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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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2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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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韩肃喃喃自语,好多从前想不通的事情,到现在都找到了答案。

“所以,那玉佩给了筠婷,父王也并未反对。因为您猜想她或许能找到宝藏?”

“是。”

“那此事,皇伯伯也是知情的?”

“自然知情。”

“可是藏宝图和钥匙这等重要,为何皇爷爷将钥匙交给了您不给皇伯伯?藏宝图现在又在何处?是在皇伯伯那里吗?”

裕王爷闻言面色一黯,似是斟酌了片刻,才道:“这是将来你早晚会知道,好吧,父王告诉你,但你需记得,往后就当作不知道。可晓得?”

“是。”韩肃深知其中必然有蹊跷,慎重的点点头。

裕王爷道:“藏宝图和钥匙的确是要传给历代君王的,你皇爷爷当年将藏宝图传给了太子。钥匙因为一直都在徐采菱手中,也不急着找回,后来太子谋反,太子一脉流放的流放,株连的株连,太子爷在流放途中惨死,那藏宝图,却也不知所踪了。没有了太子,你皇爷爷便属意我来即位,将钥匙交给了我。可你知道,我闲云野鹤惯了,便以江山拱手相让,助你皇伯伯登上皇位。你皇伯伯与我素来亲厚,左右藏宝图早已经丢失,他留着钥匙也是无用,索性放在我这里,以示兄弟情谊和信任。你是我的长子,我自然疼你宠你,所以那钥匙,我交给了你。谁知老天自有安排,你与徐采菱之女相识,将钥匙又给了阮筠婷。绕了一圈,钥匙又回到了她那一脉的手里。”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所有的云雾都拨开,韩肃双眼发直的看着空气中不知名的一处,不可置信的道:“难怪当初我要筠婷,父王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就在想,以我的身份,要个女子也没那么难吧?原来竟是因为那钥匙,因为我将钥匙给了筠婷,父王与皇伯伯又在监视她,你,你不愿我与筠婷扯上关系……”

韩肃闭上眼,痛苦的低喃:“竟然是因为我对筠婷的爱,绝了我与她的缘分……”

韩肃颓然的低下头,他该叹是造物弄人吗?原来当初他深感甜蜜的那段日子里,早已亲手为自己和筠婷埋下了分别的种子!

望着韩肃痛到极点的模样,裕王爷心疼的叹息。他的儿子与他一样,都是痴情种子。他对阮筠婷,怕是与他和静儿一样,一声难以忘怀了。

裕王爷站起身,到了韩肃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事已至此,在多想也无益处。大好男儿,怎可医生都捆在一个情字上?文渊,你莫要学我,做一辈子的痴人。”

韩肃抬头,苦笑着看向裕王爷,突然觉得从来自己都不愿意理解的一些东西,在骤然间想通了。父王对那女子的痴爱,或许也与他对阮筠婷的相同?

“父王,你,是不是对兰舟的娘亲始终难忘?”

裕王爷一怔,想不到儿子突然与自己说出这么一句。望着他了然的澄澈目光,他始终难忘的那段不为世人所容的感情,似乎被自己的儿子理解了。

“我之于静儿,你之于阮氏,又有什么不同?孩子,你虽并非我最爱的女子所出,但父王对你的爱不会少。你是最让我骄傲的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父王……”韩肃动容的道:“从前我不懂,但现在我与雪菲,或许便是你与母妃那样吧,能够相敬如宾,却永远无法让她住进我的心。”

“你母妃她……很好。是我不好。”

有了这一句,韩肃对裕王爷曾有的怨气瞬息全无,父王不是对母妃不好,他只是无法爱上她而已,就如他,也不是不对戴雪菲好,而是无法爱上她。

阮筠婷这厢目送君兰舟送萧北舒离开的背影走远,方叹息一声下了台阶,手指轻抚脖颈,细细的伤口仍旧有些刺痛。她不过这么一点小伤尚且如此。不知萧北舒那样深可见骨的刀伤会如何难以忍受呢。

思及此,阮筠婷对萧北舒又多了些愧疚。

举步走到马车旁,提起裙摆刚预备上车,却听背后有人唤她。

“阮姑娘留步。”

阮筠婷疑惑转回身,就见一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来到她跟前,拱手恭敬行礼:“阮姑娘,我家王爷有请。请您移步到侧厅。”

“端王爷?”

