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银牛角》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柳残阳银牛角- 第10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连蒜头鼻子全红透了,马标又窘又腮地叫:“妈的,这件驴事你怎生知道?是了,一定是早年跟随我的‘铁嘴老二’露的风,混帐东西,他只要三杯马尿灌下肚去,没有话不能泄的,就连他老婆偷汉他也会说给人家听!”

  秋离笑眯眯地道:“大哥,你不是不承认么?”尴尬之极地打着哈哈,马标忙道:“其实,这已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了,还提它干啥?你不讲,我压根全忘啦……”眨眨眼,秋离道:“所以说,大哥,在情场上,你只是半瓶哪,算不了权威,还摆什么老经验的架势哪?”马标啼笑皆非地道:“全是铁嘴老二这混虫给我泄的,妈的,假如那一年他不是喝醉了酒跌到河里淹死了,今天我就非找他来狠狠揍他一顿不可,什么事不好讲,却专替我出这等纰漏?幸亏只是说给你听,尚不大紧,如若传扬到外人耳朵里,我他妈就难混啦……”说到这里,马标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有些慌张起来,他忙道:“是了,兄弟,这档于事,休可传到你老嫂子耳里了?”哈哈一笑,秋离道:“大哥,你含糊啦?”急得搔耳抓腮,马标低声下气地道:“别开玩笑,兄弟,休看你那老嫂子生得黄皮寡瘦,其貌不扬,却是妈的醋劲特大,耍起熊来象个母夜叉,我实在吃她不消。如果这种事情叫她知道了,你看吧,她要不抽我的筋才有鬼呢!”

  秋离皮笑肉不动地道:“老夫老妻了;哪还有这等于醋好吃?”:双手乱摇,马标心惊胆颤地道:“你是有所不知,兄弟,你那老嫂子背地后可厉害得很哪,越他妈的年纪大还越对这种事看不开。就在头年,我和城里的几个粮绅吃了一次花酒,也不知怎的叫她知道了,乖乖,她就险些和我闹翻了天,整整搞得我一个多月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如今想想,可真的叫‘余悸犹存’……”秋离大笑道:“我说大哥呀,你也有耍歪种的一天!”

  嘿嘿苦笑,马标无可奈何地道:“在人屋檐下,安能不低头!小于,你甭笑为兄我,等有一天你也成家了,我看你装不装狗熊?”秋离看了梅瑶萍一眼,而梅瑶萍早已忍不住,笑了个掩口葫芦,于是,秋离故做正经地道:“男主外,女主内,将来就是我成了家,这个规短也不能变,换句话说,男人在外头的事情,老婆便不能过问,只要不搞到家里来,逢场作戏又算得了什么?大哥,你看着吧,我包管比你吃得开!”这时,梅瑶萍虽然在微笑着,表情上却大大地不以为然了,但是,此时此地,她却难以启齿讲什么……侧过脸,秋离间道:“你同意吧,瑶萍!”

  梅瑶萍咬咬嘴唇,机灵地道:“现在,问我这些是不是嫌;早了点呢?”何大器与马标则不由哄堂大笑,秋离也笑着道:“瑶萍,你反应可真快碍……”马标笑着道:“非常明显,梅姑娘是不赞同你的话了!”

  耸耸肩,秋离道:“大哥,你别得意过早,至少,我将来也不会象你在嫂子面前那样缩头缩脑,一声河东狮子吼,连眼泪全吓出来了……”急急摇头,马标道:“荒唐荒唐,我再不济,也不至于窝囊到这等地步……”说着,他又忙道:“我险些又忘记了,兄弟,那翠凤的事情,你可没有在你老嫂子面前播弄过吧?”

