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铁道999 作者:[日] 松本零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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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铁道999 作者:[日] 松本零士-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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诞生和死亡,也有高兴和悲哀。若从外面看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在一瞬之间。铁郎,假如有人把我们生活的星云也这样放在手上,从星云外看人类,也许我们是生存在最细微的粒子里。” 
  “是呀,这星云里的居民,我想到他们在哭,在笑,在思考,就觉得奇怪。梅蒂儿,如果我一吹气,这整个世界就会毁掉了。”铁郎注视着梅蒂儿手中的小星云,紧紧地闭着蛤蟆嘴,连大气也不敢出。 
  梅蒂儿打开车窗,好象放走一只小鸟一样,将小星云送出窗外,说:“平安地回到宇宙中去吧。再见,祝星云中人人幸福……” 
  铁郎将脑袋伸出窗外,目送着小星云飞旋着飘到遥远的空间去。 
  车长走来报告:“下一站是骰子河滩,停车三十分。” 
  “什么骰子河滩?”铁郎问道 
  “一个奇异的星球,满布着石头,”梅蒂儿说,“那里生活的人也很奇怪。” 
  小星云在骰子河滩的上空飞旋。果然,这个星球的大地尽是岩石,在那荒凉的石滩上,有一些小块旱田,恰象骰子上刻的一行行点子。“呜呜——”银河列车吼叫着,开始降落。铁郎问道:“下面的石头棋盘格子是什么?” 
  “是田地,”梅蒂儿说。 
  “是田地吗?看那地方只有石块,能种植什么?” 
  “能种什么,降落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座城堡式的石头车站、耸立在荒原上。铁郎和梅蒂儿下车去观光。只见一望无际的石头地面,空中飘浮着微型星云,没有绿色树木,更别说花草了。铁郎往前走去,发现一片石头田,耕作得非常精细,阡陌纵横,井然成序。他不免问道:“人住在哪里呢?人呢?” 
  “人在这里,在这里!”一个宏大的声音在背后回答。 
  铁郎扭头一瞧,不禁吓了一跳,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人,魁伟的身体没穿衣服,从头到脚穿上一层泥甲,真是形容古怪,相貌惊人。 
  “咦?你在这里干什么?”铁郎问道。 
  “干什么,我在这里耕田嘛!”泥人说着,拿起一把古老的锄头,开始挖掘石头地。 
  “耕田?这样坏的土地能种什么?”铁郎不以为然地说。 
  “这样坏的土地么?我可不这样看哩。无论如何,我要把这里全部耕完,种植稻子啦,麦子啦,萝卜啦,芋头啦。”泥人一面劳动一面说,“我干活的时候,身体沾满了泥,你一定会感到奇怪,为什么我变成了泥土皮肤。”泥人用粗大的泥手撒布种籽,又说,“总之,我在耕地,我在播种……” 
  “为什么从空中看,觉得好象是光石头呢?水就靠下雨吧?肥料呢?”铁郎看着丢在土里的种籽问道。 
  “有一些肥料。”泥人说 
  “有一些?在哪里?” 
  “那东西是不能给你看的”泥人扛起锄头走开去,叮嘱道,“再见,不要践踏播了种籽的地方。我的名字叫权兵卫,你呢?” 
  “星野铁郎。” 
  在这石块满布的荒野上,连一个住宿的旅馆也没有,铁郎和梅蒂儿只得回列车去。他俩坐在餐车里吃饭,铁郎叫来一碗面条,一面吃一面说,“我以为这里没法耕种哩。看了这骰子河滩,连汤面都没有滋味了。” 
  “是呀,看着真不愉快。”梅蒂儿说。 
  铁郎关上百叶窗,不愿再看那荒凉的石头平原,他连声说:“这下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忽见车长走过车厢。他那黑脸上平素闪着白光的眼睛,竞然不见了。铁郎愕然问道:“车长先生怎么啦?没有眼睛,是闭着了吗?” 
  “是的,铁郎君。”车长回答,“我因为不喜欢看这个星球的景色,所以闭着眼睛。如果看得久了,会苦恼一辈子。” 
  车长走开后,铁郎摇摇头说:“也许不至于那样吧。” 
  梅蒂儿说:“车长先生已经到这里来过许多次了。” 
  这时候,一只大鸟掠过列车上空,“啪啪”地拍着翅膀,“呱呱”地大叫。声音传进车厢,铁郎愕然问道:“刚才是什么怪声音?” 
