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一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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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刀一剪梅-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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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怀良简单明了地道:“这主意不错。”
  卜善慈道:“请徐大侠与十大门派商量一下,至于大会设施及一切费用,均由慈善堂负责。”
  徐天良拱起手:“在下先代表十大门派谢过卜老。”
  霍梦燕秀眉深深皱起。
  任焉梦所说的当时原是子虚乌有的岳阳赛刀会,现在竟变成了事实。
  这是巧撞偶合,还是精心安排?
  夜色一片迷蒙。
  卜善慈走进一座地下密室。
  密室里异常黑暗,只有三盏油灯,给人阴森可怖的感觉。
  室内的气温格外的低,比外面还要冷得多,宛若就是座冰窖。
  卜善慈走到中间的那盏油灯前,将油灯挪开,然后把油灯座向左一扭。
  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暗石拒,柜里冷气直往外冒,令人寒栗。
  卜善慈伸手从柜里取出个小盒,打开盒盖,盒里一条通身透明的冰蚕在缓慢地蠕动。
  他关上盒盖,把油灯座复原。
  柜门关上了,石壁依旧。
  他凝视手中的小盒,嘴解扯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片刻,他走出密室,石门在他身后闭上。
  在石门闭上的瞬间,门里传出一声低沉的怪吼和惨厉的号叫。
  号叫声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的尖厉刺耳。
  卜善慈将冰蚕送到七进院内任焉梦的病房中,亲手交给了武正君。
  三日后,任焉梦已从昏迷中苏醒,但他已完全变得痴呆。
  他不能回答任何人的问话,甚至连余双仁、丁非凡、吕怀良和霍梦燕都不认识了。
  武正君一个劲地摇头,连声叹气。
  徐天良和所有的人一样,对任焉梦的病感到绝望。
  在众人对任焉梦的病无可奈何的时候,杨谷琼却送来了好消息,他已打探到了近日来一直在与群豪作迷藏的大行宫大行宫总管,忠福所在的白带营巢穴——江苏陆墓御窑。
  陆墓在苏州娄门外,三国吴国名将陆逊葬于此地,故名。
  阳光照着陆墓镇。
  镇口一小酒店,店门外斜搭一凉棚,棚里一张三只脚的小桌,桌上一碟花生米,一壶酒,一只酒杯。
  桌旁坐着一位头戴竹笠,背背长剑的客人在喝酒。
  虽有阳光,交无暖意,冷风嗖嗖,刺骨冰凉。
  这气候在店外棚里喝酒的人,实在不多。
  无独有偶。
  在口道旁的一颗大树下,坐着一对老夫妇,背背着个包袱,举着个酒葫芦,摆个地摊,对面而饮。
  “得得得得!”镇内响起了马蹄声。
  一队铁骑兵策马而来,骑兵后是十辆马车,车上拖的是“金砖。”
  “金砖”并不是黄金所制的砖,而是一种土烧砖。这种砖呈方形,铺在地上光润似墨玉、踏上去不滑不涩,因制作精良,珍贵如金,敲击时有金石之声,故而人称“金砖”。
  陆墓镇西侧有个御窑村,村附近的泥土,土质细腻,是制作砖瓦的上等泥料,当地还有一套祖传的独到制砖工世艺。
  所以制出秋来的方砖遐迩驰名。
  明永乐年间,成祖帝朱棣下令征叫御窑村方砖,为建造紫禁城所用,“金砖”更是名噪一时。
  “驾!”车夫吆喝着。车队从镇口驰过,扬起一片灰尘,将空中的太阳、路边的大树和酒店,全都淹没了。
  马蹄渐远,车队转上了驿道。
  灰尘渐渐散去。
  酒店外的客人依然坐着,还在喝酒。
  大树下的老夫妇,也仍在你一口我一口地递着酒葫芦。
  一个时辰过去,太阳已经偏向头顶。
  客人和老夫妇还在喝酒,仿佛那小酒壶和酒葫芦里的酒,永远也喝不完似的。
  只要稍许留意的人便会发觉,他们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等人。
  他们在等谁?
