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玉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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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玉辟邪-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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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造的?被愚兄无意中发现,这中间的一切用具,也是原来就有的。”
  这是一问相当宽敞的石室,窟顶嵌满了珍珠,大的如核桃,小的如樱桃,不下百十颗之
多,光是这些明珠,都是稀世奇珍!
  上首放一张石榻,榻前放两张石椅,一张石几,都色呈淡黄,晶莹如玉,左壁有石橱,
橱中放着不少古籍。整间石室,不染半点尘埃,不着人间烟火,当真有如仙境!
  丁天仁喜道:“这地方真好,从前的主人,一定是仙人无疑!”
  丁大衍微笑着道:“小兄弟,你请坐,我去拿酒来。”
  说着,走近右首石壁,伸手一推,原来这面石壁间,还是暗橱,他从里面取出一个酒坛
和两支玉杯,然后又取出一个羊脂玉盘,里面盛着松子、黄精等干果,一起放到儿上。打开
酒坛,倒了两杯酒,举怀笑道:“愚兄没有什么招待,这酒,乃是本山的猴儿酒,来,咱们
先干一杯。”
  丁天仁举杯道,“小弟敬大哥。”
  两人对于一杯。丁大衍又倒满了两杯。
  丁天仁望着大哥,说道:“小弟想不到大哥深藏不露,轻功之高,飞行绝迹,竟是一位
隐迹深山的异人!”
  丁大衍大笑道:“愚兄并没有说不会武功,异人两字可当不起,轻功虽属小道,但全须
以内功为基础。不能一蹴即就,以小兄弟的资质;日后不可限量。”
  说到这里,忽然“唔”了一声,问道:“小兄弟在伏虎寺待了六年,峨嵋光明剑法练得
怎么样了?”
  丁天仁脸上微微一红道:“小弟只练了三年,还不纯熟。”
  “哈哈!”丁大衍大笑一声道:“一套剑法,已经练了三年。应该很纯熟了,小兄弟练
给愚兄瞧瞧!”
  丁天仁脸色更红,说道:“大哥这是要小弟出丑了。”
  丁大衍道:“愚兄不是外人,给愚兄看看有什么出丑的?”起身取出一柄两尺长的短
剑,说道:“你没带长剑,试试这柄还合手吧?”
  丁天仁接过短剑,只觉剑鞘非金非石,十分精致,再一按吞口、但听“铮”的一声,一
道紫虹,应手出匣,立时感到森寒逼人,不觉脱口叫道:“好剑!”
  丁大衍含笑道:“小兄弟眼光不错,此剑名为紫虹,削铁断金,足可称得上是一柄宝
剑,它跟随愚兄三十年,但也有三十年不曾动过它了。”
  丁天仁掂了掂道:“这样一柄宝剑,只可惜短了一点。”
  丁大衍朝他微一笑道:“剑不在短,在会使的人手里,它就长了。”接着举起酒杯喝了
一口,催道:“愚允先力你干一杯,你快使吧!”
  丁天仁道:“小弟练完了,大哥要参加指点!”
  说完,摆开架势讨巴一百单八式“光明剑法”从头展开,愈练愈快,一道紫光,宛如匹
练般四处飞舞,使得剑风呼呼有声,这趟剑法,足足使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演完毕。
  丁天仁才收剑卓立,居然脸不红,气不喘,把短剑纳入鞘中、说道:“现在要请大哥多
批评了。”
  丁大衍点头道:“很好,你已经练得很纯熟了。”
  丁天仁原以为自己练完之后,大哥一定会拍手叫好,如今听大哥只说自己练得很纯熟,
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忍不住道:“小弟自知缺失很多,大哥总得加以指点才是。”
  丁大衍含笑道:“来,小兄弟你且坐下来,喝杯酒,听愚兄慢慢的说。”
  丁天仁把短剑放到几上,然后坐下,举杯一饮而尽,说道:“小弟洗耳恭听。”
  丁大衍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我小兄弟,愚兄就直说了,这趟剑法,你练得很纯熟没
有什么缺失,可见三年来,勤练不缀,极为用功,如果有缺失,也并不在于你……”
  丁天仁抬目望着他道:“大哥……”
  “你听我说下去。”
  丁大衍向他摇了下手,续道:“武林中以剑法著你的有武当、华山、峨嵋、黄山、八
卦、形意等门派,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当初创始人,明明只有十招八招剑法,但
经过几百年来,每一代的传人,或多或少都会把他的心得,加入到剑法之中,这一来,本来
只有十招八招的剑法,就演绎到三十几招,七八十招,愈来愈多,传到今大,几乎部有一百
招以外,甚至有多达三百招以外的……”
  他口气微顿,接着道:“这样一来,不但招式重复,琐碎不堪,本来的精华也荡然无
存,这就是这些自称为剑派的门派所有的通病,一言以蔽之,不够精简。”
  丁天仁问道:“那要如何才精简呢?”