  秋离失笑道:“看你那提心吊胆的熊样子……当然没有,这种事怎好在嫂子面前提!我再砸你的锅,也不会如此个砸法碍……”于是,大伙儿都忍不住笑了,笑声融融中,何大器言归正传道:“秋老弟,咱们何时登程?”秋离止住笑,道:“下午吧?”何大器顿首道:“到小青山?”秋离道:“是的,到小青山。”

  何大器笑道::周老弟的百年嘉礼老夫未能参加,实为一大憾事,如此甚好。正可补去道贺,虽是马后炮了,也算略表寸心了。”。

  马标插口道:“兄弟,那位周.云周老弟的浑家可生得十分标致?”秋离笑道:“相当不错。”

  手抚长髯,何大器道:“这是无庸置疑的,否则周者也犯不着为她魂牵梦系备受煎熬了!”

  摇摇头,秋离道:“前辈,这个说法,我却不愿苟同何大器愕然道:“为什么?”秋离一笑道,“很简单,一个人只要爱了,不论对方生得美丑俊赖,这爱便总发自内心,假如全以美丑问题来衡量情感的深度,这不是太也肤浅与现实了么?而且,真诚相悦的双方,在他们的眼中来说,他们所爱的人俱是完美无暇的,俱是值得付出所有挚情的,是而古人便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这句话了……”连连点头,何大器毫不但怒,坦诚接受地道:“对,对,老弟说得颇有道理,呵呵,却是老夫我看得太近太俗了……”拱拱手,秋离笑道:“得罪了,前辈。”

  这时,马标忽道:“是的,兄弟,你不是说过,要协助何前辈重返太苍派,恢复旧有根基么?这件事什么时候开始进行?”秋离低沉地道:“在我与八角会的梁子解决之后,即便开始进行此事,我也知道,何前辈是迫不及待了。”

  何大器忙道:“不慌不慌,老弟,早些日迟些日全没关系,反正事情业已到这等地步,便让那些叛徒逍遥几天亦无所谓。

  自然老夫心里有数,他们要逍遥也逍遥不了多少日啦……”缓缓地,秋离道:“前辈,我十分了解你老的心情,门派道篡,基业易帜,同室操戈加上叛逆逞势,事事皆令你郁烦忧闷,惶惊不宁,而这也的确是一种最令人沉痛的打击,将人比己,同有感之。前辈,我有言在先,无日不忘,只请前辈再忍一段时日,我与八角会之间的恩怨一旦了结,即便陪同前辈展开复振大举,我也可以大胆先放一句狂言:太苍派的叛逆必遭败灭,断无幸理!”

  一拍手,马标喝彩道,“好气魄!兄弟,我就欣赏你这他人所不及的豪迈!”

  秋离淡然道:“泛泛罢了。”

  何大器不由亦动容道:“老弟……大德不言谢,老夫实也无法再用任何词句表达老夫对你的感激了,太苍一派,若能惩逆正位,重光门楣,全乃老弟所赐。太苍派弟子,世世代代亦全休鬼手思典……”秋离大笑道:“前辈言重了,休说前辈早年有思于我,隆情厚谊理当报还,便是没有这一层,只凭前辈今日处境,我姓秋的亦不会袖手旁观,必然一力支持,供效驱策,路遇不平,便即有人踩呢……”银髯微颤,何大器铭感五内地道:“老弟啊,老夫何幸,在此风烛之年,犹能重晤于你?老夫何巧,又能在十余年前结识了你……”秋离真挚地道:“前辈万勿客气,我视前辈如尊如长,敬服有加,前辈有难,自当尽心效力,又那里谈得到其他的呢?”此刻,马标忙道:“行了行了,说着说着你们一老一小怎的又婆婆妈妈,酸绉绉地讲起客套来啦?这里还会有谁是外人么?彼此帮忙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犯得着称谢道旁?真是越讲越见远了……。”

  顿了顿,马标又接着道:“其实,依我看,前辈复派惩逆的大举是有胜无败的,那些林猴而冠的龟孙子们包管就毁在眼前!”

  何大器笑问道:“此话怎讲?”

