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雷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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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雷之魄-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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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拐影中奔跃的田寿长喝叫道:“小畜生……我要生啖了你!”
  左右两锤招架格打,同时挡开对方的一刀一轮,卫浪云喊道:“二叔,你不走他们都不肯走……晏青和他的手下眼看便叫人通通摆平了!”
  大喝一声,田寿长极力反攻,边叫:“好——我算叫你这小畜生坑了,你可得跟上来!”
  卫浪云急道:“当然,二叔……”
  这时——
  凤啸松冷厉的指示他的所属:“本宫弟兄全注意了,他们想逃。”
  在“毒鸠拐”的狂舞下,他又阴森的道:“我们开始用‘滴血战法’!”
  一听这“滴血战法”,卫浪云立即明白“紫凌宫”的人是想豁命换命了!在“紫凌宫”来说,这是他们一种最为狠酷又没有人道的拼搏方式,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就在此刻,田寿长尖叱:“走!”
  凤啸松大吼,“毒鸠拐”挥展如千涛万浪,呼声拦截,
  同一时间,攻击卫浪云的元德香挺身暴进,掌影撞捣似巨杵铁锤,而“铁狮”费立昌挥其兵刃笔直自空泄落,司徒强亦贴地卷上!
  咬牙嗔目,卫浪云倒射如虹,掠向乃叔那边,在此瞬息,他的双锤飞扬,以奇快的速度相互撞击——“当”“当”“当”的碰撞声就仿佛千百洪钟大作一声震响,令人们的耳膜几为之震裂,就在这片急速无比的连续击打声中,团团银芒立即流灿飞旋,四射蓬散,就像是千百烈阳在以难以言喻的快速回绕冲激!

  是的,这是“比日大双锤”中的第一招“千阳罩魂”!
  团团斗大的银光宛若流星射弹,炫花了人眼,余韵犹在嗡嗡,“铁狮”费立昌已经闷哼着被砸滚了六步,满口鲜血如泉,元德香也—个跟斗翻了出去,“旋刀轮”司徒强最是幸运——只遭擦伤,但一边面部早已血糊,惨不忍睹了!

  变化发生得快,但凤啸松的反应更快,他目光映血,猝然丢了田寿长和反抡“毒鸠拐”闪电般捣向卫浪云,卫浪云这时腿上旧伤因用力过度业已挣裂,加上他最为耗力的一招“千阳罩魂”甫始施展,连口气都来不及喘,而凤啸松又是挟以如此精湛准利的攻势扑至,卫浪云的双锤暴截业已不及,他拼命的躲过了对方的鸠首,却仍吃拐身斜扫得摔出五步!

  凤啸松跃身而起,打算再折回拦截田寿长,口中边叱道:“拿下了!”
  腰痛欲裂,头晕目眩的卫浪云在地下—个溜滚,右腕倏挫.右手锤的锤头“呼”声有如流星般也似飞击凤啸松,银芒灿耀里,他狂笑:“这么容易?”
  半空中的凤啸松勃然大怒, “毒鸠拐”忽然旋舞,“当”的—声巨响,硬生生震开了那双锤头,但是,这只斗大锤头却在一荡之下仿佛活的—样又翻掠而来!
  凤啸松咬牙切齿的大骂,整个身体风车也似的“呼噜”旋转,在身子旋转中,他的长拐狂扫猛挥,急点狠砸,眨眼间,只听得叮咚咔嚓的碎裂串响连成—片,这只飞旋弹射的锤头竟在瞬息里被击得碎成块块!
  奋起力量,卫浪云抖手又将仅剩的锤柄掷出,这时,斜刺里人影暴闪,血流满面的“旋刀轮”司徒强形同疯虎般冲了过来,人尚未到,他的“旋刀轮”脱手飞出,有如一轮以极快速度转回的月弧,在流灿,寒光中尖啸着斩向卫浪云!

