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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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刃剑-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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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英道:“决定了,第一阵由小儿贾明候教,贵局是哪一位出场呢?”
  阮雄微微一怔,似乎颇感意外,因为在大家的预料中,第一阵必是她的八名侍女之一出场,没想到会是她的小儿子。
  可是再想一下,贾雨飞的次子与女儿都是从小跟着母亲学艺的,这个叫贾明的家伙,一定比那些侍女们更高明,才会被选为第一场出战的代表。
  因此他笑笑道:“在下候教!”
  苗英也怔了一怔道:“贵局一开始就派出了副总镖头?”
  阮雄道:“我这副总镖头是齐老伯客气抬举,以武功而言,四海镖局原有的镖头都比我高明,笨鸟先飞,驾卒前驱,敝局一向是最差劲的人打头阵的。”
  苗英还没有开口,她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出场道:“娘,这下子您可选对了。孩儿正在担心,您第一场人可以偏偏派个没出息的人应战,原来对方也是最差劲的一个,孩儿或许还能撑一下。”
  阮雄知道这年轻人就是贾明,乃笑道:“好极了,盛会之初,由我们两个蹩脚货唱场开锣戏,以后才有好戏可瞧,朋友请!”
  贾明的年纪大约二十三四,精神饱满,气宇不俗,只是目露凶光,杀气很重。
  他又一拱手道:“阁下准备如何赐教呢?”
  阮雄笑道:“我们不过是出场应个景,聊作点缀,何必还摆什么架子,惹人笑话呢?会什么练什么,各凭所长,以博一粲,不必规定动手的方式了。”
  贾明笑道:“阁下的话正合我的心意,兄弟一无所长,十八般武艺,每般都能来两下,没一件精的,自由动手,兄弟还能奉陪,如果指定一项,兄弟只有甘拜下风。”
  阮雄笑道:“兄弟先声明一声,兄弟所能与阁下差不多,只是功夫有十九项,除了阁下所说的十八般武艺外,还多学了一项偷鸡摸狗拳,阁下是否准予使用?”
  贾明笑道:“那更好了,兄弟自小追随家母,在外祖父家中长大,外祖父是排教掌教,兄弟趁他老人家高兴的时候,偷着学了几手排教中的障眼法。
  兄台不说,兄弟也不好意思搬出来,既然兄台别有所长,兄弟也可以借机会亮亮相,咱们谁也别藏私,互相观摩观摩!”
  阮雄大笑道:“妙极!妙极!看样子咱们这出开锣戏,还不会太冷场。请!”
  锵锒一声,撤出腰间长剑。
  贾明也含笑伸手朝后一招,一个女孩子抛出一支狼牙棒给他,贾明接在手中,挥了两下道:“兄弟暂以此候教,在过招中,咱们再各施手法,不受任何限制。”
  阮雄朝他的狼牙棒看了一下道:“阁下的兵器好像有点不正常,怎么分量特别轻呢?”
  那支狼牙棒通体乌黑光亮,布满牙钉,谁也看不出有何异状。
  阮雄却忽出此言,使每个人都怔了一怔,连贾明自己也颇为惊奇问道:“兄台何以得知?”
  阮阮笑道:“阁下这支狼牙棒如果是全钢的,至少也在五十斤左右,阁下拿在手中,不可能如此轻松,因此兄弟才想起来,这棒身一定是木制的,而且中间是空的,里面是否有别的玩意呢?”
  贾明道:“用这个方法推定轻重,似乎太武断了一点,兄台安知在下的臂力使不动纯钢的兵器呢?”
  阮雄笑道:“阁下也许有天赋神力,但那位抛兵器的姑娘,不会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她抛棒之时,也非常轻松。”
  贾明道:“那是舍妹,她臂力比我还强一点。”
  阮雄道:“英雄全出在府上,也不足为奇,只是那支棒抛掷之际,上下摇摆不定,可知重心不稳,如果是全钢的,不可能有这种现象。”
  贾明怔了一怔,才道:“阁下观察入微,兄弟十分钦佩,也不必再否认了。这支狼牙棒确是木制中空的,至于里面有没有玩意儿,就要靠阁下自己去决定了,最好是阁下别用剑锋去硬碰,否则吃了亏可别埋怨兄弟!”
