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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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种马-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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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红绫忽又愁眉苦脸道:“小马,你真的有把握对付那个凶手么?”
  亚马道:“咦?方才你不是还对我蛮有信心,怎么一下工夫又变了?”
  萧红绫指指他手里的残月环,道:“方才我还以为是普通的飞刀,现在……我愈看这个东西愈不对,心里总觉得有点怕怕的。”
  亚马笑笑道:“你放心,这种东西还难不倒我,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哪怕三、五天也好。”
  说完,那支残月环又开始在他掌指间翻滚,动作灵巧而熟练,看上去就像玩了很多年一样,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支东西,在他手上只不过仅仅半天的时间而已。
  萧红绫在一旁看得已经痴了,几乎连眼前的凶险都已忘掉。
  突然,亚马掌中的残月环停了下来,萧红绫目光也飞快的投在远远的纸窗上。
  窗外的风铃依然叮当作响,远处江涛拍岸之声,依然连绵不绝于耳。
  萧红绫陡然将薄被单一掀,身子往后一翻,手掌轻轻在亚马肩上一按,人已无声无息的落在床前。
  双足刚刚着地,手已摸到了她的那卷红绫,十丈柔情已如灵蛇吐信般的飘出,直向窗口飘去。
  只听“波”地一声,窗户已被红绫顶开,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又是“波”地一声,窗户重又自动关闭,那条十丈柔情也已层层叠叠的飘回到萧红绫乒上。
  从头到尾只在刹那之间,轻快的动作,优美的姿态,鲜艳的红绫,和雪白的肉体,揉会成一幅连续而诡异的奇景,连见多识广的“江湖野马”亚马也不禁叹为观止。
  亚马作梦也想不到一条软软的红绫,竟能发挥出如此惊人的效果。
  萧红绫却连一丝得意的神色都没有,反而怅然若失的返回亚马面前,轻轻一叹道:“这几年我疏于练功,火候比以前差得太远了,幸亏来的不是厉害角色,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亚马看着那条红绫,又看着她的脸,道:“怎么?没有杀死?”
  萧红绫摇首道:“我只打了他三记耳光。”
  亚马失笑道:“为甚么只打三下?那家伙半夜三更来偷看你,实在可恶,应该多打几下才对。”
  萧红绫黯妖道:“以我现在的功力,能够连打三下已经很不错了,再打下去,只怕连收回的力道都没有了。”
  亚马怜惜的将她搂进怀里,道:“你也不要难过,以后不妨多下点工夫,说不定你这条十丈柔情,还能帮上我的大忙。”
  萧红绫道:“真的?”
  亚马道:“当然是真的,有你这条十丈柔情跟我配合,包管连孙不空那老家伙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萧红绫身子忽然一颤,道:“方才那个人会不会是孙不空派来杀我灭口的?”
  亚马道:“不会,那老家伙用金子砸你,就是在投石问路,在他还没有搞清你和我的关系之前,他绝对不敢贸然下手。”
  萧红绫想了想,道:“会不会是那个凶手先派人来探路的?”
  亚马摇头道:“也不可能,目前只有孙不空那批人知道我手里有残月环,在残月环没有露面之前,他不可能先来找我。”
  萧红绫沉吟了一下,又道:“会不会是江大少派来的人?我想我们深夜才从龙府回来,那家伙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说不定会派个人来探采消息。”
  亚马道:“这就有可能了……也只有他手下那批货色,才会如此不自量力。”
  说话间,楼下的酒铺,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敲门声,声音不大,却很急,而且敲门的显然不止一个人。
  萧红绫皱眉道:“这么晚怎么还有人来敲门?”
  亚马道:“八成是你的客人酒瘾发了,半夜三更来找酒喝。”
  萧红绫道:“不可能,我的客人都知道我的脾气,只要店门一关,绝对没有人敢来敲一下。”
  亚马道:“那就一定是来找我的。”
  萧红绫道:“我也这么想。”
  亚马在她高挺的乳峰上捏了两把,笑着道:“如果你不想光着屁股见人,我劝你最好还是赶紧把衣裳穿起来。”
  萧红绫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亚马的怀抱,随便找了件衣裳穿在身上,裙带尚未系好,楼下已经有了动静。
  只听虎妞扯着嗓子喊道:“小马,外面有三个很像‘人’的家伙找你,你要不要见?”
  亚马漫应一声,无可奈何的站起来?转身就想下楼。
  萧红绫急忙赶上去,一手抓着裙腰,一手拉住他,道:“你先等一等,我还跟你有话说。”
  亚马道:“甚么话?你说。”
  萧红绫指着床上那堆黄金道:“这些东西怎么办?”
  亚马道:“当然是收起来,那批宝藏不过是空中楼阁,只有到手的金子才是真的。”
  萧红绫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道:“我知道,可是……这么许多,你叫我收在哪里?”
  亚马笑道:“收在哪里都可以,可千万不要摆在天花板上,免得砸伤了你,叫我心疼。”
  说完,笑哈哈的打开扇门,匆匆走下楼去。
  昏暗的油灯下,只见三眼小耗子和他两名弟兄,正呆呆的等候在店堂里。
  亚马未曾开口,便先叹了口气,因为他实在有点同情小耗子。
  小耗子脸色果然有点红红的,肿肿胖胖的,显然刚才在窗外挨了三下“十丈柔情”的就是这家伙。
  但他还是努力挤出笑容,道:“马大侠,小的又给你送信来了。”
  亚马道:“既然是来送信,为甚么大门不走,偏偏要爬窗户,这不是自找楣倒嘛?”
  小耗子忙道:“是是是,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亚马道:“这次又来送甚么信?”
