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雪剑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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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雪剑冰心-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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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大哥,人没进庙,像是采包围之势?”
  “不错,,“会是哪一方面的人?”
  “如我判断不错,是神火教的人。”
  “我们怎么办?”
  “观察一会再说。”
  惨号之声传来,击破了静寂的夜空,看样子是人侵者拔除暗桩,或者暗桩袭击人侵者,双方已经接触,但情况不明。
  一条人影迅快地从两人身后接近。
  纪大妞回身扬手。
  司徒明月目光犀利,忙道:“别动手,是四喜。”
  人影靠近,果然是易容为四喜的封子丹。
  “怎么样?”司徒明月沉声问。
  “东岳庙已经被神火教的人所包围,人数上百,看来是倾尽了全力,听他们说,教主亲自出马,许进不许退,要一举铲除金剑帮。”
  “嗅!”司徒明月想起了路边墓园神火教主要求合作的一幕,自己坚守原则不答应,想不到他们也在今晚采取行动,虎狼之争,未始不是武林之福,最理想是两败俱伤,心念之中冷冷地道:“神火教居然也摸到了金剑帮的底,真不简单。”
  “我要手刃管寒星。”封子丹当然志在报杀父之仇。
  庙里出现闪光,夹着惨号之声,神火教已开始火攻。
  司徒明月下意识抚佩剑,他想到了“无火之火”,雪剑配合混元神功是“无火之火”唯一克星。
  “风前辈现在何处?”
  “在庙后。”
  “他有什么意见?”
  “伺机而动。”
  “嗯!跟我的想法一样。”
  “我必须去掌握情况。”
  “你走吧!”
  封子丹疾惊而去。
  庙内火光烛天而起,看样子是神火引燃的,这座古庙已注定了焚毁的命运。
  惨号声、喊杀声、兵刃交击声,火焚殿宇的劈啪声,组成了一曲恐怖的乐章,令人动魄惊心,火光大盛,月已无光,火光映照下,可见庙墙之外游走的神火教徒,他们真的是要犁庭扫穴,杀绝赶尽。
  “司徒大哥,我们等到什么时候?”纪大妞的声音带着激动,她跟着来犯险到底为的是什么?只有她自己肚内明白。
  “别急!”
  “管家父子能脱身么?”
  “很难说,管彤云是只老狐狸,诡计百出,此地既是金剑帮舵坛重地,他必然有过安排,我们无妨……”
  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响起震天的爆炸声,整个大地在震颤,殿倒墙塌,燃烧中的梁木在飞舞,火星爆空又四散须落,庙外合围的神火教徒胡奔乱窜,仿佛末日来临。
  纪大妞紧紧抓住司徒明月。 
 
第二十八章 两败俱亡

 
 
