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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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野七咒- 第1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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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净水河往西。”西里奇手一指,不等他详细说明路径,眼前一花,早没有了雪槐的身影,眼前活生生的一个人,竟说没有了就没有了,西里奇一时间惊呆了,张大了嘴,好半天不知道动一下。 

  雪槐向西急掠,胸中杀气汹涌,这些天他胸中杀气本就翻腾不休,这时更是狂冲至顶。 

  “仁棋毫发无损就好,只要有丁点儿损伤,今日有多少人就要死多少人。”雪槐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天星遁魔大法运转到极致,身法当真比闪电还快,一瞬间便赶出了近百里,眼前已出现山群,却并没有见到仁棋一行人,心中焦急,当下便运起剑眼往山中扫去,一眼看到一骑在山中飞掠,雪槐眼光前送,见前面一个山谷,谷中约有上千人,不用说便是半边天匪帮了。 

  那骑马已奔到谷前,但雪槐却后发先至,一闪便到了山谷上头,心中暗思:“看来我反而赶在仁棋前面了,这一骑定是半边天的探子,且看他说什么。”仁棋无事,他心中杀气稍定,隐下身子,且看匪帮动静。 

  但雪槐猜错了,那一骑并不是半边天的探子,骑到谷口,数名匪徒直冲出来拦住,那骑者是个独眼中年人,扬声高叫:“我是杰哈大人的特使,紧急求见大首领。” 

  几名匪徒带那独眼汉子进谷,到一个光头面前跪下,那独眼汉子从怀中取一封书信,双手递上,道:“大首领,这是我家大人给你老的信。” 

  “看来这光头便是半边天了。”雪槐冷笑,冷眼看那半天边,身材也并不见魁梧,只是脸上一脸凶悍之色,尤其是光头上两条刀疤,象两条红色的大蚯蚓交错爬着,特别的打眼。 

  半边天倒还认得几个字,接过书信一看,哈哈狂笑,对身边群匪道:“杰哈这个阴贼,让我顺手杀了伊东来,许诺他做了正城守后,每年给我们一万两银子呢,你们说怎么样?” 

  “这生意做得过啊。”群匪轰堂大笑,嚷作一团。 

  半边天看了那独眼汉子道:“成交了,但你告诉杰哈,他做了城守后我若每年收不到一万两银子,我就要他的脑袋。” 

  那独眼汉子狂喜叩头,飞马驰出。 

  “不但贪生怕死,更与盗匪勾结,嘿嘿。”雪槐冷笑两声,心中杀意已起,运剑眼回头看去,但见一群官兵押着仁棋还在七八里之外,仁棋骑在马上,身上倒也不见什么伤,也没绑他,只是前后各有执刀的官兵看住了,原来伊东来真以为仁棋是杀一撮毛的雪槐,敬重他的风骨,颇为礼遇。 

  眼见仁棋好好的,雪槐微微点头,转头看向谷中群匪,一点杀心冲天而起,唤出骷碌鬼王,道:“给我看住了前后谷口,休叫走了一人,今日我要将这帮盗匪斩尽杀绝。” 

  骷碌鬼王大喜应令,看骷碌鬼王化阵绿光逸去,雪槐上前两步,猛地里仰天狂笑,群盗齐惊,往上看来,雪槐电眼刷地盯住半边天,怒喝道:“半边天,我就是杀你儿子的天朝人雪槐,记住我的名字,到了阴间可别弄错了。” 

  雪槐这一眼里,杀气如山,半边天凶名赫赫,却给雪槐眼中的杀气惊得往后一仰,差一点摔下马来,又羞又怒,但他为恶多年,终还有点胆子,立时凝定心神,向上一指道:“给我围住他。” 

  雪槐戟指向天,怒喝一声道:“今日这谷中不会有一个活人。”声落身起,闪电般扑到半边天头顶,一掌拍下。 

  雪槐天星遁魔大法全力展开,一般人绝无可能看得清他身影,半边天并无玄功,但他纵横沙海,也有两分真功夫,竟能于千钧一发中感应到雪槐掌风,举刀上架。他这一刀应对得不错,可惜并不管用,雪槐一掌就拍在他刀锋上,弯刀虽利,割不进雪槐肌肤,却反劈回去,刀背劈入半边天脑袋,将一个光头一劈两半。 

