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凡-搜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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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凡-搜神记-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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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白头推开窗,乳白的浓雾立刻缓缓地涌了进来,像少女的手温柔地抚摸着翁白头的脸。
  翁白头紧皱着双眉,仿佛心头盘绕着一股难言的烦恼。
  翁白头这个名字早已响彻江湖,而武林第一大快这个称号又有谁不知道呢?
  武林第一大侠是翁白头和郭显而所共有的,而现在郭显雨已不在人世,这第一大侠的称号也为翁白头一人所独有,但现在他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是的,翁白头连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正所谓人在高处不胜寒,但他真正烦恼的却不是为了这个。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至于这个,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咯,哆,哆”屋外传来轻轻地扣门声。
  翁白头缓过神来,他抬起头,沉声问道:“谁?”
  门外一人轻声答道:“我,小二。”
  翁白头凝神,缓缓道:“进来。”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店伙计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翁白头看了看他,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店伙计快步来到翁白头的面前,垂首道:“方才有一个人让我带一个口信给你。”
  翁白头沉思了片刻,不解地问道:“什么口信?”
  店伙计也是一脸奇怪的神情,道:“其实他也没说什么,他只是要我告诉你,今天是三月初五。”
  翁白头心中一凛,三月初五?一晃间,居然已到了三月初五,那人以为他忘了这个日子,其实他又怎会忘了这个日子呢?
  店伙计抬了抬头又道:“他还让我告诉你,他姓葛。”
  翁白头不动声色,他冲着店伙计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那店伙计本是看贯了别人眼色的,此时一见,自然识趣,忆躬身退了出去。
  翁白头对此并不惊讶,这本是海山之战以来的第一次挑衅,他来到这里,原来也就是为了这一战的约会,他并不看重这一次比武,但他又必须进行这一次比武,这本是他答应的,因为就在一个月前,他曾亲口对另一个人许下了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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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散开了,天已大亮。
  店外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人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纷纷在议论着什么。
  葛无忧坐在店里的一个很明暗的角落里,店里的人很多,人们的议论已将门外的喧闹声掩盖了下去。
  葛无忧背对着他们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喝着酒,仿佛整个酒店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有去听人们在谈论着什么,其实他不用听就知道人们在谈论些什么,因为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本就是与他有关,其实不仅是有关,而且是有很紧密的关系。
  比武,又是一次比武。
  “唉,老兄,这三月初五到底是哪两人要比武呢?”一个人不解内情,奇怪地问道。
  已有人在抢着答道:“这你都不知道?是翁大侠呀,就是那个人称武林第一大侠的翁大侠!”
  问话者若有所悟地“哦”了一声,随即又不解地问道:“那位与翁大侠同称天下第一大侠的郭大侠不是已亡故了吗,怎么……”
  一个人打断了他的话道“:”你这个笨蛋,不要胡乱猜疑了,郭大侠亡故,难道就不能有其他人敢与翁大侠比武了吗?“
  他的话中带着一股傲气,似乎与翁大侠比武的人就是他。
  果然,已有人看不顾眼了,只听一人冷冷地哼道:“孙不做,难道那个向翁大侠挑衅的人就是你?”
  这人上眼睛看着那个叫孙不做的人,一脸不屑的样子。
  那孙不傲被他这么一说,立刻软了下来,道:“我?怎么敢?怎么敢?”
  这时又有人问道:“那么和翁大侠比武的人又是谁呢?”
  又有不少人在哺哺地道:“是呀?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与武林第一大快一争高低?”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每一个人的心里痒痒的,他们很不得立刻就见到这个人。
  在这些人的心中,似乎觉得这场比武,比上个月初四的那场比武更为精彩,因为没有一个人知道那武林第一大侠这一次的对手究竟是何人。
  葛无忧在一分默默地喝着酒,耳边不时地飘来众人的议论声,他不知道当人们得知此次比武是一个无名之辈向翁白头发出挑战后,他们还会不会有现在的这种热情。
  想到这,葛无忧的唇上浮起了一丝微笑,不知是怎样,他并不在乎这个,他的目的,只不过是与翁白头一决胜负而已。
  葛无忧一想到今日的比武,不觉浑身一阵燥热,他激动,非常非常的激动。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他觉得自己会胜,一定会胜,甚至他从未想过“失败”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
  他要赢,一定要赢,这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他的妻子。
  青青就是他的妻子,那个曾经风流经荡,而现在却仍被人不耻的妻子,葛无忧深爱着她,自然不愿她被人瞧不起。
  为了青青能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为了使她摆脱烦恼和忧愁,葛无忧更坚定了与翁白头比武的决心。
  海山上,又像二月初四那天挤满了人,中间很自愿地留出了一块空地,谁都知道,这是为了比武而空出的地方。
  与二月初四的不同的是这一次比上次的人来得更多了,地上的雪早已化去。
  海山上的人虽然里三层外三层,最重要的两个主角却迟迟没有到,太阳已近正中,观看的人也已表现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有人已在怀疑,是不是传言有误?也许根本就没有比武这一回事,他们越想难释疑。
  是啊,自与翁大侠齐名的郭大侠一死,翁大侠的武功无疑已是天下第一,还有谁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赶上翁大侠呢?
