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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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妖媚-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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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骑惊奇道:“有人处心积虑要杀你,你竟要去马帮,不是羊人虎口么?”
  “马帮名门正派,马帮里面有坏人,好人也不少,这算羊人虎口?”
  铁骑稍一沉吟,问:“你知道不知道,你爹与玉儿,是否食人俸禄?食何人俸禄?”张淘淘摇头:“我爹从不肯谈外面的事,他食何人俸禄,不知道。”
  铁骑狐疑道:“你聪明绝顶,你爹从不与你商量什么?”
  “你们认为我聪明绝顶,我爹常担心我聪明反被聪明误,故而有事也不肯告诉我,只告诉我居家注意安全,谨防歹人。”
  “有没有交代别的?”
  “有。我爹说他的玉扳指或玉儿姊的碧玉簪若出现,要我带着玉儿的爹远走高飞,把一切都忘掉。”
  “没要你报仇?”
  “他疼我,知道我无缚鸡之力,为免惹祸,即使他不测,也不要我报仇。”
  “你有何打算?”
  “我爹与玉儿姊若被囚禁,我设法救出他们,他们若被杀害,我要揪出真凶报仇。”
  铁骑突地诡异一笑:“你既不知你爹与玉儿,食何人俸禄,也不知对方是谁?为何咬定马帮?”
  “我外号叫小诸葛。”张淘淘傲然笑道:“我这名字也不是容易得来的!”
  铁骑深深看他,怜惜道:“细皮白肉,不要给误为女儿身才好!”顺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张淘淘又惊又疑,急道:“你做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铁骑似笑非笑道:“阳刚之地,这嫩脸只怕给吞掉,要去马帮,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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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媚人的妖娆
 
  酒菜丰盛极了,野味山珍,摆满一桌,再回马帮,铁骑受到前所未有的欢迎。
  老帮主夫人柳槐素举盅向铁骑,说:“这第一盅酒,向铁公子赔罪,铁公子委曲了。”说完一饮而尽。
  她说的“委曲”,大家明白,指的是与玉儿的男女之事。
  铁骑心底暗恨,脸上却依旧如常。
  旁边女侍忙再斟酒。
  “这第二盅,向铁公子致谢,老帮主卧病,云天刚接代帮主,西南王府这趟镖太棘手,铁公子肯不计前嫌,柳槐素代老帮主谢铁公子。”
  她一仰头,将酒饮尽,黑亮的眸子晶晶闪闪,这好看的女人带几分诱人野性,她风韵益形动人。
  左佐君说:“第三盅酒,左某来敬。铁公子虽非马帮弟兄,少爷对铁公子信赖,比对马帮弟兄有过之无不及,日后要偏劳铁公子,左某先干为敬。”
  旁边站了个容貌姣好的侍女,她频频斟酒,笑靥如花。
  柳槐素朝她看了一眼说:“媚人,坐下来吧。”
  媚人微微一笑:“少爷、铁公子在,媚人不敢。”
  铁骑不解望媚人一眼,柳槐素笑道:“这媚人姑娘,是马帮有名的姑奶奶。只因她聪明灵巧,颇得老帮主喜欢,人人称她姑奶奶。来媚人,坐啊!”
  媚人眼瞧薄云天,声如黄莺道:“少爷与铁公子在座,媚人不敢放肆。”
  薄云天听她连说两次“不敢”,瞧也没瞧她一眼,淡淡道:“你坐吧,不必拘礼。”
  媚人深深一福:“放肆了。”遂坐在下首。
  铁骑深深瞧她,此姝年龄比一般婢女稍大,年纪却颇为年轻,不过廿、四岁。穿着光鲜的粉红衫裙,头上梳个大辫子,额上有美人尖,眉长入浓鬓,眼睛水汪汪,果然人如其名,漂亮媚人。
  铁骑紧瞅她几眼,似被吸引。媚人发觉了,不由得抿着嘴笑。
  铁骑一点不反常,初次见到她的男人,尤其是年轻男人,都会紧紧看牢她。
  唯一的唯外,薄云天似乎不看她。她在斜对面,薄云天瞧也没瞧一眼,好像眼前没她这个人。
  为了西南王府的宝石顶,马帮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展开布署。
  巨型桌案围坐了八人,包括薄云天、铁骑、左佐君、五堂堂主等。
  桌案肯一张大地图,马帮一百三十三分寨纵横交错,星罗棋布,光看地图,即可看出马帮势力分布之广,组织之庞大了。
  左佐君指着地图说:“代帮主第一次护镖,宝石顶又是无价之宝,不容任何差错,属下已有万全之策,沿途三十五个分寨几乎倾巢而出,全力支援,不教有任何闪失,属下安排,代帮主不知满不满意?”
