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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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光闪闪-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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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麻子掏出飞抓,用力一抖,“呼”的一声,铁抓正钩住了洞口。
  女孩拍掌道:“好功夫!”
  小麻子抓住长索,一荡之下,身子升高了丈许。
  女孩赞道:“好快……”
  一语未已,小麻子忽然一声惊呼,失手摔了下去。
  女孩见状,掩嘴惊叫。
  男人则面观谈笑。
  女孩惊慌地道:“爹,他掉下去了,会不会摔死?你去救救他好不好?”
  男人淡笑道:“他是有意掉下去的。”
  女孩顿时瞪大了眼睛,道:“为什么?”
  男人道:“没什么,也许他只是觉得这样好玩。”
  女孩注目水面。
  过了很久,小麻子仍未浮上来,男人也疑惑了。
  女孩眼圈已红了,急道:“爹,像……会救他啊!”
  男人叹道:“我原以为他是有意失手的,岂知……”
  他接紧女儿肩头,道:“即使我下去,也救不活他啦。”
  女孩目中竟有了泪光。
  她幽幽地道:“可惜我连他脸上麻子是什么模样都没瞧见。”
  就在这时,一尾鱼从水底蹲了上来,竟有数丈高。
  女孩一伸手就接住了,道:“怪了,这鱼如何确得这么高?”
  又有一尾鱼蹿上。
  蹿上来的鱼居然络绎不绝,眨眼间就有十余尾被女孩接住。
  女孩惊呆了。
  此时,她和父亲都已明白,鱼并不是自己蹿上来的,而是被人扔上来的。
  女孩的脸上露出花一般的笑容,道:“他假装失手,就是为了潜人水中,捉了这么多条鱼玩儿?”
  男人点头。
  “呼喇”一声,小麻子已露出水面,笑嘻嘻地道:“这里面的鱼真多。”
  女孩惊喜得叫出声来:“天哪,你果然没死,太好了!”
  小麻子一手抓住长索,身体荡了两荡,便到了洞口。
  女孩埋怨道:“你为什么要装死,害得人家难过了半天?”
  小麻子笑道:“如果事先说明,反而没有意思了。”
  他又冲男人笑了笑,道:“伯伯好。”
  男人道:“你比我更好。”
  小麻子哈哈大笑道:“这可不敢当。”
  女孩用衣服兜着鱼,转身奔入洞内,叫道:“娘,明天不用捉鱼了,我们有东西吃了。”
  小麻子这才注意到洞里还有一个中年妇人。
  妇人身上的衣服跟那男人一样,非常破旧,可这丝毫掩盖不了她的雍容、华贵、端庄、威严。
  她的岁数虽已不小了,但相貌秀丽,胸膛依然坚挺,双腿笔直,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小麻子。
  小麻子心想:“这个鬼洞居然居住着一家人,真是奇哉怪也。小祖宗虽然聪明,也猜不出他们是谁。”
  他招呼道:“伯母好。”
  妇人微笑道:“小侠好。”
  “请你不要叫我小侠,我不习惯。”
  “那我叫你什么?”
  “小麻子。”
  “你不见怪?”
  “人人都这么叫,而且我确实是小麻子,有什么见怪的?”
  一家三口都笑了。
  小麻子又向女孩道:“小姐姐好。”
  女孩第一次听人喊自己为“小姐姐”,觉得很好玩,笑道:“小弟弟好。”
  小麻子摇摇头,道:“小弟弟不好。”
  女孩面现尴尬之色。
  小麻子接着道:“小弟弟虽不好,小麻子却是好极了。”
  女孩又花一般地笑了。
  小麻于看他们的脸色都不太正常,望了望鱼,道:“你们每天就吃这些?”
  三人都点头。
  小麻子道:“夜晚有客人来了,你们为何不点灯?”
  男人叹道:“我们这里没有灯。”
  女孩一脸好奇,道:“灯是什么?”
  小麻子笑道:“灯就是火嘛,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
  女孩道:“火又是什么样子?”
  小麻子不由瞪大眼睛,道:“你从来没有见过火?”
  女孩道:“我在这里居住了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火。”
  她目露神往之色,道:“我问过爹娘,他们也曾描述过火的颜色、形状,可我一直不知道真正的火是不是那个样子。”
  小麻子惊骇至极,问道:“你在这里居住十几年了?”
  女孩道:“从我一生下来,就在这里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三个人。”
  小麻子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道:“火是什么东西,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了。”
  女孩喜道:“你身上有火?”
  小麻子忍住了笑,道:“我身上没火,但有火刀火石纸煤,还有蜡烛,都是‘制造’火的必需工具。”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油布包裹,还好,里面的东西都没有湿。
  小麻子擦亮人石,火星一闪即逝。
  女孩高兴得蹦了起来。
  男人、妇人都脸露凄然之色,觉得太对不起女儿了。
  小麻子燃着了蜡烛。
  女孩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烛焰,喃喃地道:“火焰比我梦想中的还要美!我终于见到火了。”
  她的眼眸里闪动着梦一般轻盈、美丽的烛光,衬得她更美更纯。
  妇人黯然半晌,问道:“你真的叫小麻子?”
  小麻子道:“是呀。”
  “可世上并无姓‘小’的。”
  “没办法,父母都这么叫,别人也这么叫,只好姓‘小’啦。”
  妇人见小麻子不肯说出真正姓名,出于礼貌,便不问了。
  她不问,小麻子却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居住在这里?”
  女孩道:“我们是……”
  男人抢着答道:“我们跟你一样,姓什么叫什么并不重要,是吗?”