  半卧半坐,卫浪云的左手锤“呼”的撞出,准确无比的击上了对方的“旋刀轮”“当”声震响,“旋刀轮”斜斜飞起,而早已让开了锤柄掷袭的凤啸松又再次似大鸟般飞临头顶!
  卫浪云猛然侧身“呜”声怪啸,蓝电掣掠,他的“旋头铡”已飞袭凤啸松!
  下扑的势子不停,凤啸松拐沉蓦翻,雄劲的力道,竟然一下子将射来的“旋头铡”砸为两断,激抛落地!
  此刻,一刹前才被磕开的“旋刀轮”居然又呼啸着翩飞绕回,有如一团炫目的光环!
  大汗淋漓的卫浪云尖吼着跃起, 手腕猛抖,他仅存的—柄银锤头再次电射而出,同—时间,最后—柄“旋头铡”也流光般飞袭司徒强!
  情况的演变是快速得不可言喻的,青蓝汪汪的亮铡,在急劲的飞旋下削掉司徒强一大片肩肉之前,卫浪云早已击开了对方的“旋刀轮”,而司徒强痛极滚跌的一刹,凤啸松的“毒鸠拐”也猛然将卫浪云兜起半空,又重重的摔落!

  这—摔,差一点就令卫浪云闭过气去,他痛得几乎连眼泪也掉了下来,咬牙强忍住那种难以负荷的苦楚,卫浪云觉得内腑翻腾,血气逆涌,整个身体就像要被炸开一样,脑袋涨痛欲裂,嗡嗡直响。连一双眼看出去都是晕花的了!

  人影闪处,四五柄雪亮的马刀立即交叉搁上卫浪云的脖颈。
  凤啸松喘了口气,回头一看,不禁又气又恨,跺了跺脚,在卫浪云阻扰他的片刻时间里,田寿长与他“三十锦貂”的残余手下业已鸿飞冥冥,突围而去了。
  一名紫袍大汉匆匆奔来,气急败坏的单膝落地禀报:“启禀宫魁……费二护宫……他,不成啦……”
  汗污满脸,黑痕斑斑的凤啸松不由怔了怔,他咬着牙道:“没法救了?”
  那名大汉悲愤的道:“二护宫断气多时啦,随我们来此的魏大夫方才为他检视,说二护宫乃是被钝重的物体连续狠击致死,内脏破裂,骨骼尽碎一—宫魁,这是那姓卫的小子下的毒手啊……”
  喃喃的,凤啸松自语:“好,好一招‘比日大双锤’的开山式……”
  紫袍大汉激动的叫:“宫魁,请下令活剥姓卫的野种为二护宫报仇!”
  凤啸松神色一沉,叱道:“这件事岂容你来置嚎?滚下去!”
  慌忙站起,这位紫袍大汉不敢再说什么,垂着头退下。
  躺在那里的元德香正在接受一个肥头肥脑的中年胖子搓揉活血,并连连向他嘴里灌着一种乳白色液体,这位“紫凌宫”“红带子”级的强者面色煞白,呛咳连连,显然也受创不轻!
  一侧“旋刀轮”司徒强亦由两名手下扶坐着,他全身染血,形容狰狞可怖,另一个角色忙乱地在为脸肩处创伤敷药,司徒强身子一抽一抽的,看样子痛得相当狠。
  凤啸松是满肚皮的火气,他大叫道:“来人哪!”
  散在四周忙碌处理善后的“紫凌宫”所属立即奔来了两名头目,这两个人尚未站稳,凤啸松已怒喝道:“其余的人呢?”
  两名头目中那个塌鼻子忙道:“回禀宫魁,其他的兄弟及各级大哥全去追擒‘勿回岛’和‘花子帮’的遗孽了……”
  脸色阴沉下来,凤啸松厉声道:“穷寇莫追,古之明训,赶快发信号叫他们通通回来!”
  两名头目连连应是,迅速奔去,俄顷间,三只花旗火箭凌空升耀,爆起几蓬鲜艳的彩焰光雨之后,又趋平静……
   现在——
  伤得晕晕沉沉,软软塌塌的卫浪云业已清醒了很多,神智也恢复过来,他首先感觉到的便是架在脖颈上的那几柄刀刃的凉森气息,闪亮的刀身宛如在向他眨着冷眼,刀口紧紧按在喉咙的表皮上,一股寒意仿佛直透进心窝了。