  “好象是鸟叫。”梅蒂儿说。 
  铁郎便用手指扳开百叶窗的缝儿,凑近一只小眼睛往外瞧,不由吓了一跳。他大声叫道:“啊呀!一只怪鸟在吃权兵卫撒的种籽!” 
  一只巨大的怪鸟,在石滩地里啄食土窝中的种籽。它的头颈和身躯象鹅,脚爪和尾巴却象鸡。它“呜呜喔喔”地哼着,“哗哗剥剥”地啄着,吃得很高兴。 
  “权兵卫辛辛苦苦播的种籽被糟踏了!”铁郎向梅蒂儿说,拿起枪赶紧往外跑。 
  他跳下车门,扬手吆喝:“哧!哧——” 
  “呷嘎哗吧?”怪鸟转过头来朝铁郎叫,似乎说,“你要干什么?”天啦!铁郎站在它的面前,还不及它的脚爪大;它好比是一个大西瓜,铁郎就象一粒蚕豆。它只消伸过黄色的扁嘴来,就能连头带脚地把铁郎叼在嘴里,象啄食一粒种子似的吞下肚去。 
  可是铁郎并不畏缩,继续挥手跺脚地赶鸟:“哧!哧!哧!哧——” 
  那怪鸟看着这么丁点大一个动物,居然举手划脚,耀武扬威,不免动怒了。于是朝着铁郎连声大叫:“呷剥剥剥!呷剥剥剥!呷剥剥剥!”似乎骂道:“我没吃你的!谁叫你来管闲事?你想找死吗?”随即,它伸长颈子,仿佛大象伸出长鼻子一般,张开钳子般的嘴来啄铁郎。铁郎慌忙卧倒,连打七八个滚,躲开怪鸟的嘴壳,举枪便打:“哧嘣!哧嘣!”火光闪耀,怪鸟的身上添了两个窟窿,却不倒地,大叫着:“呷剥剥!呷剥剥!”慌忙拔腿逃跑。铁郎奋勇赶上,又射了一枪,打得怪鸟羽毛飘零。铁郎嚷道“这种怪鸟是权兵卫的敌人!” 
  怪鸟身中三枪,居然还能展翅飞逃,不过飞得低而又慢。铁郎甩开两腿,跑得飞腾起来,连声大喊:“打死这个坏蛋!” 
  不料前面就是断岩,赶到岩边,怪鸟飞了,铁郎收不住脚,一步跳下悬岩去。“啊呀!”他叫道,“这是怪鸟作怪,引我下岩。” 
  幸而岩下是个笔陡的沙坡。他一屁股坐在沙子里,好象坐滑梯一般,身不由己,随着流沙一直滑到岩脚。还好,身上并无伤损。 
  他爬起身来,四下一望,不禁又吓一跳。眼前满地躺着泥人,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排成整齐的队列,都一动不动,已经死去了。附近有个圆形大池,一个身躯高大的泥人,正在用棍子搅着池内的东西。铁郎喊道:“咦!权兵卫先生!” 
  “哦!铁郎君!”泥人回头一瞧,觉得出乎意外。 
  铁郎走近去一看,池内的黑水泡着泥人的尸休,不由大惊失色,说:“你,你在干什么?” 
  “溶解死了的伙伴。”权兵卫安详地说,“我在制造液体肥料。这是培育农作物的上好肥料。” 
  他用棍子在池子里翻弄着泥人的尸体。铁郎骇然大叫:“将人沤成肥料!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权兵卫觉得奇怪,扭过头来问道:“怎么啦?把伙伴制成肥料,为什么不行?”他举手指着成排地躺在石滩上的死泥人,又说,“这些伙伴,立下同样的志愿,要把这个荒凉的石头星球,改变成绿色作物丰茂的田园。大家为了实现这个理想而努力工作,献出了生命。你看看大家的脸吧。” 
  “什么?”铁郎定睛观看满地的死泥人,发现个个面带微笑。他感到十分诧异,说,“他们都在满意地笑着呢。” 
  “是的,”权兵卫说。“大家怀着绿化大地的志向,来到这个星球,努力干活,前赴后继,带着满意的微笑死去。现在,我把伙伴们的尸体沤成肥料。我在耕耘、播种、施肥……我一定要培育出繁荣茂盛的庄稼,实现伙伴们的心愿。” 
  权兵卫用木桶盛了肥料,挑上肩头,向广阔的田地走去。铁郎呆如木鸡。躺在地上的泥人闭着眼睛,都向他微笑。那笑容似乎在说:“我们为绿化大地而献身,我们很满意。” 
  广阔的石头田地里,权兵卫在施肥,他举起木瓢,向着走过地边的铁郎喊道:“你等着,我一定会种出茂盛的庄稼来!” 
