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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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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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当她娇躯移动,莲足疾滑,竟是纤尘不染,足见轻功已至飞花渡河的境界。
  这时,言姣蓉倚在仲玉身边,聚精会神地睁大了眼睛,随着慎芳的身影,不停的溜动,心眼里又惊又羡,暗自赞佩不已,因而俏脸上露出特有的喜色……
  俄顷,她仰起头来,朝仲玉甜甜一笑,道:“玉哥哥,慎芳姐姐手里拿的是什么扇子?圆圆地怪好玩的,怎么能当兵器使用呢?”
  仲玉亲切地望了她一眼,接道:“那是柄宝扇,名叫红影香罗扇,不但刀斧不侵,而且具有摧坚毁石的功能,所以最合适你们女孩子使用……”
  言姣蓉望了场中一眼,喃喃羡道:“可惜我就没有……”表情十分遗憾,又接道:“玉哥哥,你看慎芳姐姐,是使的什么身法,那样灵巧……”
  仲玉朝她望了一眼答道:“是御凤踏絮的轻功,这种身法若快到极点,根本看不见人影,好象一阵风似的……”
  “咦,你和慎芳姐姐只是同路结伴,怎会知道这么清楚……”
  她对仲玉和慎芳的关系,已开始怀疑。
  “这……”仲玉顿即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旋即说道:“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你看她快出手了……”
  “……”
  这时,倏闻慎芳冷笑一声,道:“潜山小辈,这是最后一招,我要开始进招了……”
  文子正闻言,吓得心惊肉跳,满想施出十招歹毒绝式,能制定先机,压住对方,然后再求脱身之计,岂知任由自己险招叠出,均被对方从容避过,眼中十招又到,心中好不惧煞,这少女声音略施薄惩,焉会手下留情,思及后果,更是惶恐胆寒,到底“绝命庐”名不虚传,实不好惹……
  但是,已至非流血不可的阶段,想逃也没有机会,与其腑首待惩,睁眼受辱,不如破斧沉舟,玉石俱损,于是,猛提真劲,留神运剑,招起风威,式化雷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径朝慎芳着着猛攻。
  慎芳身手轻灵,在层层鸟虹之中,宛如黄莺织柳,穿插飞腾,倏地一声娇喝,说道:“鼠辈,已让你多攻了两招,这下轮到我出手了,提醒你,不出三招,定叫你溅血当场……”
  说着,娇躯疾闪,香罗扇回空—绕,化去来势,随之顺手一招“斜托香腮”,红影疾泻,夹着呼呼风声,直向文子正左肩扫到。
  文子正方惊剑招波化,准备变式再进,陡见红影由上而下夹劲斜式扫到,正待侧身,只闻“嚓”地一声顿感左肩痛如骨折,身躯摇晃欲倒,整条胳臂失去作用,但他仍咬牙支持,奋力掣剑……
  倏闻慎芳冷笑道:“没有用的东西,这才第一招,就挨上了……看招。”
  语音未歇,忽地凭空一纵,让过对方一式“榴花倒卷”,身体迅又翩然疾落,莲足尚未着地,一提真气,惊然回身左转,凌空挥扇,式化“推波助浪”早已朝文子正当胸拍去。
  此刻的文子正,已感力不从心,早先与言姣蓉斗了八十招,已消去精力不少,适才左肩又挨了一扇,伤痛正烈,他有多大能力,哪还不吃大亏。
  适才,她出手那招,“榴花倒卷”也是其武学的精奥,不想又走了空,心中一制不着,必有恶果接踵而至,文子正应声闷哼,跄踉倒退八尺,身形甫立,胸部已痛难忍,一阵翻腾,跟着“哗啦”连声,喷出一摊鲜血,溅满胸前……
