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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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顿幻影-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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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新消息,欧仁尼的前未婚夫不是别人,正是神出鬼没的里根突袭队的队长。里
根突袭队在敌后进行了许多令联盟部队损失惨重的伏击战。鉴于此,如果他一经被
擒获,将会受到战地军法的审判,并执行枪决。现在欧仁尼·德拉鲁完全处于了一
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她是该背叛南部联盟而保住里根身份的秘密,还是该告发这个
她依然爱着的人?就在这时,交战双方宣布暂时停战,以便双方交换那些被认为永
远失去战斗力的战俘。那名惨遭毁容的军官也被纳人交换战俘的名单之中。许多搭
有篷子的四轮马车从北部运送回来了南部联盟的伤兵,并准备要从南部联盟手中接
回自己的伤病员。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必须说明一下,在幕间休息时,后台所发生的一些令人惊
异的事。事情的过程好像是这样的(我的消息来源对此相当肯定),梅尔罗斯先生
向他的喉咙里喷了一种镇痛喷剂,用来放松咽喉。但是喷剂一定是受了污染而变质
了,因为只不过几秒钟的光景,他的声音就嘶哑得像蛙鸣了。这简直是场灾难!幕
布就要拉开了。这时,一个替角出现了,而不可思议的是,他已经为出演这个角色
化好了妆,脸上也缠着绷带。他出现的时机不早不晚,正好让他来得及挺身而出,
顶上了这个角色。

    通常,对观众来说,这就意味着会让他们失望。但这次,哈默斯坦先生真是受
了所有歌剧之神的恩泽。那个替角的演唱绝无可以和著名的男高音让西相媲美。可
是,在节目单中并没有他的名字,至今我也仍然不知道他是谁。

    德拉鲁小姐认为里根上尉不会再参战了,所以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要去揭露这个
戴面具的人的身份。但就在这些马车准备出发把伤病员带回北方时,霍华德上校不
知道从哪里听说,那个被通缉的突袭队队长在战斗中受了伤,而且很可能还留在联
盟的阵地内。为此,悬赏捉拿他的告示贴得比比皆是。每个准备被释放回北方的联
邦士兵都被——与里根的一幅画像相比对。结果是一无所获。因为,现在里根上尉
的脸已经完全被毁掉了。

    就在这些交换士兵在作最后一夜的等待并准备黎明出发返回北方时,我们欣赏
到了一段极为优美的插曲。

    由著名的让西扮演的霍华德上校,在整个情节中,始终有个年轻的随从副官跟
着他。这个年轻副官只是个12岁左右的孩子。在此之前,他一直没有一句唱词,也
没出过一次声。但是当一名联邦士兵想试着慢慢地用他的小提琴奏出点旋律时,这
个男孩儿从他手里默默地拿过琴,拉了一段优美的曲子,就仿佛他拉的是斯特拉迪
瓦里制造的提琴一样。有一个伤兵问他,会不会唱这首歌;随即,男孩把小提琴放
在了一边,为我们演唱了一段最高声部的咏叹调。他的声音甜美、清澈,我能感觉
到在场的所有观众都为他的演唱激动不已,似乎有些哽住了。当我仔细在节目单里
找到他的名字时,才发现他不是别人,正是皮埃尔少爷,女主角的儿子。真的,唱
得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就在分离时异常悲怆的那场戏中,德拉鲁小姐和她的联邦军未婚夫彼此告别。
在此之前的演唱中,德尚尼夫人的声音一直清纯、透彻,绝对是只有天使才能有的
声音。但是现在,她音色的那种醇美又再次提升,达到了一种人们好像根本无法企
及的完美境界。在她开始唱“我们是否再也无法重逢”唱段时,她似乎在用她的心
歌唱,唱出了自己的心声。那个不知名的替角把她送给他的戒指又还给她,并唱道
“收回你这枚戒指”,这时,我看到在场的纽约女士们纷纷掏出手帕来擦拭她们激
动的泪水。