  小麻子道:“是,是。”
  双方的戒备之心陡地加深,洞里一时无声,空气都似凝住了。
  女孩却不懂得这些,对小麻子道:“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小麻子道:“我看这里有口大井,所以就跳下来了。”
  “你就为……就为这个原因跳下来?”
  “是啊。只要我觉得好玩,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
  “但你有没有想过,到了这里,很可能就出不去了?”
  “想过。”
  “你不害怕。”
  “害怕就不跳下来了。”
  女孩相信了,道:“你真是个怪人,一个有趣的怪人。”
  小麻子道:“其实住在这也蛮好的,没有名利之争,没有无端的杀祸。”
  男人、妇人不由对视一眼,但都没有说话。
  女孩道:“听爹娘说,外面的世界好看极了,好玩极了,你怎么认为住在这洞里好呢?”
  小麻子故作深沉,叹了口气,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女孩皱眉道:“你说得好高深哦!”
  小麻子道:“如果你想听,我就说一些有趣的事情给你听。”
  女孩道:“太好了。”
  男人忖道:“女儿素来沉默寡言,不擅言辞,今天话却多了起来,口齿也变得伶俐了。唉,玩伴就是玩伴,远不是父母能够代得了的。”
  他微笑道:“你们尽情地聊吧,我们不打扰了。”
  他和妇人走到里面去了。
  小麻子和女孩并肩坐下,小麻子就讲一些趣事。
  其实他居住深山,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比起女孩来,也可以算得上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了。
  他讲自己捉青蛙险被蛇咬、如何逃避父母督促功课而潜人池塘、如何捉弄家丁,还将在龙虎镇见到的诸般杂要说了。
  女孩听得眉飞色舞,惊叹连连。
  由于二人坐得近,小麻子看清女孩的身材、面貌,觉得美丽不可方物,那股纯情、圣洁更是米非、小公主无法比拟的。
  小麻子的心不禁动了,眼里闪出了缕缕淫光。
  他暗想:“这女孩才真正称得上冰清玉洁,天真无邪,是个绝对的处女,我得想法得到她。”
  小麻子眼珠一转,道:“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好吗?”
  女孩连连点头。
  “有一个男子,在新婚之夜喝醉酒,新娘大为生气,将洞房的门反锁住,不让他进来。”
  “新郎急了,用力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动,自言自语道:‘这门户好紧,如何进不去呢?’”
  “新郎的母亲就住隔壁,听到儿子的话,以为他和新娘在屋里‘干活’呢,大声道:‘这是你没有经验,没关系,再用点力气。’”
  “新郎用足力气,仍然推不开,叫道:‘娘,我还是进不去。’”
  “新郎的母亲叫道:‘那你就用力顶,能使多大劲就使多大劲,看那道门开不开!’”
  “新郎一头撞去。门没开,头却被撞破了,惊得叫了起来:‘娘呀,不好了,流血了!’”
  “她娘一听,反而笑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别担心,那是正常现象。’”
  小麻子一口气将这个“故事”讲完,以为女孩听了一定会大笑不已。
  谁知女孩从头到尾都是一脸迷茫,更没有一丝笑容。
  他问道:“你怎么不笑?”
  女孩道:“你说的这个笑话我听不懂,什么叫‘干活’,新郎的母亲听到流血时,为什么会高兴?”
  小麻子恍然大悟:“这女孩真是纯洁得到了姥姥家,连这个事也不懂,是我失策。”
  他笑道:“你想不想明白?”
  女孩道:“你解释给我听,或许我就会笑起来了。”
  小麻子道:“‘干活’就是……”
  忽听那妇人插口道:“不要解释了,免得把我女儿教坏。”
  小麻子惊道:“你们没有睡觉?”
  妇人道:“你的嘴说个不停,我们睡得着吗?”
  女孩道:“娘,为什么不能听他解释。”
  妇人道:“乖女儿,有些事情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可您早就跟我说,‘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有些事情不能再要父母操心了。’”
  “我……”
  小麻子暗暗好笑,道:“伯父伯母,你们听了笑话,有没有笑?”
  男人接口道:“没有。”
  妇人斥道:“胡说八道!你明明笑得牙都露出来了,怕发出声来,还使劲憋住。”
  男人道:“你不也是笑了吗?还说什么:‘这小麻子真有趣,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笑话。’”
  小麻子笑道:“彼此彼此。此类笑话,我的肚子里可多得很,你们若是想听,机会多多,笑声多多。”
  不知不觉间,天已亮了。
  女孩道:“这一夜过得真快、我常常夜里睡不着,觉得夜好漫长好可怕。”
  男人和妇人听了心酸:“其实我们也何尝不是如此。如果这小麻子不是歹人,作为女儿的玩伴倒也不错。他来了,我们的寂寞也被冲淡了许多。”
  小麻子问道:“你们除了吃鱼,还吃什么?”
  女孩道:“鸟肉。”
  小麻子惊奇地道:“鸟肉?”
  女孩道:“是啊,洞口每天都有鸟飞来飞去的,伸手一抓就抓来了。”
  “你伸手就抓来了?”
  “我爹娘也是。”
  小麻子不相信。
  女孩到了洞口,恰有一只麻雀飞过。她手掌一伸,麻雀“嗖”的一声到了她手里。
  她笑了笑,道:“将皮剥了,内脏洗了,不就成鸟肉了吗?”
  女孩轻描淡写地捉鸟,一点自豪、骄傲都没有,只觉得这是一件再也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小麻子却瞧得目瞪口呆,万没料到这弱质纤纤的清纯女孩竟有这么高深的内功,良久才问道:“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女孩道:“爹。”
  小麻子觉得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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