  “咴——”马嘶唏呖,尘土飞扬。
  一车队从镇外,往镇里驰来。
  千队铁骑兵,随后是十辆马车,这阵势与出镇的车队一样。
  不同的只是,出镇的马车堆满着“金砖”,入镇的马车却是空的。
  又是满天灰尘。
  灰尘散去,店外的客人不见了,树下老夫妇也不见了。
  御窑村窑场。
  戴竹笠的客人与一名老窑工,在场外的砖墙后站着。
  戴竹笠的客人从怀中掏出一锭足有五两的银锭,递给老窑工。
  老窑工瞪大了眼,怔了一会,才伸出手,接过银锭塞入怀中,压低声道:“烧这种‘金砖’,入窑后要先用糠草薰一个月,片柴烧一个月,再用棵柴烧一个月,松枝柴烧四十天,历经一百三十天而窨水出窑……”
  戴竹笠的客人并没有听他说话,犀利的目光透过竹缘,扫视着四周。
  他冷地打断老窑工的话:“刚才的车队哪里去了?”
  老窑工脸色刷地一白。
  戴竹笠的客人道:“我知道你是大行宫白带营的人。”
  老窑工身子一抖,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
  戴竹笠的客人沉缓地道:“老夫武当云圆道长,只要你肯说实,我不会杀你。”
  老窑工想了想:“他们进迷宫了。”
  云圆道长竹笠策策向上一翘:“迷宫?”
  老窑工手往右侧远处一片废窑一指:“那就是迷宫。”
  云圆道长道:“怎么走法?”
  老窑工沉默了片刻:“逢单左转,逢又右转,逢五不转。即可进宫。”
  云圆道长身形一晃,已向废窑射去。
  老窑工长长地吁了口气,伸开手,将手心的汗水在裤管上搓了搓,转身往回走。
  云圆道长可算是个言而有信的正人君子!
  他刚拐过墙角,大树下的那对老夫挡住了他。
  妇人呲着嘴道:“不知道你听说过江湖上的白额母虎和好诈之狼没有?”
  老窑工的心一下冲到了喉咙眼里,脸色变得灰白,颤声道:“二位饶……命。”
  朱厚德微着道:“我们又没说要杀你,你害怕什么?”
  老窑工抖着身子道:“我……”
  “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厚德说话间,与邱丹兰一人一只手,搭上了老窑工的肩头,“告诉我们云圆道长哪去了?”
  老窑工忙道:“去了迷宫,迷宫就是那片废窑,进宫时逢单……”
  老窑工把进走法说完,朱厚德和邱丹兰的手一挥。
  “咔嚓!”颈骨碎裂的声音。
  老窑工眼睛鼓了鼓,头拉耷下来,连哼也没哼一声,便栽倒在地上。
  朱厚德与邱丹兰手同时朝对方一指:“你又杀生了?”两人怔了怔,又同时道:“大行的人该杀。”
  两人携手同时跃起,如同一对连翼怪鸟飞向废窑迷宫。
  云圆道长依照老窑工所言,在一片迷乱的废窑中穿过,来到了一座大砖窑前。
  圆拱形的像墓葬一样的砖窑门前,居然还挂着一块横匾,横扁上草书着“大行宫白带营迷宫”八个大字。
  云圆道长摘下竹笠,深吸了口气,踏步走向砖窑门。
  他花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苦心搜索,才找到了大行宫白带营的巢穴,
  他已辞去了武当派掌门的职务,现在欲以一位武当派剑客的名义,与大行宫决一死上战。
  他步入窑门。
  窑洞砖墙上插着十二支火把,火光照亮了洞中的一切。
  洞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也没有摆设。
  他犹豫了一下,即走到窑洞底伸手去敲墙壁。
  他想,如果这地方没错,应该有暗洞或地窖什么的。
  忽然,他嗅到了一种琉璜气息,心中悚然色一惊,急忙退出洞外。
  朱厚德和丹兰此时正双双掠入窑坪。
  “喂!”邱丹兰看见云圆道长便嚷道:“发现了什么?”
  云圆道长急声道:“情况不对,快走!”
