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絳雪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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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絳雪玄霜- 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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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时改用游斗之法,不再全力出手,保持耐战之力,故意逗它转来转去,看准机会,就给它一拳,或是捡块山石投去。
  这么一来,那黑熊果然被他逗的晕头转向,空自怒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熊似被方兆南逗的疯狂起来,怒吼一声,挥臂横扫而出。
  但听一阵山石碎裂之声,石屑横飞,几根突立的嶙峋怪石,竟然被它生生击断。
  方兆南吃了一惊,暗道:“此物已中了我不少拳脚,竟然若无其事,而且力量如此强大,皮肉又如此坚硬,只要被它击中一下,也是当受不起,怎生想个法儿,早些把它制服才好……。”
  正感为难之际,忽见那黑熊,转过身子,摇摇摆摆的向那秃顶老人奔去。
  时机已到危急一发之间,方兆南已无法再想下去,大喝一声,跃起直扑过去。一招“五丁劈山”用尽了生平之力,一掌击在那黑熊后背之上。
  这一掌有如铁锤击岩而下。
  那黑熊高大的身躯,被震的向前一倾,大吼一声,回过身来,巨大双臂一张,猛向方兆南抱来,血盆口大张,白牙森森。
  方兆南一掌击中黑熊后背,手腕被震的一麻。
  眼看转身抓来,立时疾快的向前欺进一步,欺入黑熊怀中,用头顶住那黑熊下颚,双手拿住它双肘关节,十指渐渐加力。
  这是个异常险恶的局面,只要方兆南扣拿黑熊时间关节的五指一松,立时将伤在那黑熊巨掌利爪之下,或是顶在那黑熊下颚头顶一错,也将防在那黑熊巨口利爪之下。
  只听那黑熊重重的急喘之声,不绝于耳。
  方兆南被推的直向后退,心中暗暗忖道:“我得把它引得离那人远些,再设法摆脱惊险的局势。”
  忽然觉得心神一震,双手几乎松开,赶忙定定心神,暗加双手劲力。
  原来他被黑熊推的撞在山壁之上,震的内腑一阵浮动。
  目下唯一的生机,就是设法,引诱它转方向,让自己离开石壁。
  那知人熊觉着方兆南不再后退时,立时全身加力,向前推去,人熊胸腹相触,压力逐渐的增强。
  方兆南后背,手肘,都已被那黑熊逼的贴在了石壁之上。
  方兆南忙运真气相抗,人与熊互较力量,初时,还可抗拒,但这等生死相拼,全凭天赋,武功。巧劲却已失去了作用。
  时间一久,便觉不敌,只感到压力渐强,全身都被那黑熊逼的贴到了石壁上面。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觉身上压力突减,长长呼一口气,睁开眼睛,左顾右盼了一阵,忽的向地上栽去。
  原来他已用尽了全身所有气力,凭借一种求生本能,进发的精神力量,支持着身体,和那巨熊相拒。
  当他睁开眼看时,已不见那黑熊,那支持他身体的精神力量,突然消失,晕倒在地上。
  当他再度醒来之时,天色已然入夜。
  身子仰卧在石地上,旁侧燃烧着一堆火光,肉香扑鼻,引得馋涎欲滴,挺身坐起,伸手向火堆旁的一块散着香气的肉上抓去。
  这时,他只觉饥肠难耐,也不顾细察此肉来历,大口吃了起来。
  咽了三四口后,饥火稍减,神智也清醒了甚多,才觉手中之物,从未吃过,和一般动物之肉不大相同,借着火光,仔细看去。
  只见一块形如豆腐之物,中间挟着甚多紫红色的斑点,不知是何物作成,且有一股淡淡的腥气,扑入鼻中。
  瞧了瞧手中之物,扬起手来,准备把它投入火中。
  忽听一侧暗影中传过来一个苍老清劲的声音,道:“孩子,不要丢掉,快把它吃下去,那是老衲亲手为你采取那巨熊身上胆掌精华,为你调制的食用之物。
  大山绝壑之中缺少调味之物,食用起来,也许甚感难吃,只怕还有一种淡淡的腥味,但食用之后,对你身体,却是大有补益只听他长长叹一声,又道:“你已经熟睡了二十四个时辰,老衲借你熟睡的机会,已替你打通了身上几处穴脉,前窍后关,都已开通。
  唉!老衲数十年未伤过一对虫蚁,但却为了你破了杀戒,生剥活熊,快些把手中食用之物吃完,老衲还有事和你相商。”
  这声音清劲如闻天籁,方兆南一听之下,立时辨出是那白发老僧的声音。
  他微微沉吟一阵,闭上双目,一口气把手中的那块微带腥味之物吃完,长长呼了一口气,挺身坐了起来。
  那清劲的声音重又响起,道:“孩子,这是一个天然的绝壁突岩,你到里面来吧!老衲有几句话要和你商量。”
  方兆南边:“老前辈有何指教,只管吩咐就是,这商量二字,晚辈如何能当受得起?”
