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新仙鹤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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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新仙鹤神针-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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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少女听得怔了怔,道:“怎么?你敢不听我们小姐的吩咐么?她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马君武一扬剑眉,笑道:“我也是言出必行,这杯药茶,我是一定不吃的。”
  白衣少女道:“那你是想跳到江里淹死了?”
  马君武道:“要我自己跳嘛,我还没有这分豪气,说不得只好请你们小姐亲自动手把我抛到江里去啦。”
  白衣少女冷笑一声,道:“我知道啦,原来你也不是个好人了!”
  马君武闻言笑道:“我怎么又不是好人?”
  白衣少女道:“你听我讲,我们小姐长得好,所以你要她动手把你抛到江里,那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马君武仔细打量了面前少女几眼,只见她脸如桃花,发覆如云,星目柳眉,瑶鼻樱唇,怎么看也该是个十分聪明的姑娘,怎么说的话却是不通人情世故,心中觉得十分奇怪。
  那白衣少女此时见马君武只管看她,不觉嫣然一笑,道:“你看我,觉得我好看?”
  马君武听了一怔,道:“好看是好看,不过没履赤足,有点不大雅观。”
  白衣少女道:“有什么不雅观?我们在家时穿的衣服更少了。”
  她天真无邪的言谈,弓起了马君武的好奇之心,忍不住又问道:“你们的家住在什么地方?”
  白衣少女正要答复,突闻铮铮几声弦音传来,音韵清柔,不知是什么乐器,白衣少女闻得那几声弦音,脸色突然大变,伸手把玉盘送到马君武面前,眼光中满是乞怜,道:“你快些把这杯药菜吃下去,要不然我得受小姐责骂。”
  马君武听得呆了一呆,暗自忖道:这孩子当真是稚气未脱,全然不通人情世故,要人吃药茶自绝,岂能是乞求得的?
  看她泪眼莹莹,神态十分可怜,这就使马君武感到十分为难,既不忍一口拒绝,让她受责,又不愿就这样糊糊涂涂把一杯药茶吃下肚。他沉思良久,仍是委决不下。
  白衣少女看马君武沉吟不语,心头甚急,左手捧着玉茶盘,右手突然伸出向马君武右腕扣去,出手捷如电奔,快速至极。
  马君武吃了一惊,闪身一让,他这一避之势,正是白云飞授他的五行迷踪步法,刚好把那白衣女伸来之手避开。
  白衣少女看马君武轻轻一闪让开自己一招擒拿,脸上毫无惊异之色,第二招随着攻出。
  可是马君武心中已惊异万分,因白衣少女出手之快速矫健,实为生平所见高手中有数人物之一,这样年轻娇稚的女孩子,竟有这等身手,叫他如何不惊异?
  白衣少女连出三招均被马君武用五行途踪步法闪过,心头一急,易擒为打,右掌伸缩间攻出五掌。
  她易擒为打之后,攻势愈发凌厉,一只又小又白的手掌,仿如蝴蝶穿花,着着击向马君武要害。
  马君武看她愈打愈快,而且招术诡异,来势难测,幸得那五行连踪步法是一种至高奇学,那白衣女连攻四五十招,均被马君武轻飘飘地闪避开去。
  江流湍急,船逾奔马,两人一攻一避,足足相持一刻工夫,白衣少女虽打得花样百出,但左手中捧的白玉茶盘却是稳如磐石,盘上翠玉杯中药茶,点滴未溢出来。
  蓦地里一声清越弦音响起,白衣少女闻声收拳,马君武见她停手不攻,也停住身子,哪知他刚一站住。冷不防白衣女一挫腰,一腿扫来,马君武骤不及防,几乎被她扫中。
  这一下惹起马君武心头怒火,右掌一扬斜劈而下。白衣少女一腿未中,借势向后一跃,马君武这掌势劈出,她人已跃出舱门。
  马君武反手摸摸剑把,一纵身跟踪跃出,抬头看去,只见方才现身的四个白衣少女已围守在舱门外面,刚才和他动手那个白衣少女,手中仍捧着白玉茶盘。
  马君武刚刚站好,突闻两声娇叱,左右两边的白衣少女同时出手攻来,玉掌翻处,指袭向马君武四处要穴。
  两个少女认穴手法奇准,出手又迅快绝伦,马君武来不及举手封架,只得向后一仰,一个倒翻,退回舱中。
  那四个白衣少女也不往舱中追赶,只是堵在舱门口,不让马君武出舱。
  马君武强按着心头怒火,问道:“你们究意要干什么?”