  阮雄大笑道:“我特别点明,就是希望阁下别太信赖那里面的玩意儿,以免自己吃亏,否则我就暗中戒备,不必说出来了。
  “我虽然没走过江湖,对各种鬼门道却懂得不少,尤其在兵器中藏暗器,我最喜欢研究这一套,也最擅长借物。阁下如果想利用其中的暗器占便宜,可得留神一些。”
  贾明只冷笑一声,道:“我这支兵器是自己制造的,还没有对人用过,很想有人能破了它,兄台请赐招吧!”
  阮雄含笑递剑轻刺,贾明架开后运棒反击,两人就交上了手。
  …
  无名氏 扫描,ONLYMAN OCR, 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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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鏖战水寨
 
  虽然两个人都说自己是最差劲的一个,但大家都明白他们言不由衷,双方虽不是绝顶人物,至少也是尖儿上的高手,几个回合之后,这情形更明显了。
  他们所用的招式不但精奇,而且手手是杀着,功夫差一点,反应迟钝一点,早就挨家伙带彩了。
  可是,这两个年轻人居然旗鼓相当,十几个回合中,攻守互具,打得轻松,情况却很激烈。
  同时大家也佩服阮雄的眼光准确,剑棒交触,所发的声响,证明那支狼牙棒真是木制的,所以阮雄始终不以锋刃去碰触,如果事先不知道,一剑砍上去,狼牙棒必断无疑,棒中的暗器飞出,岂不是立刻要遭殃?
  贾明好似存心要诱使阮雄去砍他的木棒,每一手攻招都很险刁,等阮雄回剑招架时,他就往剑刃上硬撞,阮雄也防着这一手,经常用巧妙方法去避免。
  交手到了四十招之后,仍然是平分秋色,贾明就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出招转急,呼呼直抡。
  阮雄要避免刃棒接触就困难多了,但他还是应付得了,超过五十招时,贾明忽而找到个空隙,一棒斜击,阮雄剑递空门招架已迟。
  眼看着快要击中腰际,阮雄忽而欺身急进,用肩头撞向贾明的胸前,使他牙棒击空,而且被撞得退了两步,用招之巧,使人拍手称绝。
  然而贾明身手不凡,眼看着阮雄趁势进招发剑,缩腹弓腰,以些微之差闪过剑锋,回手一棒,反击阮雄的左侧,阮雄回剑招架不及,闪躲也嫌迟,棒上狼牙钉尖锐无比,又不能伸手去推。
  大家都为阮雄捏了一把汗,谁知阮雄左臂突伸,点着棒身,硬将它架开了,贾明怔然惊视,却见阮雄的左手持着一柄竹骨折扇,点开狼牙棒的就是这柄折扇。
  众人也为之一震,原来贾明是武生公子的打扮,这柄折扇是插在他颈后的,大概阮雄在一撞之际,将它捞到手中,并利用它来化解一招杀手。
  贾明神色微变道:“阁下真好身手!”
  阮雄笑道:“哪里,这完全是运气,幸亏阁下带着这柄扇子,也幸亏敝人学会偷鸡摸狗的小手法,将它摸了过来,否则定然难逃那拦腰一击。”
  贾明沉声道:“你再躲我一招看看!”
  跨身进步,举棒直击而下,劲强势猛,阮雄见对方来势太强,平着剑身招架,剑身很可能吃不住重力而折断,只得运刃朝
  上一架。
  咔嚓一声,棒身中断,里面砰地喷出一团黄色烟雾,阮雄欲避不及,忽地展开手中折扇,猛力朝外一扇,将那蓬烟雾扇向贾明门面而去。
  贾明没想到这一着,躲避不久,也吸人了一些,两人相对而立。
  片刻后,贾明才冷笑道:“见台好眼力,只想到棒中藏有暗器,怎么没想到会是别的玩意儿呢?”