  说完,站起来,缓步向里面走去。
  这座天然突岩,异常广阔,深入了两丈多远,才到尽处。
  只见那紧靠山壁之处,盘膝坐着那白须白发的老人,那秃顶老人,似已由待垂死边缘中,争回了性命,斜斜依在石壁上,闭目养神。
  方兆南自觉精神已经好转甚多,腹中饥饿也已消去,当下曲膝拜倒地上,道:“多谢老前辈两番救命之恩。”
  那老人一挥手,道:“你和佛门无缘,不用拜我,有话坐起来说吧!”
  方兆南道:“晚辈……”
  那老人固执的摇摇头,道:“佛门之中,只有师徒之分,对外人不论齿长年高,你坐着说吧……何况老衲和你相谈之事,乃是天下武林大局,已超出我佛戒条之外。”
  方兆南暗道:“他久坐禅,对浮生人事,大千世界,早有独卓之见,和这等高人相论天下武林大事,倒不可拘泥于俗凡礼教。”
  当下微微一笑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老前辈有何教言,但请赐示。”
  那老人淡淡一笑道:“我不是和你谈佛论道,只是和你商讨一件事情,也许老衲尚没有你知道的清楚,是即为是,不是亦当说明。”
  方兆南道:“晚辈出道时日不久,所知有限,但有所知,自当尽言。”
  那老人缓缓点头说道:“你年纪不大,但一身艺业,却是不凡,可惜根基不稳,学走旁门,奇功难足惊世,但究非上乘武功,你觉着老衲这几句话,对是不对?”
  方兆南心中一凛,暗道:“他从来未见过我和人动手,不知何以知我武功。”
  当下正容说道:“晚辈确有一番奇遇,短短数日工夫,学了甚多武功,是否旁门之学,晚辈不敢妄自论断,但已觉到所学武功,似是诡奇博杂。”
  那老人微微一笑,隐隐似有嘉许之意。
  手捻白须,沉吟了一阵,道:“武学一道,渊远流长,一时之间,也说它不尽,大致说来,可分正宗,偏激两大主源,正宗以根基渐进,学成甚慢,但功力愈进,则成就愈大,以养身立命为主,是谓大乘……”
  他轻轻叹息一声,又道:“所谓偏激武学,则走的奇诡路子,以讲求克敌制势为主,纵有保身养命之术,也一样流入左道,例如采补阴阳,借人助我,不过这等武学,有一个好处……”
  话到此处,倏而住口。
  方兆南道:“什么好处?”
  那白发者人低声赞道:“问的好,问的好。”
  方兆南奇道:“怎么,晚辈可有什么失言的地方,尚望老前辈不吝赐正。”
  那老人淡然一笑道:“你如是本门弟子,或是生性忠厚之人,纵然心中急欲要听下去,也不敢向老衲追问。”
  方兆南道:“在老前辈眼中看晚辈,是一个浮夸不实的人吗?”