  话音未浇,窑坪外群窑一阵施转,响起了忠福的怪笑声:“哈哈哈哈!想走?现在谁也走不了!”
  邱丹兰道:“天下如此之大,还没有我公婆走不……”
  话音陡地顿住,没了下文。
  群窑停住了转动,呈一个圆圈将窑坪围住,群窑间的十个间隙里,停着十辆装着火药桶的车子,火药桶盖都打开着。
  数丈外的另一圈砖窑顶上,站着二十名手执箭头上燃烧着火的弓箭手,火箭已扣在了满弓的弓弦上。
  朱厚德也傻了眼,瞧这阵仗,任他再多心计,也绝闯不出去。
  大行宫大总管忠福没说错,现在确是谁也走不了。
  朱厚德和邱丹兰脸色发白,往后一直退了好几步。
  云圆道长倒还沉得住气,沉声对站在左侧窑顶的忠福道:“你就是大行宫大总管忠福?”
  忠福冷哼道:“不错。”
  云圆道长凝眉道:“杨艳艳可是大行宫所杀?”
  忠福翘翘嘴:“可以这么说。”
  云圆道长目芒一闪:“为什么是可以这么说?”
  忠福阴冷地道:“我要想知道这个谜,就只能到阴曹地府问判官爷了。”
  邱丹兰厉声道:“你要把我们怎么样?”
  忠福冷笑道:“你们身后窑洞里的火药已经点燃,很快就要爆炸了,你们夫妇有什么话要说,就抓紧时间赶快说吧。”
  朱厚德向忠福鞠了个躬:“谢谢。”
  邱丹兰眼中闪出一点泪花:“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朱厚德道:“我有句后悔的话要对你说.”
  邱丹兰道:“什么话?”
  朱厚德肃容道:“我后悔不该娶你。”
  “你……”邱丹兰瞪圆眼,泪水滚了出来。
  朱厚德正儿八经地道:“我如果不娶你,我们就练不成这上乘的‘公婆阴阳功’,如果没练上乘的功夫,我们就不会有这雄心壮志,如果没有雄心壮志,我们就不会想当什么武林盟主,如果不想当什么武林盟主,我们就……”
  邱丹兰抹去脸上泪水接口道:“不会到这火药坑里来。”
  朱厚德点点头,复扭脸问云圆道长道:“你自己承认无资格当武林盟主,又已辞了武当派掌门,你来这里干什么?”
  云圆道长朗声道:“我是杨艳艳的父亲。”
  “哦!”朱厚德和邱丹兰发出一声惊叫,半晌,才又道:“我们原来是亲家!”
  此时,忠福一声沉喝:“炸!”
  第十八章 小乔墓地
  窑洞里的火药没炸响。
  这是怎么回来?忠福一愣。
  他一愣之间,云圆道长和朱厚德、邱丹兰同时发动,射向窑坪外。
  忠福尖声怪喝:“快放火箭!”
  此刻,群窑突然再次旋转,十辆装着火药的车子失去了目标。
  云圆道长抢上旋转的窑顶,他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只觉得有很多人都上了窑顶。
  旋转停顿。
  窑顶上站着卜善慈、廖天奎、关世杰、吕怀良、丁非凡、霍梦燕、姚云瑜和宋志傲及十余名手下。
  窑坪中站着忠福及七八名白带营宫丁。
  砖窑之间,横七竖八地躺着十余具白带营射手的尸体。
  朱厚德和邱丹兰从砖窑间,跃下窑顶,向众人打了个拱手,对卜善慈道:“卜老,你来得正是时候,这救命之恩日后当报。”
  卜老淡然地道:“只要日后二位不来慈善堂闹事就行了。”
  宋志傲这位铁血旗旗主,大概是因失去了宋孝忠的原因,一反往日沉静之态,泛红的两眼勾勾地瞪着忠福,握剑的手指在急剧地颤抖。
  忠福眼里露出惊恐之色,喃喃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火药为什么没炸?你为什么知……道迷宫机关消息?”
  丁非凡目光瞟了一下卜善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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