  缓慢地,凤啸松向他走近,俯下脸注视着他,低沉的开口道:“卫浪云,你好本领!”
  卫浪云咳了两声,沙哑的道:“比不上宫魁你……”
  凤啸松冷冷的道:“你知道方才我那一杖是可以置你死地,但我却留下你……”
  苦涩的一笑,卫浪云道:“老实说了吧,宫魁,你先前之所以没有—杖敲死我,并非表示你心怀慈悲,更不是你老人家对我姓卫的有什么特别的恩顾……说穿了,还不是你要以我为人质,借以威胁“勿回岛”及其盟帮就范?打个不大切实的比喻吧,这叫‘挟天子以令诸候’,你很明白,我虽不如天子之尊,但对本岛及各路盟帮的影响力却是很大的……”

  阴鸷的笑了,凤啸松颔首道:“好聪明的孩子,嗯,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机警,勇猛,敢做敢为,直言无忌,好,很好……”
  顿了顿,他又道:“不错,刚才我没有杀死你,原因便全是如此,你已代我说了出来,而这也并非—桩见不得人的事,两国交兵,就须各用其智,尽展手段,你对我们用途非常大,大到足以使我们独霸江湖,主盟武林,大到能令我们获得空前的扩张及利益,当然,这便须要你活着才行,你的尸体对我们就失去意义了,所以我留着你,不曾在可以解决你的时候解决你,这—点,我很高兴我们彼此间全知道得很透彻一—”

  卫浪云疲乏的道:“我不会为你所利用的……”
  凤啸松十分有自信的道:“你会的,我们有很多法子使你答应为我们所用,何况,有些地方更无须取得你的合作,你的组织自将斟酌。”
  双目如冰,凤啸松又接着道:“卫浪云,说了这么多,我希望你要明白你现有的处境和身分,你是我们的俘虏,在我们这里,不要耍你‘勿问岛’少岛主的威风,这样只会为你带来更多的麻烦,更大的苦恼,我凤啸松可以待你如上宾,但我的手下就不大一样,尤其是我不能整天守护着你……”

  卫浪云哼了哼,道:“先别往好处想……我是不是你们俘虏要到了 ‘紫凌宫’以后才作数……在这之前,我会随时设法脱走!”
  笑了笑,凤啸松道:“可以,只要你逃得掉——一—但我却预先警告你,你伤了我好几名好手,我的二护宫便死在你的手里,我的属下们对你十分痛恨,如若你逃不成被他们擒住,在送到我这里之前,我担心你就先会脱层皮了!”

  倔强的,卫浪云道:“没那么简单的事……”
  凤啸松又凛烈的道:“卫浪云,你们先以诡计相骗,用烈焰硝火杀害我的人马,又令我的好手损伤颇重,以我的—向习惯来说,你以及你的伙伴们会遭到极酷的报复,那将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惩罚,比诸死亡更要可怖,但我却暂时饶恕你,你必须明白我这样做是如何勉强,或许我尚要冒着我手下暗中的埋怨不满的危险,尚得承担你今后的责任,种种件件,只盼你自己安份—点,不要徒取其辱,为我们双方找不必要的烦恼,否则,就是你不识进退了。”

  卫浪云恨恨的道:“现在说这些,未免还早了点吧!大宫魁,我跟不跟你们去‘紫凌宫’犹在未知数呢……”
  冷冷的,凤啸松道:“你会去的,—定的。”
  这时,那肥头肥脑的胖子从旁边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他向凤啸松吃力的施礼,尚未开口,凤啸松已问道:“魏先生,元德香伤势有没有危险?”
  姓魏的胖大夫忙道:“元老哥胸侧挨了一记,两胁各中了四五下,好在当时闪让得快,将大部劲力消卸掉了,饶是如此,也震荡了内腑,波动血气,遭致不轻内伤,表面上的瘀血青肿倒不算什么,大约休养个把月也就行了,宫魁,元老哥这次实在险哩,只要躲得慢一步,就必然五脏裂尽,骨折脉断,当然就得完蛋,我方才一面检视,一面替他捏把冷汗。”

  沉默了一下,凤啸松道:“二护宫——阵亡了?”
  抹了把脑门下的汗珠子,这魏大夫惶然道;“回禀宫魁,二护宫他……唉,我去急救的时候,他业已断气多时了,周身骨头尽碎,肺腑全散,连七孔全流着血……”
  凤啸松烦躁的道:“好了,不用说了,你去问问看一般兄弟的伤亡情形,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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