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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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野七咒-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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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卦怎么会准?” 

  一卦准这两天肚子有些胀,那屁自然免不了,便又咽住了,当日一赌气,便在途中找间药辅捡了副顺气的药,苦着脸连煎三次吃了,当夜还洗了个澡,直折腾到半夜,雪槐任他折腾,只是不做声。 

  第二日一卦又把雪槐拉到一边,不等他开口,雪槐先笑道:“师父啊,你前日是凶卦,昨日是死卦,今日却是什么卦了,你别说,我先猜一猜啊。”歪着脑袋一想,道:“人死了变鬼,是了,你今日这卦,必是鬼卦,是吧?” 

  一卦准正要这么说,给他先说出来,不得已伸了伸了受脖子,道:“没错,正是鬼卦,若不回头,这一去必然变鬼。” 

  谁知他鬼字出口,雪槐却猛地拍掌欢呼起来,大叫道:“好极好极,师父啊,恭喜恭喜呢。” 

  一卦准张大嘴:“都成鬼了,还有什么恭喜的?” 

  雪槐道:“师父啊,你不知道,我昨夜又做梦了呢,梦中有人在我耳边说,此一去凶多吉少,但关健却在明天,明天若能听到鬼字,便只管放胆走去,我奇怪了,问为什么听到鬼字就可放胆走了,那人说,鬼好啊,闻鬼而喜,遇鬼而安,鬼神相佑,梦一醒来我就担心了,怕听不到这鬼字呢,谁知师父就说了,可见师父说的没错,我两个到一起啊,就是一对幸运蛋子呢。” 

  一卦准傻了。 

  走了十余日,到了东海西南边境的江涛城,出城过腾龙江,对岸便是巫灵了。 

  进城,正打听驿馆所在,忽闻马蹄声暴响,却是一队人马从城外进来,当先一个穿红袍的年青人放马疾驰,身后随从牵狗驾鹰,一看就知道,乃是富家公子到城外打猎回来。那年青人进了城却仍在放马疾驰,路人纷纷闪避,却均是敢怒不敢言,无花皱起眉头,雪槐能从他的眼光中看到怒意。 

  “原来他心中还是有怒意,好。”雪槐暗喝一声彩。一路行来,无论无官员迎送也好,招待粗陋也好,无花脸上始终平静无波,雪槐就有些担心,不知无花到底是庞辱不惊呢,还是已经麻木了,若是心已麻木,再无进取之志,那麻烦就大了,所以现在看到他还会怒便特别的高兴。 

  人敢怒时,无事不可为。 

  便在这时,惨剧突地发生,斜对街上,突地走出来两个担菜的人,前一个白以苍苍,后一个却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后生,那老者埋头只顾走,没注意飞驰而来的奔马,街道又窄,正好一头撞上,顿时跌翻在地,口喷鲜血,挣了两挣就不动了。 

  那小后生一呆,扔了菜担子,抱住那老者便哭叫起来:“爷爷,爷爷,你醒醒,醒醒啊。” 

  那年青人撞翻那老者,自己的马一闪,却也把他摔了下来,爬起身来便怒叫出声:“该死的老东西,竟敢挡本公子的路,来呀,给我往死里打。” 

  身后随从闻声涌上,那小后生急将爷爷护在身下,头顶早已是拳棒齐下。 

  “撞了人还要打人,真个没天理了。”一卦准摇头,无花急叫:“住手。”岩刀早冲上去,大刀一抡,将一干恶奴尽皆赶开,无花奔过去,怒叫道:“大街驰马,撞了人还要打人,还有王法没有?” 

