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玉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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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玉辟邪-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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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破衣要了一壶酒,几样下酒的小菜,自斟自酌,悠然自乐,在他横头的丁天仁,面前
也有一个酒杯,杯中有酒,但他不善饮酒,只是装个样的,他只是剥着咸水花生。
  石破衣说过喝酒的时候,最好不要和他说话,这样可以让他仔细品尝喝到嘴里的每一滴
酒,达到陶然于心的喝酒真谛,有人和他说话,就会分心,一口喝下去,缺少品尝酒味,岂
不浪费了酒?因此丁天仁除了剥花生,从坐下来到现在,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心里当然有许多话想问,诸如匆匆的赶了三天路,到了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石破衣
是老江湖,老江湖的口风一走很紧,你怎么问他,所得到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到时自
知。”这四个字已经回答过丁天仁七次了,这也是丁天仁不再问的原因。
  现在楼下食客渐渐多了,人声也开始乱烘烘的嘈杂起来,从大门口进来,登搂的客人,
也开始有了。
  有钱的富豪达官,就是同样上酒搂吃饭,也总是要比普通人来得迟,好像不如此,就不
能表示他的身份与众不同。
  “小酌厅”的食客,已经坐满了,这时旁若无人的高声哗笑,猜拳赌酒闹成一片。上楼
的贵宾也三三两两的从楼梯上去,如果计算人数,也该有八成座头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希聿聿的马嘶,酒楼门前,来了两匹骏马,一匹是枣红马,从马上
下来的是一个身穿紫红长衫二十出头的青年,生得剑眉朗目,极为英俊、身边佩一柄紫红洒
金剑穗长剑,颇有顾盼自豪之概。
  另一匹是白马,全身没有一根杂上,从马上下来的是一个身穿纯白长衫的青年,年纪和
紫衫青年差不多,同样生得眉目清朗,身佩一柄银白剑穗长剑,也同样有一股返人的峻傲英
气!”
  这两个年轻人虽然没人认得,但若是老江湖,就可以从他们佩剑的剑穗上看出他们的来
历来了,就凭这两人的剑穗,就算走遍了大江南北,也没人敢轻易拍惹他们。
  先说紫衣青年吧,他佩的是紫红洒金剑穗,这是自流井金家堡出来的。金家堡以“流金
剑法”驰誉武林,门人弟子都姓金,声势极盛。
  白衣青年佩的是银白色剑穗,这是剑门山白家出来的。剑门山白家,剑法自成一家,二
百年来,在江湖上也独树一帜,门人子弟就有一二百人之多,必须经过严格测试才能使用银
白剑穗,等于说他在剑术上已具有相当实力。
  在四川境内,有三大武林世家,素为江湖同道所推重,那就是自流井金家、剑门山白
家、和四川唐门。这三家有一共同的特点,就是各导祖训,不介入任何武林纠纷之中,因此
这三家的门人子弟也很少在江湖走动。
  但他们都是重阳高会的成员,因此重阳高会,是川西武林同道一年一次的雅会,重在联
谊,并不是什么武林组织,自然并不违背他们的祖训。
  闲言表过,却说丁天仁正在低头剥着花生,突听耳边响起石破衣“传音入密”的声音说
道:“小兄弟,你要装作并不在意的朝外看去,那个穿紫衣的青年,是自流井金家堡的少堡
主金少泉,穿白衣的青年是剑门山自家庄少庄主白少云,这两个是可交的朋友,你记住
了。”
  丁天仁依言抬目朝厅外看去,金少泉,白少云已由店中小厮牵过马匹,两人大模大样的
跨进大门,朝楼梯上走去。
  丁天仁最近刚学会“传音入密”,这就说道:“这两人好像很傲。”
  石破衣笑道:“这也难怪,他们是武林世家子弟,从没在江湖上走过,也从没受过挫
折,自然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但这两人的本质并不坏。”
  说到这里,急忙说道:“来了,来了,小兄弟注意,别露了形迹。”
  丁天仁听他说得郑重,立即抬目朝厅外看去,酒楼大门外,果然又来了两个人,一个是
身穿蓝布夹袄的老婆婆,鸩脸瘪咀,一头花白头发,戴着黑绒包头,头上插满金钗、金簪、
手拄一支黑黝黝的鸩头杖,连走路都颤巍巍的。
  她身后紧跟着一个十六八岁的少女,一身花布衣裤,一张粉脸白里透红,两条修长的眉
毛,配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粉颊上还有两个小酒涡,模样儿又美又甜。
  这两人丁天仁都认识,那不是九寡十八迷温九姑和红儿还有谁来?
