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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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仇门-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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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一连等了三个时辰,还没有望见他们的影子。
  于是,大伙之中就有人说了:“莫不是这小伙子没降伏了那红鬃烈马,在半路上被马给摔死了。”
  他这一说,别人听了还不要紧,可是阿燕听了,却好像万把钢刀扎心一样,不由自主的倒在老族长的怀中,呜咽着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老族长也傻了,可是偷眼看匡广义,见他正在拈须微笑,脸上毫无戚容,心想,匡老头与石中玉虽非亲生父子,可是多年来两人的感情,毕竟不凡,见他如此神态,必是信心十足,笃定石中玉定能降服烈马。
  于是笑道:“丫头,你急个什么劲,你那石哥哥我想能降服烈马。”
  “爹!您怎么能肯定石哥哥能降服烈马?他去了大半天啦!连个影儿都没有。”
  老族长被她这一问,还真给问住了,是啊!他要能降伏烈马,怎么现在三个时辰全过了,还不回来呢?
  匡广义听这父女俩讲到这儿,道:“阿燕姑娘,你放心吧!中玉那浑小子,出不了事的,他从小就调皮,八成现在正跟那匹马逗乐子呢!再等一会儿,他准能骑着它回来的!”
  老族长!
  老族长道:“匡老客,你真有把握!”
  “老族长!你放心吧!”说着就交了那颗夜明珠给老族长,道:“这算我换那匹马的代价!”
  老族长见他暗中递过“夜明珠”,心中虽然狂喜,可却不收,反而道:“匡老客,在塞外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野马乃无主之物,谁能降伏,谁就是主人,你这珠子我不能收。”
  好!这老儿还算识大礼。
  可是匡广义笑道:“老族长,就不算是马价,我们爷俩打扰这么多天,你也得收下。”
  二人几回推让,老族长最后没法子再推,心中狂喜的收下稀世之珍,同时向在场的哈萨克牧人扬声道:“各位哈萨克的朋友听着,匡老客说了,这匹红鬃烈马,必定被他的义子石中玉降服,他送我一颗珍宝算马价。咱们塞外的规矩,野马是谁驯服了就是谁的,我不接受,匡老客又非给不可,我收了,现在我把我家的牛,交出一百头,羊,交出二千只,分给大家,咱们算见者有份啦!”
  他这一宣布,在场的哈萨克人,莫不欢声雷动,声传数里。
  就在这时候,遥见数里外,一人一骑正在向这方向而来,到近处一看,可不正是刚才的石中玉,正骑在红鬃烈马的背上,嘀嗒、嘀嗒地用小快步,走了过来。
  阿燕一见,头一个跑了上去。
  双方快到一起时,石中玉从马背一个飞旋,就下到地面,红鬃马却在乖乖地站着,一动不动,可是阿燕却飞身扑入了他的怀中。
  石中玉把她接得紧紧的,两人一句话没说,可是万般心腹话,尽在不言中了。
  他们回到老族长家,老族长立即命家人,从牛羊圈中点一百头牛、二千只羊赶到南山哈萨克的马市,交给哈萨克族长,从此,两族相处得更融洽啦!
  翌日。匡广义他们爷俩,得了这匹好马,就要告辞,老族长说什么也不放,非要叫他们多住些日子不可。在盛情难却之下,他们只好又往下来。
  当然啦!这段日子里,阿燕姑娘更粘上了石中玉。
  这天,他二人去了南山马市。
  哈萨克人忽然白白的得了一百头牛和二千只羊,家家可分到一头牛,二十只羊,莫不兴高采烈,年轻人要一兴高采烈,那名堂可就多了,满山遍野的男女,就开始相互追逐啦!
  石中玉看了十分奇怪,问道:“阿燕啊!他们追来追去的,在干什么?”
  “哎呀!石大哥呀,你还是老新疆呢!连这个都不懂,他们玩的是‘姑娘追’!”
  “姑娘追?啥是姑娘追呀?”
  “这是哈萨克族青年男女最喜欢的一种游戏。”
  “有说乎?”好,他追上了。
  “有!”姑娘答得更干脆。
  石中玉笑了,道:“能详细的告诉我么?”
  “好好听着!”她说完了,吃吃而笑。
  石中玉用两只手拉着耳朵道:“小生洗耳恭听!”说完了,他也笑了。
  阿燕姑娘道:“相传古时候这儿是‘阿勒泰草原’,有一位美丽动人的努尔古丽公主,公主年轻貌美,又会骑射箭,引得许多邻国的王子前来求婚,谁知,努尔古丽公主一个也没看上,老国土也拿她没办法。
  有一天,努尔古丽公主带人去山生打猎,忽然山草众中窜出一只大马熊,因距离太近,公主义没防奋,眼看公主要被大马熊压倒,正在危难之际,猛听“吱”地一声箭响,大马熊被射倒了。努尔古丽公主躲过一劫,抬头一看,救她的是位雄壮的青年牧民。
  努尔古丽公主高兴的问道:“你叫啥?”
  “公子,我叫沙里。”青年牧民很有礼貌的回答。
  公主再问道:“刚才那一箭是你的的么?”
  “是我,公主!”
  公主指着大边飞来的一只秃鹰道:“你能不能再射一箭?”
  沙里二话没说,嗖地一箭,秃鹰就从空中跌了下来。
  沙里英俊、诚实、勇敢,赢得了公主的爱情,他们以后就常常以找猎为名,在山中幽会,这件事,被老国王知道了。
  原来老国王正为她的婚事在伤脑筋呢!因为邻国有位新继位的年轻国王……阿斯哈力,他有成千上万群的牛羊和广大水草肥美的牧场,老王想把他为婿,但公主却不愿意。
  有一次老国王为他们约好了栩见时间,谁知公主竟偷偷地溜到山中与沙里幽会。
  老王知道了,勃然大怒,决定派遣一名武士,化装成公主模样,去刺杀沙里。
  谁知这消息被公主知道了,心急万分,马上让她最亲信的婢女,骑快马去找沙里。
  谁知,沙里却误以为这婢女是国王派来的武士,骑马便逃,一口气跑了三天三夜,而送信的女婢也拚命的追了三天三夜。
  当沙里弄清真相时,婢女已累死了。沙里忏悔的回来向公主请罪,公主生气的骑马跑了,沙里又苦苦追赶,又追了三天三夜……从此,哈萨克人有了“姑娘追”的爱情游戏。
  她说到这儿,反问道:“你明白么?”
  “你说了半天,还没说这游戏怎么玩法呢?”
  “是这样的,玩的时候,先由姑娘提鞭策马出场挑战,然后小伙子骑马追赶,在追的时候小伙子可以向姑娘说俏皮话或求爱,姑娘不得发恼,但到了指定的回头地点,姑娘反过来追小伙子。”
  “那追上如何呢?”
  “姑娘追上小伙子,有权用鞭子抽他,如果姑娘要是爱上了这小伙子,那鞭子自然的会……”
  “鞭子下会留情了,可对?”
  “当然啦!”
  “阿燕妹,你追过没有?”
  “哎!不来啦!石哥哥,你好坏!嘻嘻!”
  “你说我环,好!我就坏给你看!”他起来就要胳肢她。
  她起来就跑,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直到,两人都跑得喘不气来,才又双双倒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休息了一会之后,阿燕道:“石大哥,说真的,你有女朋友没有?”
  “有哇!”
  “有几个?”
  “有几个?多得很哩!可以拉几十牛车呢!”
  “你乱盖!”
  “我不是乱盖,朋友么,当然越多越好喽!不过知心的女朋友么……”
  阿燕这时把耳朵竖起来听,听他说道知心的女朋友就不说了,忙问道:“有几个?”
  石中玉伸了两个手指头。
  阿燕问道:“是谁?”
  “一个就在我身边躺着,另一个么……”
  “是谁?她在哪儿?”
  “她在吐鲁番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同时跟随我这位亦师亦父的爹,一起学文习武。”
  “她叫什么?”
  “她叫阿花。”
  “那今后你打算……”她不好意思往下问了。
  “我爹前些日子也跟我说过!”
  “他老人家怎么说?”
  “我爹说我,到处留情,将来可怎么得了。”
  “那你怎么说呢?”
  “你们维族,不是男人可以娶四位正妻么!我还差一半呢!”
  “不害臊!”
  “害臊那儿去找老婆呀!”他说完,一翻身,把小阿燕压在身底下就啃,啃得小阿燕喘不过气来。
  停了好半天,阿燕才问道:“那你这回进关,为你父母报仇,我同那位阿花姑娘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我现在有了一匹神驹,我捉它的时候试过,就是从这儿到天子脚下的北京城,也要不了半个月,可以打个来回,两边跑嘛!”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了,大丈夫一言既出,我这匹红鬃烈马,出追不上。”
  石中玉爷俩,在老族长的盛情难却之下,硬是多住了半个月,这天匡老爷又提出东归之议,老族长不好再留,只有放人啦!
  放人可是放人,最后却提出了石中玉与阿燕的事。
  因为匡老爷子心中早打了谱:二话没说,满口答应啦!
  最后,订婚宴与送行宴,搁在一块儿办啦!又足足热闹了一天,他们爷俩才登程启行。
  有人问了,他们只有一匹良驹,爷俩怎么骑呀?
  这用不着替他们发愁,这区红鬃马,别说双跨,骑上三口保证轻轻松松地呢!
  这天,他们爷俩回到了高昌古洞,刚一进洞,石中玉就问了,他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进关哪?
  “孩子,进关的事儿,还得而过一段日子,现在不行!”
  “爹!为什么现在不行?”
  “你小子浑哪!你以为关内和咱们这儿一样,光着屁股过日子啦!自耕自食,以物易物,日子这么好过啊!”
  “爹!关内的日子要怎样过呢?”
  “钱!在关内过生活,处处都要钱,没钱不行,我不常跟你说过,一文钱憋死英雄汉,那边的人全都向钱看!”
  “爹!那咱们没钱该怎么办?”
  “没钱好办,新疆这地方,遍地是黄金,去找啊!”
  “爹!我怎么不知道哪儿有黄金呢?”
  “你小兔崽子混蛋哪?我教你的那些书,都读到哪儿去啦!”
  “书?”
  “是啊!书内自有千钟粟,书内自有颜如玉,书内自有黄金屋啊!”
  “你不但是浑蛋,而且是糊涂蛋!我问你,金生丽水的下一句是什么?”
  “玉出昆岗!”
  “这昆岗在哪儿?”
  “昆岗就是昆仑山哪!”
  “昆仑山在什么地方啊?”
  “昆仑山就在新疆啊!”
  “这不了结么!美玉就在你脚下,难道你就不会捡么?上等美玉,那比金子可贵的多呢!”
  “爹!您的意思,是咱们上昆仑山上去采玉?”
  “那倒不必,你可知道,昆山玉,大部分都被山上融化的雪水冲了下来,冲成了黑玉河与白河!咱们到玉河里去捞吧!”
  “爹!玉河在哪儿?”
  “和阗啊!”
  他们爷俩又骑上了红鬃马,往和阗而去。
  去和阗,怎么走啊?他们住的高昌古洞,乃在北丝路上,而和阗,又正在南丝上,中间没路啊!他们爷俩也豁出去啦!管他呢!反正有红鬃宝马,提酒瓶逛窑子,喝着干啦!
  不走大路,从高昌故国,穿沙漠经楼兰故国,直奔若羌一古之鄯国。西进,到了于阗县,也就是古代于阗国国都。
  他们现在,不折不扣地在南丝路上,而今天又正是于阗的赶“巴扎”!各地方的人,全都赶来交易,于是这爷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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