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凡-搜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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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凡-搜神记-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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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能听完他一番描述,双眉紧皱,不发一言。
  忽然,他抬起头,对外道:“来人,把屋内蜡烛燃起。”
  话音刚落,就见几个穿着差役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举着火把将内的蜡烛一一地点亮。
  这屋内的蜡烛甚多,但这些差役却也不少,片刻之间,屋内便被烛光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欧阳能没有去审视床上的两具尸体,只是回过身,问那家丁道:“你说这屋内的蜡烛是一齐熄灭的?”
  那家丁的脸上掠过一阵恐惧,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这样。”
  欧阳能返身向一根蜡烛走去,到了蜡烛边,他俯下身子向周围审视。
  忽然,他“咦”了一声,蹲下身去,当他站起身来的时候,手上似乎握了什么东西。
  欧阳能在烛光下摊开手掌,他的手掌上躺握着一枚铜钱。
  他又俯身向四周查视,几乎每一根蜡烛的附近地上都有一个铜钱,欧阳能将这些铜一一捡起,放在手中仔细查看。
  铜钱,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普普通通的铜钱。
  欧阳能看着这些铜钱发愣,说实话,他实在有些吃惊。
  这屋里的蜡烛并不少,最起码也有二三十根,这二三十根蜡烛分布在这屋子的四周,这屋子很大,蜡烛又细又小,能用一枚铜钱打灭一根蜡烛而丝毫不损坏蜡烛的一丝一毫,已是很不容易。
  何况,将这二三十根蜡烛一齐打灭,而这些蜡烛都是完好无损,丝毫不见有蜡烛被击全以或是损坏,这手功夫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的,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练就的。
  欧阳能望望屋里四周的蜡烛,又望了手中的铜钱,不觉出起神来。
  众家人见里的蜡烛熄而复明,惴惴不安地向屋子走近,可是走到门口,却怎么也不敢再向前迈上一步了。
  欧阳能抬起头,轻声道:“你们在外面干什么?进来!”
  他的语气甚为严厉,像是在给别人下达什么命令。
  屋外的众人一愣,他们都在想,这是在和谁说话?他们向旁看了看,不见有其他人,难道屋内的人在和他们说话?
  想到这里,众家丁的心中暗自颤粟,屋内的人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们的行动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怎会被发觉呢?
  其实,他们咽;里知道,听觉敏锐对一个练武之人是必备之事,他们这么多人一齐走,虽是极为小心,却仍会发出一些声音,虽然声音极其细微,却很容易发觉。
  众家丁听到欧阳能的话,一个个惊异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一动不也不敢动了。
  欧阳能侧脸对他身边的差役道:“叫他们进来。”
  差身微微地向欧阳能躬了躬身子,走出了屋去。
  屋外的众人仍然一动也不敢动。
  差役走到屋外,淡淡地道:“你们进来吧。”
  众人一愣,但却觉得身不由己,脚下步子已不觉在迈动,跟随着差役缓缓地走进了屋子。
  屋里,欧阳能正站着,站在屋子的中间,家人进来之后,他连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
  那管事的东张西望了一番,觉得此时自己应该站出来,他挺起了依旧在发抖的胸膛,慢慢地走了出来,道:“你………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跑进来的?”
  正说着,他忽然一眼瞥见站在一边的那个家丁,又看了看已经被割成十六。八段的绳子,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原来………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欧阳能。
  欧阳能仍然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但可以看出这管事的所说的每一句,他都在认真听着。
  那管事的看了看那家了,又看了看欧阳能,忽然冲了过去,想抓住欧阳能的衣襟,边冲边道:“走;我们去见官!”
  不过,还未等他冲到欧阳能的面前,己有官差将腿伸将过来,只是轻轻一勾,那管事的便:噗“的一声,跌倒在地。
  显然,这一跤摔得不轻,他还想爬起来继续向前冲,一个差人已走过去,将他的胳膊向后扭住。
  管事的心中极为恐慌,但口中却在叫道:“你们………
  你们想干什么?想谋财害命吗?你们……你们的眼中还有王法吗?“差人冷笑道:“小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什么人?”
  管事的一愣,这才抬起头,仔细一看不觉大吃一惊,方才由于慌乱,他竟没有注意来人的打扮。
  此刻一看,来人竟然都是一付官差模样的打扮,不觉心中一惊,与此同时,一颗怦怦乱跳的心也平静了许多。
  他不再挣扎。反扭住他手的差人也放开了手。
  管事的倒退了一步,他仍有些半信半疑。
  于是,他迟疑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欧阳能摇了摇头,转过脸来,刚要说话,他身边的差人已抢先一步道:“他老人家你都不认识?”
  差人斜着眼睛看着他,脸上满是瞧不起的神色。
  管事的茫然地望着差人,等着他再往下说,差人继续道:“他便是城里闻名逻尔的捕头欧阳能!”
  管事的一听,不禁又倒退了两步,愣了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真的,他真的便是那神捕欧阳能?…
  欧阳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如假包换。”
  管事的奇道:“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旁边的差人又插口道:“最近这里接连发生几起命案,欧阳大人被委派查清这些案情,没想到昨天刚到此地,便发生这样的案子,于是,欧阳大人便连夜赶来,哪知这还被你们当作了鬼。”
  管事的低下了头,双手紧握,有些不知所措,片刻,他又抬起了头道:“事情是这样的………”
  他想为自己的举动做出解释,欧阳能将手一摆,打断了他的话入淡淡地道:
  “事情的经过我已大致了解了。…
  管事抬眼望了望那个家丁,不安地指着他道:“可是…………”
  欧阳能问道:“可是什么?为何欲言又止呢?”
