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铁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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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铁骨门-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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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甩袖,掀襟,扬手,躬背,四人四个动作齐施,顿见——四种不同形状的毒物,分从袖中,
襟下,手底,背上,电飞而出,在空中略一盘旋,呼地飞扑排教七大高手。
  宇文彤睹状,那还再忍耐得住,大喝一声,掠地而起,右手扬处,一声龙吟,“太乙神
剑”翠虹电耀,盘空一闪,登时——四声不同的刺耳惨叫起处,腥血横飞,翠虹骤敛,宇文
彤飘身落地,在他面前地上,散着四团模糊血肉。
  “苗疆四恶”放出的四种毒物,竟在顷刻之间,尽被“太乙济剑”绞为肉酱。这一来,
顿令“苗疆四恶”凛然变色,“雪发翁”冷然勃然狂怒,倏忽出掌拍向“虎煞”巴利拉的皮
鼓……
  “冬隆”催命鼓应手发出一声巨响。
  排教中人不由大惊失色,宇文彤护体神功猛地一振。
  “雪发翁”冷逸发掌击鼓之后,已自目注宇文彤桀桀狂笑道:“小子,且教你……咦?”
他突然诧呼一声,便再也笑不出来,嘴巴大张,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他发现宇文彤神色自若,遂默运本门心法暗地一查,才知放进对方体内的“金蚕灵
蛊”,业已形神俱灰,怎教他不惊?
  这时,宇文彤也悟出本身的抗毒之能,亦可不受恶蛊侵害,不由大喜,霍地欺身逼进,
大喝道:“老匹夫,还不快将解药献出。”
  “雪发翁”冷逸惊极而怒,厉啸连连,“苗疆四恶”登时发啸相应,人影疾闪,迅捷如
电,分作五方将宇文彤圈在中央,各自手舞足蹈,突地狂舞起来。
  顿见色分红,黄,蓝,绿,黑五股淡烟,自五个恶苗身上蓬蓬狂冒而出,转眼布成一团
数丈大小的彩云,将宇文彤笼罩起来,奇腥毒秽之味四播,触鼻欲呕。
  董长公等排教之人,见冷逸竟将天下至毒的苗疆“绝毒瘴”
  放出,俱不由大吃一惊,纷纷退避不迭。
  蓦听彩云中响起一声朗朗长笑,一声凄厉怒吼与四声绝望的惨叫,随即寂然,那一团彩
云由浓而淡,瞬即消失无影。
  宇文彤屹立当地,目光一扫地上被击毙的“苗疆四恶”,然后冷冷逼视着站在寻丈以外
的“雪发翁”,道:“献出解药,饶尔不死。”
  “雪发翁”冷逸满脸狞厉之容,怒瞪着宇文彤,心中极快盘算了一遍,陡地一声大喝,
举手拍出一掌。
  宇文彤冷然一笑,方待出手制敌,那知——冷逸这一掌,竟然半途一落,拍向地上,身
形却借势倒掠而起,闪电般退入身后的浓雾之中。
  宇文彤不由大怒,一声清叱,“老匹夫往哪里逃。”腾身便待追赶——董长公忽地高声
道:“宇文掌门请留步,冷老苗决逃不了。”
  宇文彤猛然忆起,雾中便是排教大阵,董长公既然如此招呼,必然已经早有布置,遂止
势落地。
  同时,那副掌门司徒一羽业已仰天发出一声清啸,一挥竹剑,身旁的两大护坛法师,霍
地一闪身,隐入浓雾之中;董长公这才面向浓雾,扬声喝道:“冷翁,只要你将两种解药交
出,董某立即派人送你出阵,今后是仇是友,悉听尊便,你看如何?”
  过了一会,浓雾中忽听冷逸恨恨地哼了一声,道:“尔等休要得意,今宵之仇,老夫誓
必要报。”
  董长公目注浓雾,面露喜色,少顷,那两大护坛法师已由雾中走出,呈上一青一黄两只
小玉瓶。
  他遂略一审视,从黄瓶中倒出一粒紫色丹丸吞入腹中,然后吩咐撤阵,陪着宇文彤返回
彩舟,将青瓶中的解药,分别给康泽等四人服了。
  宇文彤见诸事已了,同时也相信董长公否认有外人进入之言不虚,遂同康泽等人起身告
辞了。
  董长公知难挽留,遂将青瓶交给宇文彤,准备后用,同时笑道:“董某略谙占卜之术,
且代宇文掌门算属下的行踪,聊报解围之德如何?”