  白发者人道:“论你骨格,确是上乘之才,但机智有余,忠厚不足,所幸尚能保有正侠之心,灵性不昧。”
  方兆南道:“老前辈字字金玉,针针见血,晚辈听来,更有不少亲切之感。”
  白发老人突然拂须笑道:“就目下江湖而论,倒是极需要你这样一个放得开手,以机变应付机变的人才,出主大局,大刀阔斧,以杀制杀,才能把数百年来集聚的一股邪恶之气,扫荡净尽,澄清武林。”
  方兆南道:“晚辈愚碌之质,老前辈太过夸奖了。”
  白发者人也说道:“老衲言出衷诚,对你幷无褒贬之意。”
  方兆南道:“晚辈一进失言,老前辈千万勿怪。”
  那老人道:“刚才你曾问那旁门偏激武学,有什么好处,不知现在你想到没有?”
  方兆南道:“既属偏激,那当是别走快捷方式。损人借物,不择手段,准此而论,当可收速成之效,一得之愚,还望老前辈多多教正。”
  那白发者人突然一睁双目,神光暴射而出,凝在方兆南脸上,默然不语。
  方兆南但觉那炯炯逼人的眼神,有如霜刃利剑,直似要穿胸而过,看透自己的五腑六藏,忽然生出一种惶惶不安之感。
  只听那老人微微一叹,道:“你说的不错,果有过人聪明,唉!浩浩杀劫天数已定,我佛慈悲,恐也无法挽救沉沦世道,如任其邪恶漫延,倒不如以杀制杀,也好早日澄清邪气,造福苍生。”
  那白发白须老人的清劲声音,重又传入耳际,道:“旁门左学,虽然早有流传,但罗玄挟千古绝才,聚集大成,一时间江湖震骇,行踪所至,武林轰动,被誉为一代天骄,大有掩遮天下各大门派之势……”
  话至此处,似是感慨甚多,又轻轻的叹息一声,接道:“老衲在未坐禅之前,对罗玄的一切,也甚茫然,对他的神秘,为人,甚至十分敬仰,所以,才不惜山水跋涉之苦,到处找他。
  那时,我一来是因为对他敬慕,渴于一见,二则也是想和他讨论一下江湖情势,以他的声望,武功,如果肯和我们少林派携手合作,不难使江湖上妖氛净除,百年内大势可望无纷争发生了。
  那知他自视过高,竟主张人与天争,老衲数年相访,他竟然不肯和我会上一面,到后来终落个自食其果……”
  方兆南叹道:“老前辈怎知其事呢?”
  那白发老人默然叹息一声,道:“老衲那次虽未会得罗玄,但却搜集到他甚多事迹,综合所得,研究分析,罗玄虽然伤于门人手中,但幷未死去。
  其间恩怨情仇,复杂异常,数十年前纵横江湖的一对年轻男女,已被老衲查出,确是罗玄弟子,两人出道江湖之时,已有了杀师大逆之罪,不知罗玄果有先知之能呢,还是故弄玄虚,事先绘制了一幅“血池图”,遗流江湖。
  据说那“血池图”中,所示的地方,收藏着罗玄亲手抄录的生平绝学,谁要能得到那“血池图”,谁就可能继承罗玄的衣钵,不过老衲对此一事,始终存疑。
  方兆南道:“老前辈可是对那“血池图”的传说,不信任吗?”
  那老人说道:“老衲虽听过“血池图”的传说,但始终没见过此物,“血池图”,可能是有,但老衲对那图中所示之地,藏有罗玄手着武功秘录一事,却难相信!”
  方兆南道:“不知老前辈,何以有这等大背江湖传闻的高见?”
  那老人低沉的叹息一声,道:“你简直在盘问老衲了……”。
  他微微一顿之后,接道:“依据常情判断,罗玄似不可能先把一身武功记录在一本手册之上,藏入血池,何况只听那“血池”二字,也不像一个藏宝之地,但罗玄一代绝才,也不致放无的之矢,其间定然另有玄妙。”
  方兆南道:“不过晚辈,确已见过那‘血池图’。”
  那老人望了方兆南一眼,道:“此图现在何处?”
  方兆南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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