  解意轻笑:“每个人总是看着对岸的风景比自己这边美。你现在已经站在巅峰,一览众山小,还觉得苦?屈服于现实,为五斗米折腰的可不在少数。”
  容寂闻着自他身上传来的法国薰衣草的淡淡芬芳,按捺不住,一翻身将他压在了沙发上,脸上却挂着苦笑:“你以为我生来就是在这位置上吗?我还不是辛苦挣扎了这么多年。十几年来,我每天连作息时间都没有变过。早上6点半起床,出去跑步半小时,然后吃早餐,7点半出门上班,8点半以前到公司。中午12点下班,半小时午餐,然后午睡1小时,下午1点半上班,晚上7点下班,8点到家,吃完晚餐后散步半小时,然后去健身房健身1小时,回到家收看新闻,11点就寝。这么多年了,历来如此,从来没有改变过。我这作息习惯公司里人人皆知,后来媒体也都知道了,说我是有钢铁般意志的人,也算是我的一个不同于常人的优点,使我也无法再改变。你能感觉到我心里的苦吗?”
  “当然。”解意轻叹。“如果要让我这样子一丝不苟地生活,还不如杀了我。”
  容寂温柔地俯头,轻轻地吻他,呢喃道:“认识你以后,这是我第一次不按正常的规律生活。但是……我很快乐……”
  这一次做爱,容寂很温柔。
  直到第二天早晨,容寂与解意窝在房里一直没出过门。
  解意一直很迁就容寂,除了吃饭和看电视新闻外,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容寂埋藏了45年的热情喷礴而出,仿佛火山爆发,烧得解意差点体无完肤。做到最后,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让我……喘口气……”
  容寂的汗如雨一般地落到解意的身上,动作猛烈,丝毫也没有让他歇会儿的打算。
  解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根本谈不上配合,只得放松了身体,由着他去,除了大口喘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容寂一直在狠劲地追求着,要那一次比一次更高的欢乐浪潮。他纵容着自己,在黑暗中,在封闭的房间里,在心爱的人身上,度过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
  经过了大半夜的燃烧,容寂的心火才终于暂时平息。他满足地吻了吻解意汗湿的额,轻笑着问:“累了?”
  解意闭着眼,微微点了点头。
  容寂看着他筋疲力尽却显得更加吸引人的漂亮容颜,一边吻他一边笑:“你这么年轻,比我还不济事。”
  解意微笑:“大哥,你天天去健身房,我天天俯在办公桌上,那怎么能比啊?”
  容寂用手抚着他清瘦的脸,关心地说:“你真的比以前瘦多了。无论怎么忙,都要注意身体,听见没有?适当的锻炼还是必要的。”
  解意却道:“我懒,没恒心。”
  容寂忍俊不禁:“不能懒。我送你个跑步机吧,每天跑个30分钟。”
  解意摇了摇头:“坚持不了。”
  容寂拿他没辙,只好拉他起来:“去,洗个澡再睡。”
  第二天一早,容寂便提着箱子离开了他的房间,自行去了五星级的锦江宾馆开了房,然后才去公司上班。
  解意却一直在家里酣睡,直到路飞忍无可忍,把电话打到他家里,提醒他约好了今天跟段永基去打保龄球,他才从床上爬起来,去公司匆匆处理了一下公务,便直奔保龄球馆。
  段永基穿着一身名牌运动衫裤,已经换好了鞋,在那里等着他了。
  解意笑着正要道歉,段永基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孩已是双眼发亮,笑嘻嘻地抢先问道:“爸,他就是解总吧?”
  段永基开心地笑道:“对,你叫他解大哥吧。”
  “解大哥。”那女孩欢喜地叫道,显得十分活泼。
  解意维持着礼貌的微笑,询问地看向段永基:“段总,这位小姐是……”
  “我女儿段小菡。”
  解意马上礼貌地说道:“段小姐,幸会。”
  长相清秀却性格热情的段小菡马上说:“叫我小菡就好,不要那么生分嘛。你和我爸合作了这么久了,也算朋友了吧?”
