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絳雪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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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絳雪玄霜- 第1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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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燕飞略一犹豫,唰的一剑〃玉女投梭〃,当胸刺去。
  黑衣人宝剑横起,一式〃闭门推月〃,寒芒划闪,当的一声,硬把曹燕飞剑势封开,但人却又向后退了一步。
  曹燕飞只觉手腕一麻,心头吃了一惊,暗暗忖道:“此人分明有充沛的耐战之力,不知何以节节后退?”
  心中怀疑不定,人却跟踪追上,又是一剑刺去。
  黑衣人这一次未再硬接曹燕飞的剑势,长剑斜斜翻起,奇招突出,幻出两朵剑花,疾刺曹燕飞的〃曲池〃穴。
  这一剑变化大出剑学常规,逼得曹燕飞不得不收剑让避,倒退一步。
  黑衣人忽然微微一笑,又向后退了两步。
  剑光闪动中,见他一口整齐雪白的玉齿。
  一直没有出手的大愚禅师,此刻急步冲了上去,低声说道:“曹掌门暂休息一下,让老衲试他几招。”也不待曹燕飞答话,迎头一杖〃泰山压顶〃一直劈下去。
  他兵刃沉重,一杖劈下,虎虎生风。
  这幽暗的甬道中,虽是宽敞平坦,但终是有所限制,纵跃闪避,大受限制,以大愚禅师沉重的兵刃,大劈大开的打法,那黑衣人在兵刃上,吃了极大亏。
  武功再好,也不敢以轻灵的宝剑,硬接大愚禅师鸭蛋粗细的禅杖,一杖猛击,迫得黑衣人疾向后面跃退五尺。
  剑杖相触,大愚禅师突然觉得如触在光滑的绿苔上,雄浑的禅杖,竟向一侧偏去,不禁心头大骇,疾快的一收禅杖。
  就这一刹那间,那黑衣人手中的寒锋,已然顺着他手中的禅杖,向上滑了过来。
  大愚冷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双方加力,铁禅杖威势突增。
  那黑衣人突然一收剑势,疾快绝伦的随着剑势向后一伏,大愚禅师重力顿失,当的一声击在石壁上,幽暗的甬道中,闪起一串火影。
  黑衣人去势奇快,仰身一跃,人已隐失不见。
  石三公急急奔了上来,低声说道:“老禅师未受伤吗?”
  大愚禅师道:“有劳关心,老衲还好。”
  石三公望着前面黑沉沉的甬道,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们既然能去,咱们何当不可以去呢?”
  突然回过头去,高声对葛炜说道:“阁下久居这山腹密洞之中,想必已知这甬道是通往何处了?”
  葛炜已运息复元,听得石三公相询之言,淡然笑道:“这甬道么,通入一片岩壁的火海之中。”
  石三公道:“那黑衣人何以会出现在这甬道中呢?”
  葛炜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你如不信我的话,不妨走到后面瞧瞧。”
  石三公道:“既然别人敢去,我们有何不敢?”
  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大愚禅师、曹燕飞、耿震等依序相随而行。
  石三公口中说得豪气凌云,但他心中甚为害怕,一路行去,运功戒备。
  走了七八丈远,甬道突然向左弯去,转过山弯之后,立时感到一股炎热之气,逼了过来。
  石三公停下了脚步,道:“前面果然是通往火窟之中了。”
  走在最后的葛炜答道:“再转过两个弯,就可以看到火光了,如若不信我的话,不妨再走到前面瞧瞧。”
  曹燕飞道:“此处已有炎热之感,通往火山之中,果然是不会错了,但一路行来,又不见其他岔道,那黑衣人难道是从火浆中跑出来的不成?”
  葛炜道:“我不知那黑衣人来自何处,诸位不论用何方法,也是无法问得出来。”
  耿震心中一动,说道:“这甬道之中,连一处石穴也是没有,不知阁下宿住在何处?”
