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时刻 [美] 约瑟夫·范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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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时刻 [美] 约瑟夫·范德尔-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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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都没有。打电话人和接电话人都没有。”

  “正确。”

  “为什么? ”

  林德赛犹豫了一下:“怎么说呢,”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是在中途无意间截获的电话片断。就是说,在一个电话进行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时候截获的几分钟录音。”

  “但是,卫星截获片断——”维嘉尼对自己想要说的话不是很有把握。

  林德赛明白她是在这方面知识有所欠缺,就用简单的话解释给她听说:“事实上很难查到电话号码。”他说,“纯粹得靠运气。我们得从一开始就锁定某个电话,这样才能听到拨号时发出的按键声或者旋转声。”

  “真有这么原始吗? ”

  “现在的技术只发展到这一步。”

  “好吧,我们想让你们再通过卫星搜寻更多类似的密码图式。我们的想法是拨这个电话的人肯定还会再次使用相同的电话,既然现在我们手里有了钥匙,那么就肯定能再查到什么的。”

  “没那么简单。”林德赛说,“我们的卫星分辨不了密码的图式,得靠连线地面分析之后才能得出结果。”

  “你说笑的吧。我是在跟国家安全局的人说话吗? ”

  林德赛冷冷地没作声。

  “好吧,”维嘉尼继续问,“你们现在对电话片断了解多少? ”

  “知道一些。首先,我们知道这是个数码信号,因为目前太空中的数码电话信号还不多。以后可能会多起来,不过现在还不多。”

  “其他呢? ”

  “我们知道电话片断是在一个微波接收站截获的。确切地点是日内瓦北部一座山上的微波接收站,编号阿尔法302l。如果对方再使用同一部电话,信号还会被这个接收站截获。到时候就能锁定目标了。”

  “好……”

  “还有,每一个接收站都有一套公开固定的频率。我们可以通知自己的接收站监听、扫描这些频率。当然,我们同时还会联络英国情报部门,让他们也同时监测并分析这些频率。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我们就能获得另外一个不需要破译的信号。”

  “好的,”维嘉尼说,“但是这一次把电话号码弄到手,行吗? ”

  “嗯,行。”这个安全局的员工冷淡地回答,“明白了。随你想要什么。”

  维嘉尼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来到莎拉的办公室。一进门,她发现所有人都站成一圈看莎拉对着电话说什么。每一个人,包括莎拉在内,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怎么了? ”她问罗素,“怎么回事? ”

  “是泰勒。”他头也没回地答了一句。 
 
第 47 章
  莎拉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强装镇定地站在“牛头人”特别小组所有成员的面前。“不管你们私底下怎么想,”她开口说,“但是我们不能排除泰勒是死于——我不太想用‘正常’这个词——正常抢劫的可能性。

  至少调查局的犯罪实验室和华盛顿警署凶杀组给出的结果相同。“

  “在日光充足的停车场? ”罗斯问。

  “刚刚傍晚时分。”莎拉纠正道。

  “可那时太阳还没落山呢。”罗斯坚持说。

  “好吧,但他的车停在停车场一个相当靠边的地方。”

  帕帕斯摇了摇头,但是莎拉没猜出他的想法。

  “这么看吧,”罗斯说,“鲍曼想让我们都以为泰勒是在被打劫的过程中被误杀的。但是在座的各位有没有想过当时的情形? 我是不认识泰勒。

  但是你们这帮飞机( 对联邦调查局特工的俚称) ,告诉我,他有没有嗑药的习惯? “

  “当然没有。”维嘉尼连忙说道,“很明显是鲍曼干的。这就表明他已经在纽约了。”

  罗素一直以来都把泰勒看作是父亲一样的长辈。他眼圈红红的,没说一句话。突然他轻声问了一句:“犯罪实验室对普尔斯摩监狱谋杀犯的资料做对比调查了吗? ”

  “做了。”莎拉说,“但不是他们。”

  “怎么看出来的? ”帕帕斯问。

  “泰勒死于喉咙和额头两处的近距离枪伤。”

  “你以为呢? ”维嘉尼突然忍不住嚷了起来,“鲍曼就是要留下一个记号——一个公告牌,‘看哪,我来了! ”

  “好吧,”莎拉平静地说,“你们可能是对的。”

  罗斯问:“泰勒的死和你之前在波士顿那个应召女孩的死有什么相似点吗? ”

  莎拉摇摇头:“枪伤不一样。”

  “如果泰勒真是被鲍曼杀害的,”帕帕斯这时开口说话了,“那么表明鉴于造成的影响,他本来不想杀死一个FBI 高层人员。可问题是他的动机何在? 泰勒的身上和汽车上,除了钱包之外,其他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鲍曼可能想要工作证。”罗素说出自己的想法,“或者他只是想制造一个抢劫的现场。”

  “动机,”维嘉尼说,“就是为了清除所有调查自己的人和物。他这一次杀了泰勒,那么接着就会轮到我们。”

  杰理德在纽约待的第三天——一个周日的下午,硬是吵着要去公园玩,可是莎拉准备还是继续周六的安排——继续工作一整天。但是最后她还是不得不让步了。和杰理德享受一下家庭的乐趣对自己来说很重要,而且儿子在玩的时候自己还是可以工作。母子俩来到西七十二街的草莓广场,一个低头看文件,一个独自练习击打垒球。空地上,一个孤单的小孩穿着爸爸送的新皮夹克,一个人扔球、击球、捡回来,再重复同样的动作。如果不是他脸上真实单纯的笑容,这一幕真的有点叫人心酸。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加入了儿子的游戏,两个人开始轮流击球扔球。莎拉看着儿子终于找到了一个伴儿,放心地继续低头看手中有关美国恐怖袭击的情报文件。

