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新仙鹤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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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新仙鹤神针-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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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飞被她问得呆了呆,道:“我还要活下去,好替他报仇,而且还得替他选择一处风景最美的地方,建一座坟墓。”
  李青鸾笑道:“对啦!那地方要有很多的花树,很多的鸟儿,让那些鸟儿每天唱歌给他听……”
  白云飞幽幽一笑,抱着马君武,向前走去,李青鸾跟在她身后,默默无言地走着,她脸上毫无悲怆之色,而是一片茫然若失的神情……
  忽然一声清越的鹤唳,灵鹤玄玉由百丈以上的高空疾射而下,一直飞到白云飞头上数尺左右,才振翅平飞,鹤翅卷起的劲风,只飘起她和马君武的衣袂。
  通灵的玄玉,好像看出了主人的不悦,缓展双翼,在白云飞身后飞行,白羽红冠,在日光照照耀下,光彩夺目。
  两人转过了几个山角,到一处山谷,白云飞放下马君武,扬手对灵鹤一声轻啸,啸声不大,但却悠扬婉转,似语如诉。
  灵鹤闻得那清啸过后,振翅冲霄而起,盘旋数百丈以上高空,似在替主人守望放哨。
  这座山口三面都是环绕的山壁,异常僻静清幽,白云飞望了李青鸾一眼,笑道:“鸾妹妹,我为了救你武哥哥,不得不通权达变,你可不许笑我。”
  李青鸾道:“你救武哥哥的性命,我自然不会笑你。”
  白云飞轻轻地叹息一声,把马君武抱入怀中,暗中运集本身真气,缓缓低下头去,正待把樱唇接在马君武嘴上,突然泛起一阵羞意,两臂一软,几乎把马君武摔丢在地上。
  李青鸾细看黛姊姊,两颊如火,半合星目,不住地轻轻喘息,似是很累一般,心中半知半解的,一颦眉头,问道:“黛姊姊,你很累吗?”
  一向坚强的白云飞,此刻忽然流露出儿女情态,摇摇头,低声答道:“不是累,是我心里害怕。”
  李青鸾道:“你害怕什么……”
  白云飞羞涩的一笑,道:“鸾妹妹,我们女孩子家,和男人肌肤相亲,已是大不应该,如果再和他偎颊接唇,以后被人知道了,那还有何颜面立于人世?可是,我若不以一串真气助他复苏,只怕他难再活两个时辰了,这实使我进退两难。”
  李青鸾细看马君武脸色,惨白如蜡,毫无血色,心头一急,两行清泪垂下,低声求道:
  “黛姊姊,要是武哥哥死了,我也是不能活的,你要是不肯救他,我……”
  白云飞低头望了怀中马君武两眼,突然一咬牙,猛然伏下头去,把两片柔软的樱唇紧接在马君武嘴上,舌尖运劲,挑开了马君武紧闭的牙关,一股热流,缓缓注入马君武口中。
  马君武得白云飞以本身真气相助,片刻之后,果然清醒过来。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自己依偎在白云飞的怀抱中,一挺身想挣扎起来,哪知他全身无气力,这一挣竟未挣得起来。
  白云飞粉脸上红霞未褪,两臂微一用力,把马君武抱得更紧一点,含羞笑道:“你全身元气已耗损殆尽,又被人暗中下了毒手,快给我静躺着,不要挣扎,等我替你打通奇经八脉之后,我们再谈不迟。”
  马君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微微地点下头,目光又转投在李青鸾身上。
  李青鸾慢慢地把身子移近到他身边,摇摇头,轻声说道:“武哥哥,黛姊姊不要你说话,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马君武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嘴角间荡起了一丝笑意。
  白云飞见马君武被自己内腑真气引接了他一缕若断残息,醒转之后,立时又暗中运集功力。她知道,如果不及时打通他奇经八脉,在一刻工夫之后,他又将晕死过去。她无暇对李青鸾解说,很快地把马君武放在地上,右腕虚空连扬,指风震得马君武衣袂不停波动。
  但见白云飞粉颊上汗水如豆,随着扬起的玉腕,滚滚而下,娇喘之声也逐渐急促,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她才停下手,闭上眼睛休息。
  马君武经白云飞运功打通奇经八脉后,全身机能陡然恢复,一挺身坐了起来,转脸望白云飞时,只见她匀红的嫩脸已变成苍白之色,黛眉轻颦,樱口半启,呼吸沉重,似已疲累至极。
  李青鸾由怀中取出一方白色绢帕,缓缓移到白云飞身侧,替她擦拭着汗水,目光中满是怜惜。
  马君武呆呆地坐在一侧,望着眼前一对如花玉人,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不是爱,也不是悲伤,千万种错综复杂的怪念头,一时间都向他脑海中集结,突然他放声大笑起来……
  李青鸾惊愕得转过身子,问道:“武哥哥,你笑什么?”