  管事的放大了胆子道:“大人为何要将他身上的绳索砍断?”
  欧阳能微微一笑,道:“为何要绑他,难道你认为他就是杀人的凶手?”
  管事的解释道:“就算他不是凶手,最起码也是一个帮凶,老爷死前他为何连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这根本就不可能。”
  欧阳能皱眉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管事的道:“试想,我们老爷的武功是何等的高强,平时,别人想靠近他都不太容易,又怎会被杀死了呢?而且是一声不响的被人杀了呢?”
  欧阳能点了点头,觉得他这些话的确有些道理,他看着管事的,问道:“那你又是怎样认为的呢?”
  管事的听出欧阳能对他的话赞同,不觉有些得意,脸上眉飞色舞起来,道:
  “我认为这里面必然有内好,他们里应外合,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欧阳能转过身:向那张大床走去,管事的看着欧阳能,不知他是否听到了自己的,是否同意自己的话。
  床上,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任天狂,另一个自然是他的情人,他们的身用被子盖着,虽然如此,但围观看还是可以看出他们是赤裸着身子的。
  这两人死得很惨,他们的脸在沼眼的烛光照耀下尤为恐怖,已经有些变了形,好象在向人倾吐着他们的莫名其妙的死因。
  显然,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为何而死。
  死,来得很突然,任天狂他们并没有尝到死的痛苦,却在死前留下了恐惧,永远的无尽的恐惧。
  他们的死,也给别人带来了恐,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觉得一阵阵的心悸。
  所有的人都增添了一种恐惧,他们均在想,自己会不会在什么时候,也会像这样突然的死去。
  众人们已是第二次目睹他们的主人的死状,屋里所有的人都是男人,因为他们没有让一个女人进屋,这样的情景对一个男人来说已是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女人?
  虽然已是第二次目睹这一幕惨状,似有不少人不是忍不住转地头去。
  他们不敢再看,他们害怕,害怕自己再呕吐出来,害怕为此做恶梦,更害怕哪一夭这一切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他们只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可惜,这一切的确发生了,而且就是明明白白的摆在他们的面前,谁也无法逃避,因为谁也逃避不了。
  欧阳能看着床上的两具尸体,心中不禁向外一阵冒着凉气。
  忽然之间,他觉得很冷,很冷。
  那女人的死并不令欧阳能吃惊,无论是谁,只要是练过武的人,稍微有一点劲力的人,都会很轻易地使这个女人这样死去的。
  可是,任天狂却不同了,他是被人一剑刺死的。
  那个血洞便可以证明这一切,血,本来是在不停地流着的,可是此刻,已经开始凝固了。
  血,已经成了暗红色。
  若是说,鲜红色的血耀眼夺目的话,而这暗红色的血便更是让人颤心惊。
  那个血洞毫无掩饰地露在外面。
  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转过了头去,不忍再看。
  眼前的这一幕实在太惨,太惨,根本就是惨不忍睹。
  欧阳能并没有回过头去,相反的,他的脸反而向前凑了凑。
  难道他的心就像他的脸一样的冷?难道面对这一幕他真的感到无力于衷?
  欧阳能的脸上毫无表情,冷冷的,真的就像一块冰,也许比冰还冷。
  欧阳能的双眼紧紧地盯地在任天狂脖子上的那个血洞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居然连眨都没有眨动一下。
  显然,他很专注,他的眼睛看着血洞,脑子里更是不停地转动,不停地想。
  可是,他想的不是任天狂的死,任天狂的死对他的吸引力并没有多大,他想是的让任天狂那一剑。
  剑,也许不是好剑,但出剑的那人却绝对是好身手。
  欧阳能对这一身手吃惊不小,他大大相信在这个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好的身手,最起码,他相信自己还达不到这个功力。
  欧阳能一向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他相信武功武林中,他的武拭已是超一流的了,在这世上,能超过他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正因为他的自信,才更使他战胜了无数的敌手,但是,战胜了无数高手后的结果,却是使他便傲气,更加目空一切。
  可是今天,面对着这个窟窿,他忍不住低下了头去。
  虽然,他并没有看到那人是如何出后的,屋然,他只看到了这个血洞,可是这个血却足以让他心惊了。
  由这个血洞,他仿佛已看到了那人,看到那人是如何出手的,这一剑是那么的凌历,那么的快捷。
  欧阳能从未想过,这世上居然有如此迅猛的一剑,如此干净俐落,不落丝毫痕迹的一剑。
  欧阳能不觉有些向往,自己若是有这样的身手,那该是多好啊!
  他看着这血淋淋的洞口,不觉出起神来,甚至忘记了他来此的目的。
  旁边的众人,见欧阳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时不敢打扰他。
  就这样,人们也不知站了多久,却没一个人敢出声。
  所有的人都以为欧阳能在思考任天狂的死因,谁又敢突然去打扰他的思索呢?
  无情趁着黑暗跃了出去,跃出了屋子,他抬头远眺,那个像翁白头的人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
  此时,无情已确定了前面,他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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