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异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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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异功-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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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天龙不买他的帐,趁他扭头之际猛地欺向牟道,拳捣他的“乳中穴”。
  张三丰轻声一笑,探臂一摆,使出“蛇形刁手”奇学,虚影一晃,扣住江比龙的手腕,随手一掷,海天龙一个趔趄摔倒地上。
  他竟然与张三丰走不上一招,这也是奇闻。
  牟道乐道:“动手也不打招呼,活该!”
  海天龙羞恨无比,却不敢再贸然动手。
  道衍说:“道兄的神技更胜从前了,可佩呀。”
  张三丰淡然一笑,没有吱声,飘身就走。
  牟道随后跟上。
  海天龙欲扑,郑和止往了他。
  张三丰在一座古寺前停下,说:“你若不再赌的话,我们就该分开了。”
  牟道笑道:“你的运气那么好,赌也白搭。”
  张三丰扭头进了古寺,犹如一阵风。
  牟道在古寺外站了一会儿,悄悄地跟过去。
  他觉得张三丰有点奇怪,盯着他也许能有点收获。
  古寺很小,寺院中央的槐树下仅有一个坐掸的老和尚。老和尚双目闭着,仿佛快要死了。
  张三车走到他身旁坐下,一语不发。
  牟道在墙角旁窥视着,不知他们搞什么名堂。他有些急躁。
  过了许久。
  老和尚才开口:“你总算来了,这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昨夜我偶得一谒,权作我们的最后交流吧,我不能把它带走。”
  张三丰道:“我听着呢,你说吧。”
  老和尚沉吟了片刻,说:“法空亦非空,灵中有非灵,明透一片暗,扬洒不是动;举我自有我,灵我不是空,信也不是诚。”
  张三丰面上泛起一片红光,点了点头。
  牟道在暗处不由喝彩,好个老和尚,佛法倒精,“信也不是诚”,这不是让人怀疑一切吗?谒子不难明白,要体悟其中的玄妙那就分外难了。
  不过牟道还是感到了活生生的东西,那无疑是一种自在的生命。他神思飞扬了一阵,感到有种冲动、一种创造的冲动。
  他忽儿明白了什么。
  越女自有剑,“灵中有非灵”,这倒合了我的“别扭”。看来“越女剑”不合自己的禀性,自己得有独特的表达才好。自己的剑术应该是自己最好的写照,越女剑显然不是。也许是时候了,该有属于自己的剑术了。那什么样的剑术才是自己的呢?
  他心中忽地扬起一种萧洒,那是生命的大写意,一轮壮丽辉煌的太阳冉冉升起,看来“太阳剑”才是自己的。
  他马上想到一把剑在太阳下光茫四射。
  他欣慰地一笑,开始创造自己的剑术。
  创造是难的,这没有例外。牟道也不能一下子就创出自己的剑术。他要不停地去想,去感。创造也是高尚的,几乎唯有日月可与它媲美。
  西边飘来一片云,天阴了下来,又要下雨。
  牟道连忙离开古寺。他的思想活跃得没法儿站在一处了。向南走了有二十丈,迎面碰上海天龙等人。他们在一旁等了许久了。
  他纵身就逃。比兔子跑得还快。
  海天龙飞身就追,犹如公鸡跳舞。
  牟道的轻功甚差,当然甩不下海天龙。
  两人奔跑了有百丈,海天龙又堵了牟道的去路。
  牟道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长剑飘然扬起,劈面扫向海天龙的脖子。
  海天龙不敢大意,急身移形。
  牟道又夺路而走。
  两人追追打打,转眼出城而去。
  到了野地里,牟道冷笑着向海天龙逼去。
  海天龙心里不由发毛,感到非常孤立。
  侯文通等人没有追出来,似乎故意要他好看。
  车道在雨中再一次扬起剑,雨水顺剑而流,扬起一分深沉的冷酷。
  海天龙打了一个寒战,怯意顿生。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要完,他没有把握肯定死去的一定是牟道。逃走与危险不难分辨。
  他突然嘿嘿怪笑了两声:“小子,这次便宜了你,以后再算帐。”
  他脚后跟一转,飞奔而去。
  牟道见吓了海天龙,哈哈大笑,笑声犹如无数的雨点渗进大地里去。
  牟道在开封城外转悠了大半天,终于纵身而去。与人交手总是自己逃跑的时候多,这太不象样。他想起了戈剑,急欲与他一会。
  他向东北方狂奔一阵,进人了连绵不断的群山之中。他刚登上山岗,忽见何大海等人押着十几个道姑西行。他吃了一惊,向他们冲了过去。
  这十几个道姑可谓是漏网之鱼,何大海等人抓她们不易。海天龙上奏朱棣声称已抓尽了道姑、尼姑,显然是骗人的鬼话。
  海天龙是忠于朝廷的,但若说谎对他有利,他还是乐于干的。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要抓尽天下的女道士并不是一件易事,而撒谎则是容易得多。
  牟道正要从山崖上跳下去截住他们,忽听一声斥咤,中年和尚和那个青衣妇人冲进了人群,直扑锦衣卫。
  何大海吃了一惊,泼口骂道:“何方秃驴,竟敢破坏锦衣卫的好事?”
