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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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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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趣事?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的那些‘趣事’,只管把我的事都说给人听做什么?”无愆愈加羞恼。
  无弊见妹妹这样,便对合珠和涟漪道:“我同妹妹说说话,你们都下去。”
  合珠朝他吐吐舌头,拉着涟漪就走。
  涟漪一头雾水地问:“合珠姐姐,公子和小姐今儿这是怎么了?两个人说的什么啊?小姐怎么好好的就恼了?”
  合珠轻轻一拉涟漪鬟髻上垂到耳边的小辫儿,笑说:“他们兄妹俩逗着玩的,没事。小姐也没恼,好着呢。咱们到园子门口等着去。”
  
  看合珠她们走了,无弊这才扳过无愆的肩,认真地说:“好妹妹,哥哥这次出去,并不是为了贪玩。母亲一心惦念着你的婚事,那日见了齐兄,心里十分中意,便嘱咐我各自问问你们的意思。有便有,没有便没有,你只消跟哥哥说实话,也好叫母亲安心。”
  无愆本也不是小家子气的姑娘,这会儿丫头们不在跟前,又见哥哥一本正经,也不好再忸怩,便含羞说:“不是妹妹矫情。只是这才只见过一面,话都没说一句,远远地隔着纱幕也没看清样子,叫我怎么说呢?”
  “这都不打紧,你没看清的,哥哥早都替你看清了!你只说心里觉着他好还是讨人嫌呢?”无弊循循善诱。
  “齐公子彬彬有礼,怎会讨人嫌呢?”无愆红着脸小声答道。
  “这么说,就是看他还好了?”
  无愆抿嘴不语。
  无弊一拍手,乐了:“得!哥哥都知道了。”
  看了看无愆,又问:“既这样,哥哥再问一句:倘若齐兄上门提亲,你可愿意?”
  “哥哥!”无愆脸更红了,咬着嘴唇不肯做声。
  “妹妹是个大方的人,哥哥跟前不必这样,只照实说就是了。”
  ……
  “是齐公子叫哥哥问的?”
  “不是,是哥哥自己问的。齐兄不是个唐突的人,什么由头都没有,又怎会如此轻率?哥哥总要先知道妹妹的意思,才好斟酌着该对齐兄说些什么。”
  无愆轻声道:“婚姻大事岂是我自己可以点头的?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先。没有父母大人的话,我若说好,不成了私定终身了?”
  “傻妹妹,又不是叫你去跟齐兄说好,只咱们私底下要先知道你的心意。这事就是母亲提的,母亲自然是愿意的;父亲大人虽说嫌齐兄家里是商人,但也不是不能通融。父亲早就有话,你的婚事先要你自己乐意,这你是知道的。只要你觉得好,父亲最终定会答应。”
  无愆默默地听着,半晌终于开口说:“商人有什么打紧,人之清浊高下岂可以家世门第论?我从不在意这些无谓的东西。我若不爱,他便是王侯将相、金尊玉贵,我也不屑一顾;若爱,他就便是贩夫走卒、乞丐村氓又有何不可!既是母亲和哥哥都觉得好,我自然也没话说。只是不知齐公子他……”
  “放心。齐兄虽未说什么话,但为兄觉得他对妹妹也是留心的,光从今日里他听你故事的神情上就看得出。何况今儿是他主动约我明日再见,想必也是心有所动。你可有什么话想问他的?告诉哥哥,明儿替你问。”
  无愆含羞摇摇头,愈发低了眉。
  无弊一时觉得心中十分畅快,拍拍无愆的胳膊:“好了!那妹妹明儿听我信儿吧。我见母亲去了。”转身走了。
  无愆这才抬起头,望着哥哥的背影,羞红的脸上露出憧憬的微笑。
  
  
 

