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血剑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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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血剑丹心-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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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汉子大怒,把柜台一拍道:“不行也得行,除非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帐房气得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杜君平看在眼里,心中大为不满,正自思量如何出面为店家解围。突然,由里面传出一个冷冰的嗓音道:“店家,你这店内,除了原有的客人外,不用再住客人了,全部房间我都包了。”
  杜君平一听那嗓音,便知是锦衣公子,暗道:“这下可有热闹好瞧了。”
  帐房正自为难之际,锦衣公子平空又吩咐这一番话,虽知是冲着四个江湖汉子来的,他可不敢接茬。睁着双眼,望着锦衣公子发怔。
  锦衣公子又道:“这是定金,拿去。”呼的一道金光直射柜台。一块足有十两重的金子,平平稳稳落在帐房面前,竟未发出一点响声。
  四个江湖汉子见锦衣公子显了这一手,不觉一怔,嚣张之气大减,怔了怔方道:“店家,你去是不去?”
  帐房无可奈何地一指锦衣公子道:“你老没听见说吗,这店内的房间全都包了。”
  江湖汉子大怒道:“你问他是不是成心与大爷们找碴?”
  此时锦衣公子已缓步行了过来,冷峻地道:“是又怎样?”
  江湖汉子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朋友,招子放亮一点,这江口镇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锦衣公子仰着脸微哂道:“本公子懒得与你们这批狗腿子计较,去告韩三公,有胆就明着来,派些狗腿子跟着,那可是自寻死路。”
  四个江湖汉子同时心头一懔,来时他们曾经奉有严令,对这锦在公子只可暗中监视,摸清路数回报,不得正面冲突,免致打草惊蛇,只因近日各路人马俱都顺利无阻,完成任务,从未出事,大家未免骄狂起来。如今与锦衣公子已然面对面,倒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四个互相一丢眼色,仍由先前那汉于回话道:“朋友,你是哪条道上的,请亮个万儿。”
  锦衣公子朗声一笑道:“凭你们哪配问本公子的姓名,是识相的就与我快滚。”
  江湖汉子来时气势汹汹,锦衣公子出面后,已算是收敛了许多,无奈锦衣公子言词咄咄逼人,令他们简直无法下台。顿时引发了潜存的一点凶戾之性,转脸对同伴喝道:“并肩子上,宰了他。”
  铮、铮,四把鬼头刀一齐出鞘,缓缓向锦衣公子迫近。锦衣公子大笑道:“你们当真是打算不要命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匆匆行来了一个年在五旬左右的黄衫老者,沉喝一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与我退下。”
  四个江湖汉子一见老者,面容陡变,赶紧将刀入鞘,趋前行礼道:“参见……”
  黄衫老者一摆手道:“免了,本座是怎样吩咐你们来着,还不与我滚回去。”
  四个江湖汉子诺诺连声,低头缓缓退出店去。
  黄衫老者复又对锦衣公子拱手道:“小兄弟们无知,对兄台多有冒犯,请看兄弟份上,多多包涵。”
  锦衣公子爱理不理地道:“岂敢,岂敢。”
  黄衫老者又道:“兄弟俞长庚……”突见门外行进一人,立刻住口不言。
  杜君平抬头一看,只见夏楚匆匆行了进来,一眼瞥见俞长庚,脸上顿现怒容,望了他一眼,径自走向杜君平。
  锦衣公子似是十分轻视黄衫老者,对他自报名号,故作未闻,转身往内行去。黄衫老者自觉没趣,同时因为夏楚露面之故,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出店而去。
  杜君平看在眼内,对夏楚问道:“前辈认识那老者吗?”
  夏楚点头道:“咱们进屋内再谈。”
  二人进入屋内,夏楚劈头一句便道:“这位锦衣公子是修罗门下。”
  杜君平道:“前辈如何知道的?”