  小耗子道:“马大侠,你的朋友快死了。”
  亚马一怔!道:“我哪个朋友?”
  小耗子道:“庙口街买牛肉细粉的屏儿姑娘。”
  亚马大吃一惊!道:“她害了甚么病?”
  小耗子道:“她不是生病,她是快输死了。”
  亚马松了口气,道:“原来你说的是赌钱!”
  小耗子道:“不错,现在还在赌着。”
  亚马笑笑道:“那倒不必替她耽心,她做生意很赚了几个钱,输个几百两银子还死不了人。”
  小耗子摸着发胖的脸,道:“可是,她输的不是银子。”
  亚马诧异道:“不是银子是甚么?”
  小耗子道:“是金子,十两一个的元宝,跟小寡妇……不不不,就跟老板娘那两只完全一样。”
  亚马愣住了,不由回头往楼上望去,只见小寡妇正站在楼梯口,向他冷冷笑着。
  小耗子吓了一跳,又羞又愧,急忙道:“老板娘好……”
  小寡妇突然笑咪咪道:“小耗子,你看那些元宝可不可爱?”
  小耗子道:“当然可爱。”
  小寡妇道:“你想不想要一只?”
  小耗子道:“当然想,想得连觉都睡不着。”
  小寡妇道:“好,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一定帮你赢一个回来不可。”
  亚马吓了一跳,急忙道:“你要干甚么?”
  小寡妇道:“当然是去赌钱。”
  亚马急道:“一个女人家,怎么能赌博?”
  小寡妇瞪眼道:“人家屏儿能,我为甚么不能?她有金子好输,难道我就没有?”
  说着抖开一个小布包,里面金光灿烂的十只元宝!
  她唤了一声:“走!”
  小耗子三人急跟上。
  亚马叹了口气,只好也跟上……
  黑暗的长巷寂静无人,只有一盏灯。
  残旧的白色灯笼,几乎已垂成死灰色,斜挂在长巷尽头的窄门上。
  残旧的白色灯笼上,却用红色的笔写了两个字:“观音!”
  红色已因残旧而泛黑,“观音”二字再也显不出是观音菩萨慈悲的味道。
  但是这盏灯下的小木门,却不断的有人出入,似乎并不在意这里是否慈悲?
  他们只在意输赢,因为这里是赌场。
  观音赌坊!
  亚马他们跟那些人一样,从阴暗潮湿的冷巷,低头走进了这老旧的木门,就发现已经进入了一个灯火辉煌的地方。
  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钱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这种银钱之声更可爱……
  他喜欢听这种声音,就像世上大多数的人一样,亚马也喜欢奢侈和享受。
  观音赌坊实在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式各样奢侈的享受。
  其中最奢侈的一样,当然还是赌。
  每个人都在赌,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在他们的赌注上,亚马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
  有些人在人丛中就好像磁铁在铁钉里,亚马无疑就是这种人。
  如果是别的地方,人们的主意力必然要全部集中在他身上,但是在这里不会,因为这里是赌场。
  来赌场的人通常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赶快多赢些银子,所以他们只是望了亚马他们一眼,全部精神与目光又望向自己的赌台……
  他打量这豪华的大厅,这观音赌坊甚么都有……
  小耗子却偏偏领着亚马他们走到赌“牌九”的一桌,这里挤的都是些粗犷大汉,烟味、酒味、汗味……
  骰子声、骨脾声、么喝声,欢呼声、叹息声、咒骂声……
  这几个粗犷大汉,分据四方,赌得正热……
  其中一个秀秀气气的姑娘,神情狼狈焦虑,满头油光,显然已经输得快要脱底啦……
  她正是小耗子口中所说的屏儿姑娘。
  这一桌的庄家正是“微笑”金三娘。
  徐娘半老,风韵却远胜许多年轻少女的金三娘,脸上永远挂着微笑,不论是输,还是赢,好像永远都对她的情绪没有影响。
  微笑就是她的金字招牌!
  她曾经在山西太原府,一副牌赢过四十万两银子,逼得“宝通钱庄”的颜二公子当场自刎,鲜血喷了她满身满脸!
  但鲜血后面仍旧是一张微笑的脸。
  她也曾一夜之间把人都输给“千手观音”从那天起,她便跟着“千手观音”浪荡江湖,饱尝风霜之苦!
  但她脸上的笑容却从来没有一天消失过。
  现在,她正在面带微笑的看着赌桌上,对门的屏儿姑娘。
  牌已经砌好,骰子已经抓在金三娘手上,只等屏儿姑娘把金子押上去,牌局即可开始。
  所有在场的几十双眼睛全都看着她,每个人的神色都急得不得了。
  只有“微笑”金三娘不慌不忙,脸上的笑容反而比先前更动人。
  屏儿姑娘黄豆般大的冷汗珠子,一颗颗的滴在手中的元宝上,这已经是她最后的一只元宝,其他九只已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微笑”金三娘面前,旁边还只剩下一点空隙,彷佛正等着她手中那只元宝入座。
  就在这时,突然有只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
  屏儿姑娘回头一瞧,却是小寡妇等人,立刻失声叫道:“小马,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简直把我害惨了!”
  小寡妇笑嘻嘻道:“你倒说说看,他是怎么害你的?”
  屏儿姑娘理直气壮道:“我昨晚是专程出来给他送金子的,跑了好几处都找不到他,所以只好来这里等,我料定他迟早一定会来的。”
  小寡妇道:“他这不是来了么?”
  屏儿姑娘拭了把汗,道:“只可惜来的晚了点,我已经掉下去了。”
  小寡妇道:“掉下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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