  四女相对一望,并不回答马君武的问话。
  马君武再难忍耐,怒喝一声,一跃出舱,左手一招“罗汉舒臂”,右手一招“飞钹撞钟”,分向四女攻去,他在急怒间出手,运集了全身功力,掌风呼呼,威势极大。
  四女霍然一分,避开马君武掌势,粉拳玉腿交相攻出,又把马君武逼回舱去。
  马君武连受挫折,心中怒极,暗中提聚丹田真气,再次跃出舱门,右掌劈出一招“云龙喷雾”,这一招本是三十六式天罡掌中三大绝招之一,威势非同小可,再加上马君武全力施为,四女果不敢硬挡锋锐,被他冲出一条路来。
  他脚落甲板,立时施展五行迷踪步法轻轻一闪,避开四女合击。这时四女抢攻得愈发快速,但见掌影飘飘,如千百只白蝶戏花,狂雨骤落,把马君武圈在一片掌影之中。
  那五行迷踪步法,果然是奇奥无比,任恁四女掌如缤纷落英,仍无法击中马君武一下。
  四女一阵狂攻,每人都出手了四五十招,看马君武只是一味闪躲,一招不还,那年纪最经的,首先向后跃退叫道:“三位姐姐,不要打啦。”
  三女依言停手,那年轻少女叹口气,接道:“我们打他,他连手都不还,要是一还手,我们一定得败。”
  三女都听得点点头,道:“妹妹说得不错,这人本领当真是大极啦!”
  那年轻的又道:“我们既是打不过他,还是早点去告诉小姐吧!”
  一语甫落,突闻一个清脆柔甜的声音接道:“人家用的是五行迷踪步法,你们当然打不着他。”
  马君武吃了一惊,这大半年来,他遭遇数番凶险,均仗五行迷踪步法击退强敌,始终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他用的是什么身法,现在骤然被人一语道破,不禁心生寒意。
  抬头望去,只见丈余外,站着一个娇媚无伦的少女,一袭裹身白衣,外披蓝色轻纱,足着紫色小剑靴,轻纱飘风,玉立亭亭,声音虽然柔甜动听,但神态却很冷漠镇静,一脸书卷气,微微现出几分娇慵。
  四个赤足裸腿的白衣少女纷纷退到那身披蓝纱少女的身侧。
  马君武心知这身披蓝纱、微带几分娇慵的少女,就是四个白衣少女口中所说的小姐了,立时抢前两步,深深一揖,说道:“在下马君武,因急于赶赴嘉定府,搭了姑娘便船,尚望姑娘恕在下冒昧之罪。”
  那身披蓝纱少女嗯了一声,道:“你的五行迷踪步法,是什么人传给你的?”
  马君武被她问得一怔,道:“是一位朋友。”
  那少女一扬黛眉,道:“你既会五行迷踪步法,武功一定不错,他们当然不是你的敌手,看起来,你还算是个宅心忠厚的人,她们四个人拳脚齐施,攻了你一百多招,你始终不肯对他们施下辣手。”
  马君武听得暗道惭愧,心说:我那里是宅心忠厚,实是无法破解她们诡异的招数,如凭真本事过招动手,别说四个人一齐攻我,单是一人,我也没有把握胜她。
  只见那身披蓝纱少女微微一笑,接过:“你这样的好人,我实在不应该再留难你,不过,我听我娘对我说过,男人家没有一个好人,外表越是老实,心里越坏,所以你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马君武听她言辞天真,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少女轻颦两眉,嗔道:“你笑什么?我娘对我所说的话,还会有错不成?”
