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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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千金- 第3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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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兰舟笑着连连点头:“是是,多谢伏将军体恤。”

阮筠婷看君兰舟那模样,就忍不住面上的笑容,君兰舟这个样子,明显是存着算计的心思,这位伏鄂将军怕是什么地方惹到君兰舟了。

店小二重新上了茶,恭恭敬敬的行礼退了下去。

君兰舟含了口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阮筠婷道:“郡主,方才伏将军还给您提了不少的意见呢,伏将军当真是名门之后,见识极广。”转而谄媚的对伏鄂道:“伏将军,您倒是跟郡主说说?想来那些意见对郡主颇有帮助。”

伏鄂这时候已经蒙了,根本不懂君兰舟是什么意思,他几时给阮筠婷提过意见了?想法子讨好她还来不及。

阮筠婷一看君兰舟满脸和善又谄媚的笑容,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看来这位伏将军真的很不讨君兰舟的喜欢。

阮筠婷配合的眨着明媚大眼,含笑望着伏鄂,期待的道:“伏将军,有什么意见请你指教。”

伏鄂越发的错愕了,“君大人,我几时说过郡主什么了?”

君兰舟仿佛这才恍然,一拍脑门:“嗨,原来伏将军不知道吗?这归云阁是郡主的产业。”

伏鄂张口结舌,望着阮筠婷呆呆的道:“这里当真是你的产业??”

阮筠婷微笑颔首。

“归云阁我早就有所耳闻,大约也兴起两三年了,你”

阮筠婷笑道:“闲来无事做来玩的,伏将军的意见为何?还请不吝赐教,也好叫我好生改进。”

伏鄂已经是目瞪口呆,阮筠婷现在才多大,三年前,她分明就是个孩子!别说是十几岁的少女,就是他如今已经二十有四,也没有创下如此大的家业,绣剑山庄和其产业都是祖上传承下来的。“闲来无事做来玩”,就将归云阁做到如此地步,可见她的手段和魄力。闺中女子,有几人能做下如此大的家业?有几人能有她如此容貌?有几人有她的见解和智慧?

伏鄂对她欣赏赞叹,对上她澄澈的目光,又觉得词穷,才刚他发表长篇大论,无非是给君兰舟听的,越是看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就越觉得此人是个娘娘腔,还不知道是以什么手段巴结上端亲王当了他的义子的。谁知他竟有这一手。

他是故意的?可他那笑容和言语中的意思,分明是谄媚于他,提起这话实为了让他在阮筠婷面前表现。

阮筠婷歪着头,柔软雪白素手撑着下巴,微笑看着他:“伏将军?”

伏鄂口干舌燥,不知该如何继续,当着阮筠婷的面,他如何能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干咳一声道:“在下不过是胡说罢了,倒是你,着实让我另眼相看,你如何能有这份胆识和魄力,创下如此大的家业。”

他已经很下不来台,看他涨红的脸就知道了,阮筠婷含笑又添上一笔:“归云阁这等小产业不过如此,装潢陈旧缺乏风情,又怎么能与绣剑山庄的星月之光媲美?不过是蝇烛之火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也入不得将军法眼。”

伏鄂行伍出身,自小于军中长大,所接触之人都是爽朗汉子,哪里曾有过这等吃瘪的时候,听着阮筠婷话,他不禁开始怀疑刚才他的话是不是被阮筠婷听到了。

君兰舟见伏鄂如此,立即体贴的转移话题:“郡主,咱们不如在归云阁用了晚饭再回去?伏将军已经吃了一下午的茶了。”

“也好。”阮筠婷极给面子的点头,对着陶掌柜招招手,陶掌柜立即过来,照着阮筠婷的吩咐去预备酒席。

伏鄂松了口气,心中怪君兰舟提起这话题,却又感激君兰舟帮他解围,皮笑肉不笑的点了下头表示感谢。

君兰舟笑的更加谄媚了,起身为伏鄂斟茶:“将军请用。”