  这时,他已脸泛苍白,满嘴血渍,其形状确够凄惨,但是,他仍眼露凶光,盯视着慎芳,慢慢地调息着。
  站在一旁的言姣蓉,看着慎芳美妙的身法,尤其出手仅只两招,便把文子正伤得口吐鲜血,顿即兴奋雀跃,拉着仲玉的衣袖,说道:“玉哥哥,这慎芳姐姐的武功真俊,我恐怕还不及她一半呢……你看文子正那样子既可怜又可怕……他好象要拼命了……”
  仲玉微笑点头,还没答话,又闻慎芳冷冷道:“怎么,两招挨不起就吐血?算了,既然如此,看你可怜兮兮地饶你一次……”
  说着,掉头朝仲玉那边展颜一笑,道:“蓉妹妹,他这样儿也够可怜,我们饶了他吧……”
  言姣蓉径自含笑点头不语,半个身子靠在仲玉身旁,模样儿露尽了少女的慵态,也显出对仲玉纯真的爱意,这情形看在慎芳眼中,顿时心里凉了一半,涌起妒、怨、慎交杂的涩味,脸色也随之蒙上了一层愁云……
  其实,言姣蓉怎知她已和仲玉订过婚,还以为他们真是同路的,是以,对仲玉表现得超乎寻常,反之,仲玉对言姣蓉也是真情流露,但并不是爱情,而是长兄对妹子的挚爱……
  当然,言姣蓉看不出,慎芳脸色的变化,是为着什么,到底她还不懂,但仲玉可看出了,深恐发生误会,心警之下,忙扶正言校蓉身躯,含笑立在一边。
  慎芳也不理会,臻首徐徐低垂,暗自伤怀……
  言姣蓉真是无邪,见慎芳那种神态,拉—下仲玉,低声道:“你看,慎芳姐姐好害羞,见了你把头低了下去,不好意思抬起来……”
  这句话却使仲玉面红耳赤,啼笑皆非……
  慎芳正沉默中,蓦听叱喝,猛惊抬头,十数支箭,已迎面射至,急切间,罗扇连挥,只听叮铛之声,那十二支蛇形小箭,悉数被迫落四周。
  文子正想是气极发昏,在万般无奈之下,急欲报一扇之恨,而又没有能力致胜的绝招,才在暗器上打主意,出此下策,本来以他的歹毒蛇形箭,和其高明手法,在现下江湖中是一流好手,可是遇着了慎芳,却不济事,如同破铜烂铁一般,然而却引发了慎芳的怒火。
  惟其如此,使得仲玉杀念萌生,加以正当她妒怨满腹的时候,难以吐泄的气愤,借在他头上发酵了。
  是以,慎芳甫挥落蛇形箭,一种急怒和一腔妒怨,交织成万丈恨焰,当即秀面怖煞,美目透威,娇喝一声:“贼辈,敢施暗器!”白影凌空飞腾,手扬罗扇,一招“玉女捕萤”疾朝文子正当头拍下。
  恰时,文子正也已凭空纵起,墨剑射芒,式化“涂龙点睛”,同时向对方胸前刺到,当然,他这存心拼命的一招,确实颇具威力。
  然而,扇剑交鸣,悠扬的声音里,“呼”地劲风四溢,人影弹飞,文子正顿被荡去三丈,“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一条右臂已失去了知觉,刚刚勉力翻身起来,慎芳又已附影追至,罗扇反手一挥,招演“扇裁月魄”,向文子正左肩削到。
  这种生死关头,惊悸之下,斜身避让,但已经稍迟,随闻“咔嚓”一声,血洒纷飞,文子正已成残废,满地乱滚。
  慎芳想是气疯了,对方已被她挥扇,断去一臂扰不放松,冷笑一声,跟着莲足飞蹴文子正身前,将文子正又踢飞五六丈,墨剑坠落一边,人已昏迷过去。
  她这一番作为,只是瞬间之事,动作不但快到极点,而且也狠到极点,充分表现了久处深山的女人,缺少人情滋润,而致残忍遂性。
  原也是一个温柔伶俐的幼女,在那阴森森枯燥的“绝命庐”里长成,所接受的慈爱是单独的,也是有限的,待至亭亭玉立,又受严厉的管教与外界断绝,这固是傲霜玉姬,为了她好,可是由此其性格受到极大的影响。
  她与仲玉订亲,方使其人生有了新的转变,也葱绿了情感幼苗,然而,适才见言姣蓉与仲玉,那种亲热情形,以未婚妻自居的她,焉得不醋火冲天,但是冲着仲玉,既不敢发作,又受不了,恰好文子正再度惹到她火头上,发泄了潜在心中的残狠,导致落得重伤残形,还算她一念仁慈,要不,玉面神童文子正焉有命在?言姣蓉看到慎芳只三下五去二,便把文子正折成伤残,惊讶之下,芳心暗自嘀咕,这慎芳姐姐好厉害,就是太狠了一点……