“正是。”青年侧身做请的手势:“姑娘请。”

阮筠婷本想回绝,她与端亲王并不相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却是个寻常闺阁女子,到底没有什么交集。当初他赠她绣妍丹,是因为他的手下打伤了她,等于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今日解围,端王爷更是至她生死于不顾,她只不过是被捎带救了罢了。原本不是同一阶层的人,何必相见?

不过正因为不是同一阶层,她才无法回绝。只能听命,微笑道:“既如此,劳烦这位侍卫大哥带路。”

阮筠婷的笑容让青年红了脸,转身拘谨的走在前头。

阮筠婷缓步跟在后面,穿过月亮门,又走过光线昏暗的小花园,不多时就到了端亲王所在的侧厅。

青年在门前拱手行礼,退了下去。

阮筠婷望着那扇透出灯光的雕花木门,犹豫片刻,轻轻扣门。几乎是立即,房门被拉开。端亲王站在门前,对她和蔼的微笑:“阮姑娘来啦,进来吧。”

“是。”

屋门敞开着,端亲王在外厅八仙桌正对着房门的位置落座,阮筠婷则站在一旁,福身行礼,客套道:“今日多谢王爷搭救。”

端亲王挑眉,仔细打量女儿的面色,方才他表现的明明是一副见死不救的派头,丫头估计生气了,话都是走过场的。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何必道谢。请坐吧。”伸手做请的手势。

“谢王爷。”的确是举手之劳,甚至连“劳”都没有,差点牺牲了她。阮筠婷见惯了徐老太太动辄牺牲自家孩子的情况,现在也到不很生气,只暗地里撇嘴,在端亲王对面的位置坐下:“不知王爷找我前来有何要事?”

端亲王微笑着拿起五彩十样锦的珐琅彩茶壶,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借着侦察的机会不着痕迹的打量她。

她与她母亲的容貌有七分相似,可神韵却是完全相同。在尘埃落定之前,他不愿意表现出任何异常让阮筠婷怀疑。但是有些事,沈身为父亲仍旧不得不多说两句。

放下茶壶,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与姑娘有缘,找你来闲聊两罢了。我见姑娘年轻,涉世未深,保留着一颗纯然的赤子之心自然是好的,可狗戴帽子都当作朋友,却是对自己的伤害和贬低了。须知道‘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交一片心’啊。有些人不值得的相交的,姑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疏远了也就罢了。”

端亲王说这番话,完全是出于父亲为女儿考虑的角度。用词虽然直白了些,但全是肺腑之言。

可阮筠婷听了这些话,感想却不同。

第376章 不可全交一片心

因为对于她来说,端亲王等同于陌生人。他身居西武,她久居大梁,两人少有交集,他一个王爷,又能了解她一个小姑娘多少?对于她来说,他也只能算是认得,走在街上见了面知道他是谁罢了。这么说话,未免有些莫名其妙。

阮筠婷礼貌而疏远的道:“小女子身份卑贱,能得王爷提点,真是三生有幸。”

她不满的时候,连说话的腔调都与她母亲相同!端亲王心中愉悦的很,却不喜欢她言语中对自己的轻贱,不赞同的道:“说的什么话,什么身份卑贱?都是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哪里就有什么贵贱之分了。我倒是觉得像我等这般身份高贵之人,只是比平头百姓会投胎罢了。”

阮筠婷原本想客套一番就托词离开的,谁成想这位方才在巷中不在乎她小小一条人命的王爷,这会子却说得出人人平等的话来。

阮筠婷看向端亲王的目光,便有一些疑惑。不自觉地对能发出如此言论的端亲王有一些亲切感。

端亲王见阮筠婷不在对他排斥,愉快的笑着。想不到凌月的观念真的能打动女儿,他们的想法虽然与众不同,叛逆了一些,但他的孩子,想什么就是什么,说天是红的就是红的,说草是蓝的就是蓝的,女儿和凌月都觉得人人平等,那就是平等!除了他,谁胆敢敢说个不字他要谁的命!