  那年青人眼一翻,看着无花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马二公子的闲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胆。”岩刀怒叫一声:“这位是无花王子,大胆凶徒,还不给我跪下。” 

  听说是王子,那后生立即哭叫叩头,道:“王子,他们撞死了我爷爷,我只有一个爷爷了,王子要给我做主啊。” 

  无花急伸手相扶,点头道:“我一定给你做主,你叫什么名字。” 

  那后生抹泪:“我叫五钱儿,爹娘没有了,现在爷爷也没有了。” 

  他竟是个孤儿了,无花也含了泪,随即怒目看向那马二公子,叫道:“你是叫马二是吧,大街驰马,撞死老人,你知罪吗?” 

  马二公子先有些以愣,这时向无花左右看了看,突地就笑了起来:“好大的口气,听起来还真象个王子呢,不过看起来就不怎么象了。”他边上随从立时起哄大笑。 

  “大胆狂徒。”岩刀怒叫,刀一舞,便向马二公子冲去,那马二公子两眉一竖,喝道:“给我拿了这狂人。”他身后随从便也刀棒齐上。 

  岩刀武功不错,但不是什么了不起高手,马二公子所带随从有四五十人,且护院打手中也不乏身手好的,四面一围,不多会便将岩刀打倒在地。 

  无花又惊又怒,马二公子却是大笑,看向无花,道:“我说王子啊,你堂堂王子,不会只带这一个护卫吧,我不是王子,家里护院下人也还有好几百呢。”一干随从制住了岩刀,更是猖狂,轰然大笑,雪槐冷眼旁观,且不做声,他要看看,无花这种情况下会怎样处置。 

  “你们如此无法无天,眼里到底还有王法没有?”无花气得捏紧拳头,转头看向雪槐,道:“木鬼,你给我去请县令来,我就不信我东海王法制不了这恶徒。” 

  这时那五钱儿却轻声说了一句:“他家势力很大,县令是他家常客呢。” 

  无花一愣,怒叫道:“我不信那县令敢循私。”对雪槐道:“快去。”话未落音,围观的百姓中忽有人叫:“县令来了。” 

  雪槐抬头看去,果见大街尽头来了顶轿子,旁边跟着十余个衙役,正是县令闻讯赶来了。 

  那县令下轿,先向无花上下看了两眼,雪槐便就开口道:“看什么看,这是无花王子,还不下拜?”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估计这县令跟沿途官员差不多,不会将无花放在眼里。 

  不出他所料,那县令仿似突然间耳聋了,全没听见他的话,只是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 

  他不下拜,无花倒也不当回事,指了马二公子道:“这叫马二的恶徒当街奔马以致撞死老人,我的随从上前拿他却还仗势逞凶,简直无法无天,请你以我东海律法,拿了这恶徒。” 

  那县令看了看倒在地下给刀剑逼着的岩刀,道:“把人放了。” 

  马二公子哼了一声,挥了挥手,随从放开岩刀,那县令又道:“你们之间到底谁错,我不在现场,一时也没法叛诀,不管怎么样,这老儿死了,你拿几个钱烧埋了他吧。”说完向无花拱一拱手,竟就回身向轿子前走去,看那模样,这案子竟就这么了了。 

  无花又惊又怒,看向那县令道:“那县令,难道这案子你就这么了了?” 

  县令坐上轿子,点点头,也不看他,道:“是了了啊,还要怎样?” 

  “这恶徒撞死了人,难道就这么算了?”无花怒叫。 

  那县令终于抬眼看向无花,眼中却是一片漠然,道:“依你说,便要如何。”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无花怒叫:“依我东海律法,你该当拿下这恶徒,斩首示众,以惩后尤。” 

  “对不起,要拿你拿,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那县令把帘子往下一甩,却从帘子里哼一声出来:“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配管闲事吗?” 

  他这一声并不是很大,却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不但无花听见了,围观的百姓也全都听见了。 

  所有的眼光都落在了无花身上,那种眼光里,有种深切的同情。 

  王子,无花,竟然落魄至此,竟然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恶棍,竟然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小县令也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五钱儿年龄虽小,却也看出了无花的无奈,低声叫道:“王子,算了,你斗不过他们的。” 

  马二公子仰天狂笑。 

  无花全身颤抖,右手慢慢的伸向腰间的佩剑,终于一把抓住。 

  雪槐的眼光冷电般射过去,射向无花那因过于用力而青筋毕露的手。 

  正如那县令说的,无花并没有管闲事的能力,如果硬要管,说不定反会送了自己的性命。 

  但这世上总能见到不屈的血。 

  无花身上有吗? 

