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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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刃剑-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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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苍霖笑斥道:“碧霞,你又要胡闹了。”
  齐碧霞倔强地道: “我喜欢听嘛,再说林佛剑就算在这里,我也非要她这么唱不可,瞧他敢不敢再来干涉。粉姑娘,你唱,一切由我来负责。”
  齐碧霞已是四海镖局的总镖头,一个歌妓自然不敢得罪她了,粉菊花只得再唱起来。
  她正要唱到未老莫还乡时,忽然地嗓子一哑,连连呛咳不止,再也唱不出声了。
  众人俱都一惊,齐碧霞忙问道:“粉姑娘,怎么了?”
  粉菊花用手帕抹抹嘴边,才恶心地道:“一只苍蝇飞到我嘴里去了,呛住了喉咙,真对不起……”
  齐碧霞这才松了口气道:“没关系,你再唱下去。”
  琴师重新奏起过门,齐碧霞道:“不必从头了,就唱那两句,我就爱听那两句。”
  粉菊花一开口,忽然又用手帕子掩住嘴,吐出一只苍蝇,吓得脸也变了,颤声道:“小姐,奴家实在不敢再唱了,这第二只苍蝇来得邪门,别是那位公子爷又来了吧?”
  展毓民等人也觉得事有蹊跷,再凑巧也不可能巧到这个样子。
  齐碧霞沉着脸道:“没有的事,那家伙早死了c”
  齐苍霖微怔道:“碧霞,你怎么知道林佛剑死了?”
  齐碧霞冷笑道:“这么久都不露面,可不是死了。”
  然而粉菊花吓得浑身发抖,说什么也不敢再唱了。
  齐碧霞明知有人捣鬼,而且很可能是林佛剑,却四下不见人影,乃一赌气道: “你不唱我唱,琴师调弦,就从未两句开始,我倒要瞧瞧,有没有苍蝇来送死?”
  其他人也作了戒备,琴师战战兢兢地拉起过门。
  齐碧霞按着节拍高歌道:“未老莫还乡……”
  随着琴韵,她连唱了两遍,却一无动静。
  齐碧霞这才得意地道: “原来苍蝇也怕死,只会拣软的欺负。”
  声音说得很大,存心给暗中的人听见,却依然没有回应。
  众人微感意外,还是何月儿笑道:“刚才一定是凑巧,倒弄得我们空紧张一场,算了,还是坐下喝酒吧!”
  齐碧霞见空闹了一场,也觉得没有意思,仍讪然坐了下来。
  阮雄掏了一块银子,打发了粉菊花与琴师,重新归座喝酒。
  没有多久,一个青衣小婢,捧了一盘银子过来道:“这是我们小姐赏给刚才唱曲的姑娘的。”
  那盘银子约莫有一百两,小婢放下盘子便待离去。
  齐碧霞站了起来道:“混胀东西,别走!”
  她是堂堂总镖头,居然有人拿她当作歌妓,怎不令她生气。
  因此她一把拉住那小婢,小婢连连挣扎,却无法挣开,急叫道:“你要干什么?”
  齐碧霞厉声问道:“这银子是谁叫你送来的?”
  那小婢道:“我们小姐。”
  齐碧霞厉声又问道:“你们小姐在哪里?”
  小婢用手一指道:“在楼上雅座里。”
  齐碧霞脸色一沉,一手按剑,一手拖了那小婢,厉声道:“走,带我上去,你少闹鬼,否则我就要你好看。”
  飞也似的往楼上闯去,阮雄也连忙跟上去,到了一所用布帘隔住的雅座。
  齐碧霞用剑一挑门帘叫道: “林佛剑,有种的就出来,别躲在暗中捣鬼!”
  可是她立刻就呆住了,因为座中只有一个妙龄女郎,生得面如皓月,目似朗星,姿容绝世,身边站着另一个青衣小婢。
  这女郎,居然长得和寒若水有七分相似,莫非就是林佛剑心中的“她”?
  齐碧霞见不到还有别人,怔了一怔才问道:“林佛剑呢?”
  那女郎浅浅地瞟了她一眼道:“你找谁?”