  丁天仁骤睹两人,心头方自一怔,只见温九姑朝里走来的人,一双水泡眼突然炯炯有光
的朝自己投来,不,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自顾自登上楼去。她敢情是怪自己多看了红儿
一眼,一时脸上不禁一热!
  只听石破衣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小兄弟,我叫你别露了形迹,这老婆子生性多疑,大
概你多看了她一眼,给她发现了。”
  丁天仁也以“传音入密”说道:“这老婆子真还有些厉害。”
  石破衣笑道:“她是江湖上出了名最难惹的人,差幸咱们坐在楼下,和她并不相干,否
则她瞪了你一眼,你就非昏倒不可!”
  丁天仁道:“在下不怕她迷药,上次她一再施放‘闻风散”,在下并没被她迷倒。”
  石破衣喝了口酒,嘻的笑道:“小兄弟,你知道上次怎么会不怕她迷药的?”
  丁天仁道:“在下不知道,哦,温九姑也深感不解,说在下是天生不怕迷药的人。”
  石破衣道:“是人没有不惧迷药的,那是因为你当时身边佩了你大哥的玉辟邪。”
  丁天仁惊异的道:“佩了辟邪玉佩就不怕迷药吗?”
  石破衣道:“否则为什么叫它玉辟邪?岂止迷药,天下任何剧毒,都可以沾不上身。”
  丁天仁惋惜的道:“可惜辟邪玉佩被贼人取去了。”
  石破衣微微一笑道:“不要紧,人家从你身上取走,你不会去要回来吗?”
  说话之时,伙计送上一碗榨菜肉丝面来。
  石破衣道:“你不喝酒,快吃面吧!”
  丁天仁道:”你不吃?”
  石破衣道:“我还早着呢,你只管先吃好了。”
  丁天仁一面吃面,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二叔,那温九姑很可能是冲着金少泉,
白少云两人来的了。”
  石破衣喝口酒,也以“传音”说道:“小兄弟总算有点江湖阅历了,没错,这老婆子就
是为他们两人来的,咱们就是为这老婆子来的,现在你明白了吧?”
  丁天仁想起石破衣说过要去找一个老婆子,原来就是找温九姑、这就抬头笑道:“二
叔……”
  石破衣笑道:“现在还早。”
  丁天仁已把一碗面吃完,石破衣却一直剥着花生,低斟浅酌,慢慢的喝着酒,桌上除了
一大堆花生壳,已有八九个酒缸,这是说他已经喝了四五斤酒。
  石破衣忽然站起身,低声道:“你别走开,我去去就来。”
  说完,急匆匆的往外就走。
  丁天仁不知他去做什么?但相信这位非道非俗的老道长,一定是有事才出去的。









东方玉《玉辟邪》
第十五章

  就在他思忖之际,只听楼梯上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首先下楼的是九寡十八迷温九
姑,接着是她的徒弟红儿,两人后面紧跟着金少泉。白少云,一脸恭敬之色,亦步亦趋的往
门外行去。
  丁天仁心头蓦然一惊,暗自忖道:糟糕,看这情形,金白二人分明已经着了温九姑的
道,石道长偏偏这时候出去有事……”
  突然心中一动,又想:石道长曾说,自己两人巴巴的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老虔婆,
那么石道长岂会在这时候出去?他可能计算着温九姑要下楼来了,才出去的,说不定也早已
料到金,白二人会在酒楼上着了温九姑的道,要等他们出了酒楼,在半路上出手救人,那么
自己该不该赶去呢?
