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血剑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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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血剑丹心-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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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所练一是至刚之气,一是至柔之功,各行其极,如今两相揉合,自是无坚不摧,相信他的生死玄关可以冲破,万一不行,老衲拚耗真元,运用佛门无相神功,助二位一臂便了。”
  红脸老者肃容谢道:“上人所言极是,兄弟也不和上人客套了,咱们就动手吧。”
  转过脸来对宫装妇人看着,似是征求她的意见。
  宫装妇人微微一笑道:“妾身早就说过,一切都由你作主。”
  红脸老者起身道:“事不宜迟,咱们此刻就动手。”随对杜君平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杜君平应声往前行了几步。红脸老者要他乎卧石床之上,正容道:“刚才上人所说的话.你听明白没有?从此刻起你得在这石床之上,躺卧七日,这七日的过程极不容易,你得以无上毅力,忍受煎熬……”
  杜君平慨然应道:‘任什么痛苦晚辈都能忍受,只是劳动前辈们心中实在难安。”
  红脸老者摇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这七天下来,虽然我们三人都耗去极多的真元,但仍是值得的。”
  宫装妇人似是不喜欢说话,姗姗行至石床之前,盘膝在一个石墩上坐下,缓缓伸出雪白皓腕,轻轻抵在杜君平命门之上,立时便有一股柔和之劲,缓缓循着经脉,行入体内。她一经开始施为,红脸老者的脸上,顿现凝重之色,也搬来一个石墩,紧挨着她身旁坐下,举手搭在杜君平的百汇穴上……
  杜君平练武十余年,对全身经脉穴道,了如指掌,一见这情景,立刻觉察出,宫装妇人所行的乃是督脉经,而红脸老人所循的却是任脉经,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施为。
  此时灵空上人已然跳下座来,行至石床之前,双目炯炯注视着三人脸上的变化,表情极是紧张。
  如此约摸过有一个多时辰,杜君平突感经脉鼓胀如绞,犹如万蚁在内钻行,宫装妇人与红脸老者的两股真气,已然无法前行。
  杜君平事前已得有指点,是以咬紧牙关,极力忍耐,灵空上人似已觉察,倏然出手,点了他的睡穴。而红脸老者与宫装妇人却是宝相庄严,不言不动,对灵空上人所为,似是毫未觉察一般。
  再说阮玲把杜君平送入墓中后,抽身赶到前面,她一向处事,都极其镇定谨慎,但此时却感到心神不宁,几乎是坐立不安。
  王珍看在眼里,不由奇道:“玲姐,你是怎么啦?”
  阮玲叹了一口气道:“我心里很乱,恍似有大祸临头一般。”
  王珍笑道:“你是对他关心太过了,是以才会如此。”
  阮玲黯然摇头道:“二位老人家都已来谷,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我从来就不曾这样心绪不宁过,这不是好预兆。”
  王珍虽是稚气未除,但自幼便在江湖行走,凡事都能权衡利害,知道这件事关系着正邪势力的消长,以及杜君平的生死,经阮玲这般一说,也觉事态严重,大意不得。
  阮玲起身佩好乒刃,又嘱咐王珍也把长剑背上,道:“咱们出去看看吧。”
  王珍点点头道:“这样吧,咱们先分头巡视一遍,然后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
  阮玲目光凝视着谷后,轻吁一口气道:“希望薛姑婆这两天能赶到才好。”
  王珍听她提到薛姑婆,目光自不禁向谷口投去,突然喊道:“你看,那面来的不是薛姑婆吗?”
  阮玲回过脸来,向谷外看去,果见薛姑婆踉跄向谷内奔来,心头一震,失声叫道:“薛姑婆好像受伤了。”说着飞步向谷外行去。
  王珍也看出来了,焦灼地叫道:“快!她已经支持不住了。”
  二人距谷不过二三箭地,可是,二人才跑出一箭之地,那面薛姑婆已然颓然倒下地去。
  就在这时,谷内突又飞起一条人影,就地将薛姑婆抱了起来,翻身奔回,恰与阮玲俩姐妹迎面碰上,正是快斧手公孙乔。王珍急道:“乔大叔,她怎么样了?”