  中年和尚如飞鹰跃起,双掌飘然一划,“风火大挪移神功”随之使出,狂雷怒火般袭向何大海的头颅。
  何大海知道自己的小脑袋不是铁打的,经不住对方一击。身形一摆,向左猛闪。同时手一甩,发出三枚金针。他的暗器术独步天下,无声无息,躲闪颇为不易。
  中年和尚好威风,成竹在胸,双窄交合一斗,向外猛一振,一股极强的内劲打金针击飞。他也落到何大海旁边。
  青衣妇人这时与马月也战在了一起。她身如轻风一飘,晃掌拍向马月的前额,下手不留情。
  马月这时毒功之气已盛,便不把她放在眼里,身子后退了半步,挥拳迎上,掌心顿时一片红,掌缘隐有黑气,样子十分可怕。
  青衣妇人见势不妙,急忙移形右滑,同时双掌一抖,拍出两朵莲花气影飞冲而出,好不迅疾,竟是“莲花神功”。
  马月呼了一声,并不换式,“砰砰”两声,两人交击一处。
  青衣妇人飞退丈外,马月退出也有五步。
  温蛟欲找便宜,扭身一摆,一招“老妪上山”,飞脚踢向青衣妇人的后膝,好奸猾的手段。
  青衣妇人间躲不及,只好前扑,侥幸无过。
  温蛟暗自得意,以为必中无疑。
  牟道却不想让他如意,大叫一声,从山崖上飞扑面下,成登山式,直踹温蛟的后脑勺。
  温蛟吓了一跳,顾不得踢人了,拧身便闪,蹿到一丈外去。
  牟道哈哈一笑:“好一条走狗,逃得真快。”
  温蛟见是牟道,怒目圆睁了:“小子,你倒是有种,不用我们找,自动上门了。”
  牟道呼了一声:“我要象你们这么没出息,我父母九泉之下岂能瞑目?谁送你们下地狱?”
  温蛟哈哈地大笑起来:“天下人都象你这么没出息,那一片都是孤儿了。”
  牟道冷冰冰地说:“你这样的鬼笑绝对持续不到我动剑之后温蛟向前一扑,恨道:“小子少吹!大爷超度你!”
