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作者:云意迟迟(起点女生网vip2015-01-0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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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作者:云意迟迟(起点女生网vip2015-01-06完结)- 第2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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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又是何苦呢?别将身子弄坏了,害了孩子。”庄善若很不是滋味。
    “怎么会,我的孩子一定是最乖的孩子,为了娘受这点小小的苦又算什么?”鸾喜突然又眯了眼睛,道,“我知道你们都猜前日我着了嫣红的道儿,才摔了一跤。你应该看看二老爷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脸色有多差,都恨不得当场吃人了。听说,他后来去了嫣红那里抓了错处将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又罚她直到我临盆才准出院门。”
    “难道不是吗?”
    “哼。个个都想我摔,我便演场好戏给她们看看。”鸾喜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我特意事先从花瓶里倒了一些水到院子里,趁着中午丫鬟婆子都在偷懒的时候。让月儿扶了我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待踩到了那水渍,我不过是倚了月儿,将身子慢慢地矮下去,就势扑倒在地。看似凶险,实则并无大碍。”
    庄善若大骇,鸾喜清秀的面庞扭曲着竟带了几分的狰狞。原先那个清纯如水的女孩子哪里去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鸾喜咧嘴一笑,眼泪便簌簌地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善若姐,你若是向我一样白日被三姨太像条狗似的呼来喝去;夜里有被二老爷不当人似的蹂躏,你便不知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有二太太。看似待人亲厚,可最是佛口蛇心。若不是因为她为了寻个听话本分的丫头来压制三姨太,我又何曾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鸾喜……”庄善若红了眼圈,想伸了手去拍拍鸾喜的肩,却迟疑了。
    鸾喜抹了眼泪。脸上又浮了笑容,道:“善若姐,你又何必假惺惺呢?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世上谁都帮不了你,只有自己替自己打算了。我爹,他是百无一用的老实人,我就不说他了;我娘。也是十月怀胎将我生下,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可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贪念二老爷家的财势,明知道是火坑还将我往里推。”
    “鸾喜,你千万别这么想!”庄善若只觉得自己话绵软无力,她不是鸾喜。没有往日的痛,就不会有今日的悟。可是她又觉得鸾喜说得不对,究竟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鸾喜不为所动,冷声道:“亲娘尚且指望不上。就别说旁人了。我只恨我当初怎么竟那么天真,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可我偏生忘了你也是女人,但凡是女人,便没有将自己的男人拱手让出来的道理——即便那个男人是她不想要的!”
    庄善若有苦难言,那件事她的确做得不妥当,既然没能力,就不要将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
    鸾喜见庄善若只低了头苦笑不语,只当是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更是冷哼数声,道:“所以,若是你这遭来是向我质问为什么又去私塾,我倒是要问问你又有什么立场?”
    庄善若嘴里发苦。
    鸾喜眉目舒展了开了:“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一见大郎,整个人便不像是自己了,甘心在他身边为奴为婢。倒是你,善若姐,却是守着珍宝想要弃之如敝履。”
    “鸾喜,你本知道,我是被骗嫁到许家。”
    “即便是骗嫁那又如何?且不说许陈氏,我单单问你,大郎待你可好?”鸾喜干脆将身子坐直了,咄咄逼人。
    “好。”
    “他可对你有过二心?”
    “不曾。”
    “那你又为何执意要离开他?”
    “说来话长……”
    “到底是说来话长还是说不出口。”鸾喜出言讥诮道,“若是大郎没得这一场病,他们家也没落败,嫁到这样的人家,你怕是欢喜也欢喜不过来吧?”
    “这……”庄善若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点,她回想起自己原先和许家安订下婚约的时候,她心里有忐忑彷徨不安,单单没有欢喜。
    “可是你也不想想,若是那样的大郎,他又何曾看得上你!”鸾喜不说不快,眼中带上浓浓的嘲讽,“秀儿姐不单长得比你美,更是比你有情有义!”
