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绝壁 作者:[美] 杰弗里·亨廷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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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绝壁 作者:[美] 杰弗里·亨廷顿-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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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我不想惹您生气,我只是想要您明白。”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让我明白什么?”
  “罗夫告诉我有关这个家族的一些传统。我知道夜晚飞行的力量。”
  “他没有权利这么做。”
  得汶叹了口气。“也许他不该如此。但他做了。因此我知道所有这些发生过的事情不是我凭空想像的。”
  “听我的话,得汶。我是你的监护人。”她微笑着说。“不论怎样,监护人总会为你的利益着想的。我会告诉你你必须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你就相信我就行了。”
  她挺直身体,看着他:“而且我保证,在这栋房子中,无论出现什么惊吓了你的事情,都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很好地处理的。”
  “那是你经常告诉我的,妈妈,”这是她女儿的声音。
  他俩同时转过身来,塞西莉站在门口。
  “但那不是真的,”她平静地说,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的母亲。她走进客厅,靠近他们。“在今晚早些时候我几乎被杀掉,如果没有得汶,我早就死了。”
  “被杀掉!”格兰德欧夫人双手捧起女儿的脸。“塞西莉!你还好吧?”
  “我得告诉你,应该谢谢得汶。”
  格兰德欧夫人看着她的年轻的被监护人。“得汶……?”
  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绷带。“您还从未问过我是如何受的伤。好像您并不想知道。”
  她好像要崩溃了,似乎身体就要发抖了,眼泪好像也控制不住要掉下来,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得汶为这个女人的控制能力大感惊异。他能很清楚地看出她内心的挣扎,和放弃这种挣扎的渴望——但是他也能看出她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她抓住椅子背,让自己镇定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很久以前,”她说,“在这栋房子中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也许你的朋友罗夫告诉过你。不管他是否告诉了你,对我来说对它们唯一的记忆就是恐怖,别的都记不清楚了。”她看了看壁炉中的火。“你为什么认为我的哥哥是在世界游荡?为什么认为我的母亲不能忍受离开她的房间?因为他们都在尝试,用他或她自己的方式,处理过去的一切。作为我,我必须养育你们三个人。”
  得汶走过去坦然地面对着她。“但是,如果我们不了解过去怎么样,我们怎能知道现在如何做呢?尤其是我,格兰德欧夫人,我不是穆尔家的人。我甚至在几个月前,从不知道有乌鸦绝壁这个地方存在。我突然出现在这里,置身其中,你却要我不要问问题,不要求任何答案!”
  她悲伤地看着他。“我知道这很困难,得汶。但是,我现在只能说这么多。”
  “不,你可以说别的事情,”得汶说。“你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有关我父母的情况,我的亲生父母。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和我如何适应这一切。”她叹息。“我告诉过你,得汶。在这方面我无能为力,我不知道……”
  “你认识我的父亲,他在这里居住过,名叫达太·安德伍德。在这里,他作为一个守护人,教你和你的哥哥有关夜晚飞行的力量的技艺。”
  “夜晚飞行的力量?”塞西莉问。
  得汶继续质问她的母亲。“我父亲为什么要改他的名字?他为什么把我带到纽约来养育我?”
  格兰德欧夫人轻轻地用手摸了一下耳朵,“我不知道,得汶!不要用这些问题来烦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改变他的名字!在他离开乌鸦绝壁之后,我就没有与他联络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搬到纽约,或是他为什么收养了你,或者他为什么把你送到这里!”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她闭上眼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把手放在椅背来支持自己。
  “妈妈,”塞西莉说,眼泪都有要掉下来了,“我被吓坏了。”
  得汶看见格兰德欧夫人的眼中闪着母爱的光,她离开椅子,走到塞西莉跟前,牢牢地把女儿搂在胸前。得汶看着她们,觉得非常孤独。他从没有感受过母亲的爱。就像其他没有母亲的年轻的男孩一样,他总是梦到他的母亲,在梦中她是一位天使,金色的头发,一身随风飘舞的白色长裙,她是他看到过的最美丽的人,温柔、可爱、轻盈。在他的梦中,她对着他唱歌,就像现在格兰德欧夫人抱塞西莉一样抱着他。
  “如果她是我的母亲,”他悲伤地想,“她一定没兴趣来安慰我了。”
  格兰德欧夫人用手抚摸着塞西莉脸,慈爱地看着她,“我向你保证,塞西莉,就像你小时候我向你保证的一样。在这栋房子里,我不允许任何事情伤害你,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会加倍努力的。”
  “加倍努力?”得汶很奇怪这是到底是指的什么。
  “但是,妈妈,”塞西莉补充说,“刚才并没有在这栋房子中,我几乎被杀死,它是在通往小村的路上。”
  格兰德欧夫人放开她,再一次挺起胸而立。“别再说这些了,在这房子中不要再提这样的事情了。”
  “但是,格兰德欧夫人——”得汶强调说。
  她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不要说了。“这就是我的结论,得汶。我不知道这样的事为什么又一次发生了,但是我会尽力结束它们。”
  得汶考虑是否告诉她自己的能力——毕竟那有助于解释那是为什么——那声音警告他:“要有一些理由才能说。”也许对她留一手是明智。
  但是,她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她注视着得汶。“还有另外一个要求,”她告诉他。“我希望被完全执行。在任何条件下也不要再和罗夫·曼泰基进一步的接触,身为你的监护人,我要禁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明白吗?”