三人在归云阁用罢了饭回到府中之时已经天色大黯,阮筠婷便吩咐婵娟去库房里将她事先给徐家人预备好的礼清点清楚,明日初三,她要去徐家探望老太太,一家人团圆,她不想将君兰舟独自留下,自然是要和他一起去的,可如今伏鄂也在,她若将他扔下反而落人口舌,也只好尽地主之谊,吩咐红豆去了一趟外头,告知伏鄂明日的行程。

伏鄂刚刚梳洗完,正由福宝伺候着擦干头发,听了红豆的禀报,爽朗笑道:“知道了,劳烦你替我谢谢你家郡主的美意,明日在下必然前去。”

红豆便行礼退下了。

福宝笑嘻嘻的说:“爷,瞧您这么开心,那徐家有什么好的?”

伏鄂大刀立马的坐在圈椅上,“徐家门第再高咱们也不用在乎,可那毕竟是端阳郡主的外祖家。”

福宝笑的越发暧昧了:“感情爷是为了郡主啊。您也不必着急,这事原是端王爷提起来的,他们主动,只等着您点头罢了,您现在愿意,只需给老爷说明,那端王爷还不乐的什么似的”

“你懂什么。”伏鄂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霍的转身道:“这位郡主哪里是庸脂俗粉?不可用对待粉头之流的方式对待他,要一步一步来才行。我虚长了二十四年,到如今才知真正的巾帼英雄并非要看容貌的,像端阳郡主,在柔美也是个女英雄,像昭阳郡主,再英姿勃勃也是个俗女人。”

福宝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笑了。

伏鄂推了福宝的额头一下,“你这小子,几时能开窍。”

福宝闻言笑的更憨了,主子的这些事他只当听不懂就是,免得惹麻烦上身。

次日清晨,阮筠婷便与君兰舟和伏鄂一同前往伏家。君兰舟一身素白,骑在毛色光亮的黑马上,俊美如谪仙临凡,好似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一般,他策马跟在阮筠婷所乘的马车旁边,引得路人频频回首侧目,更有大姑娘小媳妇儿掩着口红着脸低声嘀咕什么,然后三五成群的咯咯娇笑。

原本俊秀的伏鄂脱掉战甲换上宝蓝色褂子,气势就弱了下去,如今走在街上,风光也都被君兰舟抢了过去,且他又距离阮筠婷那样近,他跟在马车的另一侧,就从未见阮筠婷挑起车帘来看他一眼,他便有些郁闷。

阮筠婷今日要带着贵客来徐家,早起就吩咐人前来通传过,待到马车缓缓停下,阮筠婷扶着君兰舟的大手踩着红漆木凳下了马车时,正看到老太太带着二太太、二奶奶王元霜、四奶奶罗诗敏以及君召英夫妇站在门前迎接。

“老祖宗。”阮筠婷笑吟吟快步迎了上去,行礼之后撒娇的挽着她手臂,“早知道要劳您出来迎接,我就不事先知会,给您个惊喜了。”

老太太点她的鼻尖,“你这丫头思虑周全是对的,君大人和伏将军亲自造访,咱们如何能失了礼数。”说着转向二人。

君兰舟老太太自来熟悉,如今见他身高似乎窜了一些,容貌越发俊美,与阮筠婷站在一处,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再看向一旁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此人身材高大健硕,生的美清目秀,身上自来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身姿笔挺的站在那里,竟让她想起了已经故去的徐承风。

老太太便有些难过。

“想来这位便是伏将军吧?老身这厢有礼了。”老太太就要行礼,她一动作,身旁的晚辈们都纷纷效仿。

伏鄂见状连忙双手搀扶,恭敬又客气的道:“徐老夫人太过客气了,您是长辈,在下是晚辈,晚辈如何能受长辈的礼?况且您是端阳郡主的外祖母,咱们本就不是外人。”说着爽朗一笑。

老太太从他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一些意思。便有些讶然的看向阮筠婷。她身后的众人也都是深宅之中培养出的人精,哪里有人听不出伏鄂已经开始以自己人自居了。

王元霜眼珠一转,上前来笑道:“老祖宗,暖阁里已经预备妥当了,咱们还是往里头去吧,巧姐儿如今可是两个人了,马虎不得。”

