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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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野七咒- 第2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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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昨夜连江、焦、白茅等三王同时失踪,现在看来,果然是三大国联手给你出的一个难题。”雪槐惊怒大叫,上林青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有一点点不信,但现在听了定天公主亲口这么说,那自然是不会错了。 

  “应该是这样。”定天公主点头,看着雪槐:“所以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你,情势真的很险恶,重振天威,牵涉到许多人的利益,真的很难,我真心希望你能帮我,但也请你三思,即便你现在要走,我也绝不怨你。” 

  “公主小看雪槐了。”雪槐昂头叫道:“雪槐别的或许没有,就是胸中有一腔热血。” 

  “我就知道雪将军会是这样的人。”定天公主眼中射出喜悦之色,道:“有将军助我,再难我也不怕,那我们就一起去霸池走一遭,接下他们的第一招。” 

  雪槐大声答应,心中气血激扬。 

  霸池其实不大,不过数十亩见方,本来也不叫霸池,只是一个小小的水塘,千年前天齐首开霸业,于池边筑坛大会天下诸候,成就百年霸业,由此而有了霸池。千年中,无数豪雄在霸池边来来去去,其兴也勃,其亡也迅,首成霸业的天齐早已国灭族亡,烟消云散,惟有霸池的水,依旧是绿意盎然。 

  雪槐未能跟随冬阳王会盟,所以这次还是第一次来霸池,看着池边杨柳轻拂,想着天朝千年的动乱,不由心绪翻涌。 

  以炎阳祭风有熊三国为首,众诸候王都早在等着定天公主到来,不出雪槐两个所料,本应是分为三方的炎阳等三大国,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给定天公主施加压力,那架势,几乎就是要定天公主当场交出人来。 

  天朝礼制,天安城所在八百里天安原为天子自领,分为四郡,筑四城,是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遣郡守理民情察治安,拱卫京师,是为四关,天安城则设禁军一万,由大将军一名统辖。诸候来朝,除随行官员及额定的护卫,所带人马全部驻扎于四城之外,不得有一兵一卒入关,诸候王安全则由禁军大将军负责。然而自千年前天纲沦丧,各诸候无不挟兵自雄,所有礼制尽竭废驰,不仅四关形同虚设,众王甚至带兵直入天安城,强兵捍将在天安城内胡作非为,天子也只有忍气吞声,禁军大将军管不了诸候王,保护诸候王的责任自然也就跟着废除,所以近千年来,众王的安全都是自己负责。 

  定天府成立,定天公主三次亲赴霸池问礼,更强行拦阻众王兵马进天安城,誓要恢复旧制。众王虽没有强行冲开定天公主的拦阻率兵进天安城,但也没有遵古礼将所率兵马撤到四关之外,更没有要求禁军来保护众王自身的安全,而现在却公然向定天公主要人,似乎一切都是定天公主的责任,这简直就是蛮不讲理,雪槐眼见众王公然耍无赖,勃然大怒,定天公主却拦住了他,并答应众王, 一定尽快找回连江等三王。 

  回城的路上,雪槐尤自岔岔不平,定天公主却是一脸微笑,道:“将军似乎觉对这样不公平,但其实万物都有两面,如果我不答应他们,无非争吵一场,他们却可放言天下,说我们言行不一,这并不利于我们重整纲纪,但如果我能找回三王,一是显示了我们的实力,而最主要的,这是恢复古礼的第一步,从此以后,任何人来天安朝见,都得遵古礼,将兵马驻在四关之外,因为我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 

  雪槐倒没想到这点,道:“还是公主想得周到。” 

  定天公主微微一笑,道:“我请将军去,只是借将军虎威压一压他们的气焰,寻找三王这等锁事,不必劳烦将军,将军可自休息,有借重处,自会相请,只不知将军大军何日可到京中。” 