    对于任何一个亲临现场的观众而言,这个夜晚会永远地留在他们的心里和脑海
里。到最后,舞台上只剩下德尚尼夫人独自一人,在只燃着几支蜡烛照明的、昏暗
的病房里。至此,她“啊,残酷的战争”的唱段为整出歌剧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
这时,我敢发誓,我看到就连一贯严格约束自己的马埃斯特罗·坎帕尼尼也几乎流
下了眼泪。

    观众起身热烈鼓掌,演员也不得不频频谢幕。后来,我不得不先离开去了解一
下梅尔罗斯先生和他的咽喉镇静喷剂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就在我离场之前,鼓掌和
谢幕就足足有37回之多。哎,但是我还是晚了一步,梅尔罗斯先生已流着泪离开了。

    歌剧团其他人员的表现也非常出色,歌唱家坎帕尼尼指挥的乐队也绝对不比人
们所期望的有丝毫逊色,但是那个夜晚还是完全属于那位来自巴黎的年轻夫人。她
的美貌和魅力早已让华尔道夫一亚斯多里克饭店里的所有人都倾倒在她的脚下。而
昨晚,她美妙的音色又征服了每一个有钱走进“曼哈顿”聆听她歌声的歌剧迷的心。

    但是她那么快就要离开纽约,真是让人觉得有些遗憾。她会在曼哈顿歌剧院再
演出5 个晚上,随后就必须离开纽约,前往欧洲,以便在圣诞节前结束预定在科文
特加登皇家歌剧院的演出。在下个月初,她所扮演的角色将由内利·梅尔巴出演,
这就是奥斯卡·哈默斯坦先生打败市内另一个对手的第二个胜利。内利·梅尔巴的
一生也充满传奇色彩,同时这也将是她在纽约的首场演出。但是她必须要小心翼翼
地保住她自己已有的荣誉,因为昨晚观看演出的每一个人都永远不会忘记这位“神
圣夫人”。

    而大都会歌剧院又怎样了呢?我注意到那些投资“大都会”的富豪们,在为这
部新的杰出剧目感到欣喜的同时,他们也机敏地互相瞥着对方,好像在问:现在该
怎么办?很显然,尽管曼哈顿的剧院观众席相对较小,但它的前厅设施更讲究;它
有宽敞的舞台,有让人印象深刻的舞台布景,还采用了最先进的技术。如果哈默斯
坦先生能继续向观众奉送如昨晚那出歌剧一样的高品质剧目的话,那么“大都会”
就不得不费尽心思去与“曼哈顿”较量了。






 

            第十五章 埃米·方丹的报道

    《纽约世界报》社会专栏。1906年12月4 日。

    在这个城市,每天都有层出不穷的各种社交聚会。但是可以肯定,昨晚在新曼
哈顿歌剧院,在歌剧《夏洛的天使》圆满闭幕之后的宴会绝对堪称为这10年来这类
社交活动之首。

    作为《纽约世界报》的记者,为了向读者报道各种信息,我每年要参加近千个
社交活动。但是我敢说,我还真没有见过哪个聚会能有如此多的美国名流会聚一堂。

    演出结束后,经过难以计数的鼓掌和谢幕,幕布终于最后一次落下。衣着光鲜
的观众开始缓缓地朝出口走去。在西三十四街,剧院宏大的门廊外,拥挤地停着很
多等候他们的马车。这些人都是运气不佳、没法参加宴会的小人物。而那些收到请
柬的观众则仍然留在剧院里,直到幕布再一次拉开。随后他们通过在乐池上匆忙搭
建起的一个斜梯,走上舞台。而某余没能参加演出的人员也都从舞台的门走上舞台。

    这个宴会的主人是烟草巨头奥斯卡·哈默斯坦先生,曼哈顿歌剧院就是由他设
计、建造和拥有。他站在中心舞台,亲自欢迎从观众席走上舞台的每位嘉宾。这些
嘉宾在纽约都名声显赫,此外甚至还有些是来自纽约以外的知名人物,其中尤为突
出的是《纽约世界报》的老板约瑟夫·普利策先生。