  “格兰德欧夫人——”
  “明白了吗?”
  此时此刻和她对抗是没有用的。“是的,夫人,明白了。”
  “大人们表示拒绝的典型的例子。”塞西莉在她的母亲出去之后说。
  得汶有几分钟的时间,简短地向她介绍了从罗夫那里了解的情况,如有关夜晚飞行的力量、魔鬼和地狱等。
  “不要怀疑这些,”他对她说。“但是如果她的父亲死于和杰克森·穆尔在地狱中的战斗,我猜测她可能不愿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不能明白,是否是它使我们处在危险之中。”塞西莉在壁炉前坐下。“现在,我想的是如何把我的精神集中在代数学作业上。”
  得汶露齿而笑。“哦,是的。忘了它吧。”
  他们拿出书,开始做作业,但是塞西莉说对了:把精神集中在那上面是不容易的。
  “你知道真正让我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吗?”得汶突然问。“她为什么说她要加倍努力呢?”
  “是的”,塞西莉说。“她说她会尽力结束这所有的一切。”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你仍然认为我妈妈具有夜晚飞行的力量?”
  得汶耸耸肩。“罗夫告诉我,这个家庭弃绝了他们所有的力量,他们的全部夜晚飞行的力量继承权。”
  “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了解有关这方面的一切情况。”塞西莉说。
  得汶点点头。“我必须再和罗夫谈谈,还有许多我必须知道的事情我还不明白。”
  “如果她发现了,会把你撕成碎片的。”
  他嘻嘻地笑了。“或在身上施魔咒。”
  “将你变成一个蟾蜍。嗨,你想试试吗?”
  他笑了,“从来也不想。现在不管我是对是错,”他想到某些事情。“你知道,如果我不去找罗夫的话,就得去东跨院,那里有些书能对我有些帮助。”
  她有点儿发抖,“是的,还有那扇门。”
  “而且,还有看起来和我一样的肖像。”这一切太让人费解了。他们设法完成了家庭作业,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点儿晚餐:西蒙准备了烤火腿和白胡桃果汁。然后,塞西莉准备上床睡觉,虽然她承认不可能这样就睡着。
  她吻了一下得汶,和他说了声晚安就要离开,他拉住了她。
  “什么事?”她有点儿不知所措。
  “只是……现在存在着的太多的古怪,”他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得汶。”她转动着眼睛告诉他。他看着她。“嗯,你一定很惊讶。”
  她皱皱眉。“那声音对你说了什么?它是不是告诉你我们是哥哥和妹妹的关系?”
  “它并不会总告诉我什么。当它认为我真正需要时,它才清楚地告诉我。”
  她叹了口气。“嗯,我们看起来并不像。”她眨眨眼。“无论如何,我得为你及时地解救了我而谢谢你,蜘蛛侠。”
  得汶看着她关上她的门,他希望能吻一下她。在这个异乎寻常的念头中,他承认他真的开始爱上了她,那样的强烈。和以前接触过的女孩子相处时,从没有这种感觉。他和苏可能在看电影时互相握着手,但那更像是男女之间的普通朋友。那时他们只有是十二三岁,除了握手以外,每件事物都与托尼和苏之间一样。他记得爸爸说过这样的事情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会发生变化,他将会有不同的感觉。他将会以一个全新方式看待少女。
  好了,他们有了这样的感觉,并且他这样做了。
  他知道他现在肯定睡不着,就决定去拜访亚历山大。他因为不让看电视的事不高兴,因此没有下来吃晚餐。
  他不在游戏室中,也不在他的房间,得汶最担心的是他去东跨院,但那声音告诉的却不是这样。
  “试着去地下室看看。”它说。
  他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找到了亚历山大,他正在哭。
  “嗨,”得汶靠近他,温和地说。亚历山大没有抬头。在暗淡的灯光下,得汶看见那男孩子抱着什么东西——像放在摇篮里一样轻轻地抱着,事实上——是放在他的膝盖上。得汶努力睁大眼睛,终于看清楚了。
  那是一台电视机。旧的,产于1970的老式便携式电视,也许是黑白的。得汶明白了亚历山大为什么掉眼泪的原因。原来,电视的电源线已被剪断了,不知什么原因插头也没有了。
  除非,得汶突然想起,在这栋房子中曾经发生过一件事,证明当时电视对一个小男孩来说是一种潜在的危险……
  他在亚历山大旁边坐下,用胳膊搂着这个胖小孩的肩,他为这个孩子担心,他好像是对什么着了魔一样,一旦这个东西没有了,就会出现反常的举动。以此类推,他明白了,现在亚历山大的情况和这差不多。
  “会好的,朋友,”得汶低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不是,”亚历山大用一种虚弱的、悲哀的声音呜咽着说。“永远也不会好起来的,他们拿走了所有的电视,而这个又是个破烂。”
  “那是为你好,”得汶告诉他。“我知道对我来说随便说说是很容易的,但是,那的确是真的。”
  男孩的态度很强硬。“是的,大人们都是那样告诉我。说是为我好。他们说他们知道我不明白,但那是最好的。我从来没那种感觉,从来没感觉到那是最好的。”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亚历山大?”
  小孩子抱着电视机。“我记得我父亲说过,我能再见我的母亲了,那是最好的。但是那种感觉很讨厌。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她。”他痛苦地吞出一口气,“然后,我父亲说,为了我好,我不能总是呆在家里,就把我送到学校,但是我讨厌那地方。后来,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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