“瞧我的记性。”老太太眉开眼笑的侧过身作请的手势:“伏将军,君大人,里边请。”

“徐老夫人先请。”两人异口同声。

众人进了大门,过了倚门往里走,阮筠婷便快步追上了徐凝巧,悄声打趣她:“多早晚有的好消息,怎么都不告诉我?还要等到这个时候。”

徐凝巧脸上早已经羞红,白了阮筠婷一眼,不答反而道:“你也别笑话我,那位。”指了指与老太太并肩而行的伏鄂:“你父王怕是也给你安排好了。”

阮筠婷原本是与徐凝巧玩笑的,但一想到她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不然正常人也不会那般自来熟,就有些无奈。

徐凝巧见阮筠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能和君召英结为连理,其中还多亏了阮筠婷帮忙,心中有些欠然的拉着阮筠婷的手咬了咬。

阮筠婷报以微笑,示意她自己没事。可心里终究还是觉得烦乱的。

暖阁里早已经预备下了茶点。众人按着身份落座,老太太便与君兰舟和伏鄂闲聊起来。言谈之中,君兰舟就如同往常那般,话不多,往往都是点睛之笔,彬彬有礼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丝毫看不出他曾做过乞丐,还给人做过下人。

伏鄂则是侃侃而谈引经据典,充分表现出他的家学渊源和优势,对待老太太甚为尊重。

老太太一双眼看遍了人世冷暖,如何瞧不出伏鄂的心思?他如今将最好的一面崭露在众人面前,就如同孔雀开屏为了吸引异性一样,吸引的就是阮筠婷。偏偏阮筠婷久未见三房的姑娘们,正与徐凝敏、徐凝慧、徐凝巧和罗诗敏她们聊的开心,根本就没注意到。

老太太便叹了口气。看来阮筠婷并不满意端亲王为她安排的婚事。

“老祖宗,午膳已经预备得了,是摆在饭厅还是摆在暖阁。”

“就在暖阁吧。把咱们府里养的那几个小戏子也叫来,用饭时叫她们唱两出,也好娱兴。”

“是。”

一家人除了大太太之外尽数到场,阮筠婷被簇拥在女眷之中,君兰舟、君召英和伏鄂则有三老爷、二爷和四爷陪同,中间以一道紫檀木座的屏风隔开,用罢了饭上了茶点,便又继续说说笑笑的闹了一阵子,直到徐凝凝巧觉得累了,便于二太太一同先告辞。

老太太将阮筠婷拉到自己身边来,借着唱戏吹吹打打的声音低声问:“端王爷已经将你的亲事定了?”

阮筠婷摇头,同样低声答道:“我已与父王说明了,伏将军这里我是不会同意的。”

“傻丫头。”老太太无奈的道:“自古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王为你选了伏家的亲事,那可是多少名门小姐要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你却不满足。”

“我不喜欢他。”阮筠婷笑着说,眼角余光正看到伏鄂扭头看她,她便装作没看见似的,故意别开脸对老太太笑。让外人看来仿佛他们祖孙俩个说起什么高兴的事,其实她什么都没说。

老太太莞尔,想起自己年轻时的一些事,叹道:“罢了,你自个儿有主意,便自个儿做决定吧,外奶奶以后是不会干预你的婚事了。从前不允许你与君兰舟在一起,是因为你是咱们家的女儿,怕你们的关系涉及到两国关系,可现在你本身就是西武国的郡主,你们之间的那道沟渠早已经填平了。”

阮筠婷拉着老太太的手低声道:“那往后老祖可也要在我父王面前这样向着我说话。”

“你这小丫头。”老太太宠你的笑。

正说笑着,韩斌家的面色沉重的走到跟前,在老太太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唱戏的声音不小,韩斌家的声音又低,就如同阮筠婷与老太太说话一样,他们所说的内容,阮筠婷一句都没有听清。不过看老太太的神色,便知一定不是什么让人舒心的事。

“既这样,传我的话。”老太太吩咐时并没有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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