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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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剑狂花-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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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当然不能算是答案,但是谢先生的猜测却已经等于是答案了,因为谢先生是神剑山庄的总管。

因为谢先生在江湖上具有一言九鼎的力量,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即使是揣摸之词,也不会轻易出口的。

因此,这几乎已经是答案了。

一听到谢先生的话,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叹息,似乎是惋惜、又似乎是高兴。

他们虽是千里迢迢跑来赶这场热闹的,但似乎也并不希望看见这一战的结果,无论是谁胜谁败。

谢晓峰是大家小目中的神,一个至高无上的剑手,一种荣誉的象征。

自然没有人希望心中的神倒了下来。

白天羽是一些人心中的偶像,尤其是年轻人与女人的心中,他那突然而倔起的光芒,他那充满了浪漫情调的做事方法,他那种突破传统的,对那些老一代的,成名的宗师之挑战与傲视,在年轻一代的心中掀起了冲击的共鸣。因此,他们也不愿意白天羽被打倒。

这个答案虽然不够刺激,却是皆大欢喜,使得每一个人都满意的离去。



一根细竹竿绑着一把油纸伞,插在沙滩上,拦住了那微微细雨。

弹三弦的老人依旧面对大海弹着三弦。

“古老、低沉、哀怨的弦声,从老人的手指间流了出来。

细雨淋不到老人,却打湿了站在名人身旁的纤细女子。

她仍然用那柔柔的眼神看着老人,静听他那凄凉的三弦声,

“五大门派又重聚在一起了吗?”老人忽然开口问。

“是的。”女子轻声回答:“为了白天羽剑上那句诗。”

“小楼一夜听春雨。”老人缓缓的念着。

“依你看白天羽是否能胜了谢晓锋?”

“不能。”老人淡淡的说:“谢晓峰神剑誉满天下,又岂是偶然的,近年来又深居简出,养气佳性,他的剑已经到了无迹可寻的境界,相信燕十三再使出那一剑,也奈何不了他了。”

“那么这一战,白天羽是输定了?”

“未必。”

“哦?”

“白天羽和谢晓峰都是不出世的奇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又岂是平常人所能预料得到的。”老人说。“不过他们两人胜与败,对我们的计划都没有什么够响。”

“任飘伶没有跟去。”女子说:“他还留在济南城里。”

“这正是我希望的。”老人冷笑:“这场戏他在场,还真无法演下去。”

“为什么?”

老人笑了笑。“这其中的奥妙,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的,等日后你就会明白了。”

老人终于回头看着她。“你也得何去,这个计划中当然也少不了你的。”

“是。”

三弦又响,老人又沉醉在那凄艳、哀愁的世界里,纤细女子又用那柔柔的眼光看了老人一眼,然后才无可奈何的回身离去。

“白公子已经和我们家小姐成了好朋友。”

这是谢掌柜向大家宣布的事实,似乎是无人否认的事实,五大门派的长者虽然在白天羽那儿受了一番奚落,但也没有否认这个事实。

他们亲眼看着谢小玉拉着白天羽的手进人山庄,两个人之间似乎已很亲密。

实际的情形呢?

恐怕没有大家所想的那么简单。

谢小玉是个很美、很美的女孩子,男人在她一笑之下,似乎就很难拒绝她提出的任何要求了。

如果是跟她手拉着手,并肩而行,哪怕前面是一个火山口,男人们也会不皱一下眉头的跳下去。

白天羽呢?他是不是也无法拒绝她的要求,是不是也不皱一下眉头的跳下去?



当侍者送上了酒菜,两个人浅饮了三杯之后,谢小玉的眼波如醉,渐渐散发出她女性的魅力,白天羽反而感到意兴索然了。

谢小玉挥了挥手摇退了侍儿,为他斟上第四盅酒,然后把身子半倚在他的胸前,银铃般笑着说:“来,我们再喝一杯。”

在以前,哪怕这是一杯毒药也没有人会拒绝的,可是白天羽却冷冷的推开了她的身子,也冷冷的推开了那杯酒。

“三杯是礼数。”白天羽淡淡的说:“第四杯就太多了。”

谢小玉微微一怔。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从身边推开的,而且是被一个男人。

她来到神剑山庄之后,不知有多少青年侠客武士在神剑山庄作客,为了她色授魂与,甚至于为了争夺替她拾起一块附地的手绢,两个男人可以拔剑相向,拼个死活。

而此刻,她却被人推了出来,这使她相当难堪,但也给了她一种新奇的刺激。

——女人岂非总是再欢新鲜刺激的事?

这个男人居然能拒绝她的殷勤,她一定要征服他不可,如此她立即又笑了笑。“白大哥,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你我之间没有这份交情。”白天羽毫无感情的说:“而且我从不为情面而喝酒。”

话相当无情,等于是一巴掌捆在她的脸上,也把她的笑容打僵了,也便她感到一种从未有的屈辱,她眼圈一红,泪珠已盈眶,可怜兮兮的看着白天羽。

这种神态、这种娇柔,纵使是铁石人也会软化的。

但白天羽却不是铁石人,他是个心肠比铁百更硬的人,因此他反而现出了厌恶的神情。

“谢小姐,如果你要卖弄风情,年纪太轻了,但是要嚎哭撒娇,年纪又太大了。”白天羽说:“一个女人最令人讨厌的,就是做不合自已年龄的事。”

谢小玉的眼泪本来是快要流下来了,被他这句话又说得倒了回去,她很快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立即又笑着说:“白大哥真会说笑话。”

她神态转变之快,反而令白天羽愕然了。

一个人的态度神情能刹那间作如此快的转变,尤其是一个女人,那至少也要在风尘中打滚十年。

白天羽重新打量了谢小玉,在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一丝温色,一丝委屈。

“白大哥真会说笑话。”

这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是若非在人海中历尽了沧桑的风尘女子,就很难在那种情形下,运用上这句话。

把一切的尴尬,用一句话轻轻的都带过了,这已不是说话了,而是艺术了。

白天羽盯着她忍不住问:“你几岁了?”

