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城位于朱雀国的心脏,如果从高处往下看,就会发现朱雀国的整体格局就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灵雀,朱雀城曾经被天方帝称为大陆最美丽芳香的城市,城市四周到处盛开着芬芳扑鼻的野花,即使还没有走到这座城市,却也能让人陶醉在那浓郁花香之中。
时值傍晚,残阳留下的片片血云仍挂在天边,墨蓝的苍穹上,有几颗最亮眼的星星已经闪烁着光芒,一弯月牙儿也隐隐在云彩里露出了半个头。
为了不扰朱雀城中居民的清静,朱雀国的君侯曾订下了一个规定,朱雀城每晚夜幕来临之际,都要封闭城门,不再允许随意进出,同样这也可以杜绝不法分子作案之后逃之夭夭,因此城中居民都配有行止令,有了行止令的话,倒没有了这方面的限制。
本来楚越、张叔公和林大庆三人在下午时分就能进城的,但在朱雀城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张叔公要把那三匹陪伴了他们一段日子的马给卖了,说要步行进城,楚越倒并不在意。
但林大庆心中却是十分纠结郁闷,他本想将那马养起来,今后生了小马仔能卖不少钱,而且还能帮他驮运东西,是很方便的,他就搞不懂叔公为什么要把马卖了。
其实楚越知道张叔公的打算的,那三批马是属于青龙国贵族家中的养的,身上是打有印记的,只是路上张叔公将这些印记掩盖起来,倒没有太引起人的注意,现在即将达目的地,如果进了城再用这马,弄不好被人发现会当奸细抓起来的。
另外将这三匹马卖掉换些钱,他们也好进了城以后能买幢房子供他们落脚。
不过那三匹马居然是好马,张叔公卖给马厩老板时也没有讨价还价,那马厩老板很爽快地付了五十个银剑币,也就是五千铜剑,这才平息了林大庆的抱怨牢骚,看到钱时双眼放光,显然一个财迷。
卖了马步行的话,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当傍晚时分楚越三人来到朱雀城外的时候,正好赶上朱雀城的城门要关闭,张叔公伤还没有好,便嘱咐林大庆跑上前去阻止一下。
“大叔,不要关门,我们还没进去呢!”没想到林大庆的铜锣破嗓子那么一吼,差点惊动了整个朱雀城,那城门守卫忽听这么浓厚响亮的叫吼差点没跌在地上。
“叫魂啊,惊动了城中的老爷们你们担待得起吗?”门守见一个老头领着两小孩,都穿着平民服饰,也没什么好脸色,骂骂咧咧起来,似乎不想放行。
楚越见状立即塞了十个铜剑币给那门守,又说了些好听的,那城守这才笑逐颜开,夸赞楚越机灵懂事什么的一大堆,便开门放三人进了城,惹得林大庆为那十个铜剑肉疼念叨了好半天,直到看见城中穿着花花绿绿,暴露性感的大胸脯、大屁股女人时,林大庆这才停止了念叨,不过那嘴却一直没合起来。
晚间,街道上行人稀少,偶有几辆马车缓缓驶过,周围黑漆漆一片,偶有点点灰暗的***映照在那些古老陈旧的建筑上,让这座城市看起来有些深邃阴暗。
张叔公带着楚越和林大庆在城中绕了好大一圈,这才来到了一座大户人家的宅院门前。
楚越扫视几眼,见那奢华厚重的漆红大门已经紧闭,拉手是两件磨得蹭亮的大铜环,门前两边摆放着两尊威武的大石狮子,抬起头,只见那大门正中挂着个镶金边的牌匾,上面刻着两个金灿灿的大字——萧府。
张叔公怕了林大庆那铜锣嗓门,这次没有让林大庆去扣门,在楚越的搀扶下自己亲自前去轻轻扣响了那漆红大门上的大铜环。
“这么晚了,谁呀?”扣门声响起不一会,门内传出一个有些不烦恼的声音,紧接着漆红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从门内露出一个戴着家丁小帽的脑袋出来打量了张叔公三人几眼:“哪来的乡巴佬,去去去……”
“这位小哥,我们是来找张小环的,劳烦这位小哥知会她一声,就说张德来探望!”张叔公眉头微皱,但还是和颜悦色地说道。
“这府里没有什么叫张小环的,你们认错门了!”说着,那势力的家丁便将脑袋缩了进去,‘碰’地一门重重地关上了门。
“什么态度,他奶奶地,我真想在那家伙地狗脸上打出两朵小红花来!”林大庆见叔公被拒于门外,小拳头紧握,恨恨地骂了几句。
张叔公还要继续敲门,楚越却上前阻止道:“叔公,还是我来问吧,时隔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那位张婆婆还在不在这府上,你贸然说出名字,那些年轻的家丁有可能不知道!”
“但愿小环还活着吧!”张叔公叹息一声,林大庆搀扶着他走到一边,楚越走到门前抓住那铜环‘碰碰碰’地再次扣响了。
门开门那脑袋又探了出来,见到仍是楚越几人,还没有等楚越开口就骂道:“再不走我叫家将来打断你们的腿!”
“你钱掉了!”楚越指着地下突然来了句,那家丁立即低下头寻找:“在哪里,在哪里?”楚越见那家丁低弯下身子寻找,便立即举起手,对准那家丁后脑勺的一处穴位就重重地拍了下去,那家丁便昏迷倒地。
林大庆见楚越一巴掌把人给打死了,瞪大眼睛望着楚越:“阿越,你怎么把他给杀啦,我们快逃吧?”
“哪那么容易死的!”张叔公给了林大庆一个板栗,望着那昏迷的家丁道:“小越,你太莽撞了,得罪了这家里的人可不好!”