  马君武霍然由地上跃起,步履踉跄地向前奔去。
  李青鸾惊叫一声道:“武哥哥,你不认识我和黛姊姊了吗?”她惶急地纵身一跃,拦在马君武面前,秀目中满含泪水,幽幽问道:“武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啦?”
  马君武翻动两下眼珠子,冷漠地望了李青鸾一眼,继续向前冲去。
  李青鸾心头大急,双臂一展,紧紧把马君武拦住,哽咽着说道:“武哥哥,这些日子来,我每天都在想念你,可是你为什么不理我……”
  耳际响起白云飞长长的叹息道:“鸾妹妹,不要哭了,他不是不理你,他疯了。”
  李青鸾啊了一声,道“什么?武哥哥发了疯啦……”
  白云飞点点头,道:“他被人用极阴毒的功夫,伤了内腑和天灵要穴,神智已经错乱,我们先找一处可以存身的地方。现在唯有让你武哥哥静养几天,我再仔细地替他检查检查,看看是被什么功夫所伤。”
  马君武虽已被白云飞打通了奇经八脉,但他内腑重伤并未好转,是以全身毫无劲力,被李青鸾一抱,竟然挣动不得。
  白云飞疾扬玉掌,轻轻拍中了马君武穴道,低声对李青鸾说道:“骛妹妹,你抱着他,咱们找一处能遮风雨的地方,再想办法替他疗治。”
  两人茫然地向前走着,不知道翻越过了多少山岭,夕阳照在山顶的积雪上,闪起一片耀眼的光辉。
  李青鸾望着那逐渐沉没的红日,娇稚无邪的脸上忽又现出奇异之色,一颦秀眉,笑道:
  “黛姊姊,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白云飞道:“你说吧,只要姊姊能办得到,一定不让你失望。”
  李青鸾道:“要是我武哥哥真的不能活了,你要替他建一座很好的坟墓,是吗?”
  白云飞道:“不但要替他建一座很好的坟墓,并且还要遍走天涯,追杀伤他的人!”
  李青鸾笑道:“你把那坟墓建得很大很大,我去住在里面好吗?”
  白云飞听得一呆,道:“你……你要活生生陪他殉葬?”
  李青鸾笑道:“我陪他在一起,可以替他做很多的事……”
  白云飞呆了一呆,举步向前行。
  两人又翻过几座山峰,天色已黑了下来,白云飞运足眼神,四下搜望,只见正北方一处山壁下面,似乎是有几座房舍,隐现在苍茫暮色中。
  白云飞运气行功,拉着李青鸾加快脚步向前赶去。两人到了那座山壁下,果然见一座茅庐,依山而建。
  虽是一座茅舍,但修筑得十分有序整齐,正厅厢房,三环对立,不下七八间之多,门前栽竹,院中植柳,两扇篱门半掩半开,除了正厅可见灯光之外,两面厢房一片漆黑。
  白云飞仔细地打量一下四周形势,只见那茅舍依山而建,山势形态自成圆形,环抱着这座茅舍,山脊平阔,两端突高,从远处看上去似一只蜷卧的猛虎。
  她暗暗赞了一声道:“好一块卧虎之地,这茅舍中主人,必非平常之人。”
  大概是盘空灵鹤两翼扇扑出呼呼的风声,惊动了茅舍中主人,但听一声呀然门响,微弱的星光下,走出来一个中年文士。
  白云飞抬眼望去,只见那文上年约三旬开外,头戴儒巾,身穿蓝衫,步履飘逸,含笑而来。
  他打量了白云飞一眼后,微露惊愕之色,但一刹间,又恢复平静,目光转投到李青鸾身上,又抬头望了望那盘飞在空中的灵鹤,才抱拳一礼,微笑道:“两位可是要借宿的吗?”
