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九转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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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九转萧-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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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夫人突然走火入魔,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全身不住的痉挛,这样拖二三天,终于百药
无效,呕血而死。按照宫中规矩,下一代浣花夫人,该由上代夫人就门下弟子中指定一人继
承,但夫人走火入魔,事起仓猝,并没指定由谁继承。夫人死后,大公主就自己当了继承
人,四名伺候夫人站婆,据说在夫人死后,也同时自碎天灵,死在夫人榻前,当时大公主主
张火化,二公主主张厚殓,为了此事,二公主还哭了两天,结果还是火化了。”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自然要火化了才好,中毒死的人,尸体都会发黑。”
  罗衣妇人道:“姑娘说的不错,夫人确是中毒死的,当时扶养我们长大的那位胡姥姥,
也曾怀疑夫人不像走火入魔,像是中毒,但那位姥姥,第二天就死了。
  我要说这段话,就是说大公主的手段该是如何毒辣,她那时候也不过二十左右的人,为
了谋夺继承人,连自己师傅都下了毒手。”
  白少辉心中暗道:“这大公主自然就是如今的浣花夫人了!”
  香香问道:“娘,你怎会离开浣花宫的呢?”
  罗衣妇人道:“你别性急,听娘说下去就知道了。自从夫人死后,大公主大权独揽,不
久,她从谷外带来了两个中年女人,一个姓龙,一个姓柴,由姓龙的接掌了胡姥姥的职务,
主持扶养女婴。姓柴的去当了宫中的总管,大公主对她言听计从,据说姓柴的善于使用迷
药,只要她从你身边经过,就会使人不知不觉的昏迷过去。”
  白少辉暗道:“她说的两人,正是训练花女的龙姑婆,和掌管‘无忧散’的柴姑婆
了。”
  罗衣妇人接道:“浣花宫原有一条禁令,就是除了从小在百花谷长大的人,不准外人入
内,大公主此举,不但违反历代相传的禁令,而且还派了她们宫中极重要的职司,但二公主
都不敢说,宫中那还有人敢说?
  大家听她叙述浣花宫往事,谁也没有开口。
  罗衣妇人缓了口气,续道:“从这时起,大公主经常带着姓柴的出外,渐渐宫中有了流
言,说大公主在外做了许多不名誉的事,都是姓柴的替她出的主意。那是第二年的冬天,大
公主忽然从外面带回一个姓范的青年,他是中了迷药被运进百花谷来的。”
  范殊听得不觉身躯一震,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罗衣妇人道:“不知道,他被关在宫中密室里,据说是一位少年侠士,人生得很英俊,
武功也很高,在江湖上,颇有侠名,大公主对他一见倾心,有意委身相事,那知人家早已知
道了大公主的底细,大骂公主是妖女。这要换了个人,早就没有命,也可以说大公主对他倒
是动了真情,无奈姓范的始终不肯答应。这样在密室中关了半个月,大公主软硬兼施,都无
法使他回心转意,一怒之下,就不准再送饭进去,声言要把他活活饿死,就是这天晚上,那
姓范的忽然逃走了。”
  白少辉听得大奇,百花谷深处群山之中,只有一道出口,那姓范的如何能逃得出去呢?
不觉抬目问道:“百花谷地势隐密,警卫森严,他被囚在密室之中,自然不识途径,怎能逃
得出去呢?”
  罗衣妇人道:“百花谷从没外人进去,宫中的人个个会武,平日自然用不着什么警卫,
但一个外人,如无内线,要想逃走,那也是难如登天。”
  范殊道:“那是有人放他的了?”
  罗衣妇人缓缓闭上眼睛,似在回忆着当年的情景。
  烛光之下,她那苍白脸颊上,忽然起一丝红晕,徐徐说道:“那姓范的关在密室之中,
原由大公主指派香菱姐姐替他送饭,有一次由我进去收拾碗盘,见过他一面,说实在生得人
美如玉,潇洒温文,只要见过他一眼的人,谁也不会忘记……”
  她当着女儿,当着白少辉、范殊、九毒娘子,居然坦然说出这等爱慕的话来!