  马君武道:“令堂可在船上吗?我要见见她。”
  那少女眼圈一红,道:“我娘早就死了,就是她还活着,也不愿见你。”
  马君武道:“为什么?”
  那少女道:“我娘最恨男人,所以,她死前告诫我说,我长大后,心里喜欢哪个男人,就赶快把他杀掉。”
  她说得不徐不疾,神态轻松,毫不牵强,随口而出,但语气却又十分坚定。沉思一阵,抬起头接道:“我不杀你,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马君武只听得心头火起,怒道:“那你要怎么样,大丈夫可杀不可辱,这生死之事,也不算得什么。”
  那少女长长叹息一声,道:“我本来是不想再对你无礼的,但我又不能不听我娘的话,你不知道,我娘在死的时候,是多么可怜、凄惨……”
  那少女说到这里,眉宇间骤现无限哀怨,双掌合十当胸,紧闭双目,但见泪水顺着她眼角流出,滴在她身披的蓝纱上面,樱唇启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大约过了有一盏热茶工夫,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随手抹去脸上泪痕,笑道:“我已经告诉我娘了,你只要能抵受得了我一曲琵琶,我就不再管了。”
  马君武看她娇怯模样,不像练过武功之人,那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中,除了有一种柔媚的光辉之外,也没有白云飞那等成凛湛湛、逼人生寒的神光,怎么看也不像个身负绝学之人,当下答道:“承姑娘看得起我,自当拜聆妙音,只是在下不解音律,怕有负姑娘雅意。”
  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害怕,我选那最平和的曲调弹给你听。”说罢,转身缓步而去,江风吹飘着她身披蓝纱,在四个白衣少女簇拥之下,进了舱门。
  马君武长长吁了一口气,放眼滚滚江流,浪涌波翻,两个水手凝神把舵,看神色十分紧张,原来船已过了彭山,泯江的几支分流,由分复合,汇集一起,水势愈来愈大,流速也越来越快。
  他目睹那奔马湍流,心中突生感慨,暗自忖道:那身披蓝纱少女,看上去不像习过武功之人,但以她那四个婢女身手测度,当非平常之人,难道她当真是已习成玄门中最上乘的功夫,返本还我,不着形象?果真如此,那一曲琵琶,只怕不是好消受的曲子!
  心念及此,陡然忆起了玉箫仙子那扣人心弦的靡靡箫音,不觉心生寒意……
  蓦地里,轻轻两声弦声,马君武只觉心头随着那两声弦音一震,巨舟也突然摇荡了两下,原来那两个把舵水手,也被那弦声感染,心头一震,几乎松了手中的舵把。
  马君武吃了一惊,一跃到了舱门,大声叫道:“姑娘快请停手,我有话说。”
  舱门软帘起处,两个白衣少女一跃而出,一边一个,捧起垂帘。
  马君武心中很急,也顾不得相谢两女,一侧身进了舱门。
  只见那身披蓝纱少女,倚窗而坐,怀抱着一只玉琵琶,另两个白衣少女分左右站立两侧。
  马君武拱一拱手,对那身披蓝纱少女一礼,说道:“姑娘的琵琶不要弹了。”
  那少女笑道:“你怕听吗?”
  马君武道:“我虽然怕听,但还没有什么。只是几个船夫,恐伯难拒姑娘琵琶声感染,现下水急船速,一个把舵不住,只恐要船毁人亡。”
  那少女笑道:“原来你是恐怕船碰坏了,掉在江里淹死,对吗?”
  马君武笑道:“如果真的是碰坏了船,我固然难逃厄运,但姑娘等几人,只怕也没有法子能逃得了。”
  那少女淡淡一笑,道:“我就不怕淹死。”
  马君武听得一呆,默默无言。
  那少女侧脸对身边两个婢女低嘱两句,两人立时一起出了舱门。
  片刻工夫,那个年纪最轻的重回舱中,附在那身披蓝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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