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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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八极神童- 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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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块洁白石坪的东北和西南两方,高搭着两座芦棚,由于山风太大的关系,那芦棚被风吹得吱吱作响,几乎将有倾覆之虞。

  西南方的芦棚中,正坐着一群人,男女老幼均有,只是静悄悄的,都以诧异的目光望着东北方的芦棚,神色狐疑不定?

  而东北方的那座芦棚,除摆设和西南方芦棚中相同,但此刻除有两名小斯模样的人,在没精打采看守之外,数十个座位中,连一个人都没有,有点透着邪门?

  直到了己牌将尽时,西南方芦棚中,为首的一位面色红润老者,已显得有点不耐,即闻他哼了一声道:“建绪兄,依你看符立是不是会来?”

  “若照目前情形来看,可能有两个用意!”

  “乞道其详?”

  “第一,可能是故意给我们冷落,使我们面子难堪,也表示他对我们看不起!”

  “还有第二呢?”

  “这第二的用意吗?就更加使人担忧了!”

  “你的意思,是说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这也不尽然,要说他是想一网打尽,此刻不正是时候吗?”

  “我也是这样想法,只是迟迟不见动静,未免令人一忧,不知他那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恐怕还是想一网打尽的成分较多!”

  他们的话声方落,忽然乐声大作,东北棚中的两名小斯,立刻双膝跪地,连头都不敢抬。

  接着就见从东北棚后,突然现出一洞口足有丈余方圆!

  这种情形,给西南棚中的人看到,不禁有点骇然,敢情悬岩内面,已经成为中空,假若人家在下面暗施手脚,岂不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吗!

  谁知他们正在惊骇未毕,忽见从那洞穴内,走出二十四个红衣宫装少女,只见红衣飘飘,在这片银色雪地中,看到异常醒目。

  她们手中各执乐器,一面徐徐前进,一面演奏不停,但面色都异常严肃。

  在她们走到芦棚前之后,那洞穴中,又走出约有四五十人,分着不同的青色和红色衣服。

  这两队人,除服色不同之外,就是身材面貌,也有显着的不同。

  穿青色衣服的,身材短小,一个个面色呆板,冷冷的毫无一点笑容。

  而穿红色衣服的,则个个膀大腰圆,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汉,不仅鼻子高,且红发札须,面貌异常暴戾!

  他们走到芦棚前之后,即严肃的分站于两侧。

  接着,又从洞穴内走出一队黑色衣着的人,为首的,就是大漠之熊,其次为中条之鹰,后面的人,大多都是熟识面孔。

  接踵而出的,则是北岳神君,在北岳神君身后,尚有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及一个黑瘦乾瘪,鹰鼻鹞眼的中年人。

  眼前虽到人不少,却无一个落坐,大家都像是木头人一样,肃穆的静静站着,像是等待什么的模样。

  果然,正在此时,忽又响起三声鼓,鼓音未落,即见从洞穴中又走出四个中年人。

  其中一位苍须的大汉,得意洋洋朝西南棚中望了一眼,现出一种冷讽以的讥笑,态度狂傲已极。

  这时,坐在西南棚中的一位老年文士,向着他身旁的白衣少年道:“白小侠,记清此獠,他就是你的灭家仇人,金钱豹胡良,现在是符立的近身侍卫,可吃香着呢!”

  那白衣少年闻言,面色陡然惨变,猛站起身来,就准备向前扑去。

  可是他的身形方动,就被为首的老者一把拉住道:“白小侠且慢,此人既然露面,还怕他插翅飞上天去不成!”

  “哼!只要被我捉住,就是死了,也要把他挫骨扬灰,以慰先父母在天之灵!”

  “那是自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到时相信任何人也不会放过!”

  白瑞麟勉强忍耐性子,又从新坐下,只是暗把钢牙咬得绷绷响。

  就在白瑞麟方才坐下,那个洞穴中又走出一位大红锦袍的老者,轻飘飘丝毫不带声息,走了上来。

  只是他须发俱白,面色紫青,两只炯炯有神的目光,宛如两只铜铃似的,微呈青色光芒。

  他自现身之后,那些肃立之人,均俯首躬身,状至恭谨的连正眼都不敢望一下。

  那锦袍老者对这些情形,则如同未见一般,大摇大摆的走到放置于正中太师椅前,然后又朝四周看了一眼,方摆了摆手道:“各位免礼坐下!”

  “教主光同日月,德比泰山!”

  锦袍老者方落坐,那些躬身的人,便如此高呼着,其声音之高,震得群壑响应,良久始息。

  而锦袍老者的青脸上,也难得的现出一种沾沾自喜的微笑。

  待大家坐定之后,锦袍老者又站起身来,朝着西南边的芦棚中拱手,道:“谢大侠别来无恙,累各位久候了,老夫先向各位致歉!”

  “托天之福,谢谢教主关怀!”

  中川隐侠也忙拱拱手,客气的如此答着。

  “嘿嘿嘿嘿!”

  符立先桀桀狂笑了一阵,然后又道:“本教主柬邀各位大侠到此,并无别的意思,仅不过为了几件悬案而已!”

  他说着把话微微一顿,又接着道:“第一,和谢大侠以往的过节,已数十年,欲藉此次大会,把它清理一下,至于其次吗…………”

  他说着,突然住口,两只眼神向白瑞麟注视了一下,方极为不屑的又道:“听说近来江湖中又出了一个什么神童,不仅武功造诣不凡,而且手段也异常狠辣,毁去我那不成材弟子的基业,且在一夜之间,竟烧杀了近千口之多这笔血淋淋的血债,似乎也应该清理一下,免得他再目中无人,而令江湖朋友窃笑,所以……”


  “住口!”