  段永基呵呵笑道:“是啊,她还是小孩子,解总就不要跟她客气了。”
  “什么小孩子?”段小菡嗔道。“我已经21了,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不小了。”
  段永基立即附合:“对对对,是大人了。”
  解意笑着,请他们稍等,去柜台要了一双鞋过来换上,这才问他们:“怎么打?”
  段小菡抢着说:“自然是三人对抗,输的人买这里的单,再请客吃晚饭,然后去酒吧喝酒。”
  段永基似乎完全没意见:“看来是直落三局啊。”
  解意自然也不反对:“行啊,一切听段小姐的。”
  段小菡立刻不高兴了:“叫我小菡。”
  解意的心里颇有些尴尬。他不想与任何女子有半点亲热的痕迹,哪怕仅仅是称呼,何况她还是段永基的千金,他可真是一点也不想与她沾上边。
  他一犹豫间,段小菡已经恼了:“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
  段永基的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解意却已经看出来他心里正在萌芽的不悦,立刻绽开笑颜,叫道:“小菡。”
  段小菡马上转怒为喜,上去便拿球:“我先打。”
  段永基的笑容又恢复成了亲热,对解意笑道:“我这个女儿啊,自小便被我宠坏了,解总别介意。”
  “不会。”解意客气地说。“小菡的性格很像我弟弟呢,挺开朗的。”言下之意,也就是当段小菡是妹妹。
  “真的?”段永基似乎没听出他话中的暗示,仿佛很有兴趣地问道。“解总的弟弟多大了?是在读书还是工作了?怎么这几年一直没有看见过他?”
  “他今年22,在美国读法律,一直没回来过。”
  “哦?好好,真是年轻有为啊。”
  “不敢当。”解意看着段小菡打的成绩不怎么样,正噘着嘴,便笑道。“小菡呢?学什么专业?”
  “法国文学。”段永基看着女儿,一脸慈祥地笑着。“你说,这年头学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段小菡走回座位,正好听到段永基的话,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爸,你太功利了。法语是世界上最严密最优雅的语言。国际上签合同,条款上都会有一条,如因为双方的语言差异而出现歧义,便以法语文本为准。”
  段永基起身往球道走去,边走边笑:“好好好,我又没反对你读。”
  解意维持着完美的笑容,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浑身酸疼得厉害,直想回去再睡一觉。
  段小菡却似对他很有兴趣,凑近了他问道:“听说解大哥是中央美院毕业的?”
  “是。”解意点头。
  “那你给我画幅像好不好?”段小菡睁大了眼睛,很为这个主意兴奋。
  解意略感为难:“我……最近……手上的工作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这个……”
  段小菡却是锲而不舍:“你陪我爸打球都有时间,给我画幅像就没时间了?”
  解意顿时大窘,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段小菡冷哼:“我知道,你陪我爸是应酬,因为我爸在跟你合作。我又给不了你什么项目,你何必花时间应酬我,是吧?”
  “那个……不是的。”解意被她一语道破,顿时无法再推托,只得答应。“好吧,那……下周吧。我这周实在是没时间。”
  段小函大为高兴,一把抱住了解意的胳膊:“太好了,解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
  解意看着段永基打完了那一球,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到这一幕,更是尴尬万分,只得借着起身打球,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她的手。

  第16章

  解意坐在程远的办公室里,已不知叹息了多少次。
  程远好整以暇地陪他坐阳台上,沐浴着秋日的阳光,喝着上好的碧螺春。
  解意看着窗外的幢幢高楼,又叹了口气。
  程远忍不住大笑:“是谁能让你如此烦恼啊?”
  解意喝了口茶,想了半天,才道:“段永基有个女儿。”
  程远一听便明白了,斜倪了他一眼,问道:“是想召你做女婿?”
  “他没明说,也许是我敏感。”解意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双眉。“那个女孩才21岁,小得很,有点像是时下流行的新新人类,挺开朗的,也没什么忌讳。”
  程远乐得眉开眼笑:“那是倚小卖小了。”
  “你讲话别那么难听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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