  被拖住的小婢道:“小姐,她就是那唱曲子的。”
  女郎微笑道:“哦,原来你是来谢赏的,一点小意思,算不了什么,就别再客气了。”
  齐碧霞见桌上只有一副碗筷,这女郎一人据案独酌,还以为找错了房间,听那女郎一说,又气起来了,大声问道:“银子是你叫人送下来的?”
  那女郎道:“不错,难道你还嫌少?没关系,我很欣赏你的歌喉,你再唱两句,我另加厚赏。”
  齐碧霞厉声叫道:“混账!你把我当作什么人?”
  那女郎淡笑道:“当席卖唱,你还会是什么人?”
  齐碧霞差点没气昏过去。
  阮雄上前道:“姑娘,你误会了,这是我们四海镖局的总镖头,不是歌女。”
  那女郎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倒是我错了,不过也不能怪我,一个女孩子,在酒楼中当众献唱,谁能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小青,把银子拿回来。”
  那小婢挣脱了手,正待下楼去,那女郎又道:“别一起拿回来,留下一块十两重的给她。”
  齐碧霞又火大了,厉声叫道:“你说什么?”
  女郎淡淡地道:“那两句歌出自歌妓之口,还值个百来两银子,出自镖头之口,十两都太多,我没有碎银子,只好多赏你一点,难道你还不知足?”
  齐碧霞气得全身发抖,要不是看这女郎一副娇弱的样子,真想一剑刺过去。
  女郎又道: “你自己想想吧,女孩子保镖已经甘于下流了,还不知尊重,在酒楼上随便引喉唱曲,值不值十两银子?你镖局的生意一定不太好?”
  阮雄已经看出这女郎是存心来找碴子的,耐住性子问道:“这位姑娘贵姓芳名?有何见教?”
  齐碧霞怒叫道:“你一定是林佛剑一伙的。”
  女郎却不理,她沉声对阮雄道:“看你一身斯文,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这里都是女子,你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地闯了进来,还要问我的姓名,你有没有家教?”
  阮雄被她骂得一怔,却闭口无言。
  这时,齐苍霖等人也上来了。
  阮来风沉声道:“这是小儿阮雄,姑娘骂他没有家教,就是骂老朽管教无方了?”
  女郎微微一笑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如果你没有给他请老师,是你的不对,如果他有老师,则是他的老师该打。总之,你这个儿子要好好管教。”
  展毓民微微一笑道:“姑娘骂得对,老朽是他的师长,他的行止有亏,是老朽之过,请姑娘代为管教一下如何?”
  女郎脸色一沉道: “去!去!都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一批老老小小,男男女女,都不是好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拿着刀剑,乱闯人家的房间,难道想抢不成?”
  何月儿也看出这女郎的来意不善,冷笑一声,突然伸手过去,擒住她的手腕道: “你说对于,你出手就是一百两,一定身携巨资,姑奶奶看中你了。”
  那女郎手腕被擒,反手一撩道:“滚开,你这骚狐狸,别乱伸爪子,沾我一身骚气。”
  何月儿算准她会反抗,加劲扣住她的脉门,谁知竟会被她轻易地挣脱出来,一撩之下,劲力尤强,连身子撞了出去,幸亏方超人伸手托住,才没撞上木板壁。
  那女郎沉声道:“小青、小白,给我轰出去!”
  两个青衣小婢应了一声,同时伸手扯下了门帘,朝外一兜,连展毓民在内,居然都被抖出了门外。
  那女郎发话之际,两个小婢就开始动作,其疾无比。
  展毓民等人虽有一身功力,猝不及防之下,又挤成一团,无由发劲,出了门外,大家都怔住了。
  以这么多名重一方的武林名宿,居然被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女。
  孩推出了门外,虽然是仓猝不防,这个脸也丢得够大了;以他们的身份,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冲进去动手,所以一个个都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齐碧霞发了狠劲,猛然挺剑前刺,一出手就是大罗剑招,剑气凌厉,两个青衣小婢横起门帘拦截,只听得嘶嘶作响,棉布的门帘被剑气割得粉碎,只差人没受伤。
  那女郎这才微微动容道:“嗯,原来你仗着这一手剑法,才敢如此蛮横欺人,很好,你把剑丢下,我就饶了你冒犯之罪,也不再跟你们计较了。”
  齐碧霞怒叫道: “混蛋,你有种就拔出剑来,跟我斗一场,别在那儿耍嘴皮子,假如你不是空手,我早就一剑劈了你,你实在欺人太甚了!”