“那日御花园里你唱的,当真是你的身世吗?”端亲王趁热打铁,与阮筠婷话家常。

对方如此热情,阮筠婷也不好言辞拒绝,便点头如实答道:“八九不离十。只稍微做了些改动。”

“原来如此。”端亲王心疼的很,面上还要做出全不在意,只对她过去的事情感兴趣的样子,问:“阮这个姓氏很是稀少,大梁国官员中我也不曾听说有姓阮的,敢问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难道他不知道她母亲未婚生子的事?阮筠婷不妹妹,因为那时人尽皆知的秘密。

阮筠婷倒是不觉得那段过去有什么不光彩,凌月独自一人养活两个孩子很是伟大。阮筠婷这样想着,一句话脱口而出:“哦,我们姐弟是随母姓。”

“母姓?可是我记得,你的外祖母是徐老夫人,你母亲应当姓徐吧?”

阮筠婷怔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说走了嘴,不过有什么要紧,实话实说又如何?

“我母亲是姓徐,不过自有记忆起,我们便在外面,母亲姓阮,我们也跟着姓阮了。”

“那你母亲闺名为何?”端王爷问了,连忙抱歉的道:“是我唐突了。”

他一口一个“我”自称,不称呼自己本王,阮筠婷对他的平易近人又多了一些好感,话都已经问了出来,她当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直言道:“我母亲闺名凌月。”

阮筠婷握着八仙桌的手收紧,紧张变作兴奋,这真的是他的女儿毋庸置疑!

“哎,你父亲不在,你母亲带着你们姐弟又是如何生存的?不在徐家,吃穿用度都要靠自己吧?是不是很辛苦?”

这些事情平日也没有人会与她说起,就算君兰舟和徐向晚这等与她最亲近的朋友,也会避开她的身世不谈,都觉得凌月未婚生女,是一件可耻的事,是她人生的一个污点。

端亲王竟然不会。阮筠婷望着端亲王,见他的眼里是纯粹的感慨和担忧以及同情,完全没有恶意,不过是话家常,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自觉的展颜一笑,道:“其实不在徐家生活也算不得苦啊。母亲对我和岚哥儿如宝如珠,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恬静又温馨,母亲会教我们做人的道理,会教导我们识字,将一切最好的都给了我们。虽然我们没有父亲,可我和岚哥儿从来不觉得没有父亲对我们的影响有多大。我想,我母亲一定是个伟大的女人,她既做爹又做娘,能让除了她便没有其他家人的我们感觉不到寂寥,她一定承受了很多,否则,也不会早早的就……”

年幼时的事情她当然不记得,都是听阮筠岚说的,可现在想想,阮凌月这个穿越人士,当真也是个合格的母亲。

端亲王用尽了浑身的忍耐力,才忍住了不要落泪。想到凌月当年离开他之后,独自一人产下双生子,一个大家闺秀,却因为未婚生子有家回不得,心就无比疼痛。那柔弱女子,到底是如何将两个孩子养到五岁的?她那样不肯相认低头的性子,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两人都沉默了。

阮筠婷沉思着,回过神来发现端亲王面色沉痛,心道端亲王果真是个性情中人,会为了旁人的事情心痛。这样的人,本质也不会坏。

“王爷。”阮筠婷站起身道:“时候不早,我要告辞回府去了。”

端亲王回过神,忙点头道:“好,我着人送你回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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