  阮雄笑笑道:“怎么会想不到呢?一动手我就知道了,棒身空而不实,挥动时沙沙作响,一定是粉雾之类的玩意儿。”
  贾明笑道:“高明!高明!你知道这是什么粉雾吗?”
  阮雄道:“多半是使人昏迷的迷药。”
  贾明道:“为什么不可能是致命的毒药呢?”
  阮雄道:“令堂现为绿林道之魁首,阁下总不至于使用这种见不得人的伤人手段吧?”
  苗英在座上笑了笑道:“阮副总镖头谬赞,使我受宠若惊,小儿棒中原是灌毒粉的,是我叫他换成这种药粉,吸人鼻孔之后,能使人昏睡六个时辰,并无大碍,只是功力散失,今后不能再练武了。阮副总镖头少年英俊,自此退出武林,未免太可惜了,明儿,把解药拿出来。”
  贾明道:“现在就给他解药吗?”
  苗英想了一下道:“阮副总镖头机智过人,最后一扇,你自己也中了迷粉,胜负未定,等他昏倒后,再把解药给他,这样你算是占先一场,而又不伤和气。”
  阮雄问道:“请问夫人,这迷药多久才发作?”
  苗英道:“寻常人立刻就见效了,副总镖头体质过人,可能会慢一点,但也快了。”
  阮雄道:“那我就等一下,看看我与令郎比一比,谁先倒下谁就算输。”
  贾明道:“我身边有解药,发觉情况不对时,服上解药,立刻就可化解药性,阁下岂非输定了。”
  阮雄道:“我们还是挺一下,也许我自己有办法解得药性呢?
  反正我们谁先倒下就算谁输好了。”
  贾明冷笑道:“这解药是我们独门配制,你怎能解得了?”
  阮雄但笑不语,两人对立着。
  过了片刻,双方都有点难以支持,身形开始摇晃,贾明伸手人怀,取出一个小瓶子,倾出一颗药丸,丢人口中。 然后又取出另一丸道:“你还是服下吧,等昏倒后再服,虽然能保全功力,但六个时辰内醒不过来了。”
  阮雄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倾出一颗药丸丢人口中后,笑道:“我宁可相信自己的解药。”
  贾明看了他手中的瓶子,又看了自己的瓶子,脸色一变,将瓷瓶往地下摔得粉碎,口中才喊了一声,脚下一软,整个身子平倒而下。
  阮雄却含笑将地上的红色药丸—一捡起道:“这是寒家照秘方配制的安神散,专治中暑、水土不服、腹泻等症,糟蹋了太可惜。”
  苗英也是神色一变,起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阮雄笑道:“令郎取解药时拿错了瓶子,我的药瓶是青色,他的药瓶是白色的,他没有看看清楚……”
  苗英望着他手中的白瓷瓶,又看看地上的青色碎瓷,怔住了半晌才道:“你是怎么拿到解药的?”
  阮雄笑道:“我既然猜到狼牙棒中是药粉之类,自然加以小心,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在令郎身上找解药了。
  “我看他胸前有个小瓶,乃趁机会换了过来,但不知是否解药,只好叫他自己也闻进一点迷粉,替我识别一下。幸亏运气还算好,被我摸对了,假如这一瓶不是解药,那我只好认输了!”
  苗英怔然问道:“你怎么看出他胸前藏有药瓶的?”
  阮雄笑道:“我学的那手偷鸡摸狗,眼睛最灵,哪怕是一个小铜钱,我也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利用近身一触的机会,施展偷天换日与顺手牵羊两大绝招,才换了过来的。”
  说完,将瓷瓶中的药丸倾出一颗,塞在贾明的口中道:“药是令郎自己的,大概不会错。
  本来我早就想还给他的,可是夫人要先倒地与否算胜负,只好委屈他安睡六个时辰了,至于是否能保全功力,那可不是我的事了。”
  苗英脸色变得很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真是一点都不错,设若犬子先前对副总镖头稍存加害之心,此刻就害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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