  宇文彤大喜称谢,重又归座。
  董长公取出三个金钱,诚意正心危坐,随手将金钱在案上一排,登时面露惊容,道:
“不好,贵属下恐已在东南方遇险,速去或可……”
  宇文彤忙截住问道:“此去东南是什么地方?”
  董长公道:“乃一绝谷,其地向无人烟,形势绝秘……”
  随即将途径划了一张草图。
  宇文彤心切曹昆安危,谢了一声,收起草图,立率康泽等人告辞动身,离开了灵龟坪,
齐展身形,按着草图所示途径,飞驰而去。
  一路连翻过几重险岭,渡过两处危崖,已然抵达那绝谷。
  五人停了下来,在谷口凝眸细一打量,但见这道绝谷,形势果然隐秘异常,若非有图指
示,便甚难发现。
  这时,他们因董长公有曹昆已然遇险之言,是以均不敢丝毫大意,当下,宇文彤一马当
先,康泽押后,鱼贯展开身形,戒备着向谷中搜去。
  谷径回环曲折,崎岖异常,足足费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走了十几里路,眼前突然开
阔,遥见一座猛恶森林,矗立面前,原来已到了绝谷的尽头。
  沿途并无发现,则这最后一关,显然是在林中,众人也不管“逢林莫入”之戒,各自一
提丹田,飕飕穿入林中。
  前进了三四十丈,林中突现一片旷地,旷地当中,有一间破败小庙。
  众人停下来,借着树木藏身,闪眼一看,目光触处,俱不由一怔。
  只见庙前空地之上,躺着三具身穿华丽袍服的尸体。
  破庙四周静荡荡地,悄无人迹。
  宇文彤星目中神光电射,左右一扫,掠至三具尸体之前,俯身察看。
  端木弘更是着急,已自身形一晃,抢进破庙里去。
  康泽易晟及葛青霜三人也相继纵落尸体周围,各自运目对这三具尸体审视。
  只见这三具尸体,年貌不一,死状各异,手中俱紧握着一柄乌光闪闪的长剑。
  他们正是“天潢教”中,位列侯爵之人。此际,端木弘已将破庙内部搜索了一遍,匆匆
奔出来道:“怪事,庙内毫无线索遗留,曹兄不知到那里去了。”
  宇文彤冷哼一声,抬头道:“这些尸体死去不久,可惜我们来迟一步,否则……”
  他言还未了,忽听康泽发出“咦”的一声诧呼,宇文彤目光一闪,道:“老先生见闻广
博,莫非已有所发现?”
  康泽见问,脸上忽地嘴唇嗫嚅了一下,方待开口,蓦地……
  一声痛苦的呻吟,从石侧树林中飘出,众人不由心头一震,竟不约而同,齐展身形,疾
向发声之处扑去。
  宇文彤施展“追光逐电”绝世轻功,一马当先,电射进一丛高可及人的蔓草之中,目光
触处,不由剑眉一皱。
  原来这草丛中,竟赫然躺着“天南剑客”曹昆。
  只见他胸前一片血渍,发散衣乱,人已昏迷,显然受伤不轻。
  宇文彤那敢怠慢,忙弯腰探臂,将曹昆抱起,跃出草丛,轻轻放在一株老松之下,同时,
右掌疾翻,紧抵在曹昆背后的“灵台”穴上。
  康泽等人乍睹曹昆伤势这般厉害,不禁大吃一惊,忙互相一打招呼,四下散开,严阵戒
备。
  这时,宇文彤早已将“无极玄功”运足,只见它化作一股先天真气,从右掌心缓缓注入
曹昆体内。
  幸而曹昆的伤势虽重,但内腑并未破碎离位,经脉也完整无损,故宇文彤的先天真气一
注入体内,那一口被震散了的真气,立时慢慢凝聚起来……
  宇文彤察知曹昆体内已生反应,立即加紧施为,催动先天真气,刹时源源透达曹昆四肢
百骸。
  片刻之间,突闻曹昆吁了一口气,身子陡地一震,“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一大口紫黑
淤血,双目倏然睁开。
  他缓缓转动眸珠,左右环视了一眼,神智似乎更清楚了些,当他发现为疗伤的竟是宇文
彤时,不由又感又愧,惶恐地讷讷说道:“属下……属下怎……”
  说时,挣扎着便待站起身子。