  雪槐道:“约莫还要一、二十天。”明白定天公主的处境,道:“公主放心,我会尽快催大军进京,有我数十万大军摆在虎威江上,那些家伙自然就不敢大嗓门了。” 

  定天公主大喜,道:“多谢将军。” 

  回城分手,雪槐自回大将军府来,他本要上林青带了军士出城去,这时误会冰消,自是不必,倒后悔先把雷电双鸦遣走了,当下念动雷电诀,到午后雷电双鸦便回来了,雪槐道:“不好意思,让两位跑来跑去。”电鸦急道:“主人这是说什么话来,能得主人役使,正是双鸦无尚荣光,主人但有所使,尽管下令。” 

  雪槐点了点头,道:“让你们又跑回来,是因为定天公主和我们想的并不相同。”当下说了定天公主的事,雷鸦道:“主人其实不必多加解释,定天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是主人奴仆,总之一句话,主人说怎样就是怎样。”电鸦也点头称是。 

  “你两个受了委屈,不和你们解释清楚怎么行,你们能理解就好,对了,你们见到舰队了吗?” 

  “没有。”电鸦摇头:“我们刚到大龙湖口,主人就以雷电诀相召了。” 

  “舰队可能还没进大龙湖。”雪槐点头,道:“不好意思,还得请你们两个跑一趟,仍沿原路去,另外我写一封手书你们带着,见着舰队后把信交给他们首领,让他们加速赶来。”当下写一封信,连着金龙令旗一齐交给双鸦,双鸦复又起身。 

  看着双鸦消失不见,雪槐心中思忖:“众诸候王为难定天公主,主要还是欺她手中没有军队,心中不服,待我的镇海军到,气焰自消,以定天府的人力,要找到三王估计不会太难,难的到是神魔珠,最怕落到什么魔怪手中就麻烦了。”忽地想到一事:“对了,神魔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忘了问定天公主了。” 

  这时已是午后,时间倒还早,但直接去定天府问定天公主,终觉不好,想:“也不必急,待公主相召再问不迟。”心中随又想到夕舞,放眼茫茫,实不知到何处去找。 

  下午定天公主并未使人来叫雪槐,眨眼天黑,雪槐在府中喝着闷酒,心中忽想:“我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事,何不到城外走走,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这么想着,放下酒杯,借遁术出城,四顾茫茫,想:“乱撞不行,我且到霸池走一遭,三王即是被炎阳三国藏起,说不定能探出点风声来。”当下便往霸池来,掠出一段,忽闻得左面不远处有喝呼声传来,心中一动,急掠过去,远远的便见几个人围着一个人在狠斗,细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原来打斗的双方一方是定天公主和几个手下,另一方竟是难得糊涂。 

  难得糊涂功力比定天公主略高些,但高出不多,而定天公主的手下中有陈虎陈豹兄弟,另还有两个老者,功力与陈虎兄弟差不多,估计也是定天府七旗中的几个旗主,这实力可比难得糊涂要大得多,难得糊涂使两柄短剑,给定天公主五个围在中间,已是大落下风。 

  雪槐急掠过去,大叫道:“公主请住手,都是自己人。” 

  定天公主听得叫声,扭头一看是雪槐,当下虚晃一招,喝道:“住手。”陈虎四个闻声齐退,却仍成一个圈子将难得糊涂紧紧围着。定天公主看向雪槐道:“雪将军,你怎么来了,你识得这妖女吗?” 

  “妖女?”雪槐一愣,急道:“他是难得糊涂老前辈,屡次有恩于我,不是什么妖女。” 

  话未落音,难得糊涂突地双剑一并,向陈虎怀中猛扑过去,竟大有同归于尽之势,陈虎一则不愿与他搏命,二则功力远不如他,知道硬拦不得,急一闪,难得糊涂立时冲出包围圈,飞掠而去。 

  雪槐再想不到难得糊涂见了他竟会破围而走,急叫道:“老前辈,难得糊涂老前辈,别走,我是雪槐啊。”但难得糊涂身法如电,在林中一闪而没,再不应声,古怪至极。 

  定天公主止住想要追出的陈虎兄弟,看向雪槐道:“雪将军,你识得这妖女吗?” 