  夏楚放低嗓音道:“实不相瞒,自令尊死后,本帮对四大副盟均极其留意。第一是飘香谷,她虽传死讯,但无确实证据,令人无法相信。第二是千手神君东方玉明,他躲在神风堡纳福,仗着堡内的机关消息神妙,外人莫测高深。”
  杜君平忍不住插言道:“这与先父之死何干?”
  夏楚摇手示意道:“你别打岔,听我说下去。”
  跟着又道:“第三是修罗王郭德,他远居海外,与中原断绝,任凭打什么主意,外人都无法知道,但本帮仍然派高人混进了他们岛上,并得知此人虽远居海外,仍无时无刻不想着进入中原。”
  杜君平仍觉茫然道:“前辈,请你长话短说好不好?”
  夏楚轻喟一声道:“至于本帮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量,查探这些人的动静?这事说起来你不难明白。因为除了令尊以外,堪于问鼎盟主的,只有这三人。”
  杜君平恍然大悟道:“贵帮怀疑暗害先父的,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人?”
  夏楚点点头道:“事实上使人不能不怀疑。”
  杜君平摇头道:“可是贵帮已把路走错了。”
  夏楚道:“此刻说这话还嫌大早。因为飘香谷主的师妹已出现在天地盟中,神风堡内的情形,外人至今不知。而修罗王的门下,已分批进人中原,真像未明前,你能说谁是谁非?”
  杜君平又道:“天地盟已然公开出面活动,我敢断定暗害先父的,就是天地盟。”
  夏楚打断他的话头道:“你该知道,天地盟的盟主,恐怕已不是铁髯苍龙了。”
  杜君平沉吟半晌道:“经你这般一说,倒把我弄糊涂了,不过我相信决不会是飘香谷主。”
  夏楚长吁一口气道:“目前哲不去谈论这些了,刚才据本帮传报,江南分坛确巳对本派展开行动,帮主着我们即刻回帮,咱们这就走吧。”
  杜君平想了一会,摇头道:“晚辈打算晚走一步,前辈你请便吧。”
  夏楚甚感意外地道:“你为何要晚一步走?”
  杜君平笑道:“那还用说,自然是眼下这件事了。”
  夏楚不便相强,点了点头道:“你既要留下,老朽只好先行一步了,不过凡事务必小心。”立起身来往外行去。
  杜君平目送夏楚走后,自己倒不知对这事如何着手才好,不过他可以断定,晚间必有事故。
  一个人正自暗中盘算之际,突然门外有人轻轻在门上弹了两下。随问道:“是哪位?”
  门外一个娇嫩的嗓音答道:“是我。”
  杜君平心中甚觉奇异,据他所知,此间并没有熟人,但他仍然起身把门开了。只见一位青衣小厮,当门而立,未语先笑道:“家公子请杜公子谈谈。”
  杜君平怔了怔道:“贵上是谁?”
  小厮笑了笑道:“就是你隔壁的紧邻。”
  杜君平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锦衣公子,随道:“好吧,我就过来。”
  随着小厮穿过一个小月洞门,来到隔壁上房,锦衣公子已候在门首,当下拱手道:“不知兄台宠召有何教谕。”
  锦衣公子微微一笑道:“且请里面再谈。”
  行至屋内分宾主坐下,小厮送上香茗,锦衣公子笑了笑道:“兄弟与兄台素不相识,冒昧相邀,兄台定然觉得十分意外。”
  杜君平朗声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兄弟倒不觉有什么不妥。”
  锦衣公子格格笑道:“兄台胸怀豁达,果然与众不同,兄弟佩服得紧。”
  杜君平亦笑道:“看兄台一派斯文,不像是我辈中人,请教尊姓大名。”
  锦衣公子道:“小弟姓易名晓君,乃是东海人氏。”
  杜君平道:“这样说来,定是修罗门下了。”
  锦衣公子微笑不答。
  杜君平又道:“修罗门下有位任长鲸,兄台认识吗?”
  锦衣公子点点头,他似甚不愿谈起门派之事,随将话题一转道:“杜兄是从武当来。”
  杜君平愕然道:“易兄如何知我姓杜?”