    连双秀?庄善若想起那个悒郁的美人。
    鸾喜这样比较不公平,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媒妁之言。可是庄善若又不得不承认鸾喜说得没错,即便是许家安傻了瘫了,怕是连双秀也是会不离不弃相伴一生吧!
    庄善若老实地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那黄铜香炉里散发出的幽香也变了味道,几乎让人窒息。
    鸾喜舒心地一笑,重新靠回到美人榻上看庄善若眉宇间涌动着的痛苦。这辈子不论学识容貌她每一样比得上庄善若,不过还有一个人更在庄善若之上。
    往日许家安对连双秀的痴情种种许家人有目共睹,甚至为了连双秀一再忤逆许陈氏,更是为许家招来了这一场滔天大祸。
    而她庄善若又算是什么?若是许家安清醒如昔,怕是连看也不屑看她一眼。对许家来说,她不过是花钱买来的用来生孩子的工具——从这一点来看,和自己又有什么分别?
    鸾喜又下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那枚宝石戒指,嘴角噙了一丝冷笑。在宗长府上苦挨的日子里,她学会了打落牙齿和血吞,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手腕,才换来眼前的这一点小小的成功。
    月儿打了帘子从外面进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捧了一个细瓷的茶盅。
    鸾喜神色恢复如常,问道:“拿了什么?”
    “四姨娘竟忘了?”月儿轻快地道,“二太太差人给您送的冰糖燕窝。”
    庄善若默默的站起了身子,和鸾喜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鸾喜却飞快地瞟了她一眼,依旧亲切地道:“善若姐,再陪我会儿,这阖府上下除了月儿和我这肚里的孩子,我也没人可说心里话。”
    月儿嘻嘻地笑着,道:“许大嫂,许二嫂正在二太太那里说话呢,一时半会怕是散不了。”
    庄善若惊诧于鸾喜脸色转换的自如,当了月儿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四姨娘,现在吃吗?”
    鸾喜略带厌烦地看了看月儿手里的那个细瓷的茶盅,撇撇嘴:“先放着吧!”
    “哎!”月儿听话地将茶盅放到了鸾喜手边的小几上。
    庄善若道:“鸾喜,你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了。”也不待她回答,脚步匆匆就要出门。
    “善若姐这么急,莫非是赶着回去挣银子?”鸾喜似笑非笑地道。
    庄善若脚步一滞。
    “我倒是听说当年许家给了榆树庄王家下了三十五两的聘金,又将一色的嫁妆全都准备妥当,王家不用陪嫁一针半线,单单把人嫁出去便好了。”鸾喜伸了手摸着那茶盅的盖子,闲闲地道,“稍有脑子的想想便知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可是,凭了善若姐这般的冰雪聪明,怎么竟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还是善若姐家的姑母将你当女儿似的养了几年,为的便是等着这一日?”