  宇文彤忙以目示意,摇首令其不可妄动。
  曹昆也知此时委实妄动不得,感激得点点头,盘膝坐好,暗自运功调息,未几,本身真
气已和宇文彤注入的先天真气交相溶合,缓缓流转于经脉之间。
  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宇文彤方始微吁了口气,右掌倏地一按一吸,撤离曹昆“灵台”
要穴,振衣而起。
  曹昆相继跃起,对宇文彤深施一礼,道:“掌门人活命之恩,属下虽粉身碎骨,亦难报
答于万一。”
  宇文彤连忙摇手道:“些许小事,何用如此,你且先将经过说出,那‘白衣怪叟’究竟
怎样了。”
  康泽等人忙也围拢来,关切地望着曹昆,倾听下文。
  曹昆略一寻思,随即面色一整,恭谨答道:“属下与端木兄自从发现那‘白衣怪叟’为
天潢教之人所掳,遂即跟踪追去,直至将近大巴山时,因前路情况转趋复杂,于是,乃请端
木兄折返与掌门人会合,由属下跟踪,并在沿途留下暗记……”
  端木弘突然插嘴问道:“曹兄既然跟踪至此绝谷,为何谷口外的那一处暗记不指向谷
中?”
  曹昆诧道:“小弟所留的暗记,分明是指向这绝谷,难道……”
  宇文彤摇手止住他说下去,道:“此事已成过去,不必再说,请继续你的叙述好了。”
  曹昆躬身应是,续道:“那知这四个天潢教之人……”
  宇文彤“咦”了一声,忽道:“四个?”
  曹昆道:“正是,他四人中,计有一王三侯,不但个个武功高强,且行动狡黠已极,这
几天来他们尽在这大巴山中绕行,最后来到这绝谷……”
  说至此处,他忽然住口,然后长叹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懊丧之色,续道:“可恨属下
一时大意……”
  宇文彤突然插嘴道:“不忙,你可曾探知他们将那‘白衣怪叟’掳至此地的原因?”
  曹昆点头道:“他们准备在此地向‘白衣怪叟’拷问那‘三影魔君’隐匿之处。”
  宇文彤道:“考问出来了没有?”
  曹昆愧然摇头道:“就在他们将要对‘白衣怪叟’施刑之际,属下一时过于紧张,致被
他们发觉,属下只好现身二拼,不料属下刚——现身,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异啸,将天潢教之
人的注意力引开……”
  语声微顿,脸上神色仿佛犹有余悸的抖动了一下,方始定神说道:“那异啸甫一入耳,
只见一片红云似的人影,挟着一股强烈劲风飞落庙前……”
  宇文彤道:“来人是谁,你可曾看出来历?”
  曹昆满面通红,讷讷道:“属下自愧见闻浅陋,只知此人天生怪相,衣着奇异,浑身装
束宛如一团烈火,年纪似已不小,才一现身,不到一个回合,即将天潢教的三个侯爵击毙,
夺了‘白衣怪叟’,飞身而去,在经过属下身旁之际,属下只觉一股劲风压体,便登时震昏
过去……”
  众人闻言,俱不禁心头一震。
  宇文彤沉吟道:“能一举击毙天潢教三个侯爵之人,其武功之高,实足令人骇异。”话
声一顿,忽地转询康泽道:“适才老先生似乎有所发现,是否与此人有关?”
  康泽方自低头寻思,闻言,矍然应了一声,且不答宇文彤的问话,迳对曹昆道:“曹兄,
请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人可是一个头披白发,眇去一眼的老妪?”
  曹昆愕然半晌,道:“不错,不错,那人正是一个白发长垂的独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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