  锦衣公子微微一笑道:“杜大侠一代神剑,他的后嗣江湖上人焉有不识之理。”
  杜君平哈哈笑道:“这话不通,兄弟初出茅芦,江湖知道我的人极少,可说藉藉无名。”
  易晓君道:“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兄弟一进入中原,便已闻知兄台的大名。”笑了笑又道:“我知兄台此行乃是回金陵,是以冒昧请你来谈谈。”
  杜君平甚感诧异道:“兄弟的行藏,兄台似乎了如指掌,但不知有何教谕?”
  易晓君放低嗓音道:“实不相瞒,兄弟此番进入中原乃是密察武林一件公案,不想一进入中原,便被天地盟盯上了。”
  笑了笑又道:“这批武林败类,兄弟原不怕他,只是近日得着一惊人消息,是以兄台前来,共作商量。”
  他说了半天,仍然没有说出所以然,杜君平不便插言,望着他微微一笑。
  易晓君突然面容一整道:“近日天地盟已准备在江南地区大举发难,兄弟委实有些看不过去,杜兄可有意与兄弟合作?”
  杜君平这才明白,长吁一口气道:“天地盟已成为武林公敌,易兄有意为江湖一伸正义,兄弟愿附冀尾。”
  易晓君格格笑道:“这般说来,杜兄是答应了?”
  杜君平点点头道:“兄弟向不轻诺,兄台果有需我之处,自当勉力以赴。”
  易晓君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我要让天地盟自顾不暇,再没工夫去侵扰旁人。”
  杜君平沉忖有顷道:“兄弟必须在九月以前赶去一处地方,在这以前倒没有什么事情,但不知易兄打算如何进行?”
  易晓君微微一笑道:“我知杜兄须去参与天地盟的九九盟友大会,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尽有时间大干一场。”
  一则同仇敌忾,再则他与任长鲸情谊甚笃,是以愤然一口应允下来,易晓君得他允诺,心中大为喜悦,当下悄声道:“目下各派遭逢天地盟的截击,在外行道的门人子弟,已有部分撤回,不敢再在江湖行走,天地盟已算初步达到目的了。”
  杜君平点头道:“但看他们下一步棋如何?”
  易晓君道:“小弟已着人探听去了,不久便可有回报,杜兄尽管安心歇息一晚,明早咱们再谈吧。”
  杜君平立起身来道:“兄弟暂且告辞,明天再谈吧。”
  说时目注窗外,蓦地一声朗笑道:“朋友,既来了便该大大方方露面才是,何故躲躲藏藏。”
  他的话未说完,易晓君的青衣小厮,已如一缕青烟般由后窗射出。
  易晓君卟的把灯吹熄道:“杜兄,咱们分头追赶。”闪身由后窗疾射而出。
  杜君平一提气,飘香步法施开,飞向前院射去。他刚才发话,仅是凭感觉察知有人停在檐头,并不曾看清是什么人,登上檐头一看,但见明月在天,不见一个人影,心中不禁踌躇起来,究竟往哪面追呢?
  突地,东北角上人影一闪,似有一条人影对他招了招手,当下连念间也未转,疾若飘风飞向来人追去。
  那条黑影似意有意引逗他,竟在前面不徐不庆地奔跑,杜君平虽然一力施展开轻功,因与对方原就有一段距离,是以竟无法追及。
  晃眼之间,二人已出了镇集,杜君平霍地把脚步收住,前面那人也把脚步停下,又对他招了招手。
  杜君平大感奇异,举步又追,奔跑了约有五六里远近,已到一处破庙之前,那人径自进庙去了,杜君平在庙门略事停留,也举步进入。
  这庙规模不大,进门穿过大殿,便是一间小佛堂,佛堂之内,端然坐着一个人,赫然竟是孟紫环,杜君平不觉一怔。
  孟紫环微微一笑道:“不用惊怕,如果我存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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