  那女郎脸色一沉道: “你还是保镖的,动不动就拿剑劈人,跟强盗有什么差别?我非教训你一下子不可。”
  齐碧霞叫道:“来呀!拔出你的剑上来呀厂她看见那女郎腰下佩着长剑,才开口叫阵,一定要挫折她一下,以泄受辱之恨。
  女郎起立冷冷地笑道:“你这点本事不配我用剑对付,而且我也看不得人家在我面前舞刀弄剑,乖乖地把剑丢下,别惹我生气。”
  齐碧霞一扬剑叫道:“你再不拔剑,我就不管你空手不空手,直接要你好看了。”
  女郎微笑道: “这还像话?女孩子家,开口就要行凶杀人,那是强盗婆子的口吻,丢下剑回去吧,别扰了我的酒兴;听说这家的菜不错,我叫了酒菜,才吃了没几口,就被你的歌喉吸引得忘了下箸,赏了你一百两银子,想不到会惹出一大堆麻烦,真是善门难开。”
  说完又垂下头来,拿起筷子,挟一块鱼片,慢慢向口中送去。
  齐碧霞见她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又听她老气横秋的口吻,引发了真火,挺剑直刺,用意不在伤人,只想把她的筷子扫落,激她拔剑应战。
  谁知那女郎纤腕微扬,筷上的鱼片疾飞而出,齐碧霞欲避不及,打中在鼻梁上,一阵酸痛泪水迷眼。
  模糊中只看见她筷子一落,击在自己的手背上,痛不可言,长剑握不住,砰然掉在桌子上。
  张口欲待叫骂,那女郎的动作更快,筷子一夹,夹起一块盐水鸭,塞进她的嘴里,使她开口不得。
  跟着胁下一麻。是那女郎的筷子点住了她的穴道,回头朝两个青衣小婢道:“这餐饭吃不安稳了,算账走吧!”
  两个青衣小婢应了一声,拿起一边的包袱,各背了一个,走出门外。
  齐碧霞动手之际,大家都在门口看得很清楚,见她们出来了,阮雄欲待拦阻,那女郎沉声道:“你们的脸还没丢够,非要自讨没趣吗?”
  展毓民已沉声道:“雄侄,不准动手!”
  然后又朝那女郎道:“姑娘神功无匹,老朽自承不如,请姑娘留个交代,以便随后讨教。”
  女郎笑了一下道:“太好秋光,栖霞红叶,莫愁芦草,都是金陵胜景,不去欣赏,岂不太煞风景了。”
  展毓民仍道:“老朽腰腿不济,已无此等雅兴,但亦不敢打扰姑娘游兴,等姑娘玩够了,再请赐教行吗?”
  女郎叹了一口气道:“被你们缠上了真讨厌,想玩也玩不痛快,这样吧,今晚初更,我们在玄武湖上见。”
  展毓民见她答应了,神色很庄敬地道:“姑娘准到吧?”
  女郎笑道: “当然了,我又不怕丢人,有什么不敢来的?倒是你们,今夜去的人别太多了,找几个精一点的,如果像你那位女高足,剑术还没有出师,就想到外面来逞能,未免也太不像话了。小青、小白,咱们走吧!”
  说着,翩然下楼,众人没一个敢拦阻的。
  眼看着她到了楼下,那个叫小青的侍婢将银盘端起问道:“小姐,这盘银子他们不要,是否还收起来?”
  女郎掂了一块十两重的拿在手中笑道:“我给出的东西绝不收回,九十两交给店里,作为赔偿门窗的损失,与我们的酒莱钱,至于这一块,我说过是送给人家作为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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