  甘年了,从她说话的神情上,可以看出她心中还有他的影子,那真是见过他一眼的人,
谁也不会忘记了!
  香香禁不住低下头去,偷偷的瞟了范殊一眼。
  只听罗衣妇人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接道:“姓范的虽是铁铮铮的汉子,但他终究是男
人,一个英俊潇洒,风流温文的男人,他瞧不起大公主,但香菱姐姐一日三餐,替他送茶送
饭,日子久了,难免生出情愫,终于和他相偕逃出百花谷去。”
  香香吁了口气,问道:“他们逃出去,没有被大公主追上?”
  罗衣妇人道:“没有,但他们逃走了,却害苦了娘……”
  香香道:“他们逃走了,怎会害到娘身上呢?”
  九毒娘子笑道:“这自然是大公主行迁怒到其他的人头上了。”
  罗衣妇人道:“不错,大公主听到姓范的和香菱相偕潜逃,一怒之下,把宫中伺候的十
六名使女,一起杀了。”
  范殊忍不住怒哼道:“好个残忍的人!”
  香香颤声道:“娘,你呢?”
  罗衣妇人惨笑道:“娘虽然没有死,但娘的遭遇也是够惨的了。”
  香香道:“娘,后来呢,真急死人。”
  罗衣妇人道:“娘当时正在厨下,听到消息,吓得胆颤心惊,爬进一口没有火的冷害之
中,直等大公主怒冲冲的带着姓龙和姓柴的两个婆子,追出百花谷去,我悄悄的爬出来,离
开了百花谷。白天躲在山洞岩穴之中,到了夜晚,才也出来找些东西果腹,这样不知过了多
少天,我从没出过百花谷一步,也不知离百花谷已经有多远了?”
  香香问道:“娘怎会找到这里来的呢?”
  罗衣妇人长叹一声道:“这是冤孽,娘当时为了怕被大公主追到,一心只想走的越远越
好,十几天下来,已经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这天晚上,也是该当有事……”
  香香嘱惊道:“娘被大公主追上了??
  罗衣妇人摇摇间道:“没有,那晚,大概是个月圆之夜,娘走的又饥又渴,在一条山涧
中喝了些水,看到水中自己的影子,简直已经不像个人。娘当年生得也并不算丑,这时忍不
住洗了个脸,用水湿润着头发,掠了掠散乱的鬓发,爱美原是女人的天性,娘经过一番梳
洗,自己也略微感到满意。那知就在此时,忽然看到水面上多了一个人,娘心头猛吃一惊,
急忙站起身来,回头瞧去。那是一个身穿华服的俊美书生,两道秋水般的眼睛,盯着娘直
瞧,一面含笑说道:‘小生惊了姑娘么?’”
  香香急忙问道:“娘,这人是谁?”
  九毒娘子笑道:“此人大概是闻香教主了?”
  香香又道:“闻香教主是谁?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罗衣妇人没有作答,续道:““娘被他瞧的心头直跳,摸着身边短剑,后退了两步,问
道:‘你是什么人?’那华服书生含笑道:‘姑娘莫要害怕,小生不是什么坏人,只因瞧到
姑娘深更半夜,一个人在此,才冒昧动问,小生蜗居,就离此不远,姑娘不嫌简慢,请移驾
蜗居,略事休息,如有困难,小生乐于助人,自当替姑娘稍尽棉薄。’
  香香睁大眼睛,道:“这人原来是个好人。”
  罗衣妇人瞧了女儿一眼,叹息道:“香香,你要记住,越是嘴上花言巧语,说的动听的
人,他心里定然已经在打着最坏的主意了,你以后千万莫要轻易相信人家,尤其是男人。”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但你也莫害怕男人,须知男人是天下最可爱的动物。”
  香香吃惊道:“难道他是坏人不成,娘,后来呢?”
