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胜衣之风雷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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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胜衣之风雷引-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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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吩咐道:“九娘小心看护雄儿他们。”再一顿,转喝道:“闯!”
  沈胜衣道:“三个方向!”
  语声一落,身形如箭般射向那个出现壁虎的影子的窗户!
  杜乐天身形亦动,直射出堂外,上官无忌却向沈胜衣相反方向那一面窗户射去!
  “哗啦”声响中,两扇窗户尽碎,上官无忌沈胜衣分从东西两面窗户闯出。
  上官雄上官凤立即靠向杜九娘身旁,杜九娘握剑在手,一声也不发。
  年纪最小的上官芸亦拔剑出鞘,她用的是一双短剑,每支剑只有尺半长短。
  她拔剑的手法迅速而稳定,从这一点看来,她的武功只怕还在上官雄上官凤之上。
  一寸短,一寸险,她武功若是不好,只怕也不敢用那么短的剑。
  她的神态也比上官雄上官凤镇定,虽然小小年纪,已经有高手的风度。杜乐天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外孙女,总喜欢要她跟在左右。
  上官芸的武功也是由杜乐天亲自教授。
  杜乐天平日虽然嘻哈大笑,但是在练武的时候,却是严格得很。
  在他的严格教导之下,上官芸的武功比她的兄姊更好,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上官芸的性格亦与她的三个兄姊有异,练武的时候,非常用心。
  这才是最主要的因素。
  她双剑在手,身形并没有展开,只是静静的立在原处。
  她原就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
  木屑纷飞中,沈胜衣箭一样穿窗而出,剑同时出鞘!
  那条壁虎的影子,亦自在木屑纷飞中碎裂,但连随又凝结,移落在对窗的墙壁上。
  那只是一个影子而已。
  可是那刹那之间,给人的感觉,却似乎那条壁虎已经爬进屋内。
  杜九娘上官雄上官凤的目光,不觉都移向那面墙壁,一齐打了一个寒噤。
  上官芸的面色也有些发白,但神态仍然稳定。
  目光一移即转回,望向沈胜衣离开的那一个窗户,却已经看不见沈胜衣。
  窗外不远有一株梧桐树,一道强烈的灯光,正从那株梧桐树之上射下来。
  灯光中彷佛夹着什么。
  沈胜衣目光一转,身形再起,掠向那株梧桐树。
  他的身形迅速而灵活,一支剑有意无意已护住了全身的要害。
  那株梧桐树之上,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一直到他掠到了树下,也仍然没有。
  他身形不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颀长的身子便有如灵蛇一样,贴着树干疾往上窜去即时风声一响,杜乐天如飞掠至,在树下停下。
  他没有向上掠去,只是在树下监视,以便必要时抢救。
  他身形虽然不动,却已经有如上弦之箭,随时准备射出去!
  老江湖到底是老江湖。
  沈胜衣身形不停,眨眼间已窜上了三丈,再上升半丈,就是那盏灯所在。
  那是一盏孔明灯,放在一支树桠之上,三面密封,只空出一面。
  那一面原也用木反密封,在那块木板的当中,却开了—个圆洞。
  灯光也就是从这个圆洞射出来,所以特别明亮。
  灯旁没有人,那之上枝叶虽然茂盛,却也不觉有人躲藏在那里。
  沈胜衣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右手化爪,往树干上—按,那个身子飒的往上疾拔了起来。
  并没有任何的袭击,他身形轻捷如燕,半空中一折,落在—条横枝上。
  杜乐天这时候才振吭问道:“那之上可有人?”
  沈胜衣道:“没有。”
  回答得非常肯定。
  杜乐天接问道:“那条大壁虎的影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胜衣道:“在灯前有一条壁虎用线吊在那儿,灯光将壁虎影子投射到窗纸上,就变得很大的了。”
  杜乐天道:“原来只是如此。”
  沈胜衣道:“壁虎相信一亮起灯火便已经离开的了。”
  杜乐天忽然道:“你小心一些,那之上可能藏有火药的。”
  沈胜衣摇头,道:“没有。”语声一落,他的身形亦落下,旋即以剑挑起了那盏孔明灯,人与灯就仿如流星一样落下来。
  衣袂破空声即时又响起,上官无忌如飞掠至,遥呼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胜衣以剑挑灯,移向上官无忌,那条壁虎仍挂在灯光射出来的那个圆洞之上,不停在挣扎。
  上官无忌目光一落,冷笑道:“原来如此,也亏那厮想出来。”
  杜乐天道:“不知是什么意思?”
  上官无忌道:“还不是恐哧我们。”
  杜乐天道:“左道旁门,我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
  沈胜衣道:“这种人却也最难应付,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杜乐天气愤的握拳道:“总有一天,教他撞在我手上。”
  上官无忌道:“总有一天的。”
  沈胜衣手中剑一抖,那盏孔明灯从剑上飞起,飞上了半空。
  他右手旋即一探,将那盏孔明灯接下,左手剑已同时入鞘,道:“这个人的行事作风却大异常人,正如这一次。”
  上官无忌目光又落在那盏孔明灯之上,道:“壁虎是活的。”
  杜乐天道:“要找一条壁虎,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这盏孔明灯,这周围十里,只怕不易买得到。”
  沈胜衣道:“不错,若说他一直将这盏孔明灯带在身旁,却实在不合情理。”
  杜乐天道:“这种孔明灯原就不是一般照明用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他到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切,已经拟好整个计划。”
  沈胜衣道:“果真如此,这个人的心机未免就太深沉了。”
  杜乐天道:“不错。”
  上官无忌接道:“但亦不无可能,在我们这里有人与他里应内合,弩箭正射在灯火之上,壁虎的投影,若不是对这个庄院非常熟悉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杜乐天道:“若非如此,这个人的武功只怕比我们预料中的还要高强。”
  上官无忌道:“若叫我—眼就能算准灯火所在,要隔着窗纸将灯火以弩箭射灭,我就做不到的了。”
  杜乐天道:“除非仔细观察,算准距离、角度,才能够这样一击中的,一箭也不落空.”