  人群中已有人脸上露出愤怒之色,嘴里低声怒骂着,难道他们真的上当了?
  小道消息本来就不可靠,可是他们居然信了。
  人们一边怒骂,一边已有人转身要走。
  太阳当头,时至中午,人群已骚动起来,几乎人人都以为自己受骗了。
  就在这时,忽然间只闻“飓,飓”响声之中,两条人影掠过人群,如燕子般地轻轻地落在了空地之上,身形之美,速度之快捷,简直无与伦比。
  已有人冲着左边的好条人影大呼道:“翁大侠,那不是翁大快吗?翁大侠来了。”
  果然,空地上站着两个人,左边的那人四十岁上一上,一头白头,面庞清有瘦飘逸,可不正是翁白头吗?
  人们看着翁白头,禁不住欢呼起来,翁白头到底没让他们失望,他们甚至忽略了和他一齐跃出的另一个男人。
  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从他的轻功上来看,似乎丝毫不逊于翁白头,但他却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他站在一旁,冷冷地注视着那些欢呼的人们,一语不发。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翁白头缓缓对着甚无化道:“我本以为你会忘了这次约会。”
  葛无忧淡淡一笑,道;“我以为你会了忘了这次约会…………”
  他说到这,两人相视一笑。
  忽然,翁白头转身对众人道:“这位公子姓葛,名无忧,曾经救过小女。”
  直到翁白头和葛无忧说话时,众人才意识到葛无忧的存在,葛无忧和翁白头说话的声音并不高,所以众人也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众人见到葛无优,都以为他是翁白头的随从。
  此刻一听翁白头说出这样~番话来,不由得大吃一惊,面前的这个人竟救过翁大侠的女儿?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对翁大侠的女儿无礼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敢对翁大侠女儿无礼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人,面前的这个人既然能救出翁大侠的女儿,就绝非一般的人,更不会是翁大侠的随从。
  可是如果不是他的随从又会是什么人?
  难道这个人就是向翁大位挑战的人吗?
  会吗?
  这个人可以说是翁白头的恩人,又怎会与翁白头作对,“而向翁白头挑战呢?但如果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呢?
  此时翁白头又转过脸去,对葛无化道:“我认为你不该来的,因为你现在的武功还不是我的对手。”
  葛无忧淡淡地道:“哦,是吗?”他的语气中带着高傲和不屑一顾,仿佛自己已经得胜。
  翁白头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太自信了。
  一个人有自信是必要的,可是如果自信得过了分,就不对了,自信或许会给人带来胜利,但过分的自信就意味着骄傲,而骄傲就意味着一个人会过高地估计自己的实力,从而过分地看轻敌人。
  这些人的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翁白头心道:“这小伙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傲气了一点。”
  虽然仅此一点,却是足可致命的一点。
  翁白头看着他,不觉有些惋惜,他暗自思忖着不知到底是该比武还是不该比武。
  这时,甚无化已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不想比武吗?”
  听到这话,翁白头心中已决定,他决定给这个骄傲的年轻人一个下马威。
  只听葛无优又沉声道:“拨出你的创。”
  这句话的声音说得并不高,却送得很远,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到。
  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不小的一惊,这年轻人居然就是向翁白头发起挑战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用一种惊异的目光重新审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翁白头淡淡地答道:“剑已在手。”
  葛无忧俯下目光,向翁白头的手看去。但他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一凛,翁白头的手中并没有剑。
  葛无忧把目光转向翁白头的脸上,道:“你的手上并没有剑。”
  翁白头微微一笑道:“剑在心头。”
  葛无忧心中一寒,瞳孔一阵收缩。
  难道他害怕了肝翁白头的武功练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最高境界,就凭这一点他已经输了。
  葛无忧只感心中一阵阵的寒气直冒,翁白头说了这句以后,他本该认输才对,但他却没有。
  只有武功练到翁白头这种境界的人才会说出方才的那一番话,而武功练到葛无忧这种程度的人才能听出翁白头话中的含义。
  在场的人并没有几个人的武功能赶上葛无忧,更不用说能与翁白头相提并论了。
  所以,听出翁白头这句话含义的并役有几个人。
  葛无忧听出来了,但他并未认输,虽然他虽然自己已输了第一个回合,但他还是想拼一拼。
  这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他的妻子——一一青青。
  一想到青青,他的心中就是一阵怜惜。
  他要赢,一定要赢,为了青青。
  葛无忧怔怔地看着翁白头,忽然又道:“拔出你的剑,”
  他的目光随着这五个字的出口变得凶狠起来。
  翁白头抬了抬手,在场的每个人都以为他是去拔剑,谁知,翁白头只是轻轻一抬手,将手背到了身后。
  众人大惊,这哪像与人决斗的样子。
  只有葛无忧,他心中的寒意又加深了一层,他已隐隐地觉出一种不祥的兆头。
  葛无忧甚至已不敢用眼光直视翁白头。
  凉意,一丝冰冷的凉意从他的心底涌出。
  翁白头冷冷地道:“这样已经够了。”
  葛无居不再说下去了。因为他已感到自己的自信正一点一点地消失,他知道,如果再说下去的话,他不仅会失去信心,而且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他瞪着翁白头,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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