  弯刀方切入半边天脑袋,雪槐身子早已掠开,双掌倏伸倏收,第一掌必拍中一名盗匪脑袋,群盗虽多,无一人能看得清他身影,更别说避开他的手掌,但感一阵风过,脑袋早已炸裂,近的看不清雪槐身影,远的却能看清同伙脑袋炸裂的惨象,魂飞魄散,扭身要逃时,前后谷口却堵着骷碌鬼王,这老鬼见雪槐大开杀戒,乐得手舞足蹈,哈哈狂笑,他笑起来身子倏高倏低,绿光晃动,真如万鬼群舞,众盗立刻吓了个屎尿齐流,转身又往后奔,后面却又是个收命的阎罗。 

  雪槐身法如电,不到盏茶时分,千余盗匪给杀得干干净净,纵横沙海的半边天匪帮就此灭绝。 

  雪槐卓立谷中,环视群匪尸首,胸中畅快,猛地里仰天长啸,啸声直上九天,越拨越高,其势之烈,直似要毁天灭地。 

  即便在冷灵霜要被烧死的那一刻,雪槐虽激愤到极点,万屠玄功的杀气也未能到顶,而就在这一刻,万屠玄功的杀气终于大成。 

  让雪槐杀气破顶而出的,不是这几个盗匪,而是定天公主那不可思议的背后一剑,以及仁棋莫名其妙的不肯自认身份。雪槐愤怒,疑惑,却又不知根底,空负一身神功,却如搬着石头打天,无处下手,一腔杀气憋了这些日子,终借着这一场痛快淋漓的大杀,杀气破体而出,臻于大成。 

  骷碌鬼王俯身拜倒,颤声道:“主人天威,天地齐惊。”感应到雪槐杀气大成,老鬼吓坏了。 

  雪槐哼了一声,喝令老鬼进戒,飞身出谷,这时一众官兵已到谷外,却给雪槐啸声惊得个个面如土色,都以为不是人声,以为什么异物作啸呢,只有仁棋识得雪槐声音,即喜且忧,一见雪槐,急叫道:“雪槐,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西里奇让你不要来吗?” 

  雪槐身背弓箭,样子独特,杰哈是打听清楚了的,只是找不到雪槐,仁棋又自愿来顶认,因此杰哈便抓了仁棋来,但心里知道仁棋是个假的,只瞒着伊东来而已,这时一看雪槐的样子,立时向雪槐一指,叫道:“原来你才是杀一撮毛的正主儿。” 

  仁棋急忙摇头,叫:“一撮毛是我杀的,不是他。” 

  雪槐却冷然点头:“正是我,天朝雪槐。” 

  仁棋大急,叫道:“雪槐。” 

  雪槐看着仁棋,微笑摇头,道:“杀几个盗匪而已,又不是做了大好事,用不着谦虚到要隐姓埋名吧,更用不着你堂堂王子来冒名顶替。” 

  听说仁棋竟是王子,伊东来杰哈等齐看向仁棋,仁棋更急,叫道:“雪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知道你了不起,你甚至有本事带我走,但你知不知道,半边天威胁要屠城啊,如果没人给他儿子抵命,净水城的百姓就要遭殃了,我只是个无用之人,你就让我………………。” 

  他话未说完,雪槐却举手打断了他,道:“我知道半边天威胁要屠城,所以我就把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包括仁棋在内,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仁棋虽知雪槐了得,却也难以相信雪槐能以一人之力灭掉凶名赫赫的半边天匪帮。 

  雪槐并不识得伊东来和杰哈,但看他两人着官服,一个年老一个只是四十来岁,自然猜老的是伊东来,眼见伊东来发呆,道:“你是城守吧,半边天匪帮千余人已尽数死在谷中,不信你可叫人去看。” 

  伊东来果然派两名士兵入谷察看,两名士兵入谷一看,喜颠颠跑出来,一路狂叫:“都死了,包括大匪首半边天在内,真个都死了。” 

  伊东来这才信得是实,翻身下马,拜倒在地,叫道:“多谢勇士除此大害,从此我净水城百姓再不必担惊受怕了。” 







《风野七咒》 第九章……第六十四章 第九章



  信鸽虽快,来回也要十数日,雪槐虽是心如火焚,却也只得强自按捺,回自己舱中,正喝着酒,猛听得船上一片喧哗,出舱来,一头撞上醉蝉儿,醉蝉儿脸若死灰,口中不绝的叫:“完了完了,死了死了。” 

  雪槐心中奇怪,一把扶住他,叫道:“什么完了死了,发生了什么事?” 