  先前那声妖女,雪槐还真以为自己听误会了,这一声才确认没听错,道:“公主,你误会了吧?他是难得糊涂老前辈,可不是女的啊,更不是妖女。” 

  看他一脸错愕,定天公主忽地一笑,道:“传闻雪将军有不少红颜知己,我还以为将军对女孩子有许多了解了呢,却原来还是这般眼拙,这妖女虽然戴了面具粘了长胡子,又故意装得拱腰陀背,但只好瞒得你们这等粗心的男人,又如何瞒得过同为女儿身的我,至于说她是妖女,因为她老是鬼鬼祟祟的,见不得光,正大光明的女孩子,何必如此?” 

  她这话可把雪槐说愣了,但细思难得糊涂的样子,拱腰陀背长胡垂地,尤其是见了酒那副馋象,绝对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爱酒的老头子,不由摇头道:“公主只怕是看错了。” 

  定天公主微微一笑,不想再和他争下去,道:“真假日后自明,对了,雪将军,你怎么来了?” 

  “我在府中坐着喝闷酒,无聊得很,所以出来走走看能不能摸到点线索,不想就碰上了。”雪槐笑,猛地想起神魔珠的事,道:“公主,你说的那神魔珠,现在在什么地方,或是在什么人手里?” 

  “不知道。”定天公主摇头,道:“魔性最灵,神魔珠更远非一般的珠子,最会隐藏自己,它一般都是藏于人身之中随世而转,非是特别的机缘,休想发现它,前一段时间现了一下,随又失踪,我师父以搜天大法搜了下,半点影踪也没发现,估计又已寄托人身。” 

  她这话把雪槐说呆了,道:“那若它自己不肯现身,岂非谁也找它不到?” 

  “那到不然。”定天公主摇头:“每到月圆之夜,神魔珠会打开魔窍吸收月华,这时功高者如我师父,在百里以内的距离内,就可发现它,所以这几天天安城还比较安静,三教虽已和炎阳等三国有勾搭,但三教高手如一气道教主一气尊者、闻香会会首七里香、寒冰九窟窟主寒九重都在养精蓄锐,以期在神魔珠显出踪影时一举夺之。” 

  “难怪我一直在疑惑,即然三教在和你们争高下,怎么高手半个不见,原来都在等神魔珠现形啊。”雪槐恍然大悟,捏指一算,道:“还有三天,月就该圆了。” 

  定天公主点头,道:“是,所以我们最好在三天内找到三王,然后才能腾出手来争夺神魔珠。” 

  雪槐叫道:“三王恰在这时候失踪,只怕也是三教给出的主意,目地就是要你腾不出手来。” 

  “有可能。”定天公主点头,微微皱眉,道:“就不知道师父三天内能不能功成出关。” 

  这话题雪槐不好出口,想起以剑眼看天音圣母却只看到一团黑雾的事,心中嘀咕:“玄门正宗的功夫,其气一般非青即紫,她的怎会是一团黑雾,奇怪。” 

  定天公主知道雪槐只是出来瞎碰,便叫他不必碰了,查线索的事,自有定天府武士及天音教弟子去做,当下一起回城。 

  雪槐回到大将军府,却见难得糊涂已在他府中了,惊喜大叫:“老前辈。” 

  难得糊涂斜眼看他,道:“那妖女跟你说了我什么坏话?” 

  得,他又把定天公主叫妖女了,雪槐心中苦笑,摇头道:“没有,定天公主不是个背后说人坏话的人。”看难得糊涂长胡飘飘满脸茧子拱腰陀背,想起定天公主说难得糊涂是女子的话,不由暗暗好笑,想:“难得糊涂老前辈是女人,哈,打死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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