  葛炜纵声笑道:“这就怪你们的眼睛不管用了,在下的住宿之所,早已越过了多时。”
  耿震道:“老夫等甚望一看大驾的宿住之所,不知可否见允?”
  葛炜笑道:“带你们去瞧瞧,又有何妨,跟我来吧!”
  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曹燕飞长叹一声说道:“和敌人相距不过数尺距离,竟然被人脱逃,这还罢了,在这样一道别无岔道的甬道之中,咱们连敌人的踪影,也找他不着,此事如若传诵到江湖上去,定要成为笑柄。”
  石三公道:“老夫行进之时,已然留心到两侧的景物,除非这甬道后面另有出路;否则他们必然在前面藏着。”
  曹燕飞道:“老前辈可曾看到了这位葛老弟的宿住之处吗?”
  石三公被问的怔了一怔,干咳了两声,答不出话。
  大愚禅师害怕石三公恼羞成怒,赶忙接口说道:“目下情形,四顾茫茫,咱们多一分合作容忍,就多增一分力量,多上一分生机,老衲深望两位别再因口舌之争,闹出不欢之局。”
  石三公凝神看去,只见紧依在石壁之处,有一道尺许宽窄的裂口,正待伏身而入,心中忽然一动,暗暗忖道:“如若我正在伏身而入之时,有人出手暗算于我,无能还手,势非伤在对方手下不可。”
  心念一转,不禁犹豫起来。
  只听葛炜的声音传了出来,道:“几位怎么不进来呢?”
  曹燕飞冷然一笑,道:“石老前辈可是怕正在入洞之时,受人暗算吗?那就让本座先进去了。”
  说完,身子一伏,进入洞中。
  耿震道:“石兄跟在兄弟后面走吧!”
  一矮身,紧随曹燕飞身后而入。
  石三公自我解嘲的哈哈一笑,道:“老夫请替大师押阵,走在最后吧!”
  大愚禅师先把手中禅杖顺过,侧身而入。
  石三公紧随大愚身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天然的石室,四壁忽高忽低,极不规则,石顶之上亦是起伏不平,一望之下,立时可以看出未经过人工修饰。
  曹燕飞绕着石壁走了一周,忽然长长叹一口气,道:“天地间造物神奇,使人不可思议,这一座方圆不过三丈左右的石室之中,竟然有着两种大不相同的气候。
  一边温暖如春,一边寒如深秋,这两种冷热不同的温度,在石室正中相持不下,寒难逐热,热难服寒,形成了一种稳定的不同气候。
  石三公虽不言语,心中却是有些不信,大步向前走去,果然越过中间一道寒热相间的界限之后,如入北国深秋,有着轻微寒冷之感。
  葛炜目光转动,望了几人一眼,道:“诸位可是对这石室中寒热不同的气候,感觉到奇怪吗?”
  曹燕飞道:“方圆不过数丈,但却有着两种大不相同的气候,自然热是一种奇怪之事了。”
  葛炜冷笑一声,道:“那只怪诸位少见多怪了!这石室之中一面近火,一面却有一道寒泉,故冷热相持不下,但也不过微有分别。
  但这山腹之中,尚有五丈距离之内,如置身两个世界一般,一边酷热挥汗,一面寒似冰雪……。”
  他似是自知失言一般,忽然住口不语。
  曹燕飞奇道:“这座石室的冷暖不同,已使本座感到奇怪…”
  忽听童叟耿震大叫一声不好,返身急奔而出。
  石三公、大愚禅师、曹燕飞等,都被他一声呼叫震骇,不知出了什么大事,齐齐奔出了石室外。
  只见耿震站在甬道之中,神色自若,似是刚才那声喊叫,根本不是由他口中叫出一般。
  曹燕飞冷冷说道:“耿老前辈,什么事?”
  耿震轻轻一拂颚下山羊胡须,笑道:“老朽忽然想到,如若那黑衣人,借咱们在那石室聊天的机会,悄然溜了出去,岂不给人以可乘之机……。”
  曹燕飞轻咳一声,欲言又止。
  葛炜忽然回过头去,低声对曹燕飞道:“你们可和那黑衣人结过什么梁子,追他到此处?”