  上官无忌道:“可不是。”
  沈胜衣沉吟问道:“在这个庄院之内,一共住有多少人?”
  杜乐天道:“人数过百,但相信,都应该没有问题的人。”
  沈胜衣道:“他们多数是什么人?”
  杜乐天道:“有世代侍候我家的婢仆,也有附近的农家,那是帮助我耕种的,大都是纯朴的乡人。”
  沈胜衣道:“有没有武功比较好的?”
  杜乐天道:“除了我们—家人之外,就只有我的—个拜把兄弟——周济。”
  沈胜衣道:“夺魂刀周济?”
  杜乐天道:“就是他了。”
  沈胜衣道:“这个人我听人说过,武功很不错,一把刀的刀法不在无情刀孙寿之下。”
  杜乐天道:“你是说珠光宝气阁的总管无情刀孙寿?”
  沈胜衣道:“江湖上只有这一个孙寿而已。”
  杜乐天摇头道:“周济的武功虽然很不错,但是在刀情。”
  杜乐天道:“他们当时刚洗劫了一条村子,周济先我一步,却在忠义堂被他们截下,我其后闯进去,与他联手一齐拒敌。”
  他的目光刹那变得很遥远,道:“结果十二煞死了十一个,我们两个却全都浑身浴血,也不知伤了多少处,到最后那一煞逃命的时候,根本已追不起劲的了。”
  沈胜衣道:“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你们结成了义兄弟?”
  杜乐天道:“我们也就在忠义堂上立即结拜的,当时谁都没有想到彼此的年纪有那么一段距离。”
  他笑接道:“我当时实在很欣赏他,也很佩服他竟然胆敢闯进去,凭他当时的武功,若不是我赶到去,他一定会死在十二煞手下,可是他竟然胆敢闯进去挑战十二煞。”
  沈胜衣道:“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杜乐天道:“这几年来他很多时外出,有时候,一年半载才回来一趟,住不了一天又走了。”
  他大笑接道:“好像他这个年纪,应该出去闯闯的,无忌也一样。”
  沈胜衣道:“不错。”
  杜乐天道:“你大概不会怀疑他就是壁虎吧?”
  沈胜衣摇头道:“不会。”
  杜乐天道:“他生平嫉恶如仇,与壁虎那种人正所谓正邪不两立,是绝不会走在一起的,而且,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好朋友,他竟然会杀我的外孙儿,那简直就是笑话了。”
  沈胜衣道:“晚辈并没有这样怀疑到,老前辈过应了。”
  杜乐天忽然一声叹息,道:“我也不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好像我们这种江湖人,有时间还是往外面走走的好,那最低限度,不会变得这样子紧张。”
  他一再叹息,接道:“我往昔那份镇定,现在也似已荡然无存的了,这若非久离江湖,对自己失却信心,那就是年纪太大之故。”
  沈胜衣无言。
  杜乐天接又道:“这个壁虎我也实在想他不透,莫非真的目的在分散我们的精神,然后出其不意,再施袭击?”
  沈胜衣道:“不无可能。”
  一顿又说道:“好像他那种杀手,应该是绝不会浪费气力,随便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的。”
  杜乐天道:“看来这个人,我们的确非要加强警戒不可。”
  上官无忌道:“我们已经够小心的了。”
  杜乐天忽然大笑,道:“现在我真的有些佩服这个小子。”
  上官无忌道:“小婿也是。”
  杜乐天笑接道:“想我们都是当今江湖上的高手,现在却居然给一条壁虎弄得手忙脚乱,这传了出去,已经够他壁虎风光的了。”
  上官无忌道:“我们却要教江湖上朋友笑话。”
  杜乐天道:“有何要紧。”
  他笑笑,接道:“到壁虎给我们拿住了之后,他们就不会再笑的了。”
  上官无忌道:“不错。”
  杜乐天接道:“再说,—个人怎样就怎样,管别人那许多。”
  一顿,接问沈胜衣,道:“小兄弟,你说是不是?”
  沈胜衣道:“晚辈一向都是这个意思。”
  杜乐天放声大笑,道:“我遇上那么多年轻人,却是你最对胃口,可惜你我年纪实在相差得太远,否则我一定要结交你这个兄弟。”
  上官无忌抢着道:“小婿的年纪却是还不太老,还是让给小婿好了。”
  杜乐天道:“可惜你两个女儿之中,凤儿实在太过刁蛮,芸儿年纪又太小,否则,你还是将女儿嫁给他,做他的岳父的好。”
  上官无忌大笑。
  沈胜衣淡然一笑,道:“我们别再呆立在这里,否则,让壁虎偷进大堂之内,可就不好了。”
  杜乐天道:“谅他也没有这胆量。”
  他口里虽然这样说.还是举步走前。
  沈胜衣一手举灯,紧跟在他的后面。
  大堂中仍然是那么阴暗,一直到沈胜衣走进去,才又光亮起来。
  杜九娘仍然站在棺材旁边,一支剑护住了上官雄上官凤兄妹,看见众人走进来,才吁过一口气,问道:“怎样了?”
  ꆡ 杜乐天道:“人已逃去,只留下这盏孔明灯。”
  杜九娘目光落在沈胜衣手中的孔明灯之上,道:“原来是这回事!”
  上官凤奇怪问道:“到底怎样的?”
  杜九娘道:“你没到灯前吊着的耶条壁虎?”
  上官凤“哦”的一声,总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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