“天下最不可靠的话,就是女人口中的年龄。”谢小玉笑了笑:“年轻的时候,就清望自己成熟一点,每次报岁,总是会多报个一两岁,而等到她真证的成熟时,却又怕自己太快老去,这时她报的岁数,二定是少一两岁。”

她顿了顿,看看白天羽,才又接着说:“等到她己经真正老去时,少报的岁数就更多了,到后来连她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岁数了。”

“总有一个岁数是她自己满意的吧?”

“那当然,所以大部分的女人都活在十九到二十一岁之间,在这以前是一年长两岁,在这似后是今年加一岁,明年减一岁。”她笑着说:“所以我如果去年告诉你是十九岁的话,今年是二十岁,如果去年告诉你是二十岁,那么今年就是十九岁了。”

“我们去年没见面,所以我不知你几岁。”白天羽觉得她的慧黠之处,颇为动人。

“那也没太大关系,反正不是十九就是二十。”谢小玉笑笑:“你只要不算成二十二岁,我都不会生气的。”

“好。”白天羽叹了口气:“算我没问。”

“本来就是嘛。”谢小玉翻了翻眼珠。“白大哥又不像个傻人,怎么会问这些傻问题呢?”

她的确很能够了解男人,在柔媚与妖弱两种手段都失败了之后,立即又换上第三种面目来。

她之所以这样,那是白天羽的一句话提醒了她——

“卖弄风情,你年纪太小,嚎哭撒娇,你年纪又太大了。”

就是这句话,她立刻知道自己在白天羽眼中是一种什么样身份与印象了,同时也知道他所欣赏的是哪一种女人。

她是怪自己糊涂,作了那么多错误的尝试,其实白天羽所欣赏的女人,她应该心中早就有个底子了。

在大门口,就是因为她笑谑谩骂,把五大门派的长老嘲弄个够,才赢得了白天羽的友谊和信任。

很少有男人会喜欢尖刻泼辣的女人,但白天羽偏就是少数男人之一。

谢小玉的兴趣提高了,她要从事一项新的尝试,试图征服这个男人。

不过她也有点惶恐,在她的经验里,她从没有尝试过这一类的角色,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不给她机会了。

“谢小姐,现在可以去请令尊出来了。”

“怎么?”她一怔:“你还是要找家父决斗?”

“是的。”他淡淡的说:“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谢小玉的脑子里不知动了多少转,想了多少法子,但最后都放弃了,她已不知用什么方法去阻止这一场决斗,她只有轻声的问:“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认为你不该死。”

“如果我该死呢?”

“那么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谢晓锋的女儿。”白天羽看着她,淡淡的说:“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谢小玉伸了仲舌头,俏皮的说:“我一定要随时提醒自己。”

“那么你就别做那些自以为聪明而又令我讨厌的事。”

“白大哥,我实在不知道你讨厌什么事?”

“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守本份的女人,以及想插手到男人之间的女人。”

“白大哥,你误会了。”谢小玉歉然一笑:“我无意要阻止你跟家父的决斗,好坏也不是我能阻拦得了的,就正如我无法把家父请出来一样。”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他此刻是否在家?”

“什么?”白天羽一怔:“刚才你不是说——”

“不错,不久之前我见过家父,跟他谈过几句话,可是他对决斗的事并没有表示过什么,既不说接受,也没有拒绝。”

她看见白天羽的脸色已变了,立即又说:“这件事我实在无法代家父决定什么,唯一的办法,只有带你去找他,看他是什么个意思。”

第八章 名字叫“和尚”的女人

一一

藏花在济南城里住了很久,当然知道城北那块空地上的小吃摊,也就是前两天她和任飘伶带面具去解救白天羽的地方。

可是她实在想不到任飘伶不但知道这个地方,而且跟那儿的人都很熟。

黄昏未到,将到。

夕阳已染红了空地,小吃摊又开始一天的忙碌。

阴阳怪气的小伙计依旧阴阳怪气的整理桌椅,小吃摊的老板将一块块卤好的牛肉,猪脚从锅里捞起摆在柜子里。

天未黑,那已被油烟熏的灯笼却已燃起,这盏灯有点跟没点差不了多少。

小吃摊还未全部弄好,却己有五六个客人在等着吃了。

藏花他们来时,那位阴阳怪气的小伙计正好阴阳怪气的将面、菜放到那五六位客人桌上面。

看见任飘伶,那位阴阳怪气的小伙计居然像是变了个人,脸上居然有了亲切的笑容,而且还居然恭恭敬敬的弯了弯腰,陪着笑上前招呼他们坐。

“今天想来点什么?”

“你看着办吧。”任飘伶笑着说。

“还是老样子好不好?”

“好。”

“要不要来点酒?”

“今天晚上我还有事。”

“那就少来点。”伙计笑笑:“斤把酒绝对误不了事的。”

“好。”

“马上就来。”

小伙计又弯了弯腰,才带着笑走。

藏花看着离去的小伙计背影,不解的摇摇头:“我好像记得这里吃来吃去,一共只有两样莱。”

她回头看着任飘伶,又说:“他有什么好问的?”

任飘伶一笑,然后眨眨眼:“也许他只不过想听我说话。”

“听你说话?”藏花说:“有什么好听的?”

“有很多人都说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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