  他飞脚踢向牟道的鼻梁。这是险招,他还没把牟道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牟道有心要试一下自己的剑招,便没动,仿佛飞向他的是一朵玫瑰花。
  温蛟见牟道不躲,心中霎时存疑,但他马上否定了属于他的这点聪明,被更高的“聪明”愚弄了。他以为牟道来不及躲闪,唯有发呆。
  他一脚踢到牟道的鼻端,牟道面孔微转,被他踢中左须,遗撼的是并没有出现他预想的效果:把牟道踢飞。相反,牟道哼了一声,向前挪了半步,手中剑仿佛月牙儿突地从乌云中逸出,快得阴森可怕。
  温蛟扭身摆腿极力左闪,却是迟了,剑光起处,血雨横生,温蛟的后背凹下一条长长的血槽。
  温蛟惨叫一声,蹿出去有两三丈,汗珠从额头滚下。他又恨又惊。
  马月眼珠儿转动了几下,阴恻恻地说:“几天不见,你小子倒成龙了,可你还是赢不了。”
  车道叹了一声,连连摇头,似乎不满意自己的剑法,对眼前的事看得淡了。
  这时,中年和尚已占尽了上风,把何大海打得到处跑,嗷嗷叫。
  青衣妇人扑向旁边的锦衣卫,举手投足间毙了两人。她一挥手,道姑们趁机四下达散。
  何大海欲追,被中年和尚截住:“你还是省点油吧。”何大海气得乱跳,光想骂人。
  温蚊受伤没法儿追,马月丢不下牟道,唯有看着她们逃跑了。
  众人僵持了一会儿。中年和尚见道姑们逃得无影无踪了,一扯青衣妇人的袖子,两人并肩而云,犹如行云流水。他们似乎忘了牟道。
  青衣妇人对牟道的帮助也没有流露出应有的感激,似乎牟道应该如此。
  何大海窝了不少火,这下找到出气的时候了,大喝一声,直取牟道,甩手掷出七枚金针射向牟道的要客,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牟道对付人还行,要收拾细如牛毛的金针他还缺乏经验,亦没有相应的灵敏。但见金光起,他忙挥长剑,左手飘旋一拍,内劲如流泉飞泻,击走五枚金针,仍有两枚射中了他。
  马月见状大喜,急身绕他一旋,毒掌连连拍出。
  牟道挥掌反击,不料他身上的金针被毒劲一袭,顿时变得紫黑发亮,他顿感不适。
  “要糟!”他念头一转,飞身就逃。
  何大海晃身堵住了他:“小子,留下命再走!”
  牟道勉强一笑:“你地上找吧。”斜身又蹿。
  何大海猛一抖手,一蓬金针射出。牟道连忙反手拨打金针。
  他是没法儿把金针全部打落的,转眼间又挨了几针。他苦笑了一声,加劲狂奔,反正挨上了,多挨几下也没太大的关系。
  何大海与马月自然不会放过他,紧追不舍。
  马月心里有数,金针发紫透亮,说明他中毒已深,没有几下蹦跳了。
  两人都想等牟道浑身麻痹时收拾他。他们不想马上堵住牟道,怕他狗急跳墙,情急拼命,那对他们弊多于利,否则,牟道逃不太远。
  然而天下事多半不知所料,牟道奔跑如飞,后劲见长,并没有萎顿下来,这使他们后悔不已。
  两人急起直追,牟道也愈跑愈快了。
  三个人在山野中狂奔了有一个时辰,牟道冲进了茂密的大树林。
  何大海霎时止住了身形,不追了。马月也只好停下来,望着树林发呆。
  “早知这小子邪门,不该等他毒发身残!”
  何大海恨道:“又让这小子跑了,可气!”
  江湖有“逢林莫人”之语,他们怕进去出不来。
  牟道的古怪令他们头疼。‘
  两人在树林外站了许久,不见动静,只好离去。在他们身后,树叶的海洋发出“哗哗”
  的欢响,似在鼓掌。
  夜色迷离,树林里一片死寂。
  风云路,不息万里长,回首看,烟雾茫,灵洒别指望。
  夜色最容易欺骗病人。今晚的夜色更糟。
  牟道冲进树林里,就从里向外虚脱开了。他不如病人,几乎要死掉了。
  何大海与马月离去不久,他就失去了知觉。
  夜色侵袭他时,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他中了毒,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水银般的毒液正流向他的心里。手脚沉重起来,他觉得一切都成了另外的东西。
  他心力很弱,并不断地弱下去,但他知道,能救自己的绝不是别的什么,唯有自己。
  他尽力摆正自己的头颅,放松下去,直至松到毒液在心里留不住。唯有在放松里,生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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