  罗衣妇人道:“娘没有理他,转身就走,那华眼书生又道:‘姑娘请留步,小生决无歹
念,此时夜色已深,姑娘单身一人,如何能行?’娘仍然没有理他,脚下加快,朝前奔去。
那知香风飒然,华服书生抢在前面,拦住了娘的去路,笑吟吟的道;‘小生一再向姑娘解
说,姑娘不理不睬,那是把小生看成歹人了。’娘见他轻功极高,心中暗存戒心,一面说
道:‘你快让开,我的事不用你管。’华服书生依然笑道:‘小生实是一片好意,此心可表
天日,姑娘莫要误会了。’娘看他不肯让路,心头大急,喝道:‘你再不让开,我可要不客
气。’使了一招‘风拂花枝’,朝前拂去。娘使的原是一记虚招,当时并无伤人之意。华服
书生见娘出手,忽然轻笑一声,手朝娘手腕握来,要知‘风拂花枝’,乃是浣花宫的武学,
可虚可实,娘气他轻薄,轻轻在他手背上拂了一下。那华眼少年痛的啊了一声,赶忙缩回手
去,狞笑道:‘姑娘这般不识好歹,小生一番好意,算是白费了。’说话之时,突然左手连
弹。娘只觉闻到一股幽香,直沁心脾,人登时一阵迷糊,昏了过去。”
  香香失声道:“那是七步弹香,娘,后来怎么了呢?”
  罗衣妇人神色一黯,叹了口气,道:“娘醒来之时,人已躺在一间石室的锦榻之上,那
华服书生就笑吟吟的站在榻前。娘又羞又急,忍不住流下泪来,华服书生见娘哭了,一时慌
了手脚,只是不住的跟娘陪着小心。娘虽觉得他赶不上姓范的那么温文潇洒,但也生的还算
英俊,娘纵然没有香菱姐姐的福气,也总算过得去,何况娘已经失身于他,木已成舟,还有
什么好说的?”
  她说到这里,苍白的脸上,微现红晕,目中也隐含泪光。
  香香听的出神,春花般脸上,微露笑容,说道:“这人那是不坏嘛,啊!娘,什么叫做
失身?”
  九毒娘子格的笑道:“失身就是被男人占便宜去了。”
  香香似懂非懂,又道:娘用风拂花枝,拂伤了他的右手脉穴,不是也占了他的便宜。”
  罗衣妇人叱道:“香香,不准胡说。”
  九毒娘子格格娇笑道:“女儿长大了,做娘的什么事情都该教她才是,其实呀,也可以
说女人占了便宜呢!”
  范殊一个大男人家,也不禁听的满脸飞红,别过头去。白少辉皱皱眉,心中暗暗骂道:
“真是妖女。”
  罗衣妇人续道:“我就这样留了下来,当了这座地底石府的女主人,他对我真也体贴入
微,处处都很依顺着我……”
  她双目一红,闭了闭眼睛,似在强忍着泪水,说道:“那时我真感到满足了,我想,香
菱姐姐和那姓范的虽然双双逃出百花谷,只怕此时仍然在亡命天涯,东躲西藏,那有我这样
安定的生活,我也时常暗暗替他们两人祝祷,和我们同样的幸福快乐。”
  香香道:“娘,他到底是谁?”
  罗衣妇人道:“娘也是到后来才知道的,他就是昔年江湖上大大有名的闻香教主,但娘
从未在江湖上走动,也不知道闻香教主到底有多大的名头?娘所需要的只是和他长相厮守,
过一辈子幸福安定的生活就好,因为那时候,娘已经有了身孕。”
  香香眨着眼睛,问道:“娘可是有了女儿?”
  罗衣妇人点点头,一个字一个字吃力的道:“他就是你的生身之父。”
  香香从没听娘说过爹,心头一阵激动,含着满眶泪水,“啊”了一声,急急问道:
“娘,爹呢?”
  罗衣妇人突然间,目露怨毒,颤声道:“死了。”
  香香忍不住又惊啊了声,罗衣妇人续道:“咱们这进院子后面,不是还有一进石屋
么?”
  香香点头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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