  白云飞微一拱手,答道:“在下师兄妹三人因为贪看景色,错过宿处……”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那位白衣姑娘怀中的人,可是受了重伤吗?”
  白云飞微觉脸上一热,还未想出适当措辞答复,李青鸾已抢先答道:“嗯!不错,我武哥哥伤得很厉害……”
  她本想说完的话,却被白云飞截断了话儿,接道:“我们遇上了昔年几个仇人,我师兄和他们动手时,不幸所伤,而且伤势很重,故而无法连夜赶路……”
  那中年文士朗朗一笑,接道:“两位如是想借用寒舍宿住几日,以便替令师兄疗伤,尽管请住就是.只是寒山荒区,无物以敬佳宾。”说完又是朗声长笑,抱拳肃容。
  白云飞暗中已留上了心,打量那中年文士几眼,只见他神采奕奕,英华内敛,分明是一个内功极为精深之人,而且目光经常在自己脸上打转,似是已看出破绽,但他爽朗的言词之间,又毫无怀疑之意,这证明了他必是久历江湖之人,此时此地,遇上了这样一位莫测高深的人物,叫她如何不暗中担心。
  可是,娇稚的李青鸾却毫无一点戒备之心,她坦然向茅舍中走去。
  那中年文士把两人带到左面一所厢房,他急步奔到一张靠窗处松木案边,点燃案上的松油火烛。这时熊熊火光照亮了这三间大小的茅舍,白云飞借烛光打量房中陈设,除了靠窗摆一张松木桌子之外,只有四张竹椅和一张宽大的木榻,榻上被褥却折叠得很整齐,房大物少,看上去空荡荡的很不调和,但却打扫得纤尘不染。
  李青鸾奔到榻边,放好了怀中的马君武,又替他脱了鞋子,拉一条棉被盖好。
  那中年文士似是闻到了白云飞身上散发的幽香,缓步向她身边靠去,白云飞警觉地疾退两步,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转身直向榻边走去。
  他仔细看了静躺在床上的马君武几眼,道:“令师兄伤势虽重,但天下倒有一种药物能够救他,不过……”他似是自知失言,话音倏然而住。
  李青鸾只听得直瞪着一双眼睛,叫道:“啊!那是什么药物?”
  中年文士目光凝注在李青鸾脸上,沉吟不答。
  白云飞缓步走近榻边,和李青鸾并肩而立,冷漠一笑,道:“阁下所指,可是祁连山大觉寺雪参果吗?”
  中年文士迟疑良久,忽然朗朗一笑,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令师兄今大限已到,人力岂能回天。”
  白云飞见他口风陡转,心知是搪塞之言,一耸秀眉,正想发作,忽地心念一转,淡然一笑,道:“那倒未必见得,我师兄伤势虽重,但并非毫无救治之望。”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不再答话,转身离去。
  白云飞掩上房门,又仔细查看房中布置,只觉这座茅舍之中,充满了神秘恐怖,既不像一个高人隐居的地方,也不像一般绿林人物聚集之所,那中年文士神态举动,似非江湖中下流人物,但脸上神情变化却又阴晴不定,有时朗朗大笑,有时言词闪烁,使人捉摸不定。
  她忖思良久,仍然无法打破胸中重重疑窦,遂低声对李青鸾道:“这座茅舍中的情景,实使人难测高深,就这房中布置看去,好像住着很多人一样,但除了那中年文士之外,又不见别人露面,如在平时,我非得追查一个水落石出不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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