  仲玉冷眼旁观,当然知道慎芳是借机出气,唯恐误会蒂深,将会形成裂痕,于是趋至慎芳身前,柔声笑道:“芳姐……你辛苦了……看你浑身血迹斑斑,我来帮你擦拭干净吧……”
  真是想象不到,以仲玉那样倨傲,任性,狂妄的人,竟然也懂得了体贴女人,从前他老认为,女人是祸水,是不可亲近的动物,大约接近异性的机会一多,情感一沟通,便也觉得原来的观念不一定正确,到底异性有调和反常性的功能,其力量主人,真不可思议。
  仲玉说着挨近慎芳,抬袖为她擦拭脸上的血迹……而慎芳原本一肚子怨气,却为仲玉几句体贴的话儿,和温和的态度,化成一股淡烟,消失于无形中,待见仲玉缠绵地,真为自己抬袖擦脸,芳心好生快慰,情意款款。
  秀目低回,忽然看见言姣蓉正愣愣地瞧着这边,心下一阵鹿撞,顿即侧首避让,羞红了脸,笑嗔道:“你真是……蓉妹妹正看着我们,多难为情……”
  说完,娇躯一扭,飘风似的走至言姣蓉跟前,笑道:“蓉妹妹……刚才受惊了吧……”她借这问话,掩饰其羞赧。
  “唔……没有……慎芳姐姐,你的武功真好……”言姣蓉木然回答,心底里已泛起被冷落的反应。
  “别赞我了,”慎芳笑道:“你的武功也很俊呵!来,我们去看看六洞主,斗那几个丑鬼……”
  就在这生死的顷刻,蓦闻一声娇呼:“且慢!”
  随之一条纤小的白影,其快无比,直向场中落去,同时凌空挥剑,“当当当!”又把四洞主长剑荡开,饶是如此,程千宇的白发,已齐根削掉一大把,肩上也被划一道血沟,人则颓然坐地……
  双生仓促,影敛人现,言姣蓉面含威色,提剑玉立程千宇身边,这一来,已把几个洞主,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动手的竟是她,是亲?是仇……
  这时,仲玉、慎芳、烟波洞洞主马婉吟,均已纷纷扑至,同睁着疑惑的眼睛,悄悄地瞧着她。
  少顷,言姣蓉秀眸一扫众人,柔声说道:“小妹妄自菲薄,请众位姐姐,给我一个面子,放这老头一条生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苍天尚有育生之德,何况我们是人……”
  说此,朝仲玉淡淡一笑,而后面色一整,又道:“玉哥哥,我们所得到的报酬,已经很多了,你看这遍地鲜血,不是胜利的晶品么?所以我请求放生……你答应我……”
  言丫头,一席执合人性,依情据实的话,说得众人默默无言,她发自于性,出自于人伦的真挚,众女深为主感动,暗赞这位姑娘胸襟坦阔,纯洁善良,但是她们都不能作主,要等着少院主的回言。
  仲玉听完言姣蓉的话,吃惊之余,对她的手足之情,又深了一层,心底里已爱到极点,但可惜不是自己的亲胞妹,沉吟一下,说道:“蓉妹妹慈怀若海,善意可嘉,愚兄答应你的要求就是了。”
  言姣蓉闻言忽然一笑,脸浮春光,微微点头,旋即扭身,朝程千宇发话说道:“老人家,我是洞天别苑,怕逆人和,而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赶快带着你们一些人离去,但是却不可借此报复,否则,再不轻恕……”
  杀手剑程千宇,带着满身伤痕,慢慢起立,环视一下卧地辗转的五怪人,朝众人言道:“今日之恨原出仇因,多谢这位姑娘化解,没齿不忘,伤亡我一子可冰释血恨,但打伤内腑,公子应如何了结,尚待绝天老君裁夺……”
  言下满脸悻闷之色,似乎仍心存不服,旋即扭身,朝那几个怪人一阵吆喝,然后领先竟向溪边走去。
  倏然,由左方树林中,射来两条人影,起身提步,快若鹰隼,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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