  但继而一想:石道长老谋深算,他易容而来,就是不想有人认出他来,那就不可能在大
街上出手,再说他要自己在这里等他,自己还是在这里等他的好,一念及此,不觉举起酒
杯,轻轻喝了一口。
  这样足足等了一顿饭的工夫、才见石破衣匆匆走来。
  丁天仁刚叫了声:“二叔……”
  石破衣含笑道:“没事,没事。”
  丁天仁等他坐下,就以“传音入密”说道:“不,道长,刚才就发生了事,那金少泉。
白少云像是着了温九姑的道,神色恭敬的跟着温九姑走了。”
  石破衣微笑道,“这老婆子本来就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自然会在他们身上施了迷
药。”
  丁天仁道,“道长不是说我们是找她来的吗?”
  “一点没错。”
  石破衣道:“老朽就是听到他们叫伙计结账,才抢在他们前面去的,你不知道这老婆子
比狐狸还精,老朽若是跟在他们后面出去,保管让她发现了。”
  丁天仁听得暗暗点头。可见自己方才料得不错,一面仍以“传音入密’’说道,“你老
是去查看他们在那里落脚,对不?”
  石破衣对他似是颇为嘉许,点了点头道:“这城里只有一家招商客栈最大了,所以老朽
先赶到招商客栈门口去等着他们,这样才不致她起疑。”
  丁天仁道:“他们就落脚在招商客栈吗?”
  石破衣笑道:“这还用问,老朽这点那会失算?”
  丁天仁道:“那我们要怎么行动呢?”
  石破衣喝了口酒道:“我们自然也要住进去了。”
  他喝完一壶酒,从身边掏出一块碎银子,结账出门,一路来至招商客栈。
  刚到门口,一名伙计就迎了出来,招呼道:“老客官二位可是要住客吗?”
  这时才午时稍过,来住店的人不多,石破衣点头问道:“有没有客房?”
  客房,就是普通房间,比上房要差上一等,以他们二目前的打扮,只是两个乡巴佬而
已,自然只配住客房了。
  伙计忙道:“有,有,二位请随小的来。”
  说着就领了两人来至后面一徘房间,推开木板门,说道:“老客官,这间可好?正好有
两张铺。”
  石破衣连连点头道:“很好,就这间。”
  伙计让两人走入,随后就送来一盆脸水,和一壶茶,随手掩上了房门。
  丁天仁问道:“道长知道他们住在那里吗?”
  石破衣道:“他们包了后进官房。”
  丁天仁问道:“我们要如何动手呢?”
  石破衣道:“还早着呢,哦,小兄弟你千万记住,那老婆子连衣衫都不能用手去碰。”
  丁天仁道:“她有这么厉害?”
  石破衣道:“你可是不相信?江湖上为什么叫她九寡十八谜,就是说温寡妇有十八般迷
功,只要你沾上她一点衣角,就会被她迷翻,尤其她的‘闻风散’,元形无色,她连手都不
用动,只要催动真气,就会随气散发,迷人于无形。”丁天仁道:“那道长要如何对付她
呢?”
  石破衣笑了笑道:“你到时自知。”
  两人在房中休息了一阵,黄昏时分,石破衣领着丁天仁上街,在一家小面馆吃面,石破
衣少不了又自斟自酌了两金酒,才回到客栈。
  店伙掌上灯来,又沏了一壶茶送来。
  石破衣道:“时间还早,你可运一回功,到时候,老朽会叫你的。”
  了天仁依言在铺上盘膝坐好,默默运功,快到二更光景,石破衣轻声道:“小兄弟,是
时候了。”
  丁天仁赶忙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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