  白瑞麟勉强听至此,即先叫声住口,然后就站起身来,气愤的道:“你不必颠倒黑白,危言耸听,本少爷既来应约,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有一件,必须先要说明!”

  “嘿嘿嘿嘿,娃儿有种,敢在本教主面前如此说话的,数十年来,尚未听到过,看在你这份豪气上面,你说吧,只要我办得到的,决定成全你一次!”

  “君子一言!”

  “当着天下英雄之面,还怕食言不成?”

  “既然如此,我先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就乾脆说吧!”

  “胡良那狗贼可在你处?”

  “狗小子听着,本大爷就是胡良,有本事就过来吧!”

  符立尚未答话,金钱豹胡良即如此说着,他大概是依恃着教主在跟前,所以说话也气壮了很多。

  谁知他正耀武扬威之际,符立忽然冷哼了一声,直吓得胡良忙住口不言。

  这时,就听符立毅然道:“娃娃说的不错,他就在此处!”

  “那就先请教主交给我!”

  “这个…………”

  “哈哈,渲赫一时的红云教主,说话也不过如此!”

  “娃娃不可信口雌黄,本教主既然允许,当然不会食言,只是目前尚不是时候!”

  “要到什么时候!”

  “本数为表示对各位大侠欢迎起见,特备了一点水酒,一来替各位御寒,再者也算是略尽地主之谊!”

  “你是想故意拖延时间?”

  “嘿嘿,你把本教主看成怎样的人,只要你有本事,不要说是胡良,就是老夫这颗头颅,也随时可以奉上!”

  “你不给能行吗!”白瑞麟道:“不要说现在要的是胡良,就是连你的头算上,若能在本少爷手下走过三招,我不但前仇不计,同时再亲自奉上一颗自己的脑袋!”

  白瑞麟真是语惊四座,简直有点迹近儿戏,可是两边人的反应,粗却显然的不同。

  东北棚的人,闻言之后,立即一阵哄然大笑,甚至有人发出嘘声,但也有人现出愤怒之态。

  红云教主符立,先是一阵仰天狂笑,接着又异常恼怒,神色是既喜又悲不停的变幻着。

  他喜的是“天助我也”只要此子一除,最低限度,自己也从此少去一个劲敌。

  恼怒的是“自己已是成名的人物,虽不敢说跺跺脚地动山摇,武林震慑,但最低限度,也不至如此不济!”

  现在竟被一个娃娃,当着面如此轻视,斯可忍,孰不可忍?

  他内心中天人交战了良久,终于仍抵不住“名”的一个字力量伟大,这也就是说“大丈夫宁肯血流五步,也不能受人奚落!”

  于是,只见他悲愤的狂笑了一阵后,狠狠的道:“狗小子,你不用故意卖狂,我们就以千招为限,假若能胜得了老夫一招半式,不须你小子动手,自动把首级送上,不然吗?嘿嘿………”

  “呸!千招,凭你也配,你想多磨捣一阵,本少爷却没有如此耐性!”

  此刻符立的脸色难看已极,他那本就呈青色老脸,肌肉不停的颤动,显然已愤怒到了不可忍耐的地步。

  正在此两大武林高手,一场拚斗一触即发之际,中州隐侠忙走来对白瑞麟一拱手,诚恳的道:“白小侠,先休息一下,问题等下再说!”

  “老前辈此言何意!”

  “请勿误会,父母之仇,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姑让他们多活一阵,现在人家既先以礼相见,若用强,不免令人讥笑我们不懂礼貌!”

  中州隐侠后面的话,是以传音入密功力发出,所以在场的人,除白瑞麟之外,别人谁也没听到。

  即是如此,白瑞麟也不禁脸上一红,无言的又进入棚内。

  中州隐侠见白瑞麟已依言退下,便各符立一拱手道:“符兄适才的盛意,我看还是免了吧,既然都是老朋友,何必再事客套!”

  “谢兄说那里话来,过节归过节,友情归友情,总不能说让大家空着肚子比斗,再说我们数十年不见,也应该话旧一番呀!”

  红云教主符立说着,又打了一阵哈哈,表现出异常大方的态度,直的得西南棚中的老侠点头暗说:“的确不愧称之为魔头!”

  可是一些少年人,却对他的态度有点看不顺眼,只见谢碧凤首先撇撇嘴道:“真是个老狐狸,嘴脸倒是不少!”

  “魔之所以为魔,若没几副嘴脸,怎能御众?”

  “哟!真看不出,佩姐尚有如此高论,既然如此,那你的魔力一定很大了,不然,怎能把…”

  “死妮子,你敢如此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年锦佩未等邵美芙说完,即如此娇□着,直吓得邵美芙急向谢碧凤身上靠去。

  谁知她猛往谢碧凤怀中一扑,直碰得谢碧凤抱胸怪叫,狠狠的瞪视了她一眼,并轻声责斥道:“真是死妮子,那里不能碰,却偏把人家碰得酸痛的!”

  “当然罗,假若是麟哥哥碰到的话,就是碰得再痛些,保险不会这样怪叫!”

  她们的一阵嚷闹,虽然说话的声音极低,仍被白瑞麟听到了一句,只听他问道:“芙妹又提我干什么?”

  “没有你的事,谁要你多嘴!”

  谢碧凤口中抢白着,又连娇带羞的白了他一眼,怪他不该多问。

  这一来,可把白瑞麟弄迷糊了,征征的望着谢碧凤,满脸诧异之色。

  而年锦佩邵美芙,此刻却噗嗤娇笑出声,连靠近年锦佩而坐的年锦环,也不禁掩嘴葫芦。

  但年锦环此时虽在掩口窃笑,而内心中,则在不停的思维着,她在想:“假若自己不中途退开,这时不是和她们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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