☆、辛夷红梅

  
  1、关雎
  
  信王府,夜。
  “移筝……无愆……”
  存心殿里,信王躺在床榻上,自言自语地轻声念着,辗转不成眠。
  再想起伊人将自己谑称为“和氏璧”的典故,更不觉莞尔,似有一丝淡淡清甜倏倏然沁入心脾,叫他越发不能入睡。于是干脆披衣起身,叫了外间上夜的小太监进来掌灯,自己下床踱到琴案边。
  信王雅通音律,幼时先帝曾赐给他一张名为“珩音”的伏羲琴,信王甚爱之。澄一阁墙上所挂者、那日他以之奏《蒹葭》的便是。十八岁生辰时,皇兄又特命巧匠斫了一双凤凰琴赐他,雄琴曰“求凰”,为灵机式;雌琴曰“引凤”,为焦尾式。琴名乃皇帝亲赐,寄意弟弟早择佳配。“引凤”琴信王一直未动,存放在长春宫,欲留待来日得悦意者鸣之。而存心殿里这张,便是“求凰”琴。
  信王凝视“求凰”良久,目光温润。之后缓缓落座,指落声起,弹的却是《关雎》。
  殿外,值夜的侍卫和太监见寝殿内灯烛灭而复明,王爷深夜弹琴,俱觉得意外,侧耳细听,却并无人懂此曲。
  翌日清晨,窦虎知信王今日要出去与无弊会面,早早便来到存心殿外。见门前值夜的侍卫已经退下,听唤的小太监也已换了班,便问:“王爷已经起身了?”
  “是,将军。顺儿公公正在里面伺候梳洗更衣呢。”
  “王爷起得这样早。”窦虎自言自语了一句。
  小太监低声道:“听说王爷昨夜睡得不安稳,起来弹了大半夜的琴,今儿早早便起身了,也不知夜里究竟睡着了不曾。”
  “王爷又弹琴了?弹的《蒹葭》?”
  “这……回将军,奴才们不懂王爷弹的是什么。”小太监哭丧着脸回答。
  唉,王爷真是个怪人,不动心时顽石冰山,一动心便多情至此,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窦虎在心中自语。
  正想得出神,殿门开了,信王走出来,见窦虎等在外头,会心微笑:“窦将军这样早。”
  窦虎行礼,问:“王爷用过早膳了不曾?”
  “用过了。走吧。”
  “属下过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他们备马了。”
  信王点头,刚举步又停住了,垂眸沉思。
  “王爷,可是还有什么要办的?”
  “园子里的辛夷花还有开着的么?”
  窦虎纳闷道:“王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这会儿花只怕是早都开过了的,果倒应该还能寻得见。”
  “无花,有果也成。无非都是辛夷。本王去采些。你去叫宽子替本王预备一个锦盒,要精致些,只留意别露了身份的就好。”
  “属下去采便是,王爷且回殿里坐会儿,属下很快就回。”
  “不必。本王亲自去。你要了盒子在这等着。”
  信王说着,自顾往花园去了。
  不多时,信王手捧着两串红艳艳的辛夷果回来了,上面还带着叶子。窦虎也已经捧了一个极为精致的檀木刻花镶银的锦盒在存心殿门口等着。见信王回来,便打开盒子,只见里面垫了一层浅玉色的包缎,十分仔细。
  信王小心翼翼地将两串辛夷果摆进去,盒子的大小刚刚好,浅玉色的包缎衬着红艳艳的辛夷果,分外好看。
  信王满意地点点头:“甚好。这回可以走了。”说毕亲自携了锦盒,同窦虎出府去了。
  窦虎心里暗暗奇怪王爷要这辛夷果何用,还这般郑重,又是锦盒、还又是亲自去采的。看情形一定是跟宗政小姐有关了,却叫人猜不透是何用处。一路思忖着,已经到了竹林,老远便看见无弊在溪畔朝着这边张望。
  