  薄云天稍一想,缓缓摇头道:“宝石顶虽是无价之宝,却也不须倾巢而出,以免走漏风声,反引来觊觎。依我看,左总管只要挑出五、六分寨,由他们支援即可。”
  左佐君脸色一凝,说:“代帮主此言差矣,宝石顶无价珍宝,属下根据通往盛京路线,列出三十五个分寨,这一路上,由三十五分寨戒备护卫,相信可安抵盛京。”
  薄云天沉吟不语,左佐君道:“江湖路险,一路平安为要,不是属下要托大,属下在马帮前后二十年,什么样惊涛骇浪属下没经历过?这一趟镖,尤其紧要,若有闪失,没有任何人能承担得了,代帮主尤其首当其冲,代帮主明白么?”
  “一定要动员三十五分寨?”
  “不错,保的是皇家的镖,动员三十五分寨并不为过。”左佐君说:“表面上与平常无异,三十五分寨,沿途以暗哨、便衣哨戒护,外人绝看不出异状。”
  薄云天与铁骑交换眼色,左佐君问:“铁公子以为如何?”
  铁骑原本如鲠在喉,此刻心生警觉,言不由衷说:“左总管是前辈,必有独到之处,铁某后生晚辈,不敢置喙!”
  左佐君闻言微笑:“铁公子有高见,不妨提出,大家琢磨着。”
  铁骑慢吞吞说:“云天兄保镖上路,铁某义不容辞,一路护镖就是,至于马帮如何动员,相信云天兄与左总管自有安排。”
  “不错,左某运筹帷幄,不过,千里之外还要代帮主多加仔细,宝石顶份量太重,代帮主年纪轻,江湖阅历太少,这趟镖走下来,几分能耐,立见分晓,帮主宝座,非得才德齐备,才坐得稳哪!”
  这—晚回东厢房,薄云天与铁骑交头接耳谈了几句,铁骑轻叹:“这左总管是个厉害角色,在你面前口称属下,却处处托大,以长上权威压抑云天兄,听着令人十分不平。”
  薄云天不以为然:“左总管忠于马帮,以过来人身份指点,即使对云天有所压抑,也是一份爱之深美意,小弟十分感激他。”
  铁骑听他如此一说,呆了一呆,说:“失言了。”
  “铁兄也是一番美意,感谢之至。小弟如今身为代帮主,若无容人之量,又何能统御一个大马帮?”
  铁骑黯然点头,无趣道:“云天兄说得对,统御大马帮,的确需有容人之量,姓铁的失言,回屋里去了。”
  薄云天听他语气奇异,又看他神态恹恹,惊奇问:“铁兄有何不对?”
  铁骑摇头苦笑:“并无不对,回屋里去了,云天兄早点歇下吧。”
  不错,该早点歇下了。薄云天宽了外衣,听房门叩叩作响,想自己回到马帮后,几无松懈时刻,连夜深时刻,也有人来干扰。他轻叹一口气,应了一声:“进来吧。”
  门咿呀开了,亭亭玉立的媚人立于门口,笑靥甜美,薄云天正讶,她已进得屋里,在她后面,有一团氲氤热气,薄云天这才看出,热气后是个小丫头,手上端着一个大木盆。
  媚人说:“侍候少爷漱洗。”
  丫头把木盆往地面一放,带上门出去了。
  媚人屈身一蹲,揪了条热毛巾,双手捧着,送薄云天手薄云天接了毛巾,轻轻道:“你也出去吧。”“夫人令我来侍候少爷,媚人不敢不遵命。”“什么夫人?”“少爷二娘,老帮主夫人。”
  薄云天错愕一下,说:“多谢她美意,我不需侍候,你走吧。”
  媚人脸上一僵,随即再绽笑靥:“媚人生来是侍候人的,少爷如今是马帮代帮主,理应有人侍候。”
  薄云天好笑道:“今日的薄云天,与往日的薄云天有何不同?姑娘,请!”