  丁大衍笑道:“剑、凶器也,练剑的目的,就是要制敌人于死地,所以要用剑去刺、去
扎、去削、去挑,既要制敌人于死地,就该直截了当的刺出去,但现在大家练的剑法,却偏
偏要加许多花招进去,譬如明明刺出的一剑,偏要划上一个圈,打上一个转,这一来,比直
截了当的一剑,就至少慢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大家明明知道剑要快,但却抛不了这个积习,
现在这些门派使的剑法,大致都是如此,平时练剑,舞起来也许很有可观,讲到实用,就一
无是处,剑术早就演变成唐代的舞剑器了。”
  丁天仁越听越觉得大哥说的非常合理,几乎是对各派剑法一针见血之言,心中也更佩服
得五体投地,说道:“大哥说得是不错,小弟在练剑时,就有这个疑问,有时刺出去的一
剑,何以要振臂划圈,划圈的用意究竟何在?这话又不敢直接去问师傅,就没有人能说得出
来。”
  “哈哈,好、好!”
  丁大衍望着道:“小兄弟果然不愧是我丁某的小兄弟。”
  丁天仁望着大哥,殷切的道:“所以小弟希望大哥把我刚才练的剑法,有缺失的地方指
点出来。”
  “不行。”
  丁大衍正容道:“你是峨嵋派的弟子,如果愚兄把一招一式的缺失之处指点出来,你照
我说的改正过来,一旦给你师傅发现,就会责你欺师灭祖,而且愚兄也不好如此做……”
  丁天仁失望的道:“那么难道就让它(指剑法)一直这样错下去吗?”
  丁大衍道:“这叫做积习难返,好在黑白两道各门各派的剑法,都是如此,你划着圈刺
来,我也划着圈刺去,反正现在使剑的人,大家都在耍花招,也就无所谓了。”
  说到这皇,目注丁天仁,又道:“愚兄明天要去长白一行,分别在即,愚兄想传你一招
剑法,但却不可告诉任何人,连你师傅在内,练会了,不到紧要关头,也不准你轻易施展,
你想不想学?”
  丁天仁大喜过望,说道:“小弟自然想学,这是求之不得的事。”
  丁大衍站起身,伸手取过短剑,连鞘也未褪,就举着道:“小兄弟看清楚了!”
  他举剑朝前刺去,只是刺到中途之际,剑尖忽然极轻微的左右摆动了一下,再直刺而
出,这一剑看去极为简单,但动作却有如闪电一般,快捷无伦!
  丁大衍剑势一收,含笑问道:“你看清楚了吧?”
  丁天仁迟疑的道:“看是看清楚了,只怕其中另有奥秘,就不是小弟所能领悟的了。”
  “哈哈,你果然聪明!”
  丁大衍大为高兴,伸手拍拍他肩膀,笑道:“这一招剑法,看虽容易,但足够你练上十
年,还很难完全领悟呢!”
  丁天仁道:“有这么难?”