  到了跟前信王先下马道:“贤弟,久等了。愚兄今日本来要早到的,临时想起点事来,便耽搁了些时辰。”
  “不妨事。我也才刚到。”无弊说着拉了信王就往溪边的两块大平石头那去了。
  两人坐下,无弊开门见山:“昨儿齐兄嘱我今日来见,不知有何话?”
  信王见无弊这样问了,也不必再东拉西扯,便直接取出锦盒递给无弊:“昨日听贤弟谈讲令妹的趣闻旧事,心下对小姐的智慧才识十分钦慕,想起一物可堪相赠,聊表敬意。欲劳烦贤弟代为转交,只是不知会否太过冒失。”
  无弊暗喜:齐兄果然也对妹妹留了心!既是两厢情愿,那即便父亲反对,也还是有望的。于是接了盒子,连声说:“不会不会,不冒失!”又问:“齐兄,里面是何物?”
  信王道:“极其微薄之物,只能聊寄愚兄一点心意。但愿小姐不会嫌弃鄙陋。”
  无弊好奇难耐,急于知道内里究竟装了何物,便央求道:“齐兄,可否准许小弟先打开一看?”
  信王见他仍是一派率真猴气的小孩心性,不由笑了:“有何不可?贤弟只管开看便是。”
  无弊得了这一声,迫不及待地开了盒子,看时却傻了眼:“齐兄,这是什么?”
  “辛夷果。就是辛夷花开过后结出的果实。”信王微笑着答。
  无弊彻底懵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齐兄特地约了他见面,郑重其事赠送给妹妹的,竟会是这等物件!
  然而无弊是个直爽的人,有话总是要直说的:“齐兄,小弟原以为里头装的定是似玉佩啊什么的精巧物件,却怎么也想不出会是这个!你当真跟舍妹一样,心思奇特、不做寻常人所想啊。”
  信王笑说:“照常理是该送玉佩之类的东西。可一则愚兄本就是个珠玉商人,若再送那些物事,未免太敷衍无诚了。二则玉佩不似它物,若向小姐贸然相赠,实在有嫌唐突轻浮,并非宜礼之举,小姐也必不肯受。不若此物,虽然微薄,却是愚兄在居处亲手采撷。虽花期已过,尚有果实可赏。况且并非为兄私物,并不逾矩。以赠小姐,聊博一笑。”
  “嗯,齐兄所言倒也十分有理。”无弊若有所悟地点头:“不过齐兄送此物是何意呢?小弟又该怎么对舍妹说?”
  “小姐看了自然会意。”
  听信王这样说,无弊便不再问,将盒子盖好,小心收了,道:“既蒙齐兄托付,小弟必不辱使命。倘兄没别的事,小弟不若这就回去,将此物交予舍妹,如何?”
  “贤弟性情真真明快,”信王呵呵笑道:“也好。愚兄并无什么事,贤弟先去吧。”
  “齐兄明日若有空,还请仍旧来此一叙。若舍妹有答谢之语,小弟也好为兄传信。”
  信王拱手:“有劳贤弟,愚兄这里先谢过了。”
  看着无弊风风火火骑马走了,窦虎道:“王爷,宗政小姐是什么心意虽还不知,但属下冷眼看着,无弊公子倒似乎是热心得很呢。”
  信王笑笑,说:“无弊坦率天真,又同本王亲厚,自是热心的。只不知他日知道了本王身份,会否恼恨本王这样欺瞒他。”
  “依无弊公子的性子,应该不会。王爷也是为了实心与他相交,为难处他当能谅解。王爷宽心就是。”
  “但愿吧。”
  “王爷送那辛夷果,究竟是何寓意?您确信宗政小姐能领会?”
  “辛夷,心仪之意也。想来无愆小姐何等聪慧,岂会不解?她若当真不解,那本王也便不必再煞费心思了。”
  
  2、梅约
  
  宗政府后花园。
  无弊跑着进来,老远就背着手朝无愆喊:“妹妹!”
  无愆正带着合珠在园子里摘桂叶,听见无弊的声音,心中莫名地颤动了一下,马上想到了齐玉,脸不知不觉已经红了。吩咐合珠:“先摘这些,都送回屋吧。”
  合珠心知小姐是嫌她在跟前有些话不好意思说,故意支开自己,于是朝无弊扮了个鬼脸,咧着嘴捧了装桂叶的盘子走了。
  无弊从背后把锦盒拿出来在无愆眼前一晃:“猜猜,这是什么?”
  无愆故意道:“哪个知道你出门捡了什么狗不拾,我怎么猜得着?”
  “哦!——齐兄托我带给你的,原来你瞧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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