  惊心动魄而恐怖的爆炸过去之后,庙墙上人影乱窜,墙外的神火教徒立即展开截杀,又一个高潮叠了出来。
  蓝光闪烁中,蓬蓬烈焰暴起,夹着刺耳的惨号。
  每一次闪光,代表一个或更多的生命殒灭。
  神火,血肉之躯定当其锋,但金剑帮弟子的剑法也未可小觑,突围的人半毁于神火,但也有不少趁隙冲人人圈,于是利刃发挥了威力,真正大屠杀的开始,双方各有死伤,惨号之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纪大妞仍紧紧抓住司徒明月的手膀。
  “司徒大哥,你看……这样挤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吵“两败惧亡。”
  “这一来岂不是天下太平?”
  “现在还言之过早。”
  庙里的大火不再扩大蔓延,可能是爆炸塌屋阻断了火路之故,但中心地段主要的建筑无疑地将成灰烬。
  杀戮的画面也和缓了下来,伤亡枕藉,分不清双方损折孰重孰轻。
  “司徒大哥,我们到现场看看?”纪大妞放开了手。
  “再稍待片刻,看情况会不会又起变化。”
  “如果让首恶免脱……”
  “静以待变,才能掌握最佳机会。”
  封子丹又匆匆奔了来。
  “庙里的情况你知道么?”纪大妞冲着就问。
  “双方伤亡惨重,活着的不多,金剑帮的弟子多半是被神火烧死,而神火教徒大部分是被炸死,金剑帮在庙里好几个地方预先埋了火药,一炸一烧,这座庙算全毁了。”
  “死伤的应该是双方的精英?”
  “可以这么说。”
  “双方为首的没现身?”
  “两位快随我来!”封子丹急声说。“风前辈发现了一个秘密通道,是地窖出口。管家父子现在藏匿在地窑里,迟早会出来。”
  “走!”司徒明月摆摆手。
  两人随着封子丹绕了个大弯转到庙后。
  一座宝塔矗立在庙后的土阜上。
  封子丹远远叫停。
  “我们就在这里守候,这宝塔便是出口。”
  “是怎么知道的?”司徒明月遥望着宝塔。
  “风前辈和我本来隐身在塔里,凑巧逮到一名传讯的金剑帮弟子,只那么三两下,他便受不住全招了。”
  “哦!”
  庙里火势减弱,火头降低,但狂冒浓烟。
  月光还没完全沉落东方已经发白,因为月令已届下旬。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塔门幽幽出现。
  封子丹身形一动。
  司徒明月立即低声道:“别急,这只是探风声的。”
  那人影左右一望,然后缓缓移到塔前空地,四下张望,看样子相当谨慎,好一会儿后才朝塔门比了个手势。
  两个长衫蒙面人步出塔门。
  封子丹激动地道:“是他俩父子!”
  紧接着,五六个短打扮的随从拥了出来。
  一伙人毫不迟滞,立即转向侧方。
  封子丹志切父仇,暴喝一声:“别走!”人像脱弩之箭般射了出去。司徒明月和纪大妞一左一右兜了过去。
  一伙人纷纷弹身乱窜。
  一条人影灰鹤般从白塔的中层疾惊而下。
  三人围上,正好截住了两个长衫蒙面人,其余五六个短打扮的已散开掠下土阜。
  从塔上飞截的豁然是风不变。
  四人合围,两个蒙面人被圈在核心。
  封子丹咬牙出声道:“管寒星,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举步欺向那体型较瘦的,他判断他便是管寒星。
  两蒙面人背对背站立,各掣出长剑。
  管寒星一向用的是折扇,现在居然用剑?
  封子丹扑上,徒手对长剑。
  风不变是正面对那较胖的蒙面人,他也出了手。
  恨毒冲胸,封子丹和风不变出手相当厉辣,每一掌是狠招杀着,两个蒙面人的长剑竟然有些施展不开。
  以管彤云父子的功力,绝对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
  司徒明月大叫一声:“我们上当了!”双手齐扬,朝两个蒙面人一挥,然后闪电般掠离现场,纪大妞也跟着弹身。惨号之声随起,两个蒙面人各中一掌,栽了下去,主要的原因是司徒明月挥出的“混元神功”使两蒙面人内腑重创,所以封子丹和风不变一掌奏功。
  封子丹抓落两人的蒙面巾,是一瘦一胖两个中年汉子,根本就不是管彤云父子,这一手够诈,不用说两父子已经混在短打扮的手下中间逃脱了,这两名惑敌的手下算是白白地作了牺牲。
  风不变急声道:“快追!”
  封子丹顿足道:“早该看出来的!”
  一老一少急急奔离,现场留下两具尸体。
  天色已经微明,将沉的月光像个走了样的白瓷盘。
  又有两条人影从塔门出现,一个是锦袍老者,腰悬长剑,另一个是年轻公子,手里持着折扇,正是管家父子。
  “爹,我们现在怎么办?”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可惜没能炸死神火教主,不过,为父的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他非死不可。”
  “什么办法?”
  “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
  “我们离开吧?”
  “不,我改变了主意,我们留下。”管彤云沉声吐语。
  “留下?”管寒星不解地问。
  “对,敌人不止一路,最难缠的还是那批老怪物,谁也不会想到我们还留在现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发自两人身后的塔门:“未见得!”
  父子俩左右弹开,回身。
  一条人影从塔门幽然出现。
  管寒星脱口惊叫道:“无剑公子!”
  从塔里出现的是司徒明月,他本已离开现场,但中途突然想到那几个短打扮的金剑帮武士是散开逃走的,要追也无法追,说不定父子俩来个虚中虚诱开敌人,更稳当地脱身,于是他决定赌一赌,折回头由后面上塔,藏身在第二层,他赌赢了。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无剑公子,你是哪一路的?”管彤云问。
  “自己本身一路。”
  “跟本帮作对的目的何在?”
  “为老友讨债。”
  “老友……谁?”管彤云一代袅雄,非常沉稳。
  “‘燕云神雕’齐啸天。”司徒明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这……债从何来?”
  “管堡主不,该称你管帮主,事到如今还装什么相,以你的身份地位,不怕丢人么?连杀人都不敢承认,居然妄想称尊中原,未免太……”
  “住口!凭你也敢向本座讨债?”
  “武道不泯,天道长存,多行不义,终必自食其果。”说完,森冷的目光扫向管寒星。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化身‘无头人’杀害齐老英雄一家五口,利用封子丹作鹰犬又残杀其父,管寒星,你以为伤天害理没有报应么?”
  管寒星眼里突闪杀光,手中折扇“唰”地张开。
  司徒明月单掌一挥,闪电杀手出手之快是相当骇人的,而“混元神功”的威力简直可以说世无其匹,折扇射出的透骨神针仿佛碰上了一堵无形但有着奇强反弹力的钢墙,纷飞激射,不但如此,管寒星本身宛如中了一记千斤重击,连退三步,逆血几乎冲口而出,脸色一阵煞白。管彤云双目尽赤。
  “无剑公子,看来本座除了杀你别无他途。”
  “彼此,彼此!”
  “本座的剑已经多年没饮血,今天将为你而出鞘。”
  “拔剑!”
  “请!”
  管彤云神色一肃,右手抓剑柄下压,左手捏住剑鞘,缓缓拔出,上扬,闪闪金光泛起,人如狱峙渊仁,“金剑无敌”,一代超级剑手,气势果然不凡,在刹那之间人与剑合而为一,这一点连司徒明月都感觉到了。
  管寒星俊美如处子,一向以翩翩风度称绝,现在,他像变了另一个人,点漆双瞳里全是恨毒,脸色极为难看,面皮肌肉不规则地抽动,牙咬得太紧而改变了嘴形,那样子似乎恨不得要把司徒明月生吞活剥。
  白光乍现,司徒明月已亮出了“雪剑”,他知道面对的是谁,丝毫也不敢托大,这是生死之决,必有一方留下,同时这种机会只有一次。
  双方各占位置,取了最适当的距离。
  亮起了手式,人、剑、空气、时间全凝固了。
  这种不世而出的剑手对决,一动便可分出的胜败生死,不会费很多时间,但结果是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现在,塔里有一对眼睛,塔外树丛里有两对眼睛,三对眼睛集中投注在两人身上,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现场的人没有发觉,事实上也无法发觉。
  一切都是静止状态,可怕的静止。
  当事人心剑合一,连意念都已经不存在,紧张的反而是局外人,因为各有关切的对象,全心等待最后的一刹。这就像押宝,双方投下了全部的赌本,不是赢便是输,绝对没有翻本的机会,下注的已经豁出去,旁观的反而紧张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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