  宇宙列车又启程离开骰子河滩。铁郎坐在车厢里说:“梅蒂儿,我们再回到这里来时,就会变成一颗绿色的星球了吧?” 
  “是的,”梅蒂儿一本正经地说,“请别嘲笑拼命干活的人,千万不要嘲笑他们作事荒唐。开垦骰子河滩,难道不是最正大的事业吗?” 
  “是的,权兵卫他们相信自已的未来,一直坚持奋斗。”铁郎想起泥人的微笑,不觉肃然起敬。          
《银河铁道999》作者:'日' 松本零士   
第十七章 花子探亲    
  “呜呜——”样式不同的两列客车,象长龙一般交错而过,在空中留下震耳的汽笛声。“铁郎,你看,那是到勒普涕尔星去的短途列车。”梅蒂儿指着窗外说。 
  “乘那种车到小星球去走走,想必是很有趣的吧。”铁郎笑道。 
  对面开过的列车,车厢里的乘客挤得满满的,好象塞满了的火柴盒。梅蒂儿说:“那些都是上下班的职员。在那条支线上,乘车的人经常超过满员。” 
  “看那拥挤的劲头,跟地球上的电车一样!”铁郎说。 
  车长走进车厢来报告:“下一站是脱勒达,停车时间是三天又二十二点十五分。到了脱勒达,可以改乘勒普涕尔线,阿玛桌良线、重力顶点线、野花线和娥诺拉线。” 
  车长念的这一串站名,都是行星脱勒达四周的小星球。梅蒂儿说:“在这个行星上,很多旅客混杂着,乱糟糟的,非常热闹。行星脱勒达是旅客们会面,交谈的场所,是友情或爱情萌芽的地方。总之,脱勒达可以解除旅客心中的愁烦,给他们一点安慰……” 
  行星脱勒达出现在前方,越来越近了。这里是银河铁道的空间分路站,有许多支线通往各个小星球。999号列车飞临脱勒达的上空,铁郎把脸凑近玻璃车窗眺望,可以看见各种形式的房子,好象堆砌的积木玩具。一簇簇,一团团,布满了地面。铁郎心想:“人烟那样稠密,一定是个很热闹的地方。” 
  列车降落后,铁郎和梅蒂儿下车出站,瞧见到处人群拥挤,乱哄哄的,十分嘈杂。他俩进入一家饭店,叫了两份汤面和米饭,坐在靠窗的一张桌上吃起来。服务员是个秃头,他对梅蒂儿说:“喂,小姐,愿意到我们店里来工作吗?薪水很高咧。” 
  梅蒂儿摇摇头,对铁郎笑道:“这星球上到处都可以找到工作。” 
  汤面直冒热气,铁郎吃着,觉得味道非常好,不觉眉开眼笑,说:“这个星球有汤面吃,就很不错。” 
  忽然听见“笃笃笃”的响声,谁在敲窗子?铁郎扭头一看,就怔住了。玻璃窗外,站着一群穷人,男女老幼都有,一双双饥饿的眼睛,仿佛都落到铁郎的碗里了;一张张嘴,都在舔嘴咂舌吞口水。铁郎见此情景,含着一嘴面条,吞不下去,脸上发红,心里纳闷。 
  梅蒂儿看见饥饿的人群,垂下眼帘黯然地说:“有许多人因为缺乏旅费,在旅行中什么也吃不到啊!” 
  窗外,人们敲着玻璃叫饿。铁郎嘴上含着面条,脸上汗水直流。他闭上眼睛,不忍看那些饥饿的面孔。他想起了在地球上同妈妈一起过的啼饥号寒的日子,寻思道:“要是梅蒂儿不送我车票,要是铁道公司不给我们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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