    在舞台上,哈默斯坦先生保留了歌剧中极有特色的一所南方宅第的布景。宴会
就在这个华丽的背景前举行。所有嘉宾相聚在这个气派的南方宅第的屋檐下。麻利
的舞台布置人员已经在舞台的周边摆放了一排名副其实的古董餐桌,桌上摆满了食
物和饮料;此外舞台上还设有一个活泼的吧台。同时,6 个待者殷勤地为嘉宾们端
送酒水。

    舞台上人渐渐越聚越多。这时,乔治·麦克莱伦市长已经和洛克菲勒夫妇及范
德比尔特夫妇热情洋溢地交谈了起来。整个宴会是为那位年轻歌剧女歌唱家特地举
办的,是为了祝贺她刚刚在这个舞台上取得的众所瞩目的巨大成功。纽约所有这些
显贵都迫不及待地等着想一睹这位主角的芳容。宴会开始时,她还正在她的更衣室
里休息。贺信、花束接连不断地送到她的面前。送来的鲜花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后
来送去的鲜花不得不应她的要求而被送到了贝勒维医院。同时纽约名门望族的邀请
信也纷至沓来。

    我在越聚越大的人群中穿来穿去,寻找那些有辉煌成就,让《纽约世界报》读
者为之着迷的大人物。这时,我遇到了两名在热切交谈的年轻演员,D ·W ·格林
菲斯和道格拉斯·费尔班克斯先生。格林菲斯先生刚从波士顿游玩后回来,他告诉
我,他正考虑着可能离开新英格兰,到洛杉矾外的一个阳光灿烂的乡村去,因为他
对那里的一种叫“电影放映机”的全新的(被疯狂夸大的)娱乐形式很感兴趣。很
明显这和胶片上的活动影像有关。我听到费尔班克斯先生笑着对他的悲剧演员说等
自己成为“百老汇”上的一颗明星时,或许会跟他到好莱坞去,但除非那种“电影
放映机”的确变得有一定影响。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的海军陆战队军官出现在庄园宅第布景的门廊,他用
他嘹亮的声音宣布:“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欢迎总统先生。”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但这的确是真的。几秒钟后,西奥多·罗斯福总统
出现在舞台上。他鼻梁上架着眼镜,脸上挂着快乐的笑容,慢慢地穿过人群,边走
边和每个人握手。他仍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一直有个名声:就是喜欢让自己的身
边围满各色人等。几分钟后,我就发现自己瘦弱的手被攥在一个前世界举重冠军的
大手里,他就是鲍勃·菲茨西蒙斯。而离我几码之外就是另一位前冠军,帆船手汤
姆·夏基;以及本年度的冠军,加拿大人汤米·伯恩斯。夹在这些高大魁梧的身躯
之间,我觉得自己简直像一个株儒。

    就在这时,女明星自己的身影出现在门廊的人口。总统鼓着掌走上前去,等哈
默斯坦先生把自己介绍给这位女明星。而总统的掌声随即带动起一阵狂热的掌声,
德尚尼夫人就在这掌声中慢步走下台阶。

    罗斯福总统显出一副古代的骑士风度,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亲吻了一下,人群
发出一阵欢呼。随后,哈默斯坦先生把男高音歌唱家让西和其他演员逐个介绍给了
总统先生,总统也对他们一一表示祝贺。

    等这些客套礼节进行完后,我们的总统先生让这位可爱的法国女士挽着他的手
臂,带她绕大厅走了一圈,并向她—一介绍自己认识的人物。当她见到比尔·科迪
上校,野牛比尔本人时,她显得尤为高兴。因为野牛比尔的“西大荒演出”在布鲁
克林曾吸引了两岸大批观众前去观看。而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坐牛”,
此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像其他很多人一样,我想起了自己还是小女孩儿时,曾
满怀恐惧地听人讲在小比格霍恩战役中,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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