  曹燕飞道:“我们追踪别人而来,只是遇上他而已。”
  葛炜道:“既是这样,你们苦苦要寻他为何?”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他的剑法、拳掌,不但博奇庞杂,而且内力深厚,你们找到了他。也未必一定能讨得了好!”
  石三公道:“如依你之言,我们干脆不用找了,是吗?”
  葛炜道:“找到他,你们也未必能胜,何必又苦苦找他。”
  石三公本想发作,忽然心中一动,放声大笑起来。
  声震甬道,回音绕耳不绝。
  葛炜被他笑得心头火起,尖声喝道:“你笑什么?”
  石三公道:“你可是怕那黑衣人吗?”
  葛炜沉吟了良久,道:“我虽然打他不过,但你却未必能胜得过我。”
  石三公道:“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授,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自言身兼天下之长?”
  葛炜突然垂下头去,黯然说道:“授我武功之人,我一时也无法数计,但他们和我,却没有师徒的名份,我连他们的姓名形貌,也是记忆不起。”
  曹燕飞奇道:“有这等事?”
  葛炜道:“自是有了,在下家传之规,素来不说谎言。”
  石三公道:“你兄那里去了,何不请出一见?”
  葛炜道:“我们兄弟常在一起习练武功,平常之日,都是同行同游,甚少分离像今天这样久……。”
  石三公双目闪动,道:“他可会遇上什么凶险吗?”
  葛炜脸色一变,道:“这山腹之中,有着几种罕见毒物,只是他们有着一定的区域,只要不侵犯到他们,他们也不会无故相犯……。”
  曹燕飞正待开口相询什么罕见毒物,石三公已抢先说道:“毒物也许不会无故相犯,可是人就靠不住了。”
  葛炜目光转动,打量了几人一眼,道:“这山腹之中,除了今日见得诸位之外,我从未见人踪。”
  石三公道:“我等如若早见到令兄,初见你时,也不会那等惊愕了。”
  葛炜道:“你说的可是黑衣人吗?”
  石三公道:“不措,我们一个同伴,也落入他的手中,老夫敢断言,令兄许久未返,定然已被他们生擒去了。”
  葛炜沉忖了一阵,道:“彼此无怨无仇,他擒我兄作甚?”
  石三公道:“世道险恶,人心奸诈,令兄久居这山腹之中,地势熟悉,他们用他带路,那也是人情之常……。”
  葛炜还未及答话,石三公又抢先接道:“如若令兄生性柔和,肯听他们的话,那也罢了,万一令兄生性和你一般倔强……”
  葛炜急急说道:“我那兄,脾气较我尤为刚直……”
  石三公道:“那就糟了!”
  葛炜厉声喝道:“怎么样?难道他们还敢把我兄弟杀了不成?”
  石三公道:“如若令兄无恙,他早该回来了。”
  葛炜怔了一怔,突然气聚丹田,大声叫道:“煌兄,煌兄……〃像发狂一般,放腿向前奔去。
  这两句煌兄叫得如春雷骤发,震得几人耳际嗡嗡作响。
  石三公眼看葛炜已被自己言词激动,不禁微微一笑,高声说道:“你如当真想找你兄,那就快些站住。”
  葛炜心神已乱,听得石三公喝叫之言,果然停了下来,缓步走了回来。
  幽暗的甬道中,隐隐可见他脸上闪动的泪珠。
  石三公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神态,说道:“令兄是否遇险,目下还很难说,此事必得先找到那黑衣人后,始可一明究竟。”
  葛炜默然不言,显然,他已为石三公言词说动。
  石三公顿了一顿,又道:“你刚才和那黑衣人动手相搏,已呈不敌之势,你纵然能寻得那人,也是无用。”
  葛炜究竟是未经世故之人,被石三公三言两语,唬得没了主意,但他心中又念着哥哥的安危,当下抱拳一揖,道:“还望老前辈指示一二。”
  石三公拂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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