  醉蝉儿本已魂飞魄散,见了他,总算又回过魂来,叫道:“雪将军,这下死定了,只不知是怎么死呢?” 

  “为什么死定了?”雪槐叫,且上船头来,放眼一看,便就明白了,原来他的座舰金龙舰便在前面不远处,船头金龙旗高扬,五百悍匪叉手而立,刀枪如雪,杀气冲天,而这面船上,所有上林青的护卫及水手,却都和醉蝉儿一样,吓得面无人色。 

  “那就是横海四十八盗大头子的金龙旗舰啊,我们撞上了,哪里还能活命。”醉蝉儿带着哭腔叫,而身子若不是抓着雪槐,早已软瘫在地。 

  这时上林青也出来了,也是面如土色,颤声道:“雪………雪将军,这可如何是好,你可千万要救老夫一救啊,现在只你能救老夫了,那些天杀的东海国战舰是绝对指望不上的。”他说的没错,护卫上林青的两艘东海国战舰本是在前开路,这时却一左一右远远驶了开去,完全不敢和金龙舰相对。 

  雪槐暗自摇头,即感叹又觉好笑,想:“横海四十八盗纵横东海,果是有些威势。”道:“老大人不必害怕,几个小海盗而已,焉敢犯我天朝大臣,待雪槐喝他们让开便是。” 

  他这话可就说得醉蝉儿上林青一呆一愣的,醉蝉儿结巴了叫道:“雪………雪将军,你…………你可看清了,那是一帮海盗,不是一群水鸭子呢,你呦喝两声就会让开?” 

  雪槐微微一笑,上前两步,看了黑鲨七大声喝道:“此天朝上臣坐船,你们给我让开了,吓着了天朝上臣,你们担罪不起。” 

  黑鲨七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与众海盗一齐拜倒,爬起身来掉转风帆便远远驶了开去。 

  众海盗如此情形,可把一船人尽竭看呆了,醉蝉儿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拢来,好半天才喃喃叫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让开已是天幸了,怎么还要下拜,我可听说,这横海四十八盗除了他们的总舵主,上不拜天,下不拜地,中不拜君,那真叫一个横呢,怎么听你一声喝就肯下拜?”他如何知道,这一群盗拜的,正是他们的总舵主。 

  上林青先前只是怕雪槐起性呈凶,这时见雪槐如此威势,更是深自怵惕,当日亲自陪酒,每日拿好话哄着雪槐,生怕惹他恼了,因为他知道,冬阳王回信,必是不允,此时若不做下人情,届时雪槐发起狂来,他一条老命必会送在雪槐手中。 

  照理说飞鸽来去,七八日也就差不多了,但一连过了十多日,始终不见冬阳王回信,这日已可看见东海国,随即溯江而上。雪槐心中焦燥,再无一刻安宁,数次以剑眼扫视,但剑眼最多只能看五百里左右,再远便是一片模糊。 

  这日黄昏时分,飞鸽终于回来,雪槐抢先接过,取下鸽腿下书信,展开一看,眼前顿时一黑,那信上写道:“雪槐叛逆,屡抗王命,着上林青立斩之,有取雪槐首级者,封万户候,跨马游街三日。” 

  雪槐将书信合在掌心,随着双掌的揉动,纸条片片碎裂,在江风中如蝴蝶般飞舞,而雪槐的心,也是一点点的碎裂。 

  那信上的字体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敬擎天亲笔。 

  这些日子,雪槐虽在焦虑中,心中却总怀着一丝希望,因为他深知敬擎天为人,他绝不信敬擎天会拿天朝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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