  媚人笑意全消,突然头一低,眼观鼻、鼻观心,叹了一口气,感伤说:“做这卑贱工作,已经无可奈何,少爷还要嫌弃,无地自容了。”
  看她噘着嘴,眼眶涌现泪光,薄云天愕道:“姑娘言重了,只是不惯被人侍候,何来什么嫌弃?”
  媚人一挺胸,万般委屈道:“少爷为何不正眼看我?”
  薄云天惊愕看她,暗忖这媚人来意可疑,需小心应对才是,如此一想,遂平心静气,语气淡漠说:“世间颜色,缤纷多彩,徒惹眼花心乱,不看也罢!”
  媚人哀怨望他,黯然道:“少爷嫌弃我么?”
  “薄云天已非自由之身,有何资格嫌弃别人?”
  媚人惊愕:“少爷已非自由之身?怎么说?”
  “鲁家庄的鲁姑娘,不知道吗?”
  媚人愕然的脸上,突又涌来笑意,酸涩道:“鲁丽珠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少爷如此说,媚人更加无地自容了。”
  她再一笑,笑容牵强酸涩,笑罢,她深深盯他一眼,掉转头,疾疾走出门去。
  媚人出了东厢房,在回廊间穿梭一阵,心底羞窘交集,气怒攻心,想自己自入马帮,虽无什么正式名位,却也是个被捧得高高在上的“姑奶奶”,老帮主喜欢她的聪慧能干,常视为左右手;老帮主夫人柳槐素与她亲如姊妹,凡事言听计从;甚至马帮上下,大批大批的精壮汉子,俱都对她又敬又爱,他们敬她的能干,又爱她的美色,她只要轻轻说上一句话,自有人为她效命,向她大献殷勤。
  她清楚,垂涎她美色的难以数计,可惜他们想一亲芳泽却不可得……
  她以为凭自己美色,可以无往不利,料不到今日却碰个软钉子,颜面无光。
  自薄云天返马帮总寨后,她暗暗喜欢他年轻精壮,风采翩翩外型,还心仪他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将风范,这人的形貌、气度原是人中之龙,马帮帮主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适任。
  她的心开始飞扬起来,她不断在他眼前出现,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么?只要他注意她,回应她,她就成功一半了。料不到这人竟视若无睹,不把她当一回事,他越冷漠,她越忍不住想撩拨他。她不信道貌岸然的年轻男人,没有灼热情潮。
  今夜试着点火,才知他是一块冷硬的大木头,太坚硬潮湿,她点不着。
  媚人心思紊乱,漫不经心走着,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大手,媚人来不及惊叫,已被对方紧紧揽抱住,媚人挣扎,对方以手臂夹紧她小腹,另一手在胸膛游走。这人如此大胆,令媚人气怒交加,她扯喉欲喊,忽嗅得一股熟悉气息,她恍然大悟:“你……”
  对方手劲稍松,冷声问:“哪里去?”“去……”媚人噤口不敢言。“为什么不敢说?”“你……放开我!”“去哪里?快说!”媚人头微昂:“东厢房。”“做什么?”
  媚人挣脱一下,说:“一定要告诉你吗?”
  “我是总管,马帮总管,也是你的总管,你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你的一切,我管定了!”他手劲再加紧,另只手在她身上快速挪移,沉声:“你这不安份的小荡妇,是不是到东厢房去投怀送抱!”
  媚人怒嚷:“左佐君,你这算什么?你……”
  左佐君手上再紧,媚人脖子被紧紧勒住,喘气不能,说话不能,她用尽肺腑之力挣扎着,左佐君猛然一松,媚人重心顿失,一个踉跄,左佐君轻轻一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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