  丁大衍道:“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因为这招剑法,最重要的是使力有轻重之分,发
剑在随机应变,它有六句口诀:‘指东非东,指西非西,亦南亦北,亦实亦虚,天机不测,
一剑贯的’。”
  丁天仁没有发问,只是静静的聆听着。
  丁大衍接着就把这六句后,分别洋加解说,一面再用剑比划着指点丁天仁发剑之时,应
如何使力,如何使巧、如何变速,一一说得不厌其详。
  丁天仁一一牢记在心。
  丁大衍讲解完毕,把短剑递了过去,说道:“好了,现在你来练一遍给愚兄瞧瞧。”
  丁天仁接过短剑依样葫芦的使了一遍。
  丁大衍看得大为嘉许,一面指点他使到何处该如何使力,如何使巧,一一加以纠正,至
于在运气上,要他每晚在临睡前瞑目跌坐,手捏剑诀,缓缓吐纳,目前初学使剑,暂时不用
运气。
  这样足足练了半个时辰,丁天仁对这招剑法虽然不能深入了解、但依样葫芦的比划,已
可中规中矩了。
  丁大衍道:“够了,你目前不用去悟解得大多,照这样练下去就可以了,现在休息一会
吧!”
  丁天仁把短剑放到几上,然后在石椅上坐下,一面问道:“大哥传我的这招剑法,有没
有名称呢?”
  “有!”丁大衍道:“鸿蒙一剑,辟地开天,万剑之祖,独占其先。”
  丁天仁道:“这么说,这一招就叫‘鸿蒙上剑’了?”
  “不错。”
  丁大衍颔首道:“它也是万剑之祖,天下剑法,均由这招剑法中出来的,你莫小觑了
它。”
  说到这里,随手从石几上取起短剑,递给丁天仁,一面说道:“此剑是愚兄昔年随身之
物,愚兄明天要去关外,留在这里,万一被歹人拿去,就会增加武林杀孽,送给小兄弟最恰
当也没有了,小兄弟收下了。”
  丁天仁双手推却,站起身道:“这是大哥的随身兵刃,大哥明天要动身前去长白,岂可
没有兵刃?这个小弟万万不能收。”
  “哈哈,哈哈!”
  丁大衍大笑道:“愚兄不是告诉过你,愚兄已有三十年不曾使剑了,也就是说,这柄剑
放在这壁橱里,已经有三十年了,你是愚兄唯一的小兄弟,不送给你,又送给谁去,你快收
了,大哥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人。”
  丁天仁听他这么说了,只好收下短剑,作了个长揖说道:“大哥所赐,小弟不敢推辞,
那就拜领了。”
  “这样才是。”
  丁大衍颔首笑道:“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了,平日好。好收藏,不可向人展示,因为
此剑削铁如泥,武林中人看到了难免会心生觊觎。”
  “丁天仁应了声“是”。
  丁大衍又给他斟满了一杯酒,说道:“小兄弟干了这一杯,时光不旱,愚兄送你上去
了。”
  丁天仁举杯一饮而尽,望着大哥,依依不舍的道:“大哥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丁大衍道:“愚兄到处为家,到了那一座名山,就住在那里,并无一定住处,就以这里
来说,愚兄到峨嵋来了,才到这里来住,有时十年都未曾来过,所以愚兄行止,很难决定,
咱们兄弟后会之期正长着哩!”
  丁天仁一手取起短剑,然后朝丁大衍作了个长揖道:“小弟告辞了,但愿大哥早日回
来。”
  丁大衍举手推开石门,一手携着丁天仁的手,一路走出石窟,到得石窟前面,才行站
定,口中喝了声:“起!”
  两人身子就凌空直上,丁天仁的感觉只像是腾云驾雾一般,从头顶压下来的风,令人几
有窒息之感!
  这……根本不像在施展轻功,轻功那有这样飞行的?
  大哥,莫非他会是仙人?
  就在丁天仁心念转动之际,脚下已踏到实地,头还晕晕的,有些站立不住,只听耳边响
起大哥的声音:“小兄弟,后会有期。”
  丁天仁急忙睁开双目,自己站在峰顶,月华如水,松风如涛,四周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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