  其实,莎拉从这些文件里面发现了一些问题。她读到1986年国内有一个叫做厄拉金的组织试图向FBI 某一资深特工购买对抗战车的武器。

  为的是通过在美国制造恐怖袭击,向非洲某国政府索要钱财。就在几年前,FBI逮捕了爱尔兰共和军的四名成员,这几个人企图在佛罗里达购买一架地对空热追踪导弹。

  这些都不错,可是还有哪些没有被调查局记录在案的黑市武器交易‘呢? 就在帕帕斯引以为豪的世贸大楼爆炸案调查开始几个月之内,一群苏丹恐怖主义分子在纽约被捕,跟着阿布尼达组织的部分成员也相继在俄亥俄、威斯康星和密苏里被捕。

  帕帕斯谈到的可能性,特别行动小组要怎样才能实现——在没有照片的情况下——抓住这名恐怖分子的可能性呢? 人们总喜欢拿世贸大楼爆炸案的恐怖分子开玩笑,嘲笑他们竟然为了五百美元的保险金跑回卡车,可是莎拉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没错,制造世贸大楼爆炸案的这些业余选手们的确像个小丑一样留下了笑柄,但是看看他们做到了什么。相比之下,再想想作为一流职业恐怖分子的鲍曼又能做到什么。

  调查局当年确实成功破获了俄克拉荷马城爆炸案,但是其中掺杂了太多的运气。一个调查员无意中发现了从汽车上掉下来的一小块扭曲的车轴,上面正好印有汽车确认号码。他立刻把该号码输入调查局一个叫“快启”的数据库,案子立刻水落石出。这一次的工作尽管基础很差但是完成得很漂亮——调查局的运气就在于.案发现场附近的一台ATM 取款机上的摄像头刚好拍下了装有炸弹的卡车,又碰巧有一个警察因超速拦下了这辆车,而这个司机正好又是无照驾驶。这么多的“碰巧”和“运气”又有多少能让“牛头人”组碰上呢? 泰勒的死使局势发生了变化。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是死于劫杀。现在的气氛浓得每个人都在想,鲍曼是不是就在隔壁的哪个房间里面。每个人好像都能听到他的脚步、他的呼吸,感觉他在靠近。这个人不再是抽象的号码或者一个代名词。他就在身边。

  莎拉从沉思中回到现实时,才发现杰理德不见了。

  她向四周看了一下,慢慢站起身,看看更远的地方有没有儿子的身影。她把文件一股脑地塞进挎包。杰理德不见了。

  起初莎拉并不是很紧张。这个小孩就是冲动型的,常常想都不想就到处乱跑,况且现在他还有一个同伴呢。她喊儿子的名字,可是只有几个陌生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又放大声音喊了一遍。“杰理德,”她喊道,“快给我出来。”

  莎拉两只手握成拳头,特别恼火。她一面漫无目的地在观光区乱走,一面扯着嗓子喊儿子的名字。

  可是,还是没有回应。

  莎拉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过于着急。说不定什么时候儿子就会从身后蹦出来,然后恶作剧地笑得前仰后合。而且,平时她就常常告诫儿子不要在陌生的城市里面随便乱跑。

  当她围着空地绕了一整圈都没有找到儿子的时候,莎拉终于意识到杰理德可能不是在开玩笑,她的心往下一沉。

  她沿着儿子和同伴玩过的小路往东北角走去,在路的尽头发现了一片茂密的树从,突然从里面传来儿子的叫声,莎拉闻声狂奔进去。

  只见三个长相凶狠的年轻人正围着杰理德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在扯儿子的新皮夹克,另外一个手里玩弄着一个棒球帽。杰理德的脸涨得通红,眼里充满了恐惧。

  “嘿? ”莎拉突然叫道,“滚远点! 别碰他! ”

  这时三个人同时回头看他,其中两个朝她走过来。

  “妈咪! ”杰理德都快哭出来了。

  “妈咪! ”其中一个留着辫子和山羊小胡子的小子故意学杰理德说话。

  “操你,婊子。”另外一个甩着帽子更加口无遮拦。

  莎拉虽然学过基本的擒拿术,可是她从来没有在FBI 学院以外的地方实践过。而且现在自己的枪还留在了西七十三大街的工作服里面。

  就在这时,莎拉感觉到腹部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拳,同时耳边传来杰理德的尖叫,接着肩上的挎包被猛地扯了下来。另外一个人挥着球拍冲她打了过来。莎拉挨了这几下之后变得异常愤怒,眼见着儿子被摔倒在地上扒去了衣服。他坐在地上恐怖地大嚷大叫。.莎拉上前朝一个家伙的下巴挥了一拳。但是对方没有后退,反而土来抓住她的腰,用胳膊打她的太阳穴,同时另外一个年轻人也追上来用球棒猛地往她的身体上挥过去。莎拉尖叫着求救,但是却喊不出来。“别碰,他! ”她最后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并喊出了声音。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帮人仍旧紧跟不放,抓住她以后就开始猛掐她的脖子、踢她的肚子。莎拉不住地尖叫。

  “滚开,”这时她听见自己的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放开她! ”莎拉似乎瞟见一个穿着深蓝夹克和牛仔裤、身形苗条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跑上来想要制止那几个流氓。正在欺侮杰理德的那个转身朝他走去,另外一个拿着球棒朝男人的屁股死命地打下去,这时球棒竟然断成了两截。

  男人忍着痛站了起来。眼镜跌到了几米远的地方,一边的镜片都碎了。

  就在一瞬间,三个流氓突然消失得连个人影都没有了。杰理德坐在一个土堆上不停地哭。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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