楚越倒不在意,他转过脸道:“大庆,你在这里看着那家丁别让他过早醒来,我进去问问,一会就出来!”说着楚越便进了府院。
第十二章 歪打正着
楚越一进那萧宅以后,就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这萧宅实在太大了,占地起码有上百亩,他都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还好夜深人静,除了家中的一些家将巡逻走动以外,楚越身材小,能躲的地方也多,倒是不容易被发现。
家将们重点巡逻的地方楚越没有去窥探,很明显那应该是府中有身份地位的人居住的地方,楚越沿着那偏僻一些的走廊过道一直往北边寻去。
当他穿过一个转角的院子后,忽然听到有门的响动声,便立即钻进了花丛之中,隐隐只听是女人小声说话的声音:“冬儿,老夫人睡了没有?”
另一个声音有点清脆:“秋姐姐,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
“那好吧,我去向大管家说一声!”说完,只听一阵轻快步伐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这个院里,整个院子又恢复了宁静,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
楚越悄悄露出个头来,乘着月色,在院子周围扫视了下,见没有什么人来,这才出了花丛,得知这院里住着位老夫人,也不敢惊忧。电子书,便沿着过道往另外一个院子悄然走去。
只是才出院门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只大手重重地给抓住了,楚越惊骇不已,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居然还是被人发现了。
那个大手将自己提了起来带出了那院子后来到一个小亭子边放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楚越的耳边传来:“小子,自从你摸进这北院来我就注意你了,老实交待,你想干什么?”
楚越平息了下心中的惊骇,镇定下来转过身,借着灯光与月光,只见面前站着一位身材健壮,面色红润和蔼,带着淡淡笑容的老者在打量着自己,这才启口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老者疑惑地看着楚越:“找人居然找到老夫人的院里来了,胆子倒不小啊,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下人?”
楚越眼睛咕噜转了转,立即道:“哦,我是张婆婆身边的人,她老人家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我想去陪他聊聊天,解解闷!”
“张婆婆?”老者沉思道:“这萧府中的老嬷嬷除了家主赐姓萧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姓张的,除非是……”说到这里,老者眼光随即一寒,瞪着楚越:“小子,你敢说谎,老夫人身边哪有你这么个小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楚越一听心中暗喜,正要说话,此时府中突然“铛铛铛”一阵铜锣响了起来,只听家将的声音道:“来人,有刺客,抓刺客啊……”
“我靠,那看门的不会这么快就醒了吧?”楚越心中随即又是一惊,正想张叔公他们的时候,自己的肩膀突然又被那个老者抓了起来,楚越无法挣脱,老者冷笑道:“小子,快说,是谁指使你来行刺老夫人的?”
楚越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被扣上屎盆子了,看来是无法洗清刺客的罪名了,当即苦笑道:“如果老夫人就是张小环的话,恐怕这误会就大了,如果不是,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你见过刺客在这院子里摸不清东西北南会迷路的吗?”
老者冷冷地盯着楚越看了半天,看得楚越心中直发毛,随即又大笑两声道:“不错,家嫂原名正叫张小环,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阿凌啊,发生什么事了,听外面说闹刺客?”
楚越转过脸去,只见刚才出来的院门口站着一位老态在钟,背微有些弯曲的老妇,旁边还站着两个年轻漂亮的丫鬟正打着灯笼,灯光的映照下,那老妇枯瘦的脸显得有些苍白憔悴。
萧凌提起楚越来到老妇人面前,语气有些恭敬:“大嫂,刚才在您院里抓了个小贼,应该是刺客,没想到打扰了您休息,真是罪过!”
老妇人瞄着楚越看了几眼道:“这么小的孩子,贪玩调皮一点也正常,他怎么会行刺我?”
这话楚越听着心里舒服多了,虽然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多了,但谁让人家小嘛,小就有小的优势,很容易哄骗大人的想法,楚越当即倚小卖小,道:“婆婆,我来是要找一个叫张小环的婆婆的,我叔公叫张德,他病得很重,就在门外,说他有个妹妹在这萧府,只是那看门的要赶我们走,所以我就偷偷进来了!”
老妇人听着楚越的话,当即身体一震,差点站不住了,骇得两个丫鬟立即扶住她惊呼:“夫人,您没事吧?”
就在这时,只听院外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有人的脚步声迅速传来,只见一位脸正刚毅、锐目灼灼的中年人在一群家将的簇拥下急急走了过来,看到老妇人后,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扶起老妇的身体关切寻问:“母亲,您没事吧,刚才听闹刺客朝您这来了,吓死孩儿了,现在那两个同伙被抓了,还有一个,咦……”
中年人说着,目光见萧凌提着一个少年,当即戒备寻问:“二叔,这小孩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应该不是我萧府的人吧,难道是刺客?”
“混帐,快!”老妇这时突然回过神来,有些急切,身体好像也有点站不住了,骇得中年人立即将她扶住,老妇人喘息渐渐平息下来后,这才道:“离儿,快,快去把人放了,门外那人应该是你舅舅!”
“什么,舅舅?”中年人一惊,疑惑地看着老妇人:“母亲,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我还有个舅舅,再说……”
没等中年人话说完,老妇沉声道:“快去放人,把人带过来见我,如果我那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试问,快去……”
“好,我这就去!”老妇的口气带着不容置疑,而且中年人从来还没有见母亲这么激动过,心中也渐渐相信这也许是个误会,便立即带着家将们去了。
老妇人转过脸来,见萧凌还提着楚越,当即皱眉:“阿凌,把这孩子放下来吧?”
楚越被放下来后,心中有点困惑,张叔公说他妹妹在这萧府做下人,怎么如今成了萧府的夫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