    庄善若心中又愧又愤。愧的是,不单没有报答王大姑的大恩,还让她死后蒙羞;愤的是,鸾喜尖酸刻薄到如此程度,她却无力回击。
    鸾喜又道:“许陈氏也太贪心了些,这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好挣的。不过妹妹感怀善若姐恩德,倒是想助姐姐一臂之力。”
    “鸾喜,你大可不必这样。”庄善若摇头道。那个明丽纯情的少女似乎只留下了一个风一吹便散的轮廓。
    鸾喜充耳不闻:“月儿,去,将我柜子里收的那包袱拿来给善若姐。”
    月儿应声进去了。
    鸾喜拨着白瓷茶盅的盖儿,突然有些不耐烦起来,眉间闪过一丝戾色,手上一倾,好好的一盅冰糖燕窝便悉数倒到小几旁的痰盂中。
    月儿欢欢喜喜地捧了个包袱出来,将包袱放到庄善若的手里,少女脸上绒绒的汗毛清晰可见。
    鸾喜看着包袱,眼中带了笑意:“这五十两银子是我靠这身子从二老爷那里挣的,善若姐可别嫌弃。拿了这银子,善若姐便可离了许家。世间聪明的男子多的是,善若姐想爱哪个便爱哪个,定能寻个般配的,也不用再惦记妹妹有没有偷偷去私塾探个傻子了。”

  ☆、第275章 耻辱

庄善若腾云驾雾般走在路上,脚上像是踩了两团棉花,使不上劲来。
    双臂依然*辣的,那五十两银子沉甸甸的触感,不单单留在了双臂上,更在心里烙下了耻辱的印记。
    她忘了鸾喜和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鸾喜见了她丢下银子落荒而逃的模样仰了头桀桀的笑声,直笑得她心里发毛。她才发现原来的那个热忱单纯的许三家的丫头喜儿早就死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德孝年轻得宠的四姨太鸾喜。
    庄善若坐到了柳河边。
    柳河水依旧默默地朝东奔流,不问人间悲喜。柳河边的柳树原本招摇的长枝条憔悴了几分。秋风一吹,枯黄而蜷曲的柳叶便纷纷扬扬地落到了庄善若的肩头。
    庄善若随手折了一根细长的柳条,轻轻地甩在水里,看着柳条在水中荡开一圈圈的涟漪,思绪也便随了那涟漪一圈一圈地放大开来。
    “若是大郎没得这一场病,他们家也没落败,嫁到这样的人家,你怕是欢喜也欢喜不过来吧?”
    鸾喜尖刻的声音响在耳边,庄善若心中不由得一颤。
    你怕是欢喜也欢喜不过来吧?
    是不是?
    是不是?
    是!
    嫁个家境殷实的如意郎君,自然是她这个孤女想也不敢想的奢望。可是扪心自问,她难道真的没有抱过一丝侥幸的心理?
    庄善若心中闷闷的,松了手中的柳条,柳条在流河水中略沉了沉,便斜斜地顺了河水流到下游去了。
    她这十六年,就像是这柳条,无所依靠,被命运的漩涡推着往前走,身不由己,辨不清方向。
    许家安自然不坏。即便是痴傻得最严重的时候,她也没有厌弃过他,反而对他是又怜又敬——怜他在最狂妄的年纪折翼,敬他情比金坚之心。
    有没有对许家安动过心?
    有!
    动心只有一刻。却不足以消弭掉将人当作物的耻辱——不够爱,便豁不出心肠将剩下的几十年系在许家安的身上。她不是藤萝,许家安也不是她可以依附的大树。
    鸾喜钻了死胡同,可是她有一句话却说得不错——“这世上谁都帮不了你,只有自己替自己打算了。”
    庄善若想到这儿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枉她还日夜忧心鸾喜在宗长府上的日子不好过,可她小小年纪凭了绝地求生的勇气,早就扭转了乾坤。反倒是她,畏首畏尾,忧前惧后。竟将日子一天天地蹉跎了下去。
    庄善若低头看流河水中自己的倒影,面容依旧年轻,眼中却笼了一层阴翳,带上了沉沉的暮气。
    天下之大,何处为家?
    是要将自己如鸾喜那样变成一条毒蛇。将祸心包裹在柔软冰凉的身躯中,待谋到了机会便昂首给他人以致命的一击,来获得自己喘息的机会?还是依旧像现在这样,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啪!”有一颗小石子被人掷入水中,庄善若凝眉沉思的倒影晃成了无数个幻影。
    “媳妇!”是许家安又惊又喜的声音。
    庄善若回头,迎上许家安殷殷的目光,心中突然没由来的涌上了歉意。
    “大郎。你怎么在这儿?”
    “嘿嘿!”一袭青衫的许家安清俊儒雅,不说话的时候谁又能看出他的隐疾,“下了学,来柳河边看看。”
    庄善若起身,拍了拍双手,道:“看什么?”
    许家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炽热。目光像是黏到了庄善若的身上,道:“转眼又到秋天了,看看柳河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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