  雪槐的心在狂跳。 







《风野七咒》 第九章—— 第十章



  青锋一闪,长剑出鞘。 

  “我为东海王子,若见恶徒横行而袖手不理,则我东海亡无日。”无花怒目狂呼,猛向马二冲去。 

  “好。”雪槐在心底狂呼,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仿佛都给点燃了。 

  点燃的还有无数围观的眼睛。 

  帘子打起,县令的眼光里有极度的惊讶。 

  眼见无花不顾一切的冲过来,马二有一瞬间的惊畏,但随即目射凶光,叫道:“给我杀了他,这无势的王子,没什么用的。” 

  众家奴刀棒齐举,但雪槐已出现在无花旁边。 

  “敢阻王子宝剑者,死。”雪槐的声音并不很高,但里面凛冽的杀气却让人不寒而粟。 

  最前面的几个恶奴为他眼中杀气所摄,踉跄后退,但后面的却涌了上来,雪槐眼光一炸,手挥起,他手中只是一根赶马的长鞭,鞭身虽软,但里面蕴含的力道,却并不是这些恶奴所能承受。 

  鞭影晃动,只一眨眼,四五十个恶奴倒满了街面,并且没有一个是活的。 

  杀气之烈,让人战粟。 

  雪槐是存心为无花立威。 

  只不过无花也给他吓着了,举着剑呆立着,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身后岩刀一卦准也是一样。 

  一卦准两眼瞪圆,嘴里更在不绝地喃喃念叼:“天哪,天哪,这臭小子是不是突然间杀神附体了。” 

  吓呆了的还有一个马二,雪槐伸手,他竟连逃跑都已经想不起了,不过就算他想逃,在雪槐手底他也绝逃不了。雪槐将他倒提起来,住无花脚前一摔,再一脚踏住,随即向无花一抱拳,大声道:“请王子之剑,斩这恶徒。” 

  无花先前凭着一腔愤怒提剑冲出,但这时真要他杀人,一时倒不知如何出手了,看看马二,再看看手中的剑,半天不动。 

  岩刀叫道:“不要污了王子的手,我来。”提刀上来,但雪槐眼一横,止住了他,看向无花,再叫道:“请王子之剑,除恶扬善。” 

  他必需要在无花心中种下一点杀气,无花才做得未来的东海之王。 

  无花与他眼光一对,猛一点头,转眼看向周围的百姓,大声道:“今日我以东海王子的身份,依东海律,斩这恶徒。” 

  “王子饶命啊。”马二嘶叫。他终于认识王子,可惜却迟了,无花照着他胸口一剑刺下,污血射出,顿时了帐。 

  “还有那狗官。”雪槐扭头看向县令。 

  县令全身一抖,连滚带爬下了轿子,趴在地下叩头:“王子饶命。” 

  无花一脸肃穆,喝道:“你为百姓父母,却不为百姓做主,纵容恶贼,知法犯法,实容你不得。”提剑又要上前,雪槐却拦住了他,道:“这等狗官,不必污了王子宝剑。”他只须在无花心中种下一点杀气,却不必要这种杀气泛滥。向岩刀扫了一眼,道:“岩刀,这个交给你。” 

  岩刀大喜,叫道:“狗官便如一条狗,杀猪屠狗,我最拿手了。”冲将上去将那县令一脚踢翻,大刀一扬,那县令一个头直飞上天。 

  “多谢王子。”五钱儿趴下叩头,一众百姓也一齐跪倒,齐呼王子之名。 

  处理了后事,几个人上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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