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大失败 -莫里斯·勒布朗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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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大失败 -莫里斯·勒布朗 著-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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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之下,他们才谎称项链遭窃。
    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之后,检察官便停止了调查工作。但是,当社会上得知伯爵夫人的钻石项链遭窃的消息之后,引起了许多债权人的惶恐。
    “在这件事发生以前,我们本以为他会卖掉这串项链偿还债务,所以就静下心来等待着,但是,如今之串项链已经被人偷走了,我们也就不能无动于衷了。”
    于是,所有的债权所有者开始追不及待地催促伯爵偿还债务。伯爵迫不得已,只好把家传的大片土地分让或作资产抵押。这样一来,那些债权人的惊恐与气愤才稍稍平息了一些。如果伯爵没有这些祖传的不动产,一定会遭到家破人亡的打击。
    伯爵从此变得忧心忡忡,夫人也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癫狂状态之中,时常动不动就为一些无所谓的小事情,对仆人们大呼小叫,对于艾尼母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过多长时间,最终将他们母子两个逐出了家门。
    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艾尼,一手拉着年仅6岁的儿子拉沃尔,一手抱着一个小小的包,泪眼婆婆,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一步一回头。
    “唉,太可怜了!艾尼无亲无故,又领着幼小的儿子,叫她到哪里去呢?她以后的生活如何维持呢!”
    “拉沃尔小小年纪就饱经了世间的辛苦,唉,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真是!艾尼母子太不幸了!”
    艾尼母子一步一回头地默默注视着朝夕相处的仆人们,双眼之中满是依依不舍与愁苦不堪。他们的步子摇摇晃晃、异常失落。年仅6岁的拉沃尔时不时地扭回头去,然而他连摆摆手的力量也没有了。
    从那之后的几个月,伯爵已经把家传的土地全部卖光了,以此偿还债务,并且大幅度地削减了仆人的数目,以此来缩小日常生活的支出。
    有一天,伯爵夫人忽然收到了一封信,是艾尼写来的。
    “哦?艾尼……
    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思念密友的热潮,连忙拆信阅读。她上上下下读了好几遍信。但是,她依旧看不懂信里所写的内容,这真是一封迷一样的书信。
    夫人:
        我真的不知怎样来表达我对您的谢意。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无论如何
    我也无法熬过那些艰辛的日子。在这个贫穷偏僻的小山村里,那笔钱财对
    于饥一餐饱一餐的我来说,简直像上天的恩赐一样珍贵。不过,至今为止,
    我一直存有疑虑,您是怎么知道我现在居住的地方呢?
        自从迈出您家的大门之后,我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我住在偏远的乡
    村里:对于从前的好友,以及府邸中的仆人们,我也没有透露过关于这件
    事的一个字啊!
        夫人是如何得到我现在的住址的?而且又寄给我那么一大笔钱,真让
    我恍若在梦幻中一般。
        因为在信的未尾,您并没有签自己的名字,所以刚开始我也猜不透到
    底是哪个好心人寄来的,但后来细细一琢磨,除了夫人您以外,在这世界
    上再也没有对我这么关怀体贴的人了。您有意不写自己的名姓,我认为这
    是夫人一向的作风。
        夫人,对于您的亲切关怀,我心里十分感动,在这里,请允许我向您
    表示由衷的感谢。
        我要感谢的不仅仅是这些钱财上的救助,更重要的是您的关切与体贴,
    因此,我虔诚地向上帝祈祷希望神灵赐福于您!除了做这一些,我已不知
    如何表达我的谢意了!
                                                            艾尼
    “咦,这八成是搞错了!”
    夫人大吃一惊之余,也深感匪夷所思。因为自己已经被堆积如山的债务连累得苦不堪言,又哪里有多余的钱拿去救济艾尼呢?但,她为什么要写信致谢呢?
    于是,伯爵夫人立刻写了一封回信给艾尼,大致内容是说,自己并没有给她寄过钱,八成是她弄糊涂了。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夫人又收到了艾尼的信。
    夫人:
        当我看完了您的信之后,心中惊诧万分,因为除了夫人您以外,还会
    有哪个好心人寄给我那一大笔钱款呢?
        那笔钱即不是用挂号,也不用汇兑,而是夹在平常信封里面寄来的,
    而且面额为1000法郎纸币,共两张。为了证实这件事,我将这个信封也随
    信附上,请您看看,仔细鉴别一下真伪。
                                                            艾尼
    附带的信封内盖着巴黎邮局的邮戳标志,既没有标明寄信人的住址,又没有寄信人的名姓,而信封之上的收件人写的是“艾尼女士”这几个字,从笔迹上分析,与伯爵夫人十分相像。
    伯爵夫人根本就没有给艾尼奇过钱,然而,她的心里却感到十分不自在。于是,伯爵把这些信交到了警察手里。
    警方虽然展开了大规模的调查,但是由于这是一封平平常常的信件,因而根本查不出寄信人的真名实姓。
    又过了一年的时间,相同的事件又一次发生了。艾尼又收到了一封署名的夹着两千法郎的书信。
    在那之后的五六年时间里,艾尼每年都会准时收到两千法郎的钱款。只不过,第五年与第六年,她收到的钱变成了4000法郎。因为,这两年当中,艾尼重病不起,再也干不动活计了。
    当时有一项规定,大凡是挂号信件,必须标明寄信人的名字与住址。所以信件便用“艾克弟”的名字寄出了,寄件的邮局是“塞哲尔莫”,正在巴黎的西北地区,和伯爵的府邸是同一所邮局。
    不过,第二封书信,是从远离“塞哲尔莫”的“苏勒姆”邮局寄出的,寄信人一栏写的是“倍亚尔”。
    经过警方的严密搜查,确定寄件的邮局管辖区内并无这个人,显然,寄信人这一栏用的是一个化名。
    在第六年,当艾尼加约收到那4000法郎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她的疾病开始加重,终于抱病而亡了。
    “究竟是谁给我寄的钱呢?究竟是哪个好心人呢?”