  公孙乔摇了摇头道:“她受了极重的伤,情形怎样现在还没法知道。”
  阮玲姐妹自小便是由薛姑婆照顾,她虽是飘香谷的总管,但不啻是二人的保姆,此刻见她身负着重伤,奄奄一息,方寸早乱,忍不住落下泪来。
  公孙乔把薛姑婆放在屋内榻上,摸了摸胸口,试出还在跳动,急道:“快倒一杯百花仙酿来。”
  王珍急奔入后厅,倒了一杯百花仙酿,递给了公孙乔。
  公孙乔捏开薛姑婆的嘴唇,缓缓为她灌了下去,又缓缓为她推拿了一阵。
  百花仙酿乃是飘香谷祖传秘方,配合多种灵药酿成,对疗伤最具神效,薛姑婆经公孙乔一阵推拿,再加上百花仙酿的药力,竟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来,见公孙乔与阮玲都在身旁。
  不觉叹一口气,挣扎着挪动起来。
  公孙乔轻轻一按道:“你还是躺着歇一会儿吧。”
  薛姑婆似是受伤极重,这一挣扎挪动,嘴角又淌下血水来,显然内腑已然离位。
  阮玲强忍着悲痛,轻声道:“薛姑婆,你遇见什么人了?竟然令你受伤?”
  薛姑婆惨然道:“武林之中,能够伤着老身的,只怕数不出几人,我是伤在本门的武功上。”
  阮玲大吃一惊道:“你遇见她了?”
  薛姑婆点头道:“正是她,武功比以前又进境了许多。”
  阮玲又道:“她为何要伤你?”
  薛姑婆微弱地道:“她威逼老身,一定要我说出谷主是真死还是假死,老身认定谷主确已死去,以致触怒了她,竟然对老身突施袭击。老身骤不及防,为她的太阴掌将内腑震伤……”慨叹一声接道:“说实在话,即令她不是施行突袭,老身同样地不是她的敌手。”
  阮玲长吁一口气道:“总算还好,她没有继续出手。”
  薛姑婆道:“她虽暴戾好胜,究竟还有几分人性,不然老身岂有命在。”
  阮玲沉思有顷道:“她对这件事至今还在怀疑,我看她早晚会来本谷。”
  公孙乔突然摇了摇手,接道:“薛站婆还需疗伤,咱们外面去吧。”
  阮玲深知薛姑婆伤势极重,遂悄悄一拉王珍,缓缓退了出来。公孙乔跟着行出。
  三人来到大厅之内,阮玲满面忧容,沉吟半晌,徐徐言道:“她早晚必来定会来本谷生事。”
  快斧手公孙乔对薛姑婆的武功,向极佩服,在飘香谷可说是仅次于谷主的高手,他有自知之明,如果薛姑婆不是敌手,自己更是不行,当下忍不住问道:“伤薛姑婆的是什么人?”
  阮玲叹口气道:“她外号辣手玉观音,本名叫葛三娘,武功不在家师之下。”
  孙公乔虽是外走江湖之人,可没听过这样一位高手,思索了一会道:“此人武功既达到这般境界,江湖上如何不曾听说过?”
  阮玲道:“武学浩瀚如海,愈是造诣深湛之人,愈不肯在外眩耀,此人城府深沉,隐迹了二十余年突然在此刻露出,自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叔以后遇上,务必小心,能避免冲突,就尽量避免。”
  公孙乔慨然言道:“姑娘的话固是有理,可是她若是来飘香谷捣乱,我能眼看着不管?”
  阮玲叹口气道:“她若是来到,请大叔务必退避,一切由我来应付。”
  公孙乔睁大眼睛道:“这是什么话?”
  阮玲叹口气道:“若论武功,合咱们三人之力,也不是她的敌手,但此人乃是我的长辈,侄女可以尽量委曲,料她不致于把我怎么样。”
  公孙乔仍然不解道:“这样说来,她与谷主认识?”