  咳了一声,马标道:“当然我是有着根据的,决不是在白博前辈你的高兴……”眼瞅着秋离,马标续道:“第一,我们有最厉害的帮手——我秋兄弟,光凭他,业已是雄厚得无以复加的大本领了。太苍派的叛逆中,有哪一个可以与大兄弟争得了长短?只怕他们里面没有这么强的角色呢?”摸摸秃头,他又道:“第二,太苍派的最大盟友便是百隆摄,如今百隆派已然冰消瓦解,一败涂地,这便等于剪掉了太苍派一干叛逆的双臂,使他们无可倚仗,无所求援,只能单靠他们自己那点力量来硬撑了。而他们的力量又有多大呢?据前辈平日休零零星星所告诉我的总括来说,这些叛逆者的力量还比不上百隆派。连百隆派都能叫我秋兄弟单人匹马给打散了,太苍派的一干叛徒们又算得了什么?到了时候,不敢说易如反掌吧,也至少不会难如登天,换句话说,前辈你异日的天举是定操胜券的,那些叛逆们若是脑筋清醒一点,便会明白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自己吊颈,一条是由秋兄弟送他们上道!”

  何大器听得兴奋无已,欣悦异常,他须盾俱张,热血沸腾地道:“说得是,说得是,看这情形,老夫重光门派,惩奸正名的行动’,是指日可成的了……那一天,虽说老夫双足残废,也必定倾尽全力,追随秋老弟之后奋死一搏!”

  哈哈大笑,马标道:“等到那一日,前辈,你老兄只须坐在后头含笑观战,指骂逆叛贼的臭名也就足够了!”

  秋离亦笑道:“大哥说得不错,到了那一天,我全承担下来业已够他们消受,前辈犯不着再冒险劳神啦……。”何大器直搓双手,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老夫定要与他们清清旧帐,亦好出这;口多日来的怨气!”秋离微笑着道:“既是前辈有心,我也不好阻挡,但却以谨慎为要,太苍一派的重振,这担子全在前辈的肩上了。”

  严肃地颔首,何大器道:“老夫省得。”

  秋离转对马标道:“我们赴小青山之行,大哥你是一同跟着去呢,抑是自行改道回仰宛城家中?”马标笑呵呵地道:“当然一同去。”

  眨眨眼,秋离道:“我不以为然。”

  马标一怔,道:“为什么不以为然?”

  秋离沉缓地道:“此去小青山,不须多日即须前往百草坡与八角会一决生死,大哥与其到了时候回家,不如现在就回家,也可免了嫂子的一番牵挂!”

  双眼一瞪,马标怒道:“你是说,兄弟,你叫我回家做老太爷,就只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和八角会那批龟孙子搏斗。”

  秋离平静地道:“不是要你眼睁睁地看我去与仇家搏斗,大哥,仅是我用不着劳你费力而已!”马标气冲冲地道:“什么原因?”微微一笑,秋离道:“大哥,别忘了你已经早就退出江湖是非圈了……”重重一哼,马标道:“说得好,我的确早已金盆洗手了,归隐庄田,但这只是表明我已厌倦了江湖上的争干杀戈,看腻了武林中的称强斗胜,不欲再在泥沼中打滚,刀尖头舔血,可是,却并非说我就此变窝囊了,变怯懦了,怕事了,甚至连我的结义兄弟有了危难,也可以放下不管了。兄弟,你要搞清楚,为兄的我不愿牵连于江湖的是非中,不肯卷进黑白道的错杂漩涡里,但却并不代表我连忠义也不讲,情感亦不要了,举个例说,我退隐是退隐,人家要骑到我头上来拉尿,我却一样还得拼命,更何况是为了自家兄弟的事?”拱拱手,秋离忙道:“大哥且先息怒!”

  眼珠子一凸,马标咆哮道:“息个屁怒,你小子功夫高,本事强,我知道你根本不将我这做大哥的看在眼里,任什么事全推我出去,任什么麻烦全瞒着我,就象我还只是个三岁的稚童,就象我整个是废物一般!”

  “唉”了两声,秋离急道:“大哥,你又何必如此说法?这样一来,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马标冒火道:“你看不起你的兄长,这罪过还算小么?”苦着脸,秋离无奈地道:“罢罢,大哥,一道去就是了……唉……”立即转怒为笑,马标道:“可是真的?”秋离吁了口气,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