    在她弥留之际,曾经不断地念叨着这句话。可是,除了在医院病房里守护她的护士以外,谁也听不到她的话。
    在艾尼辞世的第二年,钱财却没有依例寄来,寄钱人也随之失踪了。
    从那以后,一直过了19年,寄钱给艾尼的好心人便成了一位神秘异常的人物,谁也不知他是谁。
    艾尼去世之后,也就是那串钻石项链失窃以后的25年的某一天的正午,在塞哲尔莫森林环抱之中的施比兹伯爵的豪华府邸中,一场小型的宴会正在举行。
    在过去的25年之中,施比兹伯爵殚精竭虑,重新整顿了财政问题,尽历艰辛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渐渐地,他们夫妇二人的生活也丰裕起来了。
    由于伯爵夫人对奢华无度的生活十分钟爱,再加上她天生貌美如花、巧舌如簧,在交际界也享有盛名,因而现在的她一如往昔地穿梭于晚宴和舞场之间。只不过的是,她的脖子上已经没有了那串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
    伯爵夫人虽然已经不像当年那样年轻美丽,但是,岁月磨砺与生活锻炼的痕迹,已经把她塑造成了一位沉稳华贵的成熟妇人,她那种饱满而风韵不减的美,更让她引人注目。
    那一天的宴会场面并不隆重,应约赴宴的女士只有伯爵的两位千金与一位表妹;至于男士也只不过是塞哲尔莫地区的审判长艾萨比、议员博萨,还有伯爵的老朋友路哲尔。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一位风流倜傥的绅士,他名叫弗里沙,他年纪轻轻,有着一副运动员一样的健壮体魄。
    这位年轻潇洒的绅士,是最近一段时间以前,伯爵夫妇去意大利度假时,在西西里岛遇上的。
    用完餐后,大家一面啜饮着咖啡,一边谈论着闲话,他们谈论的话题随着香烟的烟圈逐步扩散了。
    不知不觉地,他们的话题扯到了与“王妃的项链”有关的盗窃案、谜一样的书信、不知名的汇款人上面。
    “弗里沙先生,你对这件让人匪夷所思的怪案有什么见解?”
    伯爵夫人话音刚落,众宾客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弗里沙的脸上。弗里沙显然被这个突然提出的难题弄得窘迫不安,连双颊也变得通红。
    “不!我并无什么见解!”
    “哪儿的话,你实在是太过于谦虚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那犀利的目光与准确无误的判断能力呢!请不要拒绝,让大家一饱耳福如何?各位认为怎么样?”
    伯爵的话音刚落,在座的宾客都不约而同地随声附和着,大家欢快地拍着双手催他快些讲话。
    因为弗里沙的父亲是西西里岛知名的审判官,而弗里沙本人也常常协助父亲处理许多扑朔迷离、疑云团团的案件。
    “刚才我还听见你说,你曾经帮助令尊侦破了许多奇案怪宗,所以我们大家都热切盼望着聆听高见。”
    这样一来,弗里沙脸上的窘迫与紧张又加重了几分。
    “不,那全部是家父的功劳。家父不仅是一位精明强干的专家,同时他心思缜密、做事果敢紧决。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遵从父亲的指令行事罢了,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具体行动罢了,根本说不上破案……”
    伯爵夫人等不及他说完话,她马上插了一句话:
    “可是,那些案件的侦破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啊!”
    “那是自然,我的力量或多或少会帮上父亲的忙,会有助于侦破工作,这一点我不否认。经我牵引线索,帮助家父侦破案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不过,我并不是名探福尔摩斯,更不是李科特(小说中的著名侦探)……准确地说,我不过是像华生(福乐摩斯的帮手)罢了。更何况,对于这桩离奇的项链被盗案还所知甚少呢……”
    “施比兹伯爵,你快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吧!”
    路哲尔抚着花白的胡须,对施比较高声叫道。
    “我一直将25年之前发生的那件盗窃案当作一场厄运,当作一场恶梦,尽我可能从记忆之中将它抹去。”
    伯爵的神情落寞感伤,但抗不过大家的一再催促,只能把盗宝案的前因后果大致地重复了一遍。
    弗里沙专心致志地聆听着,间或在中间对与事件有关系的重点提出几个问题,当伯爵听过之后,说:“太怪了!”
    弗里沙微笑着说道:
    “似乎这件案子并不怎样难以解决呢!”
    “愿意听听您的高见!”
    艾萨比审判长用不屑的语气笑着说。他的神情似乎表明:
    “哼!连我这个审判长也解不开的悬案,凭你这个黄毛小子,也想解开它吗?”
    弗里沙看到他那一脸的讽刺与不屑之后,便强压住怒火,用温文尔雅而且彬彬有礼的声音说道:
    “我确实是一个见识不广、阅历不深的毛头小伙子,在行家面前舞刀动枪,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我认为凡是这一类的案件、只要找出来案犯实施盗窃的第一个步骤,只要明白案犯是如何下手作案的便可以顺顺当当地解开这个谜团。”
    “嗯!一点儿不错!”
    审判长在心中大声叫好,并举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在这个案子当中,第一疑团就是,窃贼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把这个珠宝箱盗走的。我敢说平常人一般都会认为,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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