  阮玲道:“不仅认识,面且是同门师姐妹,此人虽然狠毒无比,但她极其自负,侄女如若应付得宜,料不会对我怎样,大叔你要是出面,事情就很难说了。”
  公孙乔长吁一口气道:“既是这样,大叔一切听你的就是了。”言罢起身道:“你姐妹好好照顾薛姑婆,外面的事交给我了。”阮玲点头道:“有劳大叔了。”目送公孙乔出去后,转脸对王珍道:“珍妹,从此刻起,本谷随时都有出事的可能,说不定对方已有人跟在薛姑婆之后,前来探察本谷的动静。”
  王珍道:“我就不解她们为什么要来本谷?”
  阮玲道:“自神剑杜大侠遇害后,有资格参与盟主角逐之人,只有神堡的千手神君,海外的修罗王以及师父她老人家。
  现千手神君已入天地盟掌握,修罗王远在海外,所虑的就只师父一人了,虽然说是师父已然仙逝,可是他们绝不相信。”
  王珍接道:“师父她老人家性情淡泊,从无在江湖争雄之心,这点他们应该知道。”
  阮玲点头道:“她老人家从前不参与竞争,乃是有杜大侠与肖大侠在着,此刻情势不同,因为杜大侠与铁髯苍龙肖大侠,一个遇害,一个生死不明,就当前格局,师父纵无争雄之心,对此事岂能不管不问?是以他们一直担心师父在暗中策划。”
  王珍对事体之判别,虽无阮玲之精明,但亦是冰雪聪明之人,经阮玲一番剖析,立即恍然道:“是了,他们所迟迟不发动,亦是顾虑师父尚在人间,如若他们确知师父已死,便无所顾虑了。”
  阮玲叹口气道:“就因为如此,我担心他们会去师父的坟墓察看。”
  王珍接道:“是啊,别人来谷,咱们可以挡驾,如若是葛师叔亲来,可真不好应付呢。”
  阮玲沉思有顷,缓缓立起身来道:“珍妹,你好好照顾薛姑婆,我去外面看看,只要薛姑婆约定之人,能够及时赶到,事情就好办了。”
  王珍忍不住问道:“薛姑婆所约之人是谁?我不信他的武功能高出薛姑婆!”
  阮玲道:“此人得天独厚,又曾习杜大侠剑术,虽不是葛师叔的敌手,但我想信他能应付得了。”
  王珍素来信服师姐,点点头道:“我进去问问薛姑婆,她究竟有没有找着此人。”
  阮玲道:“此人一直与本谷互通消息,我相信薛姑婆已经通知他了。”
  说着姗姗往厅外行去。
  再说快斧手公孙乔,自薛姑婆受伤后,心中甚感忐忑难安,他知阮玲一向谨慎,不会信口开河,敌方武功既如此高强,阮玲姐妹是决然无法阻挡的了,万一冲入陵内,不仅杜君平将因此而走火入魔,就是施行功果之人,亦无一人幸免,一想此事,顿觉五内如焚。
  他乃极重情谊之人,想到故主的深恩,觉得此刻该是自己效死的时候了,虽然阮玲一再叮嘱他置身事外,可是,以他自己的立场来说,怎可让一个晚辈独任其难?
  这一天他就在一种紧张不安的情况下,忽忽度过,第二天一早,便赶到后面察看薛姑婆的伤势,见她正盘坐于榻上静养,遂轻声道:“薛姑婆,您的伤势不碍事了吧?”
  薛姑婆缓缓睁开眼睛道:“伤势总算稳住了,如调息得宜,大概一个月可以复原。”
  公孙乔轻吁一口气道:“您请静养伤吧,谷内的事在下可以帮助阮姑娘料理。”
  薛站婆点了点头,她嘴里虽没说,心里可是雪亮,如若她奉派邀请的那人没有来,飘香谷可能要遭受一场大劫。
  公孙乔见她一脸忧容,知她仍然放心不下,遂又道:“你老人家去邀约的那位答应什么时候来?”
  薛姑婆极为不乐地道:“此人执拗得很,他必须五天以后才能赶来。”
  公孙乔甚为诧异地道:“他已知谷内情势十分紧急,为什么要延迟那么多天才来?”
  薛姑婆愤慨地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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