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楼主_蜀山剑侠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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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楼主_蜀山剑侠新传-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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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出时,药力正与邪毒阴寒相战;吃我真气相逼,成了一体。
  “此时我对你又气又怜,跟着六妹来访,未及详查;石二姊来时,药力已带同余邪补入精气血髓,贯注全身了。这样痊愈虽快了些时,内伤却是不轻,本身真气已不能驾驭飞剑。即便百日之内,体中余毒吃药力徐徐化净,你那真元已大损耗,想修上乘仙业便自难望。
  “我闻言自是忧急,忙即回房查看;忽发现你胸前柬帖所现字迹,竟有令我观看之言。取出一看,竟有两策可以补救。内中一条,我因前生与你同时转世,饱受俗累苦厄,自非所愿;暂时不与你看全文,也由于此。且喜今生转劫既早,又先修炼有成;料你对我情重听话,略为变通前约.彼此都好。决计舍了第一策,照第二策行事。
  “我知朱、白二老言出必践,柬帖虽示二策,并非指明由我选用,也许还有深意。
  但想我志已定,二老或能怜我苦心,不强人以所难。反正你在入川路上,非先将灵药得到不可;沿途偏多妖邪左道巢人,便我同行,你无力防身,也极可虑,为此才留你将剑练好再走。
  “你那爱马雪龙,原是仙种龙驹;因你久困未出,犯了烈性,正欲犯险往探。途遇一小妖徒由远处赶夹寻师,望见妖阵己破,同门妖党正被纪、司二道友追戮;警觉隐避,欲待人去再逃。本心想伤此马,偏生此马闻出他身上邪气,竟生仇视;先装驯善,冷不防猛扑过去,连踢带咬。
  “妖徒正喜它神骏,不料如此狡诈猛烈;骤出意外,竟为所伤。无奈藏身土崖凹中,外有强敌;那马又极灵警,得手之后,立即纵退。虽然落地便吃禁住,相隔已八九丈;恐被仇敌看破,只得停手,正待少时惨杀出气。马为妖法所禁,身不能动,一味怒吼急嘶;妖徒情虚发急,意欲冲出逃走,乘机再伤此马。这一跳,恰值纪师弟一位姓方的好友寻来,杀死妖徒,将马救走。你到巫山即可寻回,无足为虑。”
  孙同康才知究里,自然依言行事。二人屡世爱侣,经此一来,情更亲切;孙同康更志得意满,欢喜非常。只是爱根太深,虽然守着前约,又知事属两害,不敢再作销魂之想;长日守着爱人,终未能免俗;想要温存亲热,又恐触怒。几次询问前生经过,心想对方只一说是夫妻,便稍微放肆;略亲玉肌,总可如愿。那知才一开口,便吃岔开。本来笑语温柔,反变作一脸庄容。再问便有愠意,枉自心痒难搔,无计可施。继思人贵知足,只是两三世夫妻,终可有望;操之过急,反而不妙,便不再往下说。
  欢时易逝,晚饭后时己午夜,他依然恋恋不舍就卧,后经孙毓桐连说:“你邪毒己入骨髓,休看近日精进,此时体力转不如个寻常好人,不久尚须缓缓练剑,必须静养。
  我常共往还的姊妹无多,此三月中,我不再出门,日常相伴,何在此片时之聚?”
  孙同康知不能违,便装老脸,仍往孙毓桐居室走去;已然走到,未受阻止,心中暗喜。坐向榻上,见玉人师徒无一随来,忽想起:“此间房舍甚多,床只一张,决无同卧之理。也许有意让我,她却迁往别处。占人居室,不特于心不安;相隔再远,反不如同居此楼,还可常日晤对。并且话已言明,无什嫌猜,以后越处越情深;有时就不出见,也可涎脸借故进来寻她,岂不比这强些?”正悔弄巧成拙,紫、青二女忽将前住室中卧榻移来,不禁大喜。忙踅过去,故意悄声询问:“这是我睡的么?”
  紫燕抿嘴一笑,悄答道:“师叔不是喜欢住在这里么?”还要往下说时,青萍低斥道:“紫妹你罚还没受够么?”
  紫燕含笑未答,青萍随改装容道:“师父新辟此洞室不久,专为独居修道之用;除石、司三位师伯外,更无第四人涉足!这次救人心切,匆迫之中将师叔直带到此。初意今晚移回原处;适见师叔愿住此室,本非所喜,后来一想,三生至谊,本无所用其避忌;同居一室,调治也方便些。只是师叔法力灵智未复,前生经过仅凭猜想,师父现又不肯明言。适命弟子移榻来此,转告师叔:屡世情分,喜得常见;不舍离开,也是人情。同居无妨,只须守定适才信约,相知以心,相对以礼,务以仙业为重;免得师父许多碍难,彼此都好。
  “跟着周道长来访,师父往峰下孤桐小筑见客,少时便归。就师父性情为人,弟子深知,逆她不得;这次双镜合璧,弟子等将来也同沐恩惠。师门大德不必说了,便对师叔也极忠诚;极盼合籍双修,同证仙业。
  “如想博得师父欢心信赖,便请依言安卧养息;日久疑念全消,自更亲密。如被觉出师叔心念不坚,虽以夙世盟约,不致决裂,必多防闲;当师叔未成道以前,恐连见面都难。师父生自富贵人家,人又爱好,素喜布置园林居室。无事便即修为,至床榻衾枕,只是积习犹在,备作陈设,用时绝少。室中坐具又多,本可无须添此一榻;师叔稍为寻思,自知用意了。”
  孙同康闻言,又是喜欢,又是内愧,红着一张脸连声应是。二女走后,便去小榻上坐定。为想博得心上人欢心,试一用功;真气才一运行,立觉周身有如千万针刺,奇痛麻痒,万难禁受。回顾剑置桌上,再试一运用,又觉其力绝大,驾驭不住;幸是神物仙兵不害主人,应变又快,否则还许受伤。就这样,人已累得喘汗不止,果知厉害。
  方就榻卧倒,忽见孙毓桐走来,见面便啧道:“同弟怎不听话?看你面色,必是妄动真气所致。幸本质甚好,不然又须多受苦痛。今日如能用功,也无须再此三月了,莫非还不信我么?”
  孙同康见她一面说话,一面用手按住自己,不令起身,玉容虽带嗔意,言动均极诚切,深情自然流露。回忆经历,由不得心中一酸,强笑答道:“我怎会不信姊姊!倒是适才姊姊只管对我恩情深厚,因我敬爱太深,又是凡人;夙世深盟,既己得知,言行不免放肆,于是心迹未必全蒙见信;为此愁急,意欲用功以见定力。不料稍为一试,便这等厉害,当时虽然觉痛,已转好了。”
  孙毓桐道:“你此时真气妄运行不得。经此一来,又须多延些日始能用功了。如肯听话,请安眠吧!”孙同康依言,合目安卧,暗中调息静心,一会也就睡去。
  次日醒来绝早,见孙毓桐端坐榻上,正在入定;方想饱餐秀色,不去惊动,人已回醒。紫、青二女也相继走进。盥洗之后,往前楼坐谈了一会。另一年纪较长的侍女白波来报,说周道长己在香菱榭相候,石、司两位仙女也就快到。孙毓桐笑道:“今日为同弟压惊,并三四知交,同聚小饮;就便一游此间全景,我们走吧!”随引孙同康走往峰下,一路游览过去。
  孙同康见当地美景甚多,无一不是因势利建,别具匠心;侍女除白波外,尚有二人也均清丽绝俗。宴客所在乃是就着坡上平地和峰半泉瀑,开辟出的一片波塘;中建水榭,并植大片芙叶。四外垂杨环绕;倚山临水,颇多佳趣。水榭大只三囚丈,有一赤栏小侨,与崖通连,轩窗四启,荷香暗度,陈设也极清雅。
  行到桥上,方自极口称赞,孙毓桐笑答:“我只未能免俗,每到一处,必要布置兴建而已。昔年大雪山故居,且比这里强得多呢!”话未说完,周铁瓢也迎了出来,见面叙礼,先谢相助之德,同去里面落坐。
  一会,武当七女中的缥缈儿石明珠、女昆仑石玉珠姊妹和司青璜一同飞来。谈不几句,司青璜便拉孙毓桐,去同一旁密语。孙同康觑二女,又似争论前事。微闻司青璜道:
  “大姊固执,终归无用,甚或白受苦难都不一定。”说完一同入席。
  宾主言笑甚欢,直到午夜方散。行时石明珠忽向孙毓桐道:“闻说巫山灵药虽已结实,你们行期却须记准,不可大意呢!”说罢别去,二人也回洞室同居。
  由此孙同康便在当地静养,孙毓桐因已决计伴入川,有己同行,当可无虑。过了月余,方令练习飞剑。暗查孙同康对她虽然万分敬爱,居然心志坚定,不生妄念,还自喜慰安心,不再防闲。那知三生爱侣,劫后重逢,对方与心头爱宠日常相处,言行谨饬全由勉强克制;爱苗固是日益滋生,便自己也由怜念之中,眷言旧好,暗起情波。此时自是无事,一到魔头潜侵,上照样入网了。
  前半月石、司三女仙还常来楼中小聚,自从练剑以后,便各说有事,不再来晤。二人日常相聚甚欢,也未觉意。光阴易过,一晃三月将近,孙毓桐才说:
  “同弟!你此时余毒虽净,真元大亏,如非先服白阳灵药,休说他年仙业,连飞剑也难再用。你以前练剑何等容易,现在连练月余,并还经我日夕指点;除防御较熟外,功力反不如前,此中利害当已觉出。你仗以复原的一种仙草,名为兜率仙芝。此乃灵空仙域奇珍所结种子,偶随罡风吹堕人间;非得山川灵气不会生长,结实更无定期。
  “蒙白、朱二老指示,现在巫山神羊峡后白龙涧危崖之上产有一株,灵实巳结,就在造十数日内成熟。虽然知者无多,但是这类灵药仙草均有神物护持,涧底妖蜃甚是凶狡,守伺此芝已有多年。既须防他情急变计,不等芝实成熟便自吞吃;而那一带多是有力妖邪盘踞,定要等过。你那爱马雪龙,也在左近山中。如行另外一策,我二人便须迟却一二甲子仙业;是否再转一劫尚自难料。反正一样犯险,为此想下两全之计;为防万一,明日便要起身。虽你功力不够,所幸法宝飞剑均是神物,自具灵异威力;又有我同行,当可无虑。”
  孙同康问出,采得芝实便要分别,相见何日尚自杂言;虽然依恋,但是此行关系仙业成败之分,其势不能不去,只得力请照仙示所定日期赶往。
  孙毓桐却因中途险阻颇多,恐有延误,坚持提前三日起身。当夜并和孙同康明说:
  “迟早终须一别,何如早日寻求仙业,作那久远之计。我和你不舍分离,多聚三数日也是好的。休看起身早了三日,我仍照预定日期计算。闻说凝碧仙府常时闭关,外有七层云带封锁。你虽在前生已得师长恩许,因白、朱二老那封仙柬,字迹隐现莫测;外面写有送呈妙一真人之言,中途又现开视日期任我查看。
  “内里共是两纸,除一纸现出半张字迹外,另一纸必是令你转呈师长的信,竟是全白,其中必有深意。是否你一到仙府,便可叩关求见,也自难言。到时如有阻滞,我再在附近寻一洞室住下,助你设法求见。直等你进了仙府拜师之后,再行回来。候你道成相见,总该对你的心思了吧?”
  二人相处既久,情爱愈深。男的固是魂销握别,肠断将离;便是女的也会觉得会短离长,情怀难遗。加以孙同康日夕晤对,终守信的;只是爱极情痴,寸步不离,全神贯注在孙毓桐身上,并无丝毫失检之处。这时惜别情殷,愁肠若结,无形中便多了好些怜念。
  孙同康早断定心上人是前生爱妻,时以不能一近肌肤为憾。这时见她慰勉殷勤,词意肫切,只管笑语温柔,偏是秀眉黛锁,明眸波流,似喜似愁之中,隐蕴着无限深情蜜意。当此宝镜明灯之下,对箸这等绝代容光、前生爱宠,怎不意融魂痴,